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瑟将被捏得作痛的手在桌子底下甩了甩,一边笑着对他点头,一边琢磨着待会儿怎么哄他,左右凤飘零都发话了,衍月她是肯定要去的,他想拦也拦不成。
“吟邈师叔!”音瑟扒了口饭,瞥了吟邈一眼,叫了他一声。
吟邈眉梢一挑,刚刚还您老您老的,这会儿就师叔了,不知道要耍什么小把戏,“说!”
音瑟笑了一笑,试探地道:“我听说那个粉红兔,还是种珍稀——”
“喂!”吟邈突然一筷子伸到盘子里,截断了她的话,也截住了她筷子上的红烧肉,“这个是我先看中的!”
音瑟咳了一声,将筷子收回,让给他,去夹旁边的银鱼,“那个粉红兔血——”
“你这丫头,做什么都要跟我抢!”吟邈又一筷子抢去她要夹的东西,还倒打一耙。
音瑟深吸口气,眯了眼睛将筷子慢慢的收回,片刻飞快地伸向离自己最近的青豆,同时嘴里快速地道:“我说那个粉红兔是药——”
“要什么?这个我也要了!”吟邈胳膊够长,又从她的门前抢走了她的食物。
音瑟这回愤慨了,俗话说得好: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他都再三了,她要是不反击,岂不是太没面子?
抓住吟邈夹菜的机会,她手臂一伸将手里的筷子插在他的筷子中间,让他不能动弹,“这笋尖是我的!”
“上面写你名字了吗?”吟邈故作疑惑地看她。
音瑟冲他挑眉,“写了!”
吟邈一乐,眼里闪过趣味的光芒,“好,既然写名字了就给你!”
说完去碰旁边的另一道菜,音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松开笋尖继续拦截,“这个也写了名字!”
“哦!”吟邈点头,手中筷子微动。
音瑟正得意,却见他一反手将筷子从她的筷子当中取出,她赶紧再跟上,左右折腾就是不让他下筷。
吟邈也不怒,乐得与她周旋,筷子从这个盘子移到另一个盘子,再从另一个盘子移向更远处,一圈下来,所有盘中菜无一幸免。
音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不信斗不过他,他的筷子到哪儿,她就往哪里戳。
两人一来一往,玩儿上瘾了,到了高兴处,吟邈还“左左右右”的告诉她他的路线,音瑟嘴上也不闲着,戳中了就“哈哈”笑,戳不中就叫他“再来”,两人已经完全不当这是一桌菜,也完全将旁边的人全部无视之。
楼雨过与贺兰楚凉对看一眼,又看向满桌的杯盘狼藉,同时一叹,这饭是没得吃了。
啸天起身到厨房吩咐煮了些粥,几个人便去喝粥了。
待几个人都不见了踪影,两人也停下了争斗,音瑟坐了下去,用筷子戳那个已经满身是洞的烧鹅,“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吟邈也坐了回去。
音瑟撇了下嘴,“其实你是顺便要兔子毛吧!”
“错了!”他看着满桌的菜皱了眉,是吃不下去了,“是顺便要兔子血!”
音瑟哼了一声,“没有粉红兔血会怎样?”
吟邈对着满桌子的菜摇头叹气,“不怎样,只是我的转魂草今年就种活了那么几株,又离了根那么久,药效有些散失,需要用它来凑补!”
“那你直说不就是了,别当自己是雷锋,没人希望你做好事留名!”音瑟瞪他。
吟邈眯眼一笑,雌雄莫辩的声音透着一股奸猾,“我偏不喜欢旁人知道!既然被你问到了也就算了,但要给我保密!”
音瑟“嗤”了他一声,“真是个古怪的人!”
吟邈突然鼻子朝前嗅了嗅,“桂圆八宝粥!”说完,“腾”地就从椅子上蹿了出去。
音瑟也随之闻了闻,还真的是,便也转身朝旁边的厨房奔去。
饭后音瑟跑到吟邈那里,硬缠着他谈天说地,让他给她讲他蜗居山顶的故事,吟邈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怎么撵她她都不走。
最后吟邈没辙,只好使出杀手锏,一手摸上她的腰,一手捏她的下巴,“你到底回不回房,嗯?”
这招果然管用,音瑟将他使劲儿一推,“回,马上走!”
吟邈勾唇而笑,腰带一扯便倒在了床.上。
音瑟想着要不要去贺兰楚凉那里躲一会儿,就见楼雨过站在了路中间等着她,她肩头一垮,知道躲不过去了。
做了个深呼吸,而后小燕飞一样的扑到了他怀里,用脑袋在他胸膛上蹭,“雨过,我困了!”
楼雨过正在气头上,见她扑过来,也不说话,一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奔向自己的院子。
她以为他会将她先O后X,再O再X,XXOO几百遍,可他只是紧紧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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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宫里的护卫队来了,是凤飘零派来护送她的。
音瑟站在门前与众人一一道别,“你们一个一个都不准想我,没几天我就回来啦!”
吟邈轻笑撇头,从天凤到衍月,少说也要走一个月,一来一回就是两个月,再加上其他的事耽搁,但愿能来得及,“小音儿,你可要尽快回来!”
音瑟也知道楼雨过不能再等,便点头,“兔子到手我就回来!”
音瑟将众人再一一看过,最后视线停在楼雨过身上,“雨过,我走了!”
楼雨过没说话,而是朝她伸出一只手,音瑟微笑着也伸出了手,在她的手搭上他的刹那,他突然用力一带,将她带至他的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一路小心!”
音瑟笑着点头,“嗯!”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音瑟便抬步离去了,啸天随在她身后与她同去。
到了府门外,她正要上马车,突然听到一声喊:“金三顺!”
音瑟一愣,瞬间抬头看去,却见在自己的马车后还有一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里面的两张脸,是凤希儿和她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