两人经历了刚才那一场虚惊,也不敢再逗留在这荒岛上,赶紧穿了衣服朝水边行进。
音瑟还好,好歹衣服干了半成,楼雨过则依然浑身精湿,但这岛上确实不能再呆下去,此刻是一头狼,说不准一会儿就是狼群,他必须要确保她的安全。
音瑟紧靠在楼雨过身旁,身子牢牢偎着他,没想到才出来这么两天,她居然开始对一个男人这么依赖。抬头看他****的酒红长发,轻叹了口气,手心不自觉又捏得紧了些。
突然他脚步一顿,欣喜染上眉梢,“你看,水面上有光!”
“光?”音瑟被他突来的话语扰了心思,一时没反应得过来。
楼雨过霍然笑了起来,拉着她便向前跑去,“一定是船,想不到夜里还有船!”
如果白天有船他们是绝对不敢现身出来坐的,但现在是夜里就不同了,等上了船后只要一直不露面,应该还是安全的。
音瑟眸子一亮,赶紧随着他跑,但没跑两步脚下霍地被什么一绊,脸朝着地面就要趴下去。
楼雨过急忙顿住将她一提,岂料音瑟“呵”的一声惊呼起来,然后猛一跳整个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哭丧着脸道:“脚、脚下……”
楼雨过单臂接住她的整个身子,低眉朝下看去,借着月光仔细一辩,片刻道:“是个人!”
“人?”音瑟念了句,而后双脚落了地,拍着心口道:“还好还好!”只要不是那些豺狼虎豹,是什么都好。
楼雨过矮下身朝那人看去,“不知是否还活着!”
说着就伸手朝那人鼻翼探去,一探之下竟然有着呼吸,神色一凛,“活着!”
“那……”音瑟也蹲下了身,月色下那人容貌看得不是太清,隐约可见右脸有一道疤痕,“他受伤了?”
楼雨过摇摇头,“不清楚,有可能是!”
音瑟侧头看了看他,抿了抿唇道:“我们救他吧,虽然这有点自不量力!”
楼雨过略一沉吟,“先看看能否拦到船只再说!”如果他们也出不去这岛,又怎么来救别人?
两人遂扯了手朝岛边跑去,楼雨过在路边拾了树枝点起了火把,朝着水里的光亮摇晃,好能被撑船的人看到。
过了半晌,在他手中的树枝即将燃完之际,那撑船的人终于看见了火光,远远的听到那人喊:“喂——是不是有人——”
两人一听,彼此不约而同地捏紧了对方的手,同时不约而同地喊:“有——”
喊完音瑟忍不住一笑,有他说话,她的嗓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楼雨过将空着的一手放在唇边,继续喊道:“船家,我们被困荒岛,可否搭载一程——”
水上的声音停了停,音瑟等不到那边说话,赶紧提醒楼雨过,“就说我们可以给他银子!”
“船家,我们可以付你银两,你要多少都成——”
音瑟眉角抽了一抽,这丫可真是有钱,如果那人狮子大开口呢,他们出去之后还不是喝西北风。
那头终于有了动静,“好!五百两——”
“我靠,你打劫吗?”音瑟眼珠一瞪,粗口就跟了出来。
楼雨过脸上的肌肉有点儿僵硬,赶紧截了她的话,对着那船家喊道:“好,就五百两——”
音瑟气得鼓了鼓腮帮子,楼雨过低下头来安慰她,“钱财身外物,离开这里要紧!”
“我当然知道钱财身外物,但是这个人在发别人的灾难财,趁火打劫,我看着不爽!”还好她临走之前长了个心眼多带了点儿钱,否则的话掏不出这五百两怎么办?
“你们几个人——”那头又开始喊了。
楼雨过看了看她,她伸出了三根手指,他便道:“三个——”
“那好,我将船划过来,你们在岸边等着——”
楼雨过松了口气,重新在地上拾了根树枝,点燃后交给音瑟,“你在这里等着,船家会顺着这火光来寻我们,我去将那个人带过来!”
音瑟点了点头,心里暗叹他想的周全,如果他也像她这般没见过世面,到了这江湖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生存。
过了片刻,楼雨过带着那个受伤的人回来,船家也到了近前,三人便上了船,楼雨过给了那船家五百两,虽然音瑟很想跟那人讨价还价,但楼雨过对她摇头,她也就忍下了,毕竟这钱是他的,他当然说了算。
待将那五百两交给船家之后,楼雨过又拿了一百两给船家,吩咐他如果有人问他这船上可有一男一女,就回复说是两个男人,船家接了钱自然什么都答应。
楼雨过这才放心的进了船舱,两人躺到船板上,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音瑟是被饿醒的,她动了动酸痛的腿脚,正要说话,楼雨过也醒了过来,耳里听到她腹鸣,一笑,“饿了?”
音瑟也不遮掩,“是啊,你不饿吗?”
楼雨过没说话,起身喊了船家过来,又给了他一百两问他要了些干粮,看得音瑟那叫一个心疼,狠狠咬着饼,仿佛跟谁有仇一样,狠狠吃了个饱。
直到两人都吃饱喝足了之后,才想起来那个奄奄一息的人。
此时天亮,倒是能看清那人的样貌,除了脸上那条从眉角蜿蜒到下颌的狰狞疤痕外,此人长得也可堪称是俊朗,虽是皮肤稍嫌黑了点儿,但剑眉斜飞,唇厚重情,那双眼睛闭着,但料想也会是星目。
楼雨过为这人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未看到伤痕,猜度着可能是饿昏在了荒岛上,便输了点儿真气给他,又叫音瑟用水和着干粮喂他,几番折腾,这人倒是有了生机。
船在水上安然行了三日,船家说前方有个集镇可以登录上岸,如此甚好,临时改了行程也可防止凤袭柠的追踪。
他们走了有五六日了,凤袭柠不可能没察觉,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
掉收藏,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