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与死亡同体。所有生命都应该感谢死亡,因为如果没有它的牵动,我们就真的死亡了。畏死者求生,怕黑的人自身放射光芒。
生命轮回,世界无常
生命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消逝,然而能洞察到这一点的人却不多,洞察到能够超越的人更是微乎其微。通常情况下,人们总是沉浸在种种短暂幻化泡沫式的欢乐中,不愿意正视这些。然而,无常本就是生命存在的痛苦事实,故生命从来就没有停止流逝。生命的流逝乃至消失,又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事实。逃避是不可能的,我们也无法逃避。无常的真理在事物中无时无刻不在现身说法,依恋的亲人突然间死去,熟悉的环境时有变迁,周围的人物也时有更换。享受只是暂时,拥有无法永恒。
春该常在,花应常开,而春来了又去了,了无踪迹;花开了又落了,花瓣也被夜里的风雨击得粉碎,混同泥尘,流得不知去处。的确,人们每提起“人生无常”这个观念,大多认为意义是负面的,但我们是否曾从相反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若不是有无常的存在,花儿永远不会开放,始终保持含苞的姿态,那大自然不是太无趣了吗?大自然中,当花草树木的种子悄悄地掉落大地,无常就开始包围着它们,让阳光、土和水来滋养和改变它们,不用多久,植物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长叶、开花和结果,让人们惊异于生命的可贵,这是无常带来的改变,这种改变是一种喜悦。
人世间的荣耀与悲哀,到最后统统埋在土里,化作寒灰。他们活着的时候,南征北战,叱咤风云,风流占尽,转眼间失意悲伤,仰天长啸,感叹人世,瞑目长逝了,也都化成一抔寒灰,连缅怀的袅袅香烟皆无。如果生前尚能冷静地反省,一定会明晓生活的真理。
人们害怕无常,不喜欢无常带来的负面改变。但是,任何现象都是一体两面的,有白天就有黑夜,有好就有坏,有对就有错,有生就有死,有天堂也有地狱,因此不必害怕无常,只有勇敢地接受无常,迎接它令人欢喜的一面,也接受它使人痛苦的另一面,这样才是完整的人生。
听从内心的召唤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成功的形式不同,成功的结果也不同。但是在成功的背后,有着共同的规律,就是成功者都能听从自己内心的召唤。
有一次,雪峰禅师和岩头禅师共同到南方云游,同行的还有一位小和尚,负责打理他们的日常生活,同时也跟着两位禅师学习佛法。当他们行至湖南鳌山时,遭遇大雪不能继续前进,他们便留下来小住。这段时间两位禅师整天讨论禅悟,小和尚没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他就每天坐禅。过了几天,岩头禅师责备他不该只是坐禅。受到岩头禅师的训导和指示,小和尚不再坐禅了,而是每天不是闲散就是睡觉;这样又过了几天,这回雪峰禅师又责备他修行懒惰,只知道睡觉却不坐禅。
面对两位禅师的责备,小和尚感到很迷茫,坐禅和睡觉都不是。两位德高望重的禅师都否定了小和尚的做法,接下来他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于是,他硬着头皮跟雪峰禅师说:“师父,不是我不坐禅,是岩头禅师责备弟子不该只知道坐禅,所以弟子……”还没等小和尚说完,雪峰禅师就一棒打过来了,大声喝道:“我的话你竟敢不听,该打!”
小和尚被打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敢再说什么,便坐下来打禅了。这时正好岩头禅师路过,看到小和尚又在坐禅,便生气地喝道:“你竟敢违逆我的意思,你不想得到佛法吗?”说着也给小和尚一棒。
小和尚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敲了一棒,他苦着脸说:“两位师父,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你们又让我做完全相反的事,我真的不想违逆你们,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听完小和尚的话,雪峰禅师与岩头禅师同时拿起棍棒,正准备往小和尚脑袋上打去。小和尚突然站了起来,说:“不许你们再打我了,你们的话,我一个都不听。佛法就是让人求得自我、自在,所以,以后我想睡觉就睡觉,我想坐禅就坐禅,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完就拿开两位师父手中的棒子,走开了。
雪峰禅师与岩头禅师相视一笑,小和尚终于开悟了——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两位师父的话都不要听,即使他们是高深的大师,听我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现实生活中,人们总是畏惧别人的眼光,总是担心别人怎么看,于是,不知不觉地丢失了自己;其实事情是我们自己的,别人不应该成为我们的标准,为什么我们要生活得那么被动呢?
