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反正你以后抱着与时俱进的态度来观察我就对了,不喝酒的人中有糊涂虫,酒鬼里也有清醒的。”我故作深沉地说。
“举世皆浊你独醒是吧,臭美,老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理由是个多,废话满天飞,我看这酒的副作用也不少。”
“你还年轻,有些道理是不会懂得,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自然就明白了。”我抬头,仰天闭目。
“耶——”可可冲我做了个鬼脸,“胡说八道,下次我也喝酒,看能不能到达你这个境界!”
“千万不要。”我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酒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点定力的人,容易为它所奴役,你可不要轻易尝试。”
其实我想说的是:喝酒的人多半都是伤过心的人,可可,我又怎么会让你伤心?
我怎么舍得!
“那酒到底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说来说去都没说清楚。”可可轻声嘀咕。
“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我若有所悟,嘘声暗叹。
爱恨情仇,生老病死,贪癫嗔痴,看不破如何,看不破又如何?
好酒如我,好烟如老易,都只是芸芸众生恒河流水中的一粒沙。
浮浮沉沉,身不由己,能做的,也就是静心守候的修行。
“中午吃点什么?”我问。
“不吃了,我回去。”
“干嘛这么急,难道我又说错了?”我大惊失色,诚惶诚恐。
“没有啦,你不说有许多事要做么,不影响你了,再说姐姐在家等我吃饭,她这两天感冒了,我不能让她累着。”可可笑着说,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
“哦,肯定是那条棍害的。”既然楚楚有难,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是啊,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可可有些怄气。
“她大概是想喝酒了吧。”我随口说了一句。
“什么?”可可莫名其妙。
“没有啦,开玩笑,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今天骑车来的,你忙你的好了。”说着她就要走向电梯。
“这么冷的天,”我一阵心疼,“不如开我的宝马回去吧。”
“呵呵,我这个也是奔驰啊。”可可给我一个温暖的眼神。
亲爱的,有你就有一切,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可是我知道这种天气骑着自行车,无异于穿云海,跨雪原,气冲云霄,实在不是闹着玩的。
可可,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这种话就在心里想想吧,说出来就变质了,行动才是最重要,我一直都这样认为。
“大哥,嫂子。”由于达到了忘我的境界,我没有察觉到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小清你好,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多不好意思。”可可脸一红,向她打招呼。
“没关系,有人喜欢听。”小清看了我一眼。
“肯定是他喜欢充老大,每天在威逼你是吧?”可可说。
“哼哼。”小清打了个哈哈,没有下文了。
这可是“恶毒”的一笑啊,她一笑,我什么都说不清了。
冤啊。
幸好“叮咚”一声,电梯到了。
“快点上船吧,错过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了。”我押送着可可进入电梯。
两个女人一台戏,再呆下去不知道又会生出怎样的枝节。
她却把我推了出来,用目光指了指小清。
难道小清有事?女人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应该不会错。
“再见。”于是我们互道珍重,目送归鸿。
然后剩下我和小清,一下子又没话了。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境遇,有类似经历的人会深有感触。
如果我是小清,心境可能会更加复杂。
当然我是以男人之心度女人之腹,到底她们是怎么想的,我就算打破脑袋也想不出的。
脑袋没有破,却一下子大了不少。
“大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有话对你说。”小清忽然开口。
“哦,现在就有啊,有何贵干?”果然有诈!明知揣摩不透,还是要试探一下。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破罐子破摔了。
“没什么,改天吧,现在我没空。”她居然冲我调皮地咧嘴。
你真坏,我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