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情瘦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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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为什么要用禽兽来形容坏人?

为什么要这样侮辱禽兽?

它们虽然凶狠,至少不会无缘无故伤人,也不会处心积虑害人,有些天良泯灭的恶人却可以红口白牙诬陷一条尽忠职守的义犬!

——把它活活地打死,在主人面前,以荒唐的理由。

这人和狗,究竟谁才是得了狂犬病,作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屠杀一个无辜的生命?

他们根本就是渣滓!连畜生都不是!连枭獍都不如!

这个渣滓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他,曾经是我的村长大人。

为了一次不成功的偷瓜运动,给我上了一堂鲜活的人生教育课。

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莫须有”,什么叫做“强权霸道”。

村长大人一道纸令,黑熊,我心疼心爱的宝贝,在棍棒锤鞭的伺候下,毛发飞扬,肢体稀烂,头颅粉碎,关节爆裂,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堆模糊血肉……

望着这个久违的故人,我的眼珠子几乎要滴出血来!

“很好,很好,谢谢,谢谢。”我口中碎碎念叨,慢慢走上前去,揪起他的胸口,再一次审视这张肮脏的人皮面孔,“谢天谢地,你还活着,老天总算还是公平的。”

“马国华的儿子,你想干什么?”村长的脸色发白,神情慌乱。

“一命偿一命。”反正今天我也不能活着走出去,黑熊,小主人为你报仇了!

“马亮,住手!”张五哥从楼梯奔上来,手里拿着的,正是李曼吩咐的鸡尾酒,见我要动手,急忙往旁边一扔,就扑上来抓住我的手臂。

酒杯破碎,村长的胸口也已几乎被我插入手指,他痛的晕了过去。

“放手!”张五哥在我肩井穴上用力的一掌,我膀臂酸麻,不得不松手。

“你不能杀他!”张五哥气呼呼地对我说,“怎么这么冲动!跟小孩子一样,默董好不容易把他从监狱里提前保释,还要派用场的!”

我低着头,呆若木鸡,心欲裂,恨欲狂,眼泪止不住地流落。

“五哥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不能这样。”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摇摇头,扛起村长速速退了下去。

“哎,要不要重新给你倒一杯酒?”耳畔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清雅的荷香如影随形,袭人而来。

李曼竟也站起,悄悄地来到我的身边,递过来一张面巾纸。

“不必了。”我用手背甩去泪水,努力使自己清醒。

“你现在想明白了没有?”默东沙得意地笑着,掌中的铁胆开始发出咣当咣当的撞击声。

“村长那晚并不是去偷瓜的,他家又不缺钱,更不会缺瓜。”我咬咬牙说,“他只不过是缺德!”

“哈哈,总算上路了,村长吃瓜还要钱么?他是去接应我的生意,那时我还只是个跑腿的小马仔,负责毒品海运,为了逃避巡逻队,需要沿海的村庄有人接应,他就成了我朋友,只是这个朋友做事不够严密,在回来的路上竟然耐不住饥渴顺手摘瓜,犯了低级错误,结果引发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样的混蛋应该被当场咬死!”

“我也是这样想的。”默东沙居然点点头,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脸上的刀疤。“若不是他处事不当,过于张扬引起民愤,你姑父,也就是后来的县长大人也不会执意肃查他的财务,也不会顺藤摸瓜找到我这条走私暗线,然后设下埋伏,将兄弟们一网打尽,我虽然侥幸脱逃,但这条疤,却是永远地留下了,每当秋风转凉的时候,隐隐作痛,我就会非常想念他。”

“你对我姑父又下了什么毒手?”我瞪大着眼睛,内心的恐惧愈来愈明显。

这绝非巧合,也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策划缜密环环相扣的阴谋。

“他为人正派,刚直不阿,什么糖衣炮弹恐吓威胁都是打不倒他,在职的时候我根本无从下手,幸好他也有头脑发昏的时候,好好的官不当,跑去下海学人家做生意,黄牛到了水里那咋行,鲸鱼搁了浅照样任人宰割,我稍微伸了伸手指,他就进去了,好像在和田监狱里过的还不错,真正的两袖清风,哈哈!”

“……”悲愤充塞胸口,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人得志猖狂。

“所以你注定就是这个角色的最佳人选,事实证明的确如此!”默东沙一扬胡子,“所以组织上同意你继续好好地干下去。”

“我凭什么还要听你的摆布?”

