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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娘子,我从未想着让你去替母妃赎罪,是父皇突然启动的‘流年盘’,我也是方才知晓的……”凤楚希急得声音都发了颤,伸手就轻轻的抚着那‘流年盘’,就像是抚着辛若凝的脸庞般。

“你们父子都不是好人!你母妃犯的错与我何干,竟扯我下水为她替罪!”辛若凝在里面破口大骂。

吓得凤楚希赶忙抽回手来,急辩道:“娘子,父皇是父皇,我是我,你不要一棍子打翻一船人。为夫……为夫一定会再想法子救你出来的,你莫急啊!”

“我做不起你的娘子,你千万别放我出去,若我出得去,就一定会拆了你父皇的大殿,再将他压入那个寒潭内,让他陪你母妃万年去。”辛若凝恼恨连声。

“好……我……我这就去替你拆了他的大殿!”凤楚希也急怒了起来,拿起‘流年盘’就要奔出门去。

“王爷,你冷静些,就算你拆了凤纪宁的大殿,辛若凝也没法出来啊。”危德道长在后边不冷不热的劝慰着。

“他对我不仁,就不能怪我对他不孝!”凤楚希狂怒的声音已如雨点般朝他急抛洒而来,人却已冲出了门外。

危德道长却也不追,而是拿起酒葫芦,极其品味的说道:“王瑶,看来你不搞得人家父离子散是不会甘休的,为了这一已私怨,恶搞了这么多年,这心中的憋气还未散尽,何必呢?这凝仙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说些什么的?”在他的身后立刻显现一个女子的身形来,点染的曲眉漫尽寒愁,随脚就踢向地上的一个酒葫芦,那葫芦直朝着危德道长的后脑瓜子扑来。

危德道长却继续稳坐如钟,脑门轻轻的一晃,即避开了酒葫芦的偷袭,那葫芦在半空中急绕了一圈,乖乖的飞回了危德的手中,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回身,只是淡淡的说道:“来了就来了,怎么与那凤楚希一个生性,尽与我的酒壶子过不去!”

“哼!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就不往下解了。”女子不以为然的轻笑起来。

“你还是老模样,这么大的年岁了,怎就不知道收敛些生性呢。让你身旁那些个仙男童女如何信服于你?”危德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将酒又送入喉中,斜着眼眸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竟还敢嘲笑我!”女子脸庞虽是笑颜如花,但一双凤目却已如寒星般直击危德而来。

“我笑你干什么?对我又有何益处。”危德轻摇着酒葫芦,惋惜的说道:“嗯……又空了……”

女子轻摇着头,问道:“你玩够了吗?何时到天宫去任职?”

“嗯,去干吗?为你端茶捶背,还是暖榻铺床?”危德有趣的看着她。

“你……不也是已老到可爆天岁了,不也一样不知执重。”女子从鼻子里轻哼着。

“王瑶,你不就喜欢如此的我吗?”危德满脸笑容,奇怪的是,他那原来满是皱褶的脸庞竟变得无比的润泽起来,一双混浊的眼眸也变得清亮如泉起来。

“哼!你信不信我让你到老阎那儿扫茅厕去!”这个叫王瑶的女子柳眉已然倒竖起来。

“信!你有什么事儿是干不出的。”危德慵倦的将身子半伏在石桌上,眼眸没有看向王瑶,而是坠入眼前黑沉沉的夜里,缓缓的说道:“只怕阎正风还怕我去地府抢了他的风头了……就是那地府的酒太渗牙了,不如这人间来得香醇……”

“我警告你,少管这次的事儿。”王瑶的声音如春花飘入耳内极是舒服,但只转瞬间,你便会感到头微眩欲倒,因为这花内似有毒愫般。

“嗯……我十七年前就管下了,你老到健忘了吗?”危德这才将眼眸转回到了她的脸庞上,那万年不变的从容轻笑立刻让王瑶震怒不已,她阴沉的说道:“那我就让青娥永沉潭底!”

“嗯,这对她而言,没什么不好的!”危道的神情很是平静。

“你守了她五世,五世我都让她迷陷深潭,可这次我却是玩累了,我要让她出潭来玩玩,看你又能将我怎样!”王瑶的声音很是嫉恨。

“随便……”危德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和。

“师兄,我哪一点儿不如她,哪一点儿不如了……你要如此来待我!”王瑶急扑上前来,满目凄惶的看着眼前这个心恋了万年的男子。

“王瑶,放手吧。这些年来,难道你还不明白一个理吗?不是你够好,不是你不漂亮,而是青娥先入了我的心。”危道落寞的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先入了你的心……师兄……我为你做了这些多,你还是无视我的存在,我恨你!恨你!”王瑶的声音已经充满了如火般的嫉忿。

危德往外走的身子急顿了顿,缓缓的说道:“你回仙宫后要让侍女们熬些下火茶才行……”

“哦……干什么要……要喝下火茶?”王瑶不解的抚了抚脸庞。

“你看,都这个年纪了还长出那些个怀春的小豆豆来,他人岂不是要笑你情丝错杂吗?!”危德不冷不热的说着。

“师兄……有……有豆豆了吗?”王瑶竟听不出他话里有话,无限感激的看了一眼这个难得关怀自己一次的危德,急掏出一面随身的小镜照了起来。

却不料,危德立刻说道:“这是我们三人的纠葛,你不该将其它不相连的人都扯进来。而且更不该让雨儿也涉入其中来!”他的语气已经变得如寒潭的水般冰凉,那双眼睛又复变得泛黄浑浊,脸上的皱纹复又可夹得住了苍蝇。

“雨儿……雨儿也下来了?”王瑶大惊,急看向他。

“你不要跟我说你未知情?!”危德声音如急风般扑向她面门而来。

王瑶急暗掐了一下指头,脸色也立刻沉了下来:“师兄……都我的错,这段时日公务太忙,我忽视了他……我这就去寻他回去。”

“只怕不是你想的这般容易了……”危德叹息着,摇了摇头,便跨步出了院落。

“啊!师兄,你等等我,我陪你……陪你去沽酒!”王瑶急忙朝他离去的方向急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