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护航大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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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美国海军参战(3)

1922年11月,金出任第11潜艇分队司令。1923年4月兼任第3潜艇分队司令。1923年9月改任新伦敦港潜艇基地司令,同时负责新伦敦港水雷库的管理工作。

1925年9月,金曾指挥救援在布劳克岛翻船的“S-51”号潜艇。因指挥出色,金获颁海军优异服务勋章。

1928年,金改任华盛顿特区海军部航空局副局长。1929年出任弗吉尼亚诺福克海军航空兵基地司令。1930年6月出任“列克星顿”号航空母舰舰长。1932年来到海军战争学院高级军官班进修。

1933年,金出任海军部航空局局长。1936-1941年,金先后出任海军航空兵基干部队司令、海军航空兵后备部队司令、海军航空兵战斗部队司令。1939年8月,金获得永久海军少将军衔。1941年2月,金晋升海军上将,被罗斯福任命为大西洋舰队司令。12月,金出任美国海军舰队总司令。

1942年3月,金兼任海军作战部长,领导了海军舰队总司令部办公室。1944年12月14日,美国国会通过了设置五星上将军衔的议案。经罗斯福提名,国会上院批准后,12月17日,金晋升海军五星上将。

1941年3月11日,美国国会通过租借法案,美国已经不再中立了,将向英国和所有抵抗轴心国的国家提供军事和经济援助。当时,英国在大西洋上的护航战正处于关键时刻。

4月份,德国从新建的5个法国空军和海军基地,不断出动轰炸机和潜艇部队,击沉195艘盟国商船,盟国损失了70万吨的紧急军事物资。大西洋中的德国潜艇数量每个月都增加,英国的海上运输线受到致命的威胁。当时,有一种说法:哪怕在北大西洋有一个德国潜艇经常出没,也将对英国商船及其护航运输队的航线、航行时间、护航兵力的配置都起到重大的影响。

4月4日,美国海军作战部长斯塔克给罗斯福去信:“大西洋的海上形势很严峻,我的想法是必须在英国垮掉以前对英国加大援助的力度。”

4月7日以后,停泊在圣迭戈港和珍珠港的太平洋舰队的一些军舰被紧急调拨给大西洋舰队。这些军舰包括“约克城”号航空母舰,这些军舰的舰号被遮盖起来,在晚上秘密向大西洋转移。

从4-6月的3个月里,25%的太平洋舰队的军舰经过巴拿马运河调拨给大西洋舰队。在华盛顿以及珍珠港的一些美国海军参谋们反对说,这样的调动会助长日本海军的野心。罗斯福解释说,还是德国潜艇部队在北大西洋的威胁更大,美国应该先帮助英国渡过难关。

为了实现美国对英国的援助承诺,金对外宣布了“3-41”号作战计划:所有进入西半球40公里以外范围的交战国(西印度群岛各岛屿的宗主国除外)海军军舰或者飞机都将被视为对美国可能的入侵行为,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将遭到美国舰队的攻击。

金的这一作战计划巧妙地玩弄文字游戏,把英国及其盟友的军舰排除在受美国舰队攻击范围以外,同时对德军潜艇部队进入北大西洋设置了禁区。他的计划中并未指名道姓地提到德国和意大利,但达到了军事援助英国的目的。

当时,美国的扩军备战还没有完成,不想过早地与德国开战。虽然美国海军把太平洋舰队大量军舰调往大西洋,但美国在1941年竭力避免卷入世界大战。

金上将并不是没有过决策失误,甚至一些失误差点毁了他的声誉。美国参战后不久,金仍决定在美国东海岸不实行灯火管制,不为商船组织护航运输队。金要求海军和海岸警备队组织巡逻,搜索德国的潜艇。这种巡逻行动是根据时间表展开的例行公事,德国潜艇在美国巡逻舰只出港时隐蔽,等到巡逻舰只返回港口后再浮出来。

