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弯弓试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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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举义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那青衣老者眼见张扬身亡,哪里还肯拼命,奈何被尚尧三人围困,无法脱得开身,又见沈天冲出大门,纵身迎来,只得挺身招架,心中苦不堪言,只想寻得时机,离开此地。

尚尧大戟一挑,带起一道劲风,直攻青衣老者中盘,赵庸关刀一挥,刀风阵阵,直劈头颅,罗乾银枪一摆,挑起一道枪花,又攻下盘。便在此时,又见沈天兄妹,纵身掠来,一刀一剑,直朝后背刺出。

青衣老者骇然失色,手腕一翻,凌空跃起,躲开下盘攻势,长剑一挑,挡住虚空一击,又觉两道阴风自后背传来,身子猛地一倾,险险避开两剑,忽觉腹部一凉,但见一柄关刀已然拦腰斩来,心中又惊又急,身子侧翻倒地,但见一片衣角随风飘落。

青衣老者险险避过一击,望着沈天,惨笑道:“果然是你,没想到我处心积虑欲杀之人,来到我面前我却不自知。”这青衣老者此时才认出沈天,极是后悔,若是自己多加留心,如何能让他从眼皮底流过。

“不错,正是我,你本来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我,是你没把握好。”沈天冷冷地道,“俗话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助纣为虐,残害百姓,是老天派我来取你狗命。”沈天一扫四周,但见大群人朝这边冲来,一望尚尧三人,面色一凝,道:“三位哥哥,你们拦住官兵,此人就交给我了。”

“狗贼,纳命来!”沈天大喝一声,有如战神凌世,衣袂飘飘,想起独孤月,心若滴血,若非此人,自己早已救下了独孤月。沈天浑身杀气弥漫,长刀一挥,凌空一点,又朝青衣老者刺去。青衣老者眼见沈天出招,大吃一惊,慌忙挥剑挡去。

当的一声,青衣老者虎口微微一震,身上青衣撩上刀风,又破几片,向后退了三步,转身一跃,便欲逃去。沈天一刀砍下,威武不凡,有如神助,退却一步,冷目直逼上去,眼见青衣老者便欲逃去,大喝道:“狗贼,哪里逃!”

青衣老者狞笑道:“若论武学,或许我不及你,可我要离去,你也拦不了我。”沈天身子一闪,便即掠到青衣老者面前,冷喝道:“只怕会让你失望了。”沈天闪身掠来,大刀一撩,又出一刀,气吞山河,吞吐风云,一阵刀光闪过,但闻一声惨叫,只见一条手臂高高飞起,血花飞溅,在虚空翻转三圈,啪地掉下地来。

青衣老者失去一臂,深知已无法离去,忍住伤痛,狠下心来,长剑一挑,竟是朝沈天迎了上来,冷冷地道:“想要取我性命,你也要付出代价。”沈天淡淡地道:“我等着!”青衣老者反守为攻,一时间竟是占了上峰。

大门前面,尚尧三人连斩十几人,煞是勇猛,身上血污弥漫。尚尧大戟一扫,又复斩杀一人,一望赵庸与罗乾,只见两人手下,亦是收了十来条命,大门前,血流如河,汩汩而流。赵庸关刀一劈,又有两人丧身。罗乾长枪一挑,又收一人性命。眼见三人凶威,众人脸上,冷汗直流,颤颤巍巍,不敢上前。

就在此时,广场之上,又见数百官兵冲了上来,手提长矛。尚尧面色一凝,暗道:“如此杀不胜杀,得想个法子,否则只怕我等兄弟几个都得命丧于此。”先前剩下的人眼见又杀来数百人,声威顿状,又复挺刀冲上。

忽见潇潇朝怀内取出一块金牌,右手上提着张扬人头,望着冲上来的数百人,将那金牌高高举起,娇喝一声,道:“张扬已死,兵符在此,速速放下兵器,见金牌如见太守,你等还不归降,更待何时?”潇潇幼时曾听人说戏,亦是如此说的,只是侥幸一试。

那冲上来的守将一见潇潇兵符,大吃一惊,哪里还敢放肆,慌忙放下兵器,众军士一起拜倒在地,一时间,广场之上响起乒乒乓乓之声,大刀长矛纷纷落地,就在此时,又闻前门处响起激斗之声,一道雷鸣般的声音直朝外面传来,“擒杀张扬,擒杀张扬……”此时刚止,又是一道响雷传出:“谁能擒杀张扬,便是雍熙之主……”

当是时,整个雍熙城内,烽烟弥漫,只见一个彪形大汉,领着七八百人,冲破太守府大门,斩杀门前一百守兵,城墙之上,箭羽如矢,过不多时,那七八百人已有两百来人身中箭矢。又见那彪形大汉领着十几个人,挺身一跃,挥刀挡住箭矢,直朝城墙掠去,墙上守军箭不能发,又复斩杀一百余人。

