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海上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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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决胜纳尔维克

1940年4月9日清晨,英国惠特沃思海军中将率 “声望”号向南驶去,在距离斯科姆瓦尔灯塔约50海里处发现的两个舰影,实际上是进攻挪威纳尔维克的德国军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后来,双方距离10海里。“声望”号用主炮突然攻击“格奈森诺”号,用副炮攻击“沙恩霍斯特”号。双方距离8海里时,“声望”号把“格奈森诺”号的前主炮打哑。德海军将领吕特晏斯在与惠特沃思的“声望”号交手以后,率“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诺”号撤退,吸引了封锁挪威佛斯特峡湾的英国舰队。

“声望”号中了3颗炮弹,损失很大,但仍加速到29节,在后面紧追不舍,5时许,暴风雪加大,两艘德舰消失了身影。8时整,惠特沃思召来部分警戒舰只,向西航行。挪威天气寒冷,北部冬夜漫长,但由于深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挪威沿岸的大部分海面冬季并不结冰。这时,在“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把英舰引开后,10艘德国驱逐舰已经趁机开进佛斯特峡湾。佛斯特峡湾弯弯曲曲,两岸是悬崖峭壁,地势险峻。挪威重镇纳尔维克就坐落在佛斯特峡湾的内侧。纳尔维克又叫维多利亚哈文,是挪威北部的港口城市。由于北大西洋暖流经过纳尔维克港,因此为不冻港,有铁路与瑞典北部和斯德哥尔摩相通。

从1883年起,纳尔维克成为瑞典铁矿石的主要输出港,渔业发达。纳尔维克就是因矿石运输而发展起来的城市。对德国登陆部队来讲,进攻挪威的最大麻烦就是来自挪威北部的纳尔维克,纳尔维克的地形对登陆部队十分不利,而对守方却十分有利。挪威海军在纳尔维克部署了两艘岸防装甲舰、两艘护卫舰和两艘潜艇。天蒙蒙亮,2000多德海军陆战队员和山地步兵乘坐10艘驱逐舰向纳尔维克港驶去。德国舰队驶入佛斯特峡湾,对面冲过来两艘挪威海军护卫舰,两舰竟没有作丝毫反抗就逃跑了。如此举动,德国舰队当然是乐意见到的。5分钟后,舰队被挪威岸防装甲舰“艾兹沃尔德”号拦截。德国海军邦特准将一边指挥舰队全速前进,一边派人劝降。挪威装甲舰不肯投降,继续拦截。德驱逐舰发射了一枚鱼雷,“艾兹沃尔德”号被鱼雷击中后爆炸沉没。另一艘装甲舰“诺格”号看到以后,马上开炮还击,命中两艘德国驱逐舰。当“诺格”号全速撞向一艘敌舰时,藏在旁边的一艘德国驱逐舰发射了两枚鱼雷,“诺格”号中弹沉没,300名挪威水兵全部阵亡。两艘挪威潜艇见状潜入海底逃跑了。

跟海军的反抗形成对比的是挪威岸防部队。纳尔维克的驻军将领康拉德·孔德洛上校是国民大会党党员,在德国登陆部队司令迪特尔中将的劝说下,他下令停止抵抗。饱受晕船困扰的德军立即从驱逐舰登陆,很快就占领港口。8时15分,纳尔维克被德军占领。德国统帅部因这一胜利而欣喜万分,希特勒通电嘉奖海军邦特准将的舰队。但德军明白,英军很快就会来进攻了。根据原定方案,邦特的驱逐舰队应该立即加油,然后离开峡湾。但是,油船和运送装备弹药的商船多数遇难,只有“詹·韦勒姆”号油船赶来了。邦特命令5艘驱逐舰加油,其他5舰停泊在东北部的赫尔扬斯湾和西南部的巴兰根湾。到了下午,为争夺纳尔维克,英德双方首先在海上进行了十分激烈的战斗。16时,英国海军部得到报告,纳尔维克港中出现了德舰。在进攻人选上,英国海军部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最后,负责进攻纳尔维克港的任务交给了沃伯顿·李海军上校,他负责指挥英国皇家海军第二驱逐队,当时正在挪威领海布雷。李上校以敢打硬仗而闻名于英国海军界。英国海军部和直布罗陀舰队司令福布斯直接向李上校下令,命令第2驱逐舰队赶往佛斯特海峡。

李上校率领5艘驱逐舰,立即向峡湾挺进。不久,他得到情报,纳尔维克港中有6艘德驱逐舰和1艘德潜艇。李上校向福布斯和惠特沃思海军中将分别报告了敌情。他请求在10日清晨涨潮时冲入峡湾,发动攻击。惠特沃思同意给予支援,但要求等待支援舰只的到来。海军部要求李上校伺机行事。10日清晨,由于涨潮,李上校的5艘驱逐舰避开了水雷,冲向峡湾。5舰驱逐舰摸黑前行,速度很慢。一艘负责警戒的德国潜艇没有发现英国舰队。就在德国海军邦特准将在纳尔维克港大礼堂召开庆贺酒会的时候,5艘英驱逐舰偷偷驶入纳尔维克海域。这时,天气突变,海上浓雾、风雪交加,能见度不足400米。英海军部命令李上校就近躲避,等天气好了再进行偷袭。李上校不想等待,认为德军一定不会想到这时有人闯入,他乘坐“勇敢”号驱逐舰迎着滔天巨浪率先朝港口驶去。恶劣的天气对英国舰队来说,尽管添了不少麻烦,但却掩护了英国舰队的行踪。当英国驱逐舰驶入佛斯特湾时,德军还没有发现。10日4时30分,英驱逐舰“勇敢”号与“亨特尔”号、“汉沃克”号冲进港内。“霍特斯普尔”号和“霍斯达伊尔”号在港外作为预备队。当德舰发现“勇敢”号时,负责掩护任务的两艘英军舰冲上前去,立即猛轰岸炮阵地。

