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疯狂的阿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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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胜利会师(2)

恶劣的天气帮了德军的大忙。1945年1月份经常下大雪,2月初大雪开始融化。马斯河与莱茵河经常出现洪灾,等水位下降以后,低洼地泥泞不堪。盟军坦克和重型卡车的行驶十分困难,有些地方甚至无法通行。

盟军的推进,无论是进攻前还是进攻时都非常困难。在赖赫斯瓦尔德森林与莱茵河之间的许多地方,只有水陆两栖坦克才能行驶。

2月7日,盟军航空兵对各莱茵河的渡口进行了猛烈轰炸,盟军还重点轰炸了韦瑟尔地域的大桥和门桥渡口,以及德军后方的一些地段。

2月8日,盟军发动了强大的攻势。首先由加拿大第1集团军进攻莱茵河与荷兰边境之间的雷赫斯瓦德森林,准备沿莱茵河一直推进到施特拉斯堡。在加拿大第1集团军编成内的英军第30军,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冲向雷赫斯瓦德。

德军伞兵第1集团军拼死阻击,英军在森林沼泽地带攻打了两个星期的时间,进展甚微。这场战斗使德军想起1916、1917年的西线战斗,那时英军的猛烈炮击破坏了德军阵地内的所有公路和设施,结果影响了英军自己的推进。

加拿大第1集团军的10个师向这里防守的一个德军师发动了猛攻。德军在英军炮火打击下伤亡惨重,他们进行了激烈抵抗,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是赖赫斯瓦尔德森林最西边。德军寡不敌众,无力阻止英军在很多地方突破。

然而,由于大量的雷区,被水淹的道路越来越泥泞,使英军和加拿大军的推进速度放慢。几天后,德军首批增援部队赶到,双方进行了激烈的森林争夺战。2月13日,加拿大军占领了克莱沃,推进到赖赫斯瓦尔德防线后方,森林争夺战结束。

在森林地带以南,德军各部队击退了沿赫内普-戈赫公路推进的加拿大集团军,这条公路是加拿大集团军的必经之路。

蒙哥马利一天天地等待着南面发动的引诱突击取得成功。美军第1、第9集团军发动进攻前,德军炸开了乌尔夫特水坝。鲁尔河的水位大大升高,美军被迫推迟进攻,等待水位下降。德军趁机把抽调部队去支援伞兵第1集团军。2月14日,阻挡加拿大集团军的德军师增至9个,其中有2个是装甲师。

加拿大第1集团军继续顽强地进攻,越过赖赫斯瓦尔德森林后,改向东南进攻,在赫内普以南缓慢地强渡马斯河。

2月23日,蒙哥马利命令美军第9集团军强渡鲁尔河,并向迪塞尔多夫和克列费尔德方向进攻。当时,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正去接收第15集团军从都兰至鲁尔蒙特的阵地。在如此紧急的时刻换防,是莫德尔下达的命令。这样做显然是很大的错误,第5装甲集团军要想发挥战斗力,还需要一段时间了解新阵地的情况。

美军第9集团军推进速度很快,在进攻的前两天,美军在鲁尔河对岸建立了几个登陆场。2月25日,美军坦克部队从林尼赫登陆场发动强大的突击,迅速切断了德军党卫军第12军和第81军之间的联系。党卫军第12军伤亡惨重,德军第338步兵师想封住缺口,被美军坦克部队击退到莱茵河一带。

德军伞兵第1集团军的“教导”装甲师被调往格拉德巴赫城。3月1日,美军向格拉德巴赫城发动强大的攻势。当晚,美军占领该城。3月2日,德军从翼侧攻打美军的突出部,但被美军的反攻击退。3月3日,美军坦克部队快速推进,赶到迪塞尔多夫以南的莱茵河一带。

