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笑笑震惊。多少天来她已经把这个娘亲给忘记了,瞬间记起了曾经有过的快乐时光,那个时候的云桃花是一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少女,只懂得在尚书府的院子里吃好吃的糕点,只懂得戏弄府上的婢女,只懂得将自己打扮得如同一只鹦鹉般去博得大家的欢笑,入了宫后,也曾快乐过,就是因为那种快乐迷惑了秦天,所以造成今天的局面。她紧紧的缩在尚书夫人怀里,将这么些天来的委屈和所有的怨愤哭尽,尚书夫人来看她了,是否昭示着一切都要回到重前了。
轰隆隆——天空一个惊雷。
难道真的到了回去的时候。
轮回。
“娘,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还要恩情尚未偿还。”
“可是皇上已经迁怒于你了。”尚书夫人泪道:“皇榜昭示要将你千刀万剐。”
“纵然千刀万剐也不能离开。”沈笑笑含泪望着尚书夫人。
“桃花,你为何不听娘劝。”尚书夫人泪眼涟涟。
“对不起,娘,恕孩儿不孝。”沈笑笑跪地,突然想起那个世界的娘亲,不知为何,总觉得冥冥之中有种牵引,仿佛可以看见一手吵菜一手训斥她的样子。
“尚书夫人,在下以性命担保,我会让令媛安全的。”玉吟风上前来。
“可是……”
“对不起,娘,时辰已到,来不及了,孩儿要出去了。”沈笑笑避开了尚书夫人没命的奔向了刑场,刑场就在城门边,隔着城门可以看见被雨水冲落一地的桃叶,花早就谢了,鲜血染红的美丽可以让人想起那碎散的曾经。沈笑笑一步又一步的奔跑,不顾腹中传来的轻微疼痛,奔向了刑场。
这一次的行刑是由皇上亲自执行的。
两旁列队的御林军守在那里,沈笑笑好不容易奔进了法场,只看到刀已举起,就要手起刀落,屠刀下的秦天脸上无任何表情,昂首,雨水冲刷着他俊朗的面庞令不少围观的人唏嘘。
曾经威风一时的秦将军谁不认识,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大概只有知情的人明了。
那些百姓还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已是北冥国小王爷。
“可惜啊可惜,大概是打了败仗了吧。”百姓们的话令沈笑笑心痛无比。
她看着看着,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已然就要落刀。
“刀下留人。”一声娇喝令行刑的人停住了手。
沈笑笑一身素白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直望着台上的尧玄夜,雨中他头上驾着金鸾顶,未曾淋湿半分,眼底却仿佛落了雨一样,沥寒冰凉。
她跪倒在他面前:“求你,放了他。”
“朕为何要答应你。”
“你必须答应我。”
“荒谬。”他冷道。
“我怀了你的骨肉,我腹中怀了你的骨肉。”她哭喊,台上的秦天蓦然转过头来看她。
尧玄夜亦是眸光惊光,随即却一声冷笑;“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不相信。”
“就算真的身怀有孕,朕如何相信那是朕的,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尧玄夜的话越来越令人绝望。
沈笑笑早有准备。
握紧手心准备好的短刀:“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相信?”
“朕不相信你真的敢以命来赌。”他认定了她是胆小怕事的人,的确,一直以来的她都是那样。
“好。”她的心揪成一团,任雨水打湿身体:“我死了,你可以抽取腹中孩子的髓血去验证,但我有个请求,我和秦天只能死一个,若我死了,他便要活着。”
“朕为何要答应你。”
“我是为了替你赎罪,你懂吗,替你赎罪。”她凄厉的吼声划破长空,心从未有过的绝望,手中的短刀刺向腹部,她从未想过要让这个孩子活着,因为孩子的父亲不配拥有它,她会把这个孩子带离世界,到那个干净的地方去,刀刺入腹中的那一刻,她看到有道雪白身影凌空而来。
“不要管我,救秦天。”她看向玉吟风。
腹部剧烈的疼痛让眼前一片黑暗,晕厥。
而金鸾驾下端坐着的冰冷身影终是挺立,一直那样僵硬着,直到秦天被救走,行刑的人前去追捕,剩余的人想要清理掉她时,尧玄夜这才回过神来:“住手。”
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恶梦的重演。
曾经,也是这样的挥刀自尽,绝决离她而去过。
“为什么?”他起身下地。
兴许是感应到了他的怒吼,怀里晕迷的人睁开了眼,微弱的看着目光着:“杀了我,给个痛快。孩子……”
“孩子到底是谁的?”他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