德国潜艇观察员借助港口的灯光,对港内的商船看得很清楚。结果,德国潜艇部队认为美国西海岸作战是重度快乐时光。

金从骨子里充满了美利坚民族的优越感,瞧不起走向没落的英国。但德国潜艇疯狂地攻击美国商船,金很不情愿地采纳了英国海军的建议。直到1942年5月,金才派出护航舰队,德国潜艇部队的快乐时光结束了。此前,德国潜艇部队在进攻美国商船的过程中,只损失了7艘潜艇。可见,金在此前的决策是愚蠢的。很多人指责金没有听从英国人的建议出动护航舰队,没有实行灯火管制。

在二战期间,金上将在舰队总司令和作战部长的职务上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他第3次被授予海军服务优异勋章,颁授文件上写道:

金身兼两职,卓有成效地领导了美国海军、海军陆战队和海岸警卫队,使这些武装力量很好地与盟军部队进行协同作战,为美国带来了胜利……他为美国海军的发展壮大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1945年12月15日,尼米兹海军上将继任了海军作战部长职务。从此,67岁的金上将成为美国海军的顾问。1956年6月25日,金上将在新汉普郡朴茨茅斯的海军医院逝世。

1942年1月,金上将碰到的很多难题:在太平洋战场,山本五十六率领的日本联合舰队,控制了太平洋战场的制空和制海权;在大西洋战场,英国处境艰难。英国迫切要求美国海军早一天把英国从德国潜艇部队的威胁中拯救出来。

经过多个不眠之夜的思考,金给罗斯福递交一份报告:

德国是所有爱好和平国家的,比日本更强大的敌人。美国海军首先应该与英国一起,在大西洋战场发动进攻,而在太平洋采取守势。大西洋永远是美国海军最关注的战场……

在金的作战观点中,他早就把美国海军的进攻矛头指向了大西洋。罗斯福要求金:德国潜艇正在威胁美国商船,先把它们轰走。

从此,美国海军将大量的精力投入围剿德国潜艇部队的海战中。为了有效地保卫美国海岸的海上运输线,美国海军展开了大规模的搜索。

1942年1月中旬,德国潜艇在美国海域出没,即圣劳伦斯湾(加拿大东南部)和哈特勒斯角湾美国东岸中部的中间位置。

白天,德国海军潜艇在距商船航道几海里的地方潜入50-150米的水中。黄昏,它们靠近海岸,浮出水面,在商船之间往返攻击。

5艘潜艇部署在汉普顿泊地和哈特勒斯角海域,看到美国的船只都单独航行,没有护航运输队,很少看到护航舰只或者护航飞机,而且在美国东海岸也没有实施灯火管制。

美护航舰艇和飞机没有猎潜经验,飞行员没有受到过海战训练。美国没有想到,德国的潜艇战会那么快就在美国东海岸进行,所以没有制定猎潜计划。

英国早已把大西洋东部的猎潜情况认真地介绍给美国,可是美国没有把英国的经验教训运用到美海军的猎潜战中。

战争开始后,美海军能进行猎潜作战的飞机很少。从加拿大到佛罗旦达的庞大海域,只有一个飞行中队和一些水上飞机。陆军航空兵的飞机在海军的指挥下,在海上进行猎潜巡逻,但是,陆军航空兵的飞行员没有接受过海上导航技术的训练,通信方面存在许多问题,飞机无法有效地发挥作用。

1月份,这5艘潜艇创下了引人注目的战果:“U-123”号击沉了8艘5.3万吨,“U-66”号击沉了5艘5万吨,“U-130”号击沉了4艘3.1万吨。被击沉的商船70%是油船,当时的情景惨不忍睹。

