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瑟还犹自发懵的时候,他已转身迈进了沼泽,略行几步,高高的芦苇便挡住了他的身姿,若不是身上的绳索在动,她还依然处在怔愣当中。
伸手去碰自己的有些微湿的唇,意外的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并不讨厌他的吻,相反,却有着从未有过的悸动,尤其是在他说“相信我”时,心里竟颤抖不已。
突然身上的绳索带来一股拉力,处于她这方的部分已经绷直,前头传来北堂兮不甚大声的话语,“好了,你沿着绳子的方向走,不要走得太快,不要跳动,就正常的走过来!”
“哦,好!”音瑟快速的眨眼,赶紧回神,一双手抓在了绳索上。
虽然已经有北堂兮在前面开路,但当她自己走出来的时候,还是很紧张,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一个用力的呼吸就会导致足下的土地下陷。
提心吊胆的走了十几步,穿过芦苇的缝隙,伸手终于可以触及北堂兮的黑衣,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仿佛抓住了他就抓住了安全。
她拨开芦苇,便看到了一个轻松的微笑,风吹芦苇荡,也荡起了他墨黑的长发,发丝从他颊边擦过,几缕停留在唇上,日光下说不出的性.感炫目。
“不用那么怕,只要按着我说得做,你便不会有事!”北堂兮替她将面前的芦苇拨向两旁,让她可以更顺利的到达他面前。
音瑟抿了抿唇,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在这儿别动,我将那石头滚出去!”他看了眼前方三步远的石头,提步向前,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她一句,“千万别动!”
音瑟“嗯”了一声,第一次发现他也这么啰嗦,可他如此啰嗦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这路并非他口中所说那么好走,音瑟心里明白,他那么说不过是想让她安心。
这片沼泽植物茂密,尤其是还长了这么多芦苇,叫人看不清脚下的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古代又没有现代那么先进的勘探技术,他们目前只能一步一步的靠自己来探测,一步一步的找寻出路。
石头从前方滚了出去,没有听到陷落的声音,她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身上绳索在动,是北堂兮在行走,行到了石头前方,他才叫她过来。
如此这样走下去,倒也有惊无险,音瑟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可事情总是要在这个时候发生转变。
石头沉了下去,说明前方土质变得松软,而且按理说承受不了北堂兮的重量。
音瑟沿着绳索的方向走到他身旁,心情由方才那一瞬的轻松变得比之前更加的紧张,“现在怎么办?”
北堂兮收起适才严肃的神色,转脸笑着道:“石头没了,只能由我代劳!”
说完,他动身向左方探了探,又回来在探了探右方,确定左方土质更硬一些,道:“走这边!”
“你……真的要……”她脸上泛着焦急之色,手心不知觉攥出了汗珠。
北堂兮回眸一笑,“看到你这么担心,我更要去了!”说罢,丢了个飞吻过去。
音瑟气急大喊:“北堂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她不是气他对她不安分,而是气他完全不将危险当做一回事,要知道,稍有不慎,那可是在拿性命开玩笑。
孰料,北堂兮叹了口气,抚了抚额头,“这种时候不要这么严肃,否则我会同你一样紧张,人在紧张的时候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我还想带着你活着走出这里!”
音瑟完全没想到他是在给自己缓解压力,但即使这样,也不希望他过分掉以轻心,将眉心拧了再拧,强自松开几分,尽量平静地道:“你小心!”
北堂兮眸色深了一分,无所谓地勾唇而笑,不再说话,屏神静气地去左侧探路。
几番探下来依然如履薄冰,却还是安然无恙,每偏离原来的路途一段方向,北堂兮便拿出罗盘确定位置,芦苇茫茫,一会儿便迷失了方向感,只有确定了位置才好不脱离原先的轨道。
两人不停的走着,直到天黑,依然没有走出这片沼泽,不过很快便可走出芦苇丛生的地方,虽然前方依然是沼泽地,但没有芦苇视野便开阔了许多,便可以更容易判断哪一处可走哪一处不可走。
眼看着就可以到前方的阔地上去,北堂兮反而停了下来。
音瑟不解地抬头看他,“怎么不走了?”
北堂兮低头沉思了片刻,仍是摇摇头,“那边不仅有阔地,还有浅滩,我怕……”
他看了看她,却没再说下去。
音瑟眼皮“突突”跳了两跳,“难道说……有鳄鱼?”
“恶鱼?”北堂兮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又琢磨了一下,“要说……土龙也生活在水里,说是一种恶性的鱼倒也不过为!”
此鳄非彼恶,但音瑟也明白他口中的土龙指的就是那凶残的生物——鳄鱼!
“好,今晚就在这里吧,明日天亮了我们再过去!”音瑟心里头跳动得厉害,鳄鱼这种生物,她虽然没见过,但光想想就觉得可怕,看了岂不是更怕?
北堂兮神色凝重,点点头,“嗯!”说着抽出匕首砍倒周围一小片芦苇。
音瑟看着那匕首觉得十分眼熟,半晌一惊,“你、你……”话未说完赶紧去探自己的短靴,那靴中哪里还有匕首的存在?
北堂兮一笑暧昧,将匕首用手指弹了一弹,“借来一用!”
音瑟脸上青青绿绿,不知道该给他一个什么表情才好。
北堂兮砍好芦苇将匕首收入鞘中,插回她的靴筒,“这个东西用来防我,还是稍嫌差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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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还有更,也许十二点开外了,早睡的亲亲不要等,明早看,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