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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烦不烦?先生,没什么事儿请你离开这里。”侯一尨傲慢地说道,身体靠在身后的一个柜子上。
“你闭嘴,你必须听我说,我们感到幸福。菩提岛在我们的眼里,美得就像是一个魔术师为我们展现的童话世界。我们躺在海滩上晒太阳,在大海里游泳,租了摩托艇……当罗美怡踩着滑板在水面上跟着摩托艇滑行时,她兴奋得欢呼雀跃。那是欢笑,那是青春,那是人生最美的幸福。那些日子,令我终身难以忘怀。那美好的时光,用世界上任何东西来换,我都不肯。我感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除此以外,我已别无所求。你懂吗,侯一尨?”
“你神经病。如果你愿意这样自言自语罗哩罗嗦说上几个小时的话?那随你的便吧,我把我的地下室让给你,但是对不起我要走了,我不能跟你们年轻人相比,我已经累了。请你离开,我要休息。”
“走?你还走得了吗?”
“这不用你担心。”
但是,钟离克成那严厉的目光像一把利刃闪出一道寒光,迫使侯一尨留在吧台旁不敢挪动一步。钟离克成伸出的一条腿又缩了回来。
“你不想知道后来她怎么样了吗?侯先生?”
“哦,你已经对我讲过不知多少遍了?我无能为力。”侯一尨耸耸肩又摊摊手。
“但现在我要你听清楚,侯一尨。我说过,我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后来,那个不祥之夜就降临了。罗美怡陪伴我,组织上也是照顾她,就想让她在泰国搞一个茅台酒专卖店。向菩提岛上的马克西姆大酒店里推销茅台酒。总之,她在楼上是这么跟我说的。她下了楼,回来时,她却被你的暗门引向了你的别墅,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这又能怎样?这你不能说是我谋害了她吧?我说你是不脑子有毛病了?你再胡搅蛮缠,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有些罪恶是抹杀不了的。告诉你侯子。我为了寻找杀害我爱人的仇人,五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追踪凶手。我已经获得了充分的证据。”
“哦,那你就把他抓起来吧?”
“是的,我已经来过多少次了,侯先生,也许你会明白的。”
“我,我能明白什么?你再无理取闹,我就拉警报。让人把你扔进大海里。”
“那是你的问题,你随便。”钟离克成双眼冷冷地盯着他。侯一尨的脸上已是大汗淋漓了,他站在那儿的双腿在颤抖着,似乎要瘫痪一般。
为了掩饰他的恐慌,侯一尨又喝干了一杯葡萄酒,他镇静了一下自己,“不过,你说的真是个悲剧。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可是,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为什么每年要到我这儿来对我说这些呀?我看你的确有病。你需要看心理医生。”
“罗美怡最后的踪迹,消失在一条摩托艇上。有人还看到她被人扔上了摩托艇,然后就开走了。甚至还有人看见那辆摩托舰停在马克西姆别墅的台阶跟前,就是你家的门口。从那以后的情况,就不清楚了,有一点可以证明,从此,再也没人再看见过她!”
“我的天哪。”侯一尨喝光了第二杯酒,“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不是我。不是我。”
“那条摩托艇呢?人们也没能再找到。那个船工也同样如此。从那个夜晚之后,人与船都失去了踪影。从菩提岛消失了。可是后来她的尸体在彼彼姐妹岛的森林里被人发现了,是有人把她扔掉的。不过,她手里有一块布,她在被谋害时努力挣扎着时撕下来的,法医检验后断定是一个男人的衣忽兜。有人看见你那一天左边的衣兜没了,好像被罗美怡撕下的那一个吧。”
“没有,我不知道。你应该去找警方,那是警方的任务,而不是我的事。侯一尨摊开了双手,“和以往一样,只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夫人的确到我这里来过,想推销茅台酒,因为我在国内有进货渠道,我委婉地拒绝了她。她走时我还把她送到门外。这些情况我都已向警方做过陈述,有案可查。”
“是五年以前的事了。侯先生。”
“当时你在做什么?你这么爱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让她做那个?你为什么那么放心?还是你另有情人急着约会。我想你一定碰上了棘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