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她终究是决心了断一切:“不是你的。”
这四个字令他震惊,人倒地的那一刻,身上有隐约的红光透出来。
他蓦然醒悟,孩子不会是别人的。是他的。
“为何要撒谎,当真如此恨我吗?”愤怒的嘶吼:“来人,传御医。”
皇宫大院内静悄悄,盘龙殿里沈笑笑静静躺在龙床之上,床边静立的人急促的喘着气,问跪倒在地颤抖的御医:“能不能救?”
“回皇上,云姑娘深中腹部,回天已无力。”御医不停的嗑首:“求皇上饶命,臣愿告老还乡。”
“来人,拖出去斩了。”尧玄夜不留余地。
盘龙殿就地行刑,人头落了地,鲜血溅到当场,晕迷中的人儿眉头皱了皱。
“玄儿,不能再杀人了。”太后制止尧玄夜。
“这些全都是庸医,朕要用血来祭朕的皇子。”尧玄夜顶撞太后:“若他死了,谁也别想活。”
“你连太后的话也不听了吗?”太后冷道:“莫非你还爱着这个疯女人。”
“可笑。”更震怒的吼声,他一掌劈裂了桌子,碎屑四溅:“朕要的是朕的亲骨肉,朕的皇儿。”
“好,若如此,哀家替你去找名医来。”听到皇儿这几个字后太后眉头跳了跳,她似终于下定决心,转身离去。
离去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恐慌,眼前的尧玄夜好像越来越像那个人了,眼里竟泛出了隐隐的红光。不行。她得赶紧去找那个女人,她此生再也不想见的皇后。也许此刻只有她才有那样的力量可以保全受了伤的母子性命。
风在两旁一路的呼吼着,皇宫上空飘满血腥味道。
尧玄夜站在殿前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一夜,星月交辉,散发着异样的光彩,似乎有什么样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空气却很平静。
静静得几乎没有任何的波澜。
太后静悄悄的在没有任何人陪伴的情况下,一个人走向了皇宫深处。
寂静的,只有鸟叫的地方。
落叶堆积满地,曲径幽幽的空谷之内,皇宫后院呈现出一片世外桃源之地。
白衣飘飞的女人站在落叶堆里,手中的墨汁滴满画卷。
画上是皇宫内的景致,但与现的宫景又有些不同,似是很久以前的景色,太后站在她身后,她似乎知道,许久后放下了手中的墨笔,还未待太后开口便道:“我是不会去的。”
“你是在恨哀家还是恨皇儿?”太后的神色在一夕之间有些苍老。
“我谁都不恨,只是不想让玄儿知道他的母亲还活着。”白衣女人回过了头来。
太后忍不住惊叹: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是那般的美貌,其它人看到她的时候都简单易了容,唯独在太后面前才显现了真身来。
她一步一步走近:“莫非要哀家给你跪下不成。”
“若可以,我希望能跪倒在你的面前,只要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白衣女人温婉的笑了,笑容如月光一样的柔美。
太后的脸色却沉暗了下来:“我就知道你还在恨哀家。”
“不,你错了。”白衣女人道:“我谁也不恨,路是我自己选的,怪只怪当初一番痴爱错付于人。”
“当真不肯去救玄儿?”太后道:“你可知他现在中了奇毒,那眼中的红光与当年他父皇所中之毒无异,你应该知道……”
“就算如此也是你惹下的债孽,我说过,一旦隐居于此只当活在地狱,永生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白衣女人道:“太后还请回吧。”
“别忘了,你是玄儿的亲生母亲,你曾是这玄月国的皇后。”太后神情带着悲愤。
“我当然不会忘,但那一切都已是过往尘烟,您走吧。”白衣女人再次道。
太后沉默了。
两人谁也不再言语。
许久。
太后转身离去,如同来时那般,身影带着几分沉怅。
太后离去很久,白衣女人还站在原地,似在思量什么事情,昂望着天空久久闭上了眼睛,又过了许久,睁开来,有晶莹的东西顺着她的眼角滑过。
她轻喃:“玄儿!”
天空中云朵蓝蓝,无人应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