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瑟一笑,“那好,我先走了!”
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去,衍宸不做多留,在她行到门口时突然开口:“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掺合国事其中,那对你并无好处!”
这句话说到她心里了,她根本也不想掺合,她出使的目的很简单很直接,就是那粉红兔子。
音瑟回头看他,“国事家事天下事,我关心的只有我的家事!”
衍宸闻言仿佛放下了一块心头的大石,“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
音瑟淡淡而笑,“对了,你可有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要我代给你母亲?”
“没有!”他回答得快速而干脆,“如果你替人质办事,那你就是奸细了,还怎么只关心你的家事?”
音瑟怔然,愣了片刻方“嗯”了一声。
“如果我有什么事,自会叫东怀去办!”他道:“你不必觉得欠了我什么,这件事,只当是还你收留东怀的那个人情!”
“东怀……”音瑟吐了两个字,犹豫着该不该将她知道的说给他听,自从那一次东怀借口买成衣不知去办什么事,她便叫啸天暗中盯视他,有几次他都是夜半三更的离府,天明才回来。
“东怀怎么了?”
音瑟想了一想,问道:“你有没有经常叫他半夜来寻你?”
衍宸顿了一下,片刻拧眉,“不曾!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自东怀到了你世女府,我也只去寻过他两次!”
那两次音瑟知道,他打着寻她练剑的旗号,背地里与那东怀“暗度陈仓”。
“你最好不要太相信他!”音瑟提醒道。
衍宸浑身一震,心思电转,“他是我母妃的人!”
那也不排除被别人收买的可能!这话在音瑟心里沉浮,却没有说出口,只一笑道:“最好查他一查!我走了!”
衍宸愕在原地,耳中听闻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拧眉思索着她的话,最后勃然一怒,扫落了满桌的杯盘茶盏。
音瑟出了卧梅居便向左而去,到了她以前常去的那个林子,看好左右无人,便将袖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张纸,纸的里面好似又包住了什么。
她将那捻成一团的纸小心打开,渐渐露出里面所包裹的物什,竟是一枚镶有蓝宝石的戒指,那蓝色晶莹碧澈,像极了慕殇然的那双眼睛。
他给她戒指,这是什么意思?
她可没笨到认为这是什么求婚的烂把戏,这里头一定有文章!
将戒指捏在手心,她去翻那页纸,不意外地在纸上看到了几个字:东阳侯!
东阳侯是谁?慕殇然写这三个字是何意?她将纸全部展开,前后来回翻看,也只得这么三个字,再拿出戒指仔细端看了一回,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回头去问慕殇然,给她这个做什么,但又一想,慕殇然通过那种方式将这东西塞进她手里,就是说不能公诸人前,是要她自己来揣度。可他也太高估了她的智商了,她又不是萧烬,只需他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他什么意思。
撅着嘴吐了口气,她将戒指重新裹好放回袖兜,叫上等在树林外的啸天,“啸天,走吧!”
两人回到世女府的时候,天已经沉了,饭厅内所有人坐在那里等她回来,人人面前一个空碗,却不见筷子。
吟邈第一个发现了飘然而来的音瑟,差点喜极而泣,摇头感叹,“终于可以发筷子了!那个谁谁,快去取筷子来!”
丫鬟见音瑟回来,应了吟邈的话,转身向外去拿筷子。
音瑟朝内看了一眼,立时明白了过来,知道又是楼雨过吩咐的,他以前就是如此,为了等她回来一同用膳,又怕初五初六他们忍不住偷吃,便叫人不准拿筷子,如今世女府的主子多了,冰雪风霜与初五初六不再与他们同桌而食,他这一招,很显然是用在吟邈身上的。
想着不禁一乐,正想调侃吟邈一番,但瞥眼瞧见楼雨过黑沉的脸色,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乖乖地坐在了他身旁,笑眯眯地道:“让大家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呀!这家里两个相公等着,也不知又出去会了谁!”吟邈一脸的坏相,拿话噎她。
音瑟岂会就被他噎住,哪有不还嘴之理,“您老这是嫉妒吗?”
“你个黄毛丫头,还没有让前辈我嫉妒的本钱!”既然她说他老,那他就倚老卖老。
音瑟“切”地对他表示鄙视,“黄毛丫头怎么了?黄毛丫头现在有两个相公,您老倒也弄两个媳妇回来啊?”
“音音!”楼雨过忍不住低声斥责,揪眉看着她不准她再胡闹。
一旁的贺兰楚凉也忍不住说话,“师叔,音瑟是主人,我们多等一刻不碍事!”
“嘶——”吟邈侧身去瞧贺兰楚凉,“这才几天,胳膊肘就向外拐了!”
音瑟得意地一抬下巴,接过丫鬟递来的筷子,夹了一只鸡腿递进贺兰楚凉的碗里,故意道:“还是我楚凉相公明白事理!”
贺兰楚凉闻言一顿,看着碗里的鸡腿愣了住,片刻神色不自然地将头扭向了一边,而吟邈就用那双狐狸眼瞄着他贼笑。
楼雨过在桌下用力捏了她的小手,捏得她一痛,他却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音瑟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刚刚进门他没发问就算不错了,这会儿她又拿贺兰楚凉来刺激他,待会儿的责问是免不了了。
音瑟赶紧陪笑,又捡了只鸡腿放进他碗里,心道还好那是个假相公,否则家里要真的有这么两个人,那她可搞不定。一会儿这个吃醋一会儿那个发飙的,她还不头疼死?
楼雨过面色缓和了下来,松开她的手,“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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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相公一台戏,日后音瑟会深有体会滴~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