希特勒不准德军从莱茵河左岸撤退,他说撤退会使从鲁尔区驶出的运煤船无法沿利珀河驶入多特蒙德-埃姆斯运河。他命令伞兵第1集团军占领克雷菲尔德、韦瑟尔地段的登陆场,必须要守住登陆场。希特勒下令:没有得到集团军司令部的批准,任何人和装备都无权渡河撤向后方。

在布拉斯科维茨的劝说下,希特勒的命令变得温和一些。他允许各部队将需要修理的装备、车辆以及伤病员撤过河。

任何命令,哪怕是最严厉的命令,都无法阻止德军伞兵第1集团军的阵地不断收缩。

这时,被盟军赶到北面的德第15集团军残部与伞兵第1集团军会合。

不论德军的抵抗多么顽强,都无法摆脱被围歼的命运。美军第12集团军群已经展开全面进攻。德军进行北面防御战是为了沿莱茵河多运些鲁尔的煤,而在南面防守是为了萨尔矿区。就这样,德军将为这两个目标而战,直至全军覆没。

此时,在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的中央防线和左翼防线,激战仍在进行之中。美军从朱里西与都兰之间的登陆场进攻科隆,但被德军拦住。美军第1集团军继续进攻科隆,德军兵力太少,无法抵挡美军连续几日的进攻。德军第9装甲师、第11装甲师和第3装甲步兵师被迫互相掩护着撤退。

3月1日,德军第81军主力和第58坦克军被美军赶到艾弗特河一带。

3月,德军在莱茵河战线的形势急剧恶化。3月4日,美军第1集团军全部渡过了文弗特河,继续攻打科隆。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兵力空虚,无力在莱茵河西岸抵抗。如果德军在西岸抵抗过久,会有被全歼的危险。

3月5日,希特勒命令第5装甲集团军死守阵地,绝不许任何重装备或者任何人撤过河。

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派第81军去支援科隆。德军第9装甲师、第11装甲师和第3装甲步兵师被隔绝在科隆以北约12英里处的多马根登陆场上。3月5日晚,希特勒批准这3个师撤过河对岸。

此时,科隆已经爆发巷战,德军第58坦克军艰难地防守着城南的登陆场。3月8日,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在莱茵河西岸的防线被摧毁,两个军的残部逃过莱茵河,损失了大量火炮和坦克。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在迪塞尔多夫和齐格河之间建立了新防线。

与此同时,其他德军也在溃退,德军伞兵第1集团军撤到杜伊斯堡地域的莱茵河一带。

德国第15集团军于3月9日没有守住雷马根桥,此事的危险性曾被德军过分夸大。然而,蒙哥马利竟未马上下令在该桥头堡扩大战果,他只让4个师坚守桥头堡。

事实上,对美军第9集团军来说,它可以轻易在迪塞尔多夫以北强渡该河。但蒙哥马利不准这样做,艾森豪威尔也这样认为。

德军在莱茵河下游的防线崩溃了,但蒙哥马利却不准各集团军去发展战果,必须等到他精心策划的进攻准备好,才能按计划渡河。结果,盟军的拖延给德军以喘息的时机,使西线战争又推迟了几周。

而莱茵河中游的战况就大不一样。布莱德雷和巴顿的见机行事,美军第3集团军的推进速度很快。布莱德雷对艾森豪威尔的严格控制感到非常恼火,他命令巴顿可以伺机而动。

3月5日,美军第3集团军在艾弗尔山区取得了突破。3月7日,美军第3集团军推进到科布伦茨附近的莱茵河一带。一周后,美军第3集团军强渡莫塞尔河,迅速越过洪斯吕克山突入帕拉廷内特。

美军第3集团军的推进与美军第7集团军在莫塞尔河与莱茵河之间的推进是互相策应的。两个美军集团军将德军第1集团军击败在美因茨以南地区。3月22日晚,美军第3集团军在美因茨以南夺取了一块登陆场。

与此同时,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奉命保卫鲁尔。德军认为盟军可能发动一次夹攻,盟军可能以强大兵力从杜伊斯堡、迪塞尔多夫渡过莱茵河,同时从雷马根登陆场发动进攻。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在迪塞尔多夫—齐格堡一带进行防御,党卫军第12军在右翼防守,第81军在中央防守,第58坦克军在左翼防守。