“冲!”那彪形大汉掠下城墙,大刀一指前方,大喝一声,“兄弟们,冲啊,斩杀太守,报仇雪恨。”这彪形大汉正是孙武,且说孙武出了峰谷,听了杨威之计,便即招来旧日兄弟,又组织八百人,顿即杀入太守府来。

“斩杀太守,报仇雪恨!”六百人一起冲入太守府内,杀声整天,又复斩杀数十人,势不可挡,有如奔雷,冲到广场之上。只见广场上五六百官兵伏拜在地,前方石阶之上,一个少女一手举起兵符,一手拧着一颗头颅。三个少年手持刀枪,面容冷峻,站在两边。

孙武心下大喜,暗道:“德成兄真神人也,张扬老贼果然身死。”孙武望着兵符,又朝身后六百人道:“快快跪下!”众人应声拜倒,一起望着前方,只见前方虚空,一老一少二人,正自酣斗。

沈天与青衣老者拆了四五十招,那青衣老者失去一臂,鲜血直流,已是力不从心,沈天转守为攻,身子微微一斜,如泥鳅一般,避开剑锋,又是一刀劈过,砍在青衣老者右腿之上,又是一声惨叫,青衣老者身子摔下地来,一条大腿落到一旁。沈天再复一刀劈下,顿斩青衣老者头颅。

“好,杀得好!”孙武望着前方,豪笑一声,大叫道。沈天挺身一掠,落到潇潇身边,一望下方一千来人,又复望向孙武,顿即走上前去,颔首示意,只见一千来人皆是跪拜在此,沈天从潇潇手里接过兵符,提起张扬头颅,大手一扬,高声道:“各位,张扬老贼已然伏诛,从今日起,雍熙百姓再也不受此人欺凌,亦可告慰冤死在老贼手下之亡灵。”

沈天又道:“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严法酷吏,贪官横行,天子暗弱,奸臣当道,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如今老贼已死,我便大开粮仓,请各位乡亲父老传下话去,速来府内领粮。”

孙武恭声道:“少侠真豪杰也,我雍熙能有少侠,实乃雍熙之福。我便吩咐下去,让百姓前来领粮。”又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雍熙不能一日无主,如今张扬已死,少侠大仁大义,请少侠为雍熙之主,顺民心以安天命。”

孙武拜倒在地,一时间,地上一千余人一齐朝沈天伏拜,齐声叫道:“请少侠为雍熙之主,以安天命……”沈天本想取雍熙为立足之地,如今民心所归,心下大喜,只是推迟道:“各位快快请起,行侠仗义本是江湖儿女本色,我沈天何德何能,如何当得雍熙主人,还请各位另选德才兼备之人。”

孙武道:“少侠若不答应,我等便不起来。”一千余人应声道:“少侠不答应,我等不起来……”沈天将手微微一招,叹息一声道:“快快起来,既然诸位盛情相邀,沈天只好答应下来。”又沉声道:“诸位既拥我为雍熙之主,便要答应我之请求。雍熙地形险峻,良田万亩,此乃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天下百姓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欲起兵,以安天下,拯救黎民苍生。”

孙武拳头高举手中大刀,高声叫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等愿追随主公,横扫天下,生死无悔。”一千多人纷纷操起手中武器,高举过头,大喝道:“我等愿追随主公,横扫天下,生死不悔。”

沈天一指苍穹,大喝道:“好一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便以七尺之躯,打下一个盛世繁华。我沈天对天立誓,愿以大好头颅,唤来万世久安!”语毕,但见苍穹之间,风云滚滚。

沈天既已做了雍熙之主,当下颁下号令,大开粮仓,赈济灾民,改赋税,修律法。免除一切苛捐杂税。又封孙武为左将军,白晨为骁骑校尉,谭易为中郎将,尚尧为右将军,赵庸为上将军,罗乾为前将军。又准备明日祭天祷告。

大楚成帝十年六月,沈天于太守府广场筑坛,宰杀猪羊,祷告天下,雍熙五十万百姓除老弱病残之辈,已有五万余人齐聚广场之上,承天应命,皆为天下祈祷。沈天又自雍熙府库之内,搜得白银三百万两,命人招兵马买。

数月时间,雍熙在沈天治理之下,已渐现繁荣,众百姓踊跃参军,沈天手下大军从三千猛增到一万余人,又有战马五千匹,沈天日日苦练士兵,督造云梯弓弩,增强城上守军。

此时已是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沈天于太守府内,正自批改公文,忽见孙武匆匆而来,神色焦急,道:“主公,大事不好,东门八百里外,有一队大军,正自往雍熙赶来。”沈天面色一凝,淡淡地道:“我想应该是州牧大人吧!”又道:“吩咐下去,继续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