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出去办了点事,更晚了,今天三更,补周日那一更)
音瑟在屋子里窝了整整三天,几乎茶饭不思,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个遍,到了第三日黄昏,终于忍不住走出门,将鹰翼图案的黑布条绑系在了府门外的榆树上。
而后,她就坐在了房内等,这一等就到了大半夜。
忽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音瑟心里狠狠揪了一下,矛盾又焦急地去开了门,“北……雨过?”
楼雨过闪身进屋,抬指抚了抚她的眼睛,“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音瑟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后退两步坐到了桌前,从旁边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呃,我看书看得太兴奋了,所以睡不着!”
说完,偷偷从书页内抬起眼瞅他,干笑了两声,“你去睡吧,我看完这几页就睡!”
楼雨过看着她书本后乱瞟且又慌乱的眼睛,担忧地问:“音音,你是否有心事?”
音瑟如被人戳中软肋似的立马否认,“没有没有,我吃得饱睡得好,哪里有什么心事,你快去睡吧!”
她不想说他也不会过问,他从不觉得自己有权利过问她的事情,神色落寞间他淡淡一笑,“那我去睡了!”
音瑟正想点头,却是出声将他叫住,“雨过!”
楼雨过顿下步子,眼含喜悦地看向她,音瑟咬了咬嘴唇,嗫嚅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你会不会怪我?”
她的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晶亮,可他却无法透过那层晶亮捕捉到她想表达的信息,轻声一叹,他道:“每个人做事都有每个人的目的,音音,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雨过……”音瑟眼眸闪动,如果她和北堂兮……那她该怎么来面对他?
楼雨过皱了皱眉,隐隐觉得不对,“音音,你是否有话要说?”
音瑟一怔之下才发现自己失态,如果现在被他知道此事,他一定会阻止她那么做,那么她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一个只能靠轮椅活着的废人?不过就是场一夜情,换来他健康完整的一生,还是值得的不是吗?
她眸子眨了两眨,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撒娇似地道:“好了好了,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你别妨着我了,快去睡觉!”
楼雨过微微垂眸,也不再追问,看了她一眼,“你的书拿倒了!”说完便开门而去。
音瑟微张着嘴,慢慢俯头去看书页的内容,还真是——拿倒了!
“砰”的一声,她将脑袋磕在桌子上,随手将那本书一丢,烦躁郁闷的用头一下一下的轻碰桌面,就那么一句话,她已知道楼雨过肯定多心了,如果她有勇气,真想去狠狠的撞墙。
过了不多时,外头又有脚步声传来,音瑟以为是楼雨过去而复返,怕他看出端倪,赶紧一口将烛火吹熄,三两下地蹦到床.上,往被子里钻了进去。
她刚躺好的刹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随即一个人影晃了进来,又“吱呀”一声门被合上,竟还被落了闩。
音瑟面朝里而躺,眼睛闪得晶晶亮,却故意将声音装得慵懒困倦,“雨过,我今日乏了!”
来人将脚步放慢,一点点接近床榻,音瑟暗地里皱眉,又不能赶他走,想着也许这么晚北堂兮不会来了,便将身子向里面挪了挪,给他腾了个位置出来。
床沿一沉,是他坐了上去,而后就听到阴森森的一声笑:“怎么我一来你就熄灯,还是说你喜欢摸黑办事?”
这声音——
音瑟“腾”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猛然坐起朝身边看去,“是你?”
北堂兮将两腿交叠搭在床沿,背后靠上墙壁,一手抱胸一手摩挲自己的下巴,那双幽深的眸子在夜里亮得怕人,“你倒是聪明,还知道去找楚凉!”
音瑟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一抖,忙伸出双手挡在眼前,“我跟你说,不许对我催眠,否则我恨死你!”
北堂兮咧唇一笑,将她的双手从眼前扯下,凑到近前直直的看着她,音瑟慌忙闭上眼不敢看,他对着她的眼皮轻吹了口气,“你放心,迷.奸(jian)少女还不是我的兴趣!我更喜欢鲜活的,会发出声音的!”
音瑟脸上一烫,一把推开他近在眼前的脸,“说正事!”
北堂兮假意不明地“咦”了一声,掬起她的一撮秀发放在鼻端闻了闻,“难道现在不是在说正事吗?我记得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音瑟看着他的侧脸,将身子向后方动了动,想再做一次争取,便吸了一口气道:“北堂兮,我以为我会成为你的知己——”
他一手点在她的唇上,阻止她继续,“我的红颜知己遍天下,不少你这一个!再者,谁说知己之间就不能做想做的事了?”
“你——”音瑟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片刻将他的手挥掉,一叹气道:“世女府里的金银财物随你拿还不成?或者你想要这个宅子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非要……”
北堂兮将被她挥掉的手指放在眼前看了看,将点在她唇上的那部分放在嘴边轻轻一吮,摇摇头,“不够味儿!”
说罢,忽然掐紧她的下颌,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你的银子,你的宅子都不是我的目标,我现在的目标,就是你!”
音瑟赫然一怔,呆呆地望着他,他眸底划过一丝兴奋,舌尖探出就要深吻而入,音瑟霍地回神,将头偏向一边,他的舌尖便在她的颊上轻轻留下一道水痕。
想要的没有得到,他也不恼,反而与她拉开了些距离,“不过你那些银子愿意给我我也不介意,毕竟我天机门还有那么多弟兄要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