这3个军都遭受了重创,党卫军第12军把大部分重装备都丢在河对岸。此时,德军竭尽全力来补充步兵,兵员主要是被打散的民防队,武器由高炮团和炮兵团提供。德军在兵力上的损失得到了一定的补充,然而新兵们都不想当步兵,他们都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

阿登反攻的失败和苏军攻入德国东部,对德军士气产生了很大影响,但此时德军仍在负隅顽抗。

★负隅顽抗的德军

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尽了最大努力利用两周的战斗间歇期,补充了兵力,后勤单位、司令部和炮兵也都补充了冲锋枪。德军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加强右翼的防御上,他们认为,盟军可能会在迪塞尔多夫渡河。党卫军第12军各部队的阵地都尽量设在狭窄的正面,“教导”师残部在各师后面作预备队。

德军指挥官们研究了左翼的西格堡,盟军可能从雷马根登陆场进攻西格堡。在左翼,德军第3装甲步兵师是唯一的预备队。然而,该师于3月15日调走了。

在第一防御地带,德军没有兵力作纵深梯次配置,莱茵河为德军发挥最后一次屏障作用。德军防线的主要地段都设置了轻、中型高射炮阵地,这些高射炮是从鲁尔撤下来的,全部平射使用。这些高射炮都配有足够的弹药,成为德军火力的主要力量。

德军的第二防御地带建立在迪塞尔多夫—科隆公路上。德军向莱茵河对岸盟军派出了侦察兵力。美军正从科隆向波恩和雷马根登陆场集结。德军第15集团军想夺回雷马根登陆场,但美军正在不断地扩大登陆场。盟军在迪塞尔多夫集结了大量的部队。

3月8至23日,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损失了4个师和“教导”装甲师的一个战斗群,结果每个师的正面防线更宽了。德第5装甲集团军把大部分装甲师都调给第15集团军,第15集团军正用这些装甲师来进攻雷马根登陆场的美军。此时的莱茵河还算平静,仅有零星的战斗。

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仍在进行防御准备。尽管东线作战已经失败,从战略上看德军没有获胜的希望,连运输补给系统都瘫痪了,但各级指挥部和参谋们仍在做最后的挣扎,这与德军统帅部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德军第5装甲集团军相信,他们能守住防线。但第7集团军和第15集团军的形势却令人担忧。第5装甲集团军已经没有几辆坦克,实际上也没有预备队。

3月10日,凯塞林继任西线总司令这一名义职务。他给参谋们说了个笑话:“现在,新的V—3前来报到了。”当时德军已有V—1、V—2导弹,V—3指新式武器。

大量被击溃的德国部队、卡车纵队和从萨尔地区逃出的德国难民,沿少量道路渡过莱茵河。

美军第3集团军的坦克集群正由北面追击撤退的德军残部,合围了部分德军。盟军空军不间断地轰炸和扫射德军,使德军的作战更加被动。德军撤退的道路被很多燃烧的车辆所堵塞。美军第3集团军已经推进到路德维希港,美军第7集团军从南面推进并切断了皮尔马森斯—兰道公路。德军只剩一条狭窄的走廊,被美军击溃的德军各部队正从走廊向盖尔梅尔斯海姆、卡尔斯鲁厄以西的桥头堡撤退。

3.盟军的最后一击

1945年3月下旬,美军两个集团军在摩泽尔河以南结束战斗,推进到莱茵河后,艾森豪威尔下令强渡莱茵河。在几个月以前,盟军强渡莱茵河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但希特勒这几个月的指挥,使盟军强渡莱茵河的困难大大减轻了。当时,希特勒没有下定阿登反攻的决心,随后又未进行机动防御,不让德军撤过莱茵河,结果使德军各集团军在马斯河与莱茵河之间、摩泽尔河以南地区和科尔马登陆场受到很大损失,实力大降。加上争夺雷马根登陆场的战斗大量消耗了德国B集团军群的兵力,这使得B集团军群在科布伦茨与科隆之间撤退到莱茵河后,几乎没有多少兵力了。盟军只需要在几个地方集中兵力,就能够突破德军薄弱的防线。

