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弯弓试箭
5561200000018

第18章 招贤

却说州牧蔡梁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又增赋税,禹州之内,日益萧条,禹州军容不整,军规不明,百姓苦不堪言。禹州九郡,多有百姓赶往其他州郡,又闻雍熙换了新主,开仓赈济灾民,大开四门接济来往难客、商旅,多有百姓赶到雍熙。

蔡梁初闻之,并不以为意,时西门风云起兵三十万,皆被自己以雷霆手段镇服,想那雍熙小城,兵将不足一万,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忽忽过去两月,又有人上报蔡梁,言雍熙兵将已增至一万,百姓已有百万,勤勤恳恳,雍熙一改旧观,士农工商,百废待兴。又说雍熙沈天,其年虽小,实乃一代雄主,若不加以惩治,恐禹州九郡皆会旁落其手。

蔡梁闻之,心下大惊,速速招来群臣议事,以周野为大将军,起兵五万,征伐雍熙,又有人谏言:“西门风云占据墨城,与雍熙互成掎角之势,若取雍熙,顺道灭了西门,以绝后患。”五万大军浩浩荡荡,战旗飘扬,一路朝雍熙赶来。时已入冬,冰冻千里,北人耐寒,竟是不觉寒冷。

五万大军疾行数千余里,眼看离雍熙不过八百余里,雍熙哨探忽然发现,遂传与沈天。沈天早就算准与蔡梁有此一战,已有戒备,虽见敌军到来,却也不见慌乱。日日整兵备马,又造弓弩云梯,只等来年开春,便即率兵攻取墨城,占据要势,再图其他郡城。但见孙武来报,沈天只是微微一笑。

且说沈天手下多是武将,战阵杀伐、守城退敌尚可,若是治理一方,却显才拙,如今战乱将起,沈天又有一吞天下之心,若攻下一城,无人治理,势必大乱,百姓又复受苦。孙武退去,又有一人上来禀报,道:“主公,如今我雍熙已有百万臣民,能臣异士不在少数,主公何不颁下命令,考核录用?”

沈天微微一笑,道:“绍年深得吾心,我正有此意,只等民心安定,再复进行,如今雍熙既已安定,大战将起,且容我颁下告示,三日之后,于府内考核。”沈天写下告示,吩咐许嵩去办此事,便即起身,前往兵营去了。

许嵩,字绍年,雍熙人。当日沈天取下雍熙,此人便即来投。许嵩辞别沈天,便即赶去城中,张贴告示,又在太守府门前设一前台,登记报名之人,才过半日,已有数十人前来报名。

沈天来到兵营,便见谭易,白晨迎了上来,沈天呵呵一笑,道:“二位将军辛苦,不知云梯器械造了多少?”谭易嘿嘿笑道:“主公小瞧俺老谭,就这些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我督造云梯刀剑,如今云梯三十驾,长矛五万,刀剑十万。”

沈天喜道:“甚好,足够了,有劳兄弟们了,雍熙收入尚少,不能再给百姓添难,这些足矣。”白晨道:“主公心怀苍生,真是雍熙之福。”又道:“末将督造弓弩,如今皆已完工,弓弩三百架,箭羽十万支,若主公欲取墨城,足矣。”沈天道:“好,传我将令,今夜众军来此,我要犒赏三军。”

白晨道:“是。”谭易老脸上略有不快,一望沈天道:“主公,何时再有大战,俺老谭的刀都快生锈了,喝酒是痛快,要是大战之后再喝,更是痛快。俺老谭都等了三个月了,就让俺老谭为先锋,替主公打下墨城下酒。”

沈天淡淡地道:“不日便打,州牧大人率大军五万余人,已到八百里处,估计不出两日,便到雍熙城下。”谭易大喜道:“主公说话可真,别让杂家空欢喜一场?”沈天呵呵笑道:“千真万确,不怕没你的战打。我还担心你们不思进取呢。”

原来谭易白晨二人负责监造兵器,于雍熙状况不甚了解,对蔡梁摔五万大军前来一无所知,此二人皆是战将,只想驰骋沙场,如今闲了三月,哪里还待得下去,一闻沈天之言,无不欢欣鼓舞。

白晨辞别沈天,操刀走了出去,沈天又复来到校场,但见校场之上,旌旗飞扬,一万大军,排成一百列,威风凛凛,尚尧站在大军前方,正自教授战阵厮杀,校场上声若雷吼,久久回绝。沈天微微点头,一万大军有七八千人才是近月所招,能有如此雄浑气势,尚尧功不可没。

沈天走上前去,望着大军,只见尚尧大手一招,厮杀之声顿停,尚尧身穿金甲,朝沈天走了过来,急声道:“五弟,周野摔五万大军来犯,我军仅一万余人,你看如何面对?”沈天道:“二哥无须忧心,我已有计较,贼军不来则已,来了我会让他有去无回。”

