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宣布之后会引起惊天动地的影响,我暂时还没有在媒体面前端出金盆漱口。
只是有意识地逐渐减少出场的频率和酒精摄入量。
工作的日益繁重在客观上也限制了我的这方面欲望。
食色是性,喝酒完全可以排在其后。
上班累得只想吃完饭睡觉,连和可可的温存都变得言简意赅,还有什么心情喝酒?
如果说不喝酒的马亮就不是马亮,我倒是非常乐意体会这脱胎换骨的滋味。
我本是谁?谁是马亮?
平静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刻板的作息虽然乏味,却让心情得到一时的安定,不必为突如其来的意外提心吊胆。
傅凡每天都来换药,创口依然水汪汪像只多情的蛤蟆眼,为了避免过多的排斥反应,我已经将里面的缝线全部抽出,并送了渗液的培养加药物敏感试验,因为逐渐适应了这个无奈的事实,可怜的傅凡并没有太多的怨言,反倒安慰我不要着急。
“石头上长草”这本册子我已经读了两遍了,果然是本高论之作,里面记载的是各类不良切口的促愈合方法,小到切口感染,大到皮肤坏死乃至骨外露都能长好,简直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石头上长草的美称确实名不虚传。
可是在如此伟大理论的指导下,傅凡的切口还是没有明显转色。
纱条填塞引流已经被证明无效,我准备明天给他施行第二招。
至于今天晚上,我得放下一切俗务,去一趟商场。
明天,除了给傅凡更换方案,另有一件事才是真正要命的。
人民广场旁的某个大商场,号称金泰百货的,好像以前和可可来过,我已记忆不清。
一个男人逛街,总有些怪怪的,可是让我陪着女人挑三拣四,目的性模糊地瞎逛,实在头大。
所以我斗胆自作主张地背着可可独自出行。
佛靠金装,人靠衣裳,浑身破绽的我是从来不信这一套,气质和风度,是由内而外自然的流露,包装,只要能担负保暖和遮羞的基本功能就行,过多的花哨反而会起到喧宾夺主掩盖真相的副作用,很多人就是这样迷失了自己。
可是我也知道我这种想法是没市场的。
无论如何,穿着一个露屁股的裤子去见未来的丈母娘,总是不大雅观,这样的人物只有在遥远的魏晋时代才会孕育,那时候的人们想法奇特,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裸奔别人还会夸你风清骨骏别具神韵。
我当然还没有疯到拿自己的下半生幸福开玩笑的程度。
事实上我是非常慎重,严肃,还有那么一点小心地对待这件事情。
于是我来到了这里。
来到这里才傻眼了,刚好碰到买多少送多少的大型促销活动,一眼望去,人比商品还多,提着裤子排队等试穿的已经堆到门口了。
瞧得我直冒冷汗,真后悔少吃一碗饭,这可着实是费劲的体力活。
眼花缭乱,加上高浓度的二氧化碳,我开始眼皮发沉了,随便挑一条裤子吧,再这样折腾下去,本来已是削瘦不堪的身子非挂掉不可。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嘿嘿,真是发昏了,难不成还打算找第二个丈母娘?
一咬牙,一蹬脚,我努力投入人流向前挤去。
卟——冷不防和对面的人重重相撞。
下意识赶紧捂紧口袋的钱包。
“不好意思,借道借道。”那人快速侧身,高声吆喝,拉着一个女人就要前去。
“且慢——”我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小子,看你还往哪里逃!”
那人惊回头,脸色大变。
“姓江的鸟人,见了哥哥也不到招呼,这么急着赶路是不是想投胎去?”我笑嘻嘻地捏了捏江愁予的脸,顺势朝他身边的女人看去,不由得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