盟军最初强渡莱茵河时,丘吉尔做了战役为政治服务的最后尝试。他没有向华盛顿的罗斯福而是向艾森豪威尔提出了自己在政治方面的见解。丘吉尔认为,当战争快要结束时,取得军事胜利比较容易,盟军的军事行动应该为政治利益服务。使他感到非常失望的是,蒙哥马利并未采取必要的手段在苏军进攻以前占领柏林。这一次,丘吉尔显然又找错了人。

艾森豪威尔制止了丘吉尔对盟军作战的干涉,并认为柏林毫无军事价值。艾森豪威尔进一步指出,英美与苏联早就商定好了对德占领时的政治分界线,不论哪一方先占领柏林,这条分界线都应该在柏林通过。远在华盛顿的罗斯福支持艾森豪威尔的立场,于是他继续实施原定的作战计划。

艾森豪威尔用新调来的5个美军师加强了蒙哥马利的第21集团军群,使其兵力增至29个盟军师。在这种情况下,蒙哥马利奉命完成战役的最复杂部分,在广阔的莱茵河下游强渡莱茵河。防守在那里的德军有1个集团军。德军在3月份的激战结束后,获得了一些准备时间,已经在右岸建立了新的阵地。盟军第21集团军群将在韦瑟尔一带的宽大正面上强渡该河,蒙哥马利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蒙哥马利的军群将在鲁尔蒙德与奈梅亨之间的马斯河上架设大桥,他们准备了大量的架桥器材和材料,以及渡河器材,重型坦克可以凭借渡河器材过河。蒙哥马利所属各集团军正在马斯河一带加紧进行渡河训练。

早在2月中旬,盟军的航空兵就开始了火力准备,长期轰炸德国北部科布伦茨、不来梅以西的所有铁路和公路交通。盟军重型轰炸机向德国铁路设施和交通枢纽掷弹达1.1万吨,歼击轰炸机长期轰炸德国的施工队伍,德国人直到此时仍在抢修被炸毁的铁路和公路,以便在一定程度上维持补给线。

为了摧毁德军的防御阵地,盟军的大空袭一天天接近德军阵地。3月20日,即盟军渡河开始前3天,大量盟军飞机开始轰炸德军阵地,彻底切断了德军与后方的联系。盟军战斗机群持续空袭德军机场,只要空中侦察发现德军喷气式战斗机所必须的长跑道,就马上发动密集的空袭将跑道炸毁。

为了渡河成功,蒙哥马利将美军第9集团军调到利珀河口以南,将英军第2集团军调到利珀河以北。布莱德雷的部队在莱茵贝格以北,蒙哥马利的部队在韦瑟尔和雷斯两地域,分别进行强渡的尝试。莱茵河的水位大大下降,两岸距离越来越短。盟军的重型车辆,尤其是坦克,不用担心再遇到2月渡河时遇到过的那些困难。

这时候,德军伞兵第1集团军的防线得到一些民防冲锋队和新组建的部队的加强,它还有3个步兵师和4个伞兵师。2个装甲师残部作为预备队驻扎在埃梅里赫西北处。德军伞兵第1集团军的兵力不足以建立纵深梯次配置的防御体系。各居民地都配置了防坦克壕和防坦克障碍物,大多数工事可以进行环形防御。为了守住莱茵河,并对付盟军的空降,德军部署了大量的高射炮兵连。

3月23日21时,在蒙哥马利的指挥下,盟军在雷斯地域强渡莱茵河。1小时后,盟军又在韦瑟尔渡过该河。盟军在东岸只遭到德军的微弱抵抗,因为德军的火炮已被盟军炮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