尚尧道:“五弟不可自大,我听闻那周野久经沙场,及善用兵,若有不甚,只有功亏一篑。”沈天笑道:“二哥且放心,小弟非是自大之人。此乃我们兄弟第一战,小弟会慎重行事。”沈天说着,兄弟二人一起登上点将台去,校场之上鸦雀无声,一万大军一齐朝沈天望来,人人精神抖擞。

沈天豪气干云,霸气凌然而生,望着脚下将士,高声道:“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庸主蔡梁率大军五万前来犯我雍熙,你们有何感想?”尚尧手中关刀高高一举,大喝道:“犯我雍熙者,虽远必诛……”台下大军齐声叫道:“犯我雍熙者,虽远必诛……”

沈天大手微微一摆,道:“犯我雍熙者,虽远必诛,既然贼寇赶来,我等便让他们有来无回,兄弟们可有信心?”大军之中,热血沸腾,一万人高声吼道:“有!”沈天又道:“州牧蔡梁拥禹州而不自珍,据九郡而屠苍生,此等奸贼,该不该杀。”一万人有高声叫道:“该杀……”

沈天又一摆手,道:“好,这才是我雍熙男儿,我以你们为傲。”又道:“我欲建苍龙、伏生两军,每军暂定五百人,供我驱遣,随我一道驰骋天下,征战环宇,亦可能死在战阵第一线,此二军皆由你们之中产生,你们热血可在?”

一万大军闻得可以加入苍龙、伏生二军,无不狂喜,齐声道:“在!在!在!”沈天道:“并非每一个人都有这个机会,我只要强者,且告诉我,你们可是强者?”一万大军皆叫道:“是!”沈天道:“是否是强者,非是你们说的算,我要看你们的表现,强者留下,我不要懦夫。”

沈天言罢,回头一望尚尧,道:“二哥,选举开始。”尚尧点了点头,放眼望去,高声喝道:“你们十人一组,成战斗队形,速速分开。”眼见大军已分散开来,尚尧又道:“每一组只能有一个人,你们必须击败对手。”

当是时,校场之上,杀生连天,人人杀红了眼,忽忽过了两个时辰,万余大军,终是挑出一千人,分别入了苍龙、伏生中去。沈天又从两队中选出队长一百人,任命白晨、谭易二人位两军统军将领,又道:“汝等既已入得两军,须尽心尽力,杀敌报国,不可懈怠,我每月考核一次,不合格者,便即退出。”沈天又复望着身下万余人,大喝道:“你等亦无须介怀,我亦会考核,若是合格,亦可入此二军。”

校场之上,人人兴奋。沈天定了苍龙、伏生二军,又道:“大战将起,继续操练。今夜我与你们酒肉,大喝一顿,准备来日大战。”沈天说完,辞别众军,又道别处去了。当夜,沈天杀猪宰牛,犒赏三军,众军士无不畅快淋漓。

且说沈天颁布招贤告示下来,忽忽过去三日,已有百余人前来报名,沈天于太守府设下考场,亲自命题监考,题为“观古今天下,理久安长治”,但见一人四十出头,一身灰衣装扮,面容枯瘦,酒意浓浓,儒雅非凡,只写四个大字,便即交卷,沈天一望卷子,上面只写四个大字,“尽在腹中”,沈天觉得此人甚是奇怪,恭敬地道:“先生且在后院略作休息,在下监考完毕,定来与先生求教。”

沈天唤人送走此人,继续监考,待众人交了卷,沈天看完考卷,将众人一一分发下去,管理各地,又到后院中来,只见那人睡在一张大椅之上,鼾声如雷,小校便要叫醒此人,沈天吁了一声,道:“不可。”沈天找了一处位置坐下,只待那人醒来。此人翻来覆去,竟是不见醒转。

又过两个时辰,此人微微醒来,口中只是叫道:“太渴了,可有水?”沈天道:“有。”沈天到了碗水,递给此人,恭声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那人喝了水,缓缓自椅上爬起,抿了抿嘴,道:“好茶,甘苦适当,端的好茶。”沈天道:“先生说笑,这不是茶,是水。”那人见沈天如此待己,道:“既然大人给我一杯好茶,我便为大人献上一计。”

沈天跪在地上,道:“如今天下大乱,我虽有心杀贼,奈何力不从心,还请先生留在雍熙,助我一臂之力,还天下一个长治久安。”灰衣人泪眼朦胧,激动地道:“主公快快请起,主公胸怀天下,秦川得遇明主,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二人相互搀扶而起,皆是大喜。此人姓秦名川,原州人。胸怀韬略。只因不从太师,一家老小皆已惨死在太师南宫宇手下,此人一路行来,翻越数十州,闻得雍熙之主贤明,便想一试,如今得遇明主,心下喜不自胜。

二人秉烛夜谈,论及天下大势,沈天只觉茅塞顿开,忽又见孙武来报,道:“启禀主公,周野大军已到百里之外,是否阻敌?”沈天淡淡地道:“无妨,将军且作歇息,我自有计较。”

沈天拿出雍熙地形图,唤来一个小将,吩咐道:“你且去请诸位将军过来,我有要事商议。”那小将领命而去。沈天回头望着秦川,呵呵笑道:“不知先生对此战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