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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人和神对话的平台

今天要看金字塔,让我们兴奋异常。金字塔是人类古代文明的奇观,非洲和美洲都有。据说非洲如埃及的金字塔是法老的坟墓,那么美洲的金字塔,也是印第安部落首领的坟墓吗·

墨西哥头版俱乐部主席特奥德罗太热情,一路上让我们参观一家现代的玻璃工艺加工厂和一家古印第安工艺品仿制作坊,又在当地一家地方报纸的女主编家吃了午餐,到达特奥蒂瓦坎古城遗址,已是傍晚时分。这里踞墨西哥城只有40多公里。

这座意为“神之地”古城,在公元6到7世纪时,竟是一个20万人口的世界最大城市之一。在一条被称为黄泉之路的两旁,当年建设了壮丽的神坛、华美的宫殿、整齐的房宅和宽阔的广场。举世闻名的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就耸立在大道北侧的广场上。经历千年风雨,现在那些宏伟和精美的建筑都变成了废墟,但两座金字塔还巍然屹立。我们沿着黄泉路向太阳金字塔走去,这是当年俘虏献祭必经之路,等待他们是死亡。

我们是朝觐者,等待我们的是灵魂的升腾。这是一座塔坐东朝西,基长225米,宽222米,高66米的棱柱(非洲的金字塔是棱锥)。沿着台阶一步步地攀登,一步一层天,但非常陡峭,我们不得不手脚并用,没有丝毫的恐惧,因为心中充满着神圣。当登完236级台阶时,我们虽已大汗淋漓,气喘嘘嘘,但那顶端平台上的景色,让我们劳累皆无。正是,手抚苍天浮云,眼观山川大地,心旷神怡,气宇轩昂。在高台上,我们一边可以远望年轻的火山波波卡特佩尔,那一边老火山依斯塔西瓦特尔历历在目,中间的谷地便是特奥蒂瓦坎古城。遥想当年这里城郭宫阙成片,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香烟燎绕,万人祭典,展示了一个印第安古老部落的何等辉煌。我想这用百万立方体积石砌的巨大金子塔,在当时生产力相当落后的条件下,是如何修建的,动用了多少人力,他们是被统治的强力趋使,还是为了对神的信仰·

印第安人是自然之子,敬畏和崇拜自然,信奉多种自然之神,首推是给他们温暖和生机的太阳神,他们筑台为丘,越高越接近神灵。这太阳金字塔就是因此而成,塔的最高台上原本还有一座祭庙的,养着许多专职祭司。充当祭品的是那些异族的战俘,人头落地,血洒祭台,祭司们高声咏诵太阳神给人们的福祉,乞求他保佑部落的永久的太平和繁荣。人类历史都是血色的。一部分人的平安是以另一部分的生命为代价的。

血色的太阳在我们的面前缓缓落下,大地一片苍茫。不远处的月亮金字塔,在暮霭中显得蒙胧和神秘。我们无缘走近她,那塔比太阳金字塔晚建200年,坐北朝南,高46米,塔基长120米,宽150米,由于她处地势比太阳金字塔高,两塔的顶端高度相同,月亮金宇塔上也曾建有祭祀月亮的神庙。

美洲的金字台和当作坟墓的非洲金字塔的确不同,它是人走进神的阶梯,是人和神对话的平台。太阳和月亮金字塔规模宏大,堪与埃及大金字塔媲美。它们像一对可望而不可及的情人,默默地永远对望,心中充满惆怅。我们只看了太阳而没去看月亮,是有些许的不安和遗憾。天色已晚,暮色掩盖了月亮金字塔前的那一片古城,城里的“羽神庙”只存有庙基,庙基的斜坡上所遗羽蛇神头仍栩栩如生。还有那座只剩下几根宫殿园柱的蝴蝶宫,已失去旧日的辉煌,但柱子上刻着的精致的蝶翅羽身的浮雕还色彩鲜艳。考古者还在这座古城下发现纵横交错密如蛛网的排水系统。这里是特奥蒂瓦坎古城中宗教上层人物和达官贵人的居住区。他们是当时社会的最高层;中间是商人、军人和中级神职人员;底层是手工业者、摊贩和进城的农民。这就是当时社会结构的金字塔。历史越千年,城市仍然是阶级和阶层最分明的“金字塔”。

特奥蒂瓦坎古城是16世纪被西班牙殖民者发现的,当时已被遗弃了500年。1905年起墨西哥人开始发掘,又过去了近100年,发现了众多的文物,1998年10月,考古家在月亮金字塔里还发现了一具人类遗骸,但是还是没有搞清谁建了这座城,有专家认为是托尔特克人,有学者说是阿兹特克人;又为什么把它废弃,有的说是由于遭受外族的人侵、焚烧和抢掠,有人说是因为自然灾害或自然资源的过度开发……

带着千古之迷我们惜别了这座古城。人类历史的许多迷团,可能就是人类自己的隐私,也许不知道比知道还好。半个多小时,我们就进人了华灯初上的墨西哥城,市声喧嚣,车流如虹,现代化的音画影像很快就消解了我们的思古之悠情。

当晚在墨西哥大剧院看民族歌舞,这座1910年建设的欧式大剧院,其规模和陈设在现代也并不落后。而从那火爆热烈的歌舞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民族乐观向上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