德国潜艇的行动,严重破坏了同盟国的海上交通线,同盟国的商船损失更是惨重:2月份击沉10.3万吨,3月份击沉15.9万吨,而德国则没有损失一艘潜艇。

巨大的损失极大地震动了美、英和加拿大,美国开始加强美国海域和大西洋沿岸的护航和警戒兵力。

在金的策划下,安德鲁斯中将在他的海上防区内发动了一场检验美国驱逐舰反潜能力的战斗。

1942年4月1日晚20时,“汉布雷顿”号、“埃蒙斯”号驱逐舰从纽约港出海向南驶去,它们隶属于美海军东海区。它们在商船航线附近进行纵向的反潜搜索。4月2日中午,在它们前方几海里处航行的挪威籍商船,发出了求援无线电信号,商船发现了2艘德国潜艇。

“汉布雷顿”号、“埃蒙斯”号马上加速前进。两舰的舰员们心情很激动,一扫连续多日航行所引起的疲劳感。舰炮部门的水兵们已经忙碌起来,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反潜准备。

渐渐地,它们距离商船只有几百米了。突然,挪威商船向它们开炮,炮弹不断地从两艘驱逐舰上空飞过,炮弹落在海内炸起了冲天水柱。两艘驱逐舰的舰长们吓出一声冷汗,经过无线电反复呼叫,挪威商船才停止开炮。原来,挪威商船上的人员,早就被可怕的德国潜艇吓得精神高度紧张了,误将美国的两艘驱逐舰视为德国潜艇。

半夜,“汉布雷顿”号、“埃蒙斯”号发现了两艘船,舰长们以为对方是两艘伪装的德国潜艇。由于有了白天的误会,两艘美国驱逐舰没有开火。等驶近一侦察,舰长们感到大吃一惊,原来对方是两艘盟国的商船。

夜里,“汉布雷顿”号和“埃蒙斯”号接到1艘美国油船发来的无线电求援电报。油船发现德国潜艇了。“汉布雷顿”号和“埃蒙斯”号立即全速赶去,但它们没有找到德国潜艇。

此后几天的航行中,“汉布雷顿”号和“埃蒙斯”号在温布耳浅滩海域和卢奥特角海域巡逻,多次接到一些商船发来的求援电报。经过一阵紧张的搜索后,它们仍未找到德国潜艇。

4月5日凌晨,“汉布雷顿”号和“埃蒙斯”号接到“比德韦耳”号商船遭到鱼雷袭击的电报。它们马上扑向出事现场,尽管夜里它们一直在现场附近巡逻,但舰上的声纳电波仍未接触到潜艇。

安德鲁斯认真研究了此次反潜巡逻行动的报告,他在递交给金的报告中写道:反潜部队缺乏与潜艇保持声纳接触的科学搜索方法。相对于德国潜艇,美国驱逐舰太大了。当视距较好时,德国潜艇能够抢先发现驱逐舰。潜艇能轻易摆脱驱逐舰的搜索。我们缺乏反潜搜索的装备,舰员们缺乏攻击潜艇的训练。根据当前的反潜能力,我们在海上的巡逻是无效的。这无异于在农场上赶黄蜂。

安德鲁斯组织的驱逐舰反潜巡逻给金上将带来的是一种失败的经验,而美国海军组织的大西洋护航运输队给金带来了成功的经验。为什么护航运输队能够成功,而驱逐舰反潜巡逻会失败呢?

金认真地思索着:从纽芬兰岛的雷斯角起,在距离美洲的大西洋沿岸250海里处,沿巴西的里约热内卢到拉普拉塔河,画一条包括加勒比海和墨西哥湾的弧线,这个弧线海域是世界上航运最繁忙的海域。

在和平年代,这片海域是关系到美洲工业发展和各国生活的最重要的贸易命脉。在战争年代,这些海上运输线联系着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咖啡、棉花、砂糖、石油、铁、钢和铁矾土的产地。如果美国没有了钢铁和石油,美国的军工企业可能就要停产了。

金知道,美国的东海岸遍布很多大型工业城市,这些城市主要依赖近海的油船、货船、驳船来输入石油、煤、铁、水泥和木材。在遭到德国潜艇袭击的情况下,美国海军组织了大量的护航运输队。

