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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给我光明2

NO.3彭飞正

晚上九点一刻的样子,我接到柳明月的电话。

“飞正,我钥匙和钱包都被小偷偷了,我进不去屋里,你在哪里?”柳明月在电话里哭泣,还显得有点底气不足。是的,我经常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但是今晚,她的电话来得很及时。

“别怕,明月,你等我一会,我这就回来。偷了钱包钥匙是小事,人没怎么样吧?”我在电话里安慰她。她有些意外,因为我好久,没有对她这么有感情地说话了。

“没有,人没事,好的,我等你来开门。”

通常都是这样,柳明月的情绪,容易在我这里遭逢冷遇,而我一旦投桃报李,她便不知所措失去情绪。她永远不会多想一步,我为什么会冷落她,又为什么会忽然对她好了?柳明月,是一枚好果实,但是,不营养。

九点钟,我从女上司葛咏薇的办公室里灰头土脸退了出来。葛咏薇不及柳明月漂亮,还比我大一岁。但她没有丈夫。她的公爹是省委组织部部长。她是分管文教的副市长,看起来颇干练。我知道,她有缺口。我鞍前马后,渴望打通她的缺口。我身心入戏,为她,而远离了自己,包括柳明月。没有葛咏薇,我知道,我也还是远离了柳明月。

今晚,在葛咏薇的办公室里,我抱了她,蹭了她的脸。她穿着职业的套装,但我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胸在外套之下急剧起伏,我甚至感到她的乳头,在挺立涨大。我的手凑上去的时候,嘴巴也凑上去。葛咏薇发出呻吟声的同时,推开了我。我再进攻的时候,已经没有门路。

“太晚了,工作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吧。”女人的冲动是天使,理智是魔鬼。葛咏薇的魔鬼,将我毫不留情从她办公室赶了出来。

如果今晚得逞,我一定会嘲笑柳明月。她若不是丢了魂,怎么会自己掉了钱包和钥匙都一无所知,这个傻到家的丢魂女人。但是我遭遇了魔鬼,于是,便对柳明月产生了怜惜。

我回到家,柳明月楚楚可怜蜷缩在门口的楼道。我拥住她的肩头,开门进去。

“我钱包里有一千多块钱哪……”柳明月肉疼。

“一千几?”我笑问。

“一千……四百,哦,一千五……哦,好像有一千六哎……”柳明月说。我肉疼了一下,在心里问候了一声柳明月的妈。但我还是保持一脸温和笑意,“呵呵,好了,别管一千四、一千五还是一千六了,银行卡和身份证没带在身上吧?”

“没有,我听你的话,不是完全有必要,都将卡和身份证放在抽屉里了,不信,你看……”柳明月一边说着,一边要去翻抽屉。“看你妈的B。”我又在心里说了一句。

“乖,明天重新换把锁,钱就算了,当是交了学费买了教训。快去洗澡,明月,我要干你。”我把温情和赤裸混在一起,喂给柳明月,培养她的情绪。我已经很久不这样。我今晚,需要释放。

柳明月是个傻子。她破泣为笑,欢天喜地去洗浴。她洗好出来,眼神湿漉而晶亮地望着我。我逃进浴室,像个不负责任的肇事者。我出来以后,柳明月已经乖顺地上了床,摆好了姿势。但我还是不举,一举也不举。我动情地吻了她好久,也渴望借她相助,好好做戏。柳明月伸手要摸我时,我象个调情的老手,左闪右避,结果只有她自己湿润得更加急剧。我脱光了自己,压到她身上。我耸动着,装着急切。但真相就是真相,我进不去。我被柳明月一把掀到床下。她侧身向里哭泣。我呆呆在窗前傻站了片刻。我感到周身都涌动着冲锋突破的欲望,但我不举。最后,我静静在柳明月身边躺了下来。

柳明月流了一会眼泪之后,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我静静躺着,身下,却静静地,昂然如棍。我轻轻起身去了厕所。我对着马桶手淫,快慰非常。我把马桶,当做葛咏薇的脸。但就当我快要到高潮时,突然听到一声很轻,但是分外清晰的呼唤,“彭——飞——正。”

是柳明月。她穿着睡衣,倚靠在厕所的门边,眼神清醒得像个半夜爬起来准备去吸血的女鬼。我记得我是反锁了厕所门的。我有些恼羞成怒,但身下,依旧昂然如棍。忽然很想恶作剧。我回头,对柳明月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着马桶,继续我的自慰动作。我听到柳明月“砰”地一声带上了厕所的门。我像个无望耕种的农夫,又象个施虐狂,停不下来,息不下去。但我始终都没有达到高潮。最后,我冲着洁净的马桶,狠狠吐了口唾沫。我提起裤子转身,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眼泪。

我是彭飞正。柳明月是我老婆。

NO.4葛咏薇

我知道彭飞正不安好心。我根本不想拒绝。但我不得不拒绝。

第二天见到彭飞正时,他中规中矩,诚惶诚恐。他拿着一叠A4纸打印的材料,站在我的办公桌前,逐句诵读。我不喜欢眼睛长期盯着白纸黑字看这些枯燥的材料。彭飞正是个心细的人,他来找我的时候,总是细致地将他带来的材料读一遍。我今天根本听不进去他读些什么,虽然我保持了一个聆听的姿势。

