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导演小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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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闲聊书

习惯性随波和自由生活

看季羡林自选集《我的心是一面镜子》。

这是位改造得比较好的大知识分子,他说的我都按真话看,并且猜他真话的背后还有什么。

大学者的思维已经成定式,头脑里的科研目标、求证命题,永远激励着他,思索、思索,前进、前进。

他不想找政治,政治找他,中国知识分子是久经考验的……不听党的话将一事无成!

代序的题目是《做真实的自己》。看似简单,可有多少知识分子能真实地面对自己,不逐波,不说假话,踏实、认真做学术?不大容易。

“要使生命成为自觉的生活,不是机械的生存,是我们的理想。要使我们的心灵,不但消极的不受外物的拘束与压迫,

并且永远在继续的自动趋向创作,活泼无碍的境界,是我们的理想。”一徐志摩语。

自觉的生活是修养,不机械的生存是智慧,这是人格造就的。我们大多都是俗人,人格如爬梯。一格一格往上爬,爬不了多高,往下看就头晕,往上看更胆怯。再高的话,往上爬心律不齐,往下退又双腿发颤!只好高不成低不就地歇歇,再决心上下。

俗话说半吊子、半吊子的,就是这些人,占大多数,轻视不得。中国习惯群众运动。既是群众还要运动,人少了不行没有半吊子更不行。呐喊科技大发展的是他们,什么也做不来是他们,把别人做出的贡献第一个收归己有、升官发财的,还是他们。

人格的梯子,爬到顶尖者是极少数!

“本能使我把自由看得高于一切,自由!当然我们今天可能获得的自由,是个发育不全的新生物。但它毕竟是自由,毕竟是一笔财富。”

这是卡夫卡在散文《一条狗的研究》中写的。他那儿的自由尚且“发育不全”,我们这里是什么呢?

想说不能说,想做不能做,哪个时代都有局限,不值一怨。关键是有时还能说些,能做些,给我们自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自由。

习惯势力永远伴随着自我。

如同解玺璋在《梁启超传》中所写:“梁启超对国民性的认识影响了几代人……我这个当代人对照国民性六种:奴性、愚昧、为我、好伪、怯懦、无劲一六脏俱全。”多年来自鸣得意,“独立个性未被扼剥”、“心灵还算自由”……扯!习惯性随波已无察觉。

不入流就可能被冲到岸边,入流就别怕同流合污。

有点儿知识的人尚是如此,过上好日子安享太平的民众就更木讷啦。告别火热的批判斗争,转入践行和谐的较量。

写到此接一电话:

“彼得·布鲁克的戏真好,准备再看……”

“人多吗?”

“楼上的都下来了才五成左右……”

彼得·布鲁克的上座率远不如时下一些搞笑的戏。他是我请来的,本想叫我们文化圏、戏剧圏看看真正大师的作品,结果是这样,很不是滋味。

什么自由不自由,也没心思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