有一位青年画家想努力提高自己的画技,画出人人喜爱的画。为此他想出了一个办法。这天,他把自己认为最满意的一幅作品的复制品拿到市场上,旁边放上一支笔,请观众们把不足之处给指点出来。集市非常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络绎不绝,画家的态度十分诚恳,于是许多人就真诚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到晚上回来,画家发现,画面上所有的地方都标上了指责的记号。也就是说,这幅画简直就是一无是处。这样的结果对年轻画家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他变得萎靡不振,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绘画的才能。他的老师见他前不久还雄心万丈,此时却如此情绪消沉,不明事里,待问清原委后哈哈大笑,叫他不必就此下结论,不妨换一个方法再试试看。第二天,这位画家把同一幅画的另一个复制品拿到集市上,旁边仍然放上了一支笔。所不同的是,这次是让大家把觉得精彩的部分给指出来。到晚上回来,画面上所有地方同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夸奖的记号。青年画家这时才恍然大悟,以后在画坛上终有成就。所以,一个人永远无法满足所有人的胃口,高明的画家会引导大家跟着自己的画风走,而不是让自己跟着别人走。
不要太在意别人的话,别人不是我们的镜子。一个人活在别人的标准和眼光之中是一种被动、一种依附,更是一种悲哀。人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呢?人生本来就很短暂,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并不多,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活一次?为什么不让自己脱离建立在别人基础上的参照系?……要知道属于你的,只是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别人赐予的生活!
生命对于任何人都只有一次,我们活着就该为这世界增加一道别人无法增加的色彩。
生死随缘
北宋大将军曹翰率领部下渡过长江时,闯进了圆通寺。禅僧们惊慌得四处奔逃,唯有缘德禅师平静地坐着,跟往常一般,不惊不慌的。曹翰走到缘德禅师跟前,缘德禅师既不站立也不拜揖。曹翰大怒,呵斥道:“长老没听说过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吗?”缘德禅师盯着他看了许久,回答说:“你哪里知道有不怕死的和尚呢!”曹翰极为惊奇,对缘德禅师产生了敬意,问:“禅僧们为什么走散了呢?”缘德禅师回答:“敲起鼓来自会集合。”曹翰让手下去击鼓,并无禅僧到来。曹翰问:“为什么不来?”缘德禅师答道:“因为你有杀人之心。”说着自己起身击鼓,禅僧们就来集合了。曹翰向缘德禅师礼拜,请教取胜的策略,缘德禅师从容答道:“这不是禅僧所了解的事。”
缘德禅师不惧生死,从心理上击败了大将军曹翰,使圆通寺化险为夷。这种良好的心态是禅师智慧的表现,是在长期的修炼过程中养成的。人生一世,什么情况都会遇到,天灾人祸时时难免,只有练就不惧生死的良好心态,才能镇定自若,冷静处理,走出险境。即使走不出去,也会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再现大丈夫气概。
生即生,灭即灭,正视这轮回往复,均属自然。不怨天,不尤人。唐代法常禅师是这样告别人世的:有一天,法常禅师对弟子们说:“将要来临的不可抑制,已经失去的无法追回。”弟子们大概感觉到了什么,不知说什么好。静默之间,忽然传来老鼠的吱吱叫声。禅师说:“就是这个,并非其他。你们各位,善自保重,吾今逝矣。”说完就去世了。再有,以烧佛像取暖而闻名禅林的天然禅师是这样逝世的:长庆四年六月,禅师对弟子们说:“准备热水洗浴,我就要出发啦。”洗完澡,禅师戴上笠帽,穿上鞋子,操起拄杖,从床上下来,脚还没着地,就去世了。
得道禅师在死之前丝毫没有惊怕和恐惧,没有因留恋人生而引起的痛苦和不安,没有因世事牵累而造成的遗恨和困惑,而是通达从容,不失诙谐,保持了禅的风格、禅的精神的连贯和一致。禅师们对待死亡有此共识,出于多方面的宗教和人生涵养,其中有一条,那就是清楚地认识了自我在自然界中的适当位置,反映了禅对生命流程、对生死规律的深度认同。
生死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他可以躲在舒适安全的环境中,碌碌无为度过一生;也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每一个关键时刻尽力地发挥出自己的光和热,为自己的一生留下一些有价值的值得回忆的东西。当然,这得需要与命运作斗争的勇气和心胸。有时候,在与困难作斗争的过程中,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未能使希望实现。这时,我们也不要气馁,而要正视现实,查找根源,尽己所能,历练心志,为以后能迎头赶上打下良好基础。
良宽禅师这样写道:“病就让它病好了,死就让它死吧!”可见,再没有比良宽禅师更心平气和的人啦!人生是不可预测的,世事无常,不知在什么时候人的生命就要中止了,所以,道元禅师说:“正因为人生无常,才更要加倍努力追求正道。”
珍惜生命、顺应自然,该来的终归会来,该去的终归会去。我们无法挽留,也无法驱散,平心对待,一切随缘。
死亡并不可怕
有两个农民来到城市打工,几经磨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赚了很多钱。多年后年纪大了,他们就决定回乡下安度晚年。在他们回家的路上,佛祖装扮成一位白衣老者,手拿一面铜锣,在那里等着他们。他们与佛祖相遇了。他们说:“您在这儿做什么?”
佛祖说:“我是专门帮人敲最后一声铜锣的人。你们两个都只剩下七天的生命,到第七天黄昏的时候,我会拿着铜锣到你们家的门外敲,你们一听到锣声,生命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