彭飞正穿西服很帅。他的头发不早谢,也不油腻,西服肩上,也从来没有吓死人的一层头皮屑。彭飞正的手指很干净。指甲象是专门有人伺弄的绿化带,清爽洁净,手背白皙,手掌温暖红润。彭飞正不象其他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男性干部,不是形象关于平板,就是莫名其妙身上总有股不洁气息,那是特有的身体油脂和烟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反正就是很糟糕很难闻。彭飞正形象良好,当然,也没有良好到娘娘腔的地步。关键是他身上的气息,叫我晕眩着迷。彭飞正绝对不用香水,偶尔也抽烟喝酒,但任何一种在他人身上不洁不雅的气息组合,到他这里,便成了蛊惑。

我感到自己心绪涣散、心猿意马。我有些直勾勾地看着彭飞正,身体里有架小马达,随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突突突突”地跳动起来。

“葛市长,我汇报完了,您看……”彭飞正,将腰微微弯下,脸凑近我的脸。

我听到自己体内的马达,仿佛发生爆炸一般,发出“当”地一声巨响。我感到自己的脸上,热血,象水蜜桃的汁水一样汩汩涌过。

“你把材料放下吧,一会我再好好看看。”我看了一眼彭飞正,然后垂下眼睛说。彭飞正探究似地看了看我,就轻轻放下材料,掩门出去。

我的身体,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松软下来。我想田志林。志林已经死了半年多。他买给我的铂金项链,还戴在我的脖子上,不过是藏在衣服里面。我摸到那根细致的项链,轻轻地呼唤,“志林……”而我的眼前,却浮现出公爹田勇汉威严的脸。

“你好好给我在田家待着,没有亏吃……”

“志林寿短,是他没福气。我是群群的爷爷,我会替志林照顾好你们母子。”

那天,在那幢私密的别墅里,他给了我一张卡。“从这里走出去,就忘记在这里呆过,好好去工作。”

“谢谢爸爸……”我说。

“嗯,以后,在合适的时候,叫我老田……”他说。

他很少跟我联系。我很少见到他。我不想见到他。

晚上,我推开一扇盲人推拿按摩诊所的门。

我喜欢长相俊美,身体干净的男人。如果他是个盲人,那就更安全。我常来这里。我们很少对话。但我喜欢他的手法,我想,他也应该不太讨厌我这个客人。

“能冒昧地问一下您,是使用了什么牌子的香水吗?”那天,他微笑地问我。虽然,他的眼睛没法看着我的眼睛,但他的微笑,使我想起琼瑶电视的御用男主角秦汉,连声音都象。他的双手,正操在我的后脖子那块,力度正好。这样一个动作,使他的脸,离我很近。所以,他问我用了什么牌子的香水。

“呵呵,我不用香水的。”我说。

“不对,我明明闻到。”他说。

“那是你在想念,用这款香水的女人。”我说。

有那么一刻,他的笑容和动作,都停下来,他的茫然的双眼,望向虚空。按好了脖子,他的手,移到我的头部。和彭飞正很类似的手。干净,温暖。气息撩人,叫我晕眩。

他的手,在我眉骨处按着,我慢慢地将眉蹙起。他摸得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问。我把他停下来的一只手捉住,放在鼻下唇边亲嗅。他愣了一愣,也并没有躲。我把他的一根食指,塞进嘴里去。他由着我,并依顺我吮吸的意思,转动着手指的方向。他的手指抽出来的时候,象一根浸了水的红萝卜。他用它蹭蹭我的脸,我无声地笑了。

“你等等”。他很爱干净,还是去洗了手,又用按摩手巾擦干。

“继续”。他回到我身边,说。

他有一双天赋神手。将我抛向云端,又将我推入幽幽谷底。象是水管里积蓄了一股来回涌动的水,水管都被岁月腐蚀坏了,而水依旧鲜活涌动。鲜活涌动的水,终于冲破了腐蚀的水管,痛快淋漓地倾泻而出时,我听到自己仿佛从云端跌落,摔了一大跤的呻吟“哎哟……”

“怎么了,怎么了……”随着一连声有些惊慌的问话,连着按摩室和外面客厅的一扇推拉门被推开了。一个干净俏丽的关心声音,一个干净俏丽的小女人。

“没事,花儿,手法重了些,不好意思啊,这位客人。”他沉着冷静。

“喔唷,初明,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样了呢……我去给你端茶来。”

“不用了,花儿,别吵,客人在这呢,一会就结束了,一会再喝茶。”

小女人退去了。他冲着我微笑。我知道,他是努力聚拢眼光,冲我微笑。

“看来,我又得好好去洗手……”

我也笑了。他将他的手,送至鼻端嗅着,我拿开他的手,说,“别……味儿不好。”

“能告诉我,是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吗?”他又问。

“我真的不用香水的。你搞错了。”我说。

他穿着白衣天使般的外套,举着湿漉漉的双手,若有所思。

我和何初明从此开始秘密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