因为航行时间较长,护航运输队需要大量的油船提供海上补给。护航运输队若在纽约与伦敦之间航行,每年只能航行6次。在墨西哥海或加勒比海与伦敦之间航行,每年只能航行4次。

对美国的商船来讲,尽管科德角运河和德拉韦-切萨皮克运河的凿通能缩短从墨西哥湾或加勒比海至纽约的航程,大大地降低了德国潜艇袭击美国商船的可能性。但两条运河只能通行小型船舶,小型船舶的运输能力很低,远远无法保满美国庞大的工业需要。

吃水量大的美国商船只能沿着反潜薄弱的海岸航行,美国的经济命脉仍有被德国潜艇切断的危险。

金上将认为,德国潜艇从1942年2-4月,对美国海岸、加勒比海和南美洲的航线不断发动进攻,美国急需大量的航速高的护航舰艇,而不是笨拙的驱逐舰。

然而,多年来,美国海军不愿把钱花在小小的护航舰艇的建造上。结果,面对德国潜艇的袭击,美国严重缺乏护航舰艇。

4.德舰重返北大西洋

1942年春季,美国亨尼曼中校在给金上将的报告中说:HX-183护航运输队在大西洋上航行时,不仅护航舰的数量超过了商船,而且护航舰中大部分是驱逐舰。另外,在航线两端地区,还出动了大批护航飞艇和护航飞机。不得不承认的是,空中护航的行动效果很好。驻扎在纽芬兰的海军飞机曾帮助反潜部队寻找护航运输队,并将护航运输队的航向、航速、距离等情况通知反潜部队。在4月12-14日,在大西洋航线东段上的护航运输队几乎全天都有飞机掩护。尽管天气恶劣,经常有德国潜艇出没,但护航运输队的航速比较快,再加上护航兵力强大,盟国没有任何损失……

德国潜艇闯进美国东海岸破坏了3个多月,当金提出在整个大西洋沿岸进行灯光管制时,各地都有人说这样做破坏了黄金季节。有人要向最高法院提出诉讼,要制止妨碍美国商业发展和人权的措施。

仅仅一个海滨疗养区的霓虹灯,就能把半径6海里的海面照亮,映出往来的商船。在金的努力和罗斯福总统的支持下,美国于4月18日正式在美国东海岸实施了灯火管制,陆军负责岸上强制性实施。

经过几个月来的反潜作战,使金发现了一个事实:反潜战太复杂了,就像人们捕捞大的水母一样,只用两只手捞它是不行的。只有四面捕捉才能得到一定的效果。若想有效地进行反潜战,没有飞机是不可能的。

多年来,美国陆军几乎控制了美国所有的陆基飞机,从未考虑过反潜作战。美国飞行员们从未接受过海上飞行训练,没有接受过护航训练和对付潜艇之类的小目标的轰炸训练。

美国海军缺乏足够数量的飞机来执行像英国空军海岸航空队那样繁重的护航任务。

美国所有的陆基军用飞机,除了短程侦察飞机外,都由陆军指挥,而海军只有水上飞机。当英国海军的反潜经验已经证明飞机反潜作用很大时,美国的情况没有任何改变:陆军飞机仍掌握陆军手中。因此,德国潜艇在美国西海岸给美国带来了持续的巨大损失。

对此,金只能向美国陆军参谋长马歇尔求援。马歇尔对金的求助大开绿灯,尽一切可能支援海军。马歇尔还颁布了一项指示:美国东海岸陆军防御指挥部应参加海上战斗,提供护航和反潜防御的所有陆军航空兵,在作战关系上隶属于东海疆区司令安德鲁斯中将指挥。

很快,负责美国东海疆区反潜作战的飞机猛增到300多架,其中海军航空兵的飞机从80多架,猛增到近百架。美国海军分析,为了保护美国东海岸、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至少需要500架装备雷达的中型和重型轰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