“为了你大姨子能顺利进行肝移植,为了你姑父可以吃上易庄谐带去的海鲜干货,为了你可爱的小清妹妹能够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我强忍着愤怒,却无法控制身体的战栗。

“顺便说一句,你大姨子的病情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有任何冲动的想法,你最好祈求老天让我活得长一点,还得把那些想致我于死地的不良因素统统处理掉,否则,没人能救得了她!”

“全世界难道就只有你能提供肝源?”

“那当然不是,只不过我现在已经立下遗嘱给手下几个死党,如果我突然死了,需要做些什么善后工作保证组织稳定,持续发展,其中一个遗嘱的内容就是要阻止你在任何地方给楚楚做肝移植!”

“你死了,他们还会听你?”我冷笑。

“至少会听一千万美元的话吧。”默东沙淡淡地说,“现在知道你在我的心目中有多重要了吧,为了让你乖乖听话,我下的本钱可不少,只要你认真替我办事,等到敌人全部被消灭,我们的中州集团公司上市,这一千万美元的原始股就是你的了,就算给楚楚做十次肝移植都没问题,这年头,金钱虽然不能买到健康,至少可以延长生命。”

“我没这个福分,也不想认识美元。”说着,我便迈开脚步,“如果你不杀我,那就再见了。”

“等等,你不是来拿枪的么?”默东沙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金光澄澄的手枪,当着我的面把金色子弹一颗颗上膛,拉开保险栓,然后放在桌子上。

“拿去吧,我决不阻拦你。”他把双手交付背后,连连退后三大步。

忍无可忍,我想都没想,冲上去伸手便抢夺!

一声锋利的尖叫声割破了我的耳膜,一道火红的闪电席卷桌子,等我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桌子已空。

假山顶的玉环上燃烧着一团“火焰”——正是神鸟凤凰。

不,我总算看清楚了,是一只经过精心化妆甚至嫁接了羽毛酷似凤凰的金刚鹦鹉。

手枪,就在它的口中。

它停驻在玉环中,它不是凤凰,这里也没有梧桐树。

“哈哈!别说我不给你机会。”默东沙狂笑。

“磔磔——”鹦鹉发出怪笑,歪着脑袋鄙夷地看着我。

我也笑了。

苦笑。

“马医生,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让五哥送你一程。”沉默的李曼在旁边突然开口,目光中已有几分可怜和同情。

“你很喜欢鸟?”我看了一眼那只妖艳的鹦鹉,问她。

“是的。”

“但是你的品位实在不高,追求的不过都是虚假的美丽!”

李曼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我。

“还有,你也不是我心目中的神秘女子!”我瞥了一眼她洁白的手腕,“永远盛开不了圣洁的墨莲花。”

她的目光变得迷惘,眉心纠结。

“哈哈。”我也仰天狂笑,一脚踏过破碎的酒杯,奔下楼梯。

“小马,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张五哥一见到我就惭愧地说。

我摇摇头,挥挥手示意要回去,越快越好。

“五哥,真的没有人可以对付默东沙了么?”

“至少在这里没有。”他肯定地说。

我点点头,木然望着前方。

如果只是失望,总还有希望的萌芽,但是现在它已经死了。

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变得灰蒙蒙,不见天日,海面上升起无边无际的浓雾。

大船不知不觉已经驶出了港湾,到了一个无名的盲点上。

“出口在哪里?”

“小马,你还得先泡个澡,然后从内到外重新换一套衣服。”张五哥把我拉到洗浴中心,耸耸肩无奈地说。

“他怕我身上有录音装置?”我惨笑,“五哥,他如此坦白,我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他甚至根本不用担心我会泄密,因为他知道我不可能会泄密!”

“你就配合一下吧,小马。”

就这样,我免费做了生平第一次水疗,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任由摆布,大约过了足够让所有录音装置进水报废的时间,张五哥才接到命令用他的快艇把我送回陆地。

当我经过医院大门,诸位可以想象保安队长的表情。

幸好我立刻掏出两百块全部随身家当,请他们吃夜宵。

“你输啦,马医生?”保安队长推脱了几下,接过钱不好意思地问。

“再告诉你个秘密。”我又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说,“其实是我又和别人私底下打赌肯定能走出医院,赌注刚好是陆主任的四倍!”

“哦,一山更比一山高,原来还是他输了!”队长恍然大悟。

“是的,他输了,输得很惨,惨到他自己都想象不到,但是我也没有赢。”

队长眨眨眼,不解。

“请客了嘛,身无分文从零开始,哈哈!”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飞快地跑进住院大楼。

这一场你死我活的竞赛,赢家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默东沙。

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即将死去。

有些人委曲求全,生不如死!

无情的黑夜渐渐降临,我该如何向可可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