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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兰很有号召力,她组织了很多的朋友,当然也有雇用而来的。汇集了四面八方的各色人等。只要给钱拼命的都有。乐于助人的游客们施舍的街头乐师、船工、渔夫、成天站在街角的游手好闲的社会散客、专门为女游客充当导游的浪荡公子、行李搬运夫、擦鞋匠、送报纸的小工,主要骨干都是米兰兰的心腹,她们一时云集而来,严严实实地把菩提河围了个水泄不通。还用旧破船拦住了河的支流,并拉开一定距离在通往菩提河口处游动着,像是一条松开的大网。菩提河周围黑压压地布满了千奇百怪的小船,每条船舱里都蹲坐着几个脸色阴沉的男人,挤在一起不声不响地等侯着。甲板上站有两名衣着华丽的人妖。她们是米兰兰的患难之交,分成各个小组,并配有专人负责。组织的相当严密。
这时的马克西姆别墅旁,菩提岛周围的大小船只简直连成了一片。在别墅前海滨上和深水面上来来往往。到处都有许多小船,像淘金一样紧张而又按部就班。
人们正在搬运梯子、铁链和搭钩等工具,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金属碰击声。好些个脚穿软底鞋、肩背大捆绳索的男子,靠在墙上,遥望着马克西姆别墅在夜空中的坡形屋顶。
他们都一声不吭地等待着,小巷里的气氛显得有点儿宁静,只有远处传来了几艘摩托艇的发动机声。那是警方在深海与浅海之间开始了他们的夜间集合。并随时开始海上追捕演习。
人们几乎屏住呼吸,把目光投向马克西姆别墅。他们在等待行动的信号。一旦信号发出,那将是多么宏观的场面。
一阵清脆的发动机声响过之处,一艘白色的摩托艇飞也似的掠过河面。这艘摩托艇由一个小伙子驾驶,开得灵活自由,甲板上倚着栏杆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身披黑色披风,黑色的发套在他的脸上迎风飞舞。他手里拿着一只如利剑般的紫箫。两眼轻视着从码头激荡而涌起的水波。
摩托艇驶入小河里就渐渐减速,几乎是无声无息地从一幢幢古老别墅大墙旁驶过,在即将抵达别墅时,发动机完全停止了工作。摩托艇由一名桨手划着,晃晃悠悠地朝大理石台阶荡去,渐渐驶近了突出在小河上方的台阶,摩托艇在这里停下来,甲板上的那男子把紫箫握在两手之间。犹如威风凛凛出征的将军。
马克西姆别墅高高的楼墙上显得昏暗无光,只有一间办公室里还开着灯,在这幽静的夜里谈淡的灯光更显得突出。侯一尨此时还坐在阳台上,但他已失去了睡意。他正在筹划一个新的方案,打算着如何才能把蓝云梦吸引到他的身边。他感觉,只有这样才是获得林鹤鸣的发明的最好策略,其他办法虽然可以考虑只能备用,但侯一尨不敢再铤而走险了。只要蓝云梦能来,事情就好办了。要使一个姑娘顺从屈服,那将不费吹灰之力。
侯一尨正在这样想时,菩提河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音乐。一开始,那只是一把紫箫声音,他听到也没十分在意。一曲《草原之夜》过后,反反复复又是这么一曲,侯一尨深感惊奇,但没等他来得及探头张望,一个如泣如诉的曲调又一次响起。
这是祖国江南纯正而又醉人的紫箫声,演奏的是侯一尨比较熟悉的一支《渔舟唱晚》。演奏的悠扬、深沉,让人心情舒畅的曲调。
侯一尨起身探望。就在他的阳台下,黑沉沉的河面上停泊着一条船。船上站着一个人,幽灵一般穿着一件黑披风。吹奏的就是此人。他那美妙的曲子,使侯一尨有几分窃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曾经和自己的爱人游乐于江南水乡的情景,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只是两个人的素质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再加上他有一种自卑感,他决定放异对她的爱。往事不堪回首,他并不后悔抛弃一个局长的女儿。男人就是男人,有的事儿可以忍辱负重,有的事儿是士可杀而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