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种,又有谁知道?”音瑟巴巴的望着他,恨不得能立即将那两个人从地底下揪出来。
贺兰楚凉动了动眸子,长长的睫毛抖了两下,不知是何情绪,“会养转魂草之人是我师叔,而能寻到的他的人,怕是只有北堂!”
北堂兮?又是他!为什么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他身上?那她岂不是找谁都白费,还是得找他?
“除了北堂兮就没人知道你师叔在哪里了么?”音瑟懊恼地用脚使劲踩了下地面,“他不是你师叔吗?连你也找不到?”
贺兰楚凉深吸口气,依然低垂着头,“师叔向来居无定所,每隔一段时日便换个地方生活,且每每他都要住在悬崖顶端,没有卓绝的轻功,是无法上得一个又一个的悬崖寻他的!”
居无定所!轻功!悬崖!
音瑟“砰”的一声,无力的将头垂在桌子上,半晌才将下巴抵在桌面上抬头纠结的望向他,“是不是天下间除了你师叔就真的没人有那个草了?”
贺兰楚凉终于将头抬了起来,神色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你若是知道转魂草是靠什么灌养的,便知道天下间不会有几人养这种东西!就算是还有他人也养了此草,第一活不活得成是个问题,第二,起码我不知晓有这样的人存在,所以,除了这一条线索,我帮不上你其他的忙!”
音瑟隐隐觉得那草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慢慢将下巴脱离开桌面,轻声问:“靠什么灌养的?”
他深深喘息了一口,微微将头侧向一边,“人血!”
“什么?”音瑟惊的一声尖叫出口,霍地直起了身,“你是说,你师叔他一边杀人一边……一边……”
贺兰楚凉闭眸点头,片刻复又睁开,好似聊以自我安慰样的道:“不过他只杀不忠不义之人!”
音瑟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植物,要靠人血来生存,“那要是没有不忠不义的人给他杀,当如何?”莫不是为了这么一种植物要牺牲好人的性命?
这一次他没有太过停顿,直接回她,“那便用他自己的血!所以我说,能养此草的人必然要有非同一般的医术,在失掉自己的血液后,可以及时的补回来,否则的话……”
音瑟的头,再一次“砰”的垂到了桌子上,贺兰楚凉的这个师叔,经她鉴定,实属人间极品!
看来不止东怀大叔是有恶趣味的怪蜀黍,他的师叔也是!怎么说也该是个年近半百的人,居然有如此怪癖,受不了!
贺兰楚凉见她一副颓丧的样子,眸底微微泛起怜意,“音姑娘不必如此,只要能寻到我师叔,请他出来倒是不难,只要……”他揪了揪眉,藏起自己的心绪,告诉自己这是在救人,无需顾虑太多,方吐口气道:“只要说是我寻他,他就会来!”
“只能找北堂了吗?”轻轻吸了吸鼻子,她将脸放在桌子上蹭了蹭,而后抬起头来。
“我想音姑娘和我一样,除了北堂,怕是没有其他轻功更好的相熟之人了!”在他的印象里,当是如此。
音瑟心里明白,他说的是事实,只是……咬唇看了看他,“贺兰公子,你可以不可以代我向北堂求份人情?”
贺兰楚凉淡淡垂下眼皮,声音微沉,“姑娘应该知道北堂其人,他从来恩怨分明!”
他的意思就是北堂兮在交易面前是不会讲情面的,音瑟了然,也不为难于他,想起北堂兮开出的报酬,心里不免有些悻悻然。
“音姑娘可否告知是谁受了伤?又是谁伤了他?”贺兰楚凉见她一脸烦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岔开了话题。
“你认识的,楼雨过!”她淡淡地道:“那伤他的人却不知是谁,只知道是铄王妃的人!”
贺兰楚凉点点头,“这世上懂得金针封穴的人并不多,除了师叔和我,还有就可能是师兄,再者就是师叔或者师兄的传人,只是不知伤了楼公子的是哪一个?”
他说着,片刻又陷入了沉思,师门之下却有人为凤袭柠办事,当真是种耻辱。
“若是姑娘不嫌,我倒是可以先为楼公子看上一看!”
音瑟虽然因北堂兮一事而头痛,但他若能去给楼雨过看一看,也是心内欢喜的,便一展笑容,“那就麻烦贺兰公子了!”
两人各有心事,一桌的饭菜也没动上几口。过后贺兰楚凉又出诊一个时辰,便提早收诊,随着音瑟赶往世女府。
东怀却也正在他们要离去的时候回来,不早不晚刚刚好,音瑟看了眼他手中的包裹,成衣的一角明晃晃的露出外面,感觉有点像刻意而为之,似是故意做样子给她看的,但她心里挂记楼雨过,也没去多想。
贺兰楚凉见了楼雨过,细细为他检查了一回。音瑟在外头等得干着急,听得内里有脚步声向门边传来,她一步蹿过去,先一步将门打开,“贺兰公子,怎么样?”
贺兰楚凉让出位子给她,“进来再说吧!”
音瑟点点头,“嗯”了一声,朝屋内走去,楼雨过此时刚刚将衣服穿戴好,见音瑟进来,冲她笑了笑。
音瑟向他奔了过去,“雨过,你还好吧!”
楼雨过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在身边,神色温柔,“没事!”
音瑟看他神色如常,也放心的舒了口气,便与他一同看向关了门朝内走的贺兰楚凉。
贺兰楚凉将拿出的东西放回药箱,低声道:“看这用针手法的纯熟程度,如果不是师叔,那就是师兄了!”
音瑟与楼雨过互看一眼,片刻道:“你师叔不是住在悬崖上吗?”
贺兰楚凉低叹一声,“所以他的可能性不大!”
将药箱背好,贺兰楚凉留下些可补气的药,便离开了,音瑟送他离开,临行到门口时,他叮嘱她,师叔不好寻,还是尽快去找北堂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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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师叔才是本文中我最爱的男银~爱得神魂颠倒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