德军的岸炮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趁德军混乱的时候,“勇敢”号等3艘英国驱逐舰迅速驶入港区。进入港中一看,出乎李上校的意料,港内有5艘德驱逐舰而不是1艘。这是邦特的狡猾之处,为了防止英舰队闯入,特意在内港部署了5艘驱逐舰。3艘英舰的第一次攻击,就朝5艘德舰发射了10枚鱼雷,舰炮同时开火。英军一枚鱼雷击中邦特的旗舰,舰桥起火,邦特被击毙。德国旗舰24小时后沉没。另一艘德舰被鱼雷炸断,沉入海底。而其他3艘德舰也受到重创,丧失了战斗力。英舰“霍特斯普尔”号和另一艘驱逐舰也入港支援,用鱼雷击沉了两艘德商船。5艘英国舰猛烈地发炮,把港内德军的仓库和岸防德军阵地打得遍地开花。德海军面对惨败,舰队副司令米脱尼下令:“切断英国舰队的退路,保证在内港消灭英国人!”10日6时,大获全胜的李上校率第2驱逐舰队离开峡湾。突然,在赫尔扬斯湾方向,发现邦特部署在外面的3艘德驱逐舰。相距4海里时,双方开火。顿时,炮声隆隆,进行了一场炮战。李上校下令撤退。这一次,李上校吃了亏。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听不进部下的劝阻。此时,舰队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只有撤退。当英国信号兵发出联络信号时,遭到一阵猛烈的炮击。原来,这是两艘德舰,它们拦住了英驱逐舰的退路,发射了炮弹和鱼雷。英驱逐舰处于两面受敌的不利境地。德舰的舰炮口径较大,炮火猛烈。一发炮弹命中英“勇敢”号驱逐舰的舰桥,李上校受了重伤。为了避免沉没,“勇敢”号向南岸浅滩冲去。英国水兵们跳进寒气透骨的冰水,藏在一个小村庄里。李上校在上岸时牺牲了。李上校至死都没有想到自己算计德国海军时,竟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当时,峡湾雾很大,英“亨特尔”号和英“霍特斯普尔”号相撞,“亨特尔”号被撞沉。“霍特斯普尔”号连忙撤退,又被7发炮弹击中。“汉沃克”号和“霍斯达伊尔”号赶来支援。3艘驱逐舰边打边逃,撤到了外海。德舰也大多中弹,加上缺乏燃油,无法追击,3艘英舰趁机逃跑。2艘德潜艇“U-25”号和“U-51”号想拦截撤退的英舰,但连发了几枚鱼雷后,都没有命中英舰,只好看着英舰逃离。第一次纳尔维克海战,双方互有伤亡,但却是英国人占了便宜。当然,如果不是李上校的固执,英国舰队就会获得更大的胜利。损失惨重的德军守住了纳尔维克港,但前景很不好。4月11日后,挪威人的抵抗变得顽强起来。德军艰难地守着纳尔维克现有阵地,缺乏兵员补充。德军主力部署在挪威南部,距纳尔维克最近的德军登陆部队是650公里外的挪威中部港口特隆赫姆,他们仅有1700人的部队,同样面对兵力占优势的英法远征军。德军吸取海战的惨痛教训,对几艘驱逐舰重新部署,派“库纳”号和“埃里希·克勒纳”号在佛斯特湾的入口处巡逻,“阿尼姆”号、“吕德曼”号、“岑克尔”号和“格奥尔格·蒂勒”号在港内埋伏。李上校的牺牲对英国海军来说是很大的损失,有损英海军的威严,这个仇必须报。得知李上校的死讯后,英国海军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德国海军在纳尔维克港没有大型舰艇的事实也暴露了,惠特沃斯海军中将决心报复。

英国海军大臣丘吉尔得到第2驱逐舰队的报告后,命令惠特沃斯封锁佛斯特峡湾,堵住德驱逐舰。同时,福布斯率直布罗陀舰队主力北上进行报复。12日上午,福布斯派一艘战列舰和9艘驱逐舰进攻纳尔维克港,收拾德驱逐舰。当夜,惠特沃斯海军中将登上了老式战列舰“厌战”号。“厌战”号参加过日德兰海战,排水量3万吨,装有8门381毫米主炮,8门152毫米副炮。由于佛斯特峡湾航道狭窄,暗礁较多,“厌战”号战列舰行动不便。13日上午,惠特沃斯率“厌战”号战列舰和9艘驱逐舰冲进峡湾。上次海战掀起的巨浪还未平息,又一次海上厮杀拉开了帷幕。此时,德国海军已经变得警惕多了。英国舰队若想偷偷闯入内港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英国舰队的报仇心切!这一天,纳尔维克下起了蒙蒙细雨,英舰队冒雨朝纳尔维克港驶去。11时,“厌战”号通过了特兰诺灯塔。“厌战”号出动水上飞机,前往佛斯特峡湾寻找德舰。在赫尔扬斯湾,水上飞机击沉了一艘德潜艇,发现了德驱逐舰“库纳”号。很快,英舰队向“库纳”号发起攻击,“库纳”号被击沉。

英水上飞机起飞,在“库纳”号沉没的海区转了一圈后继续在空中警戒,尽管雨雾影响视线,但飞行员仍然看到了躲在岩石后边的“克勒纳”号。水上飞机马上把情报报告给英舰队。根据飞行员报告的方位,英驱逐舰连继发射了5枚鱼雷,“厌战”号战列舰也用主炮轰击“克勒纳”号。德“克勒纳”号在“库纳”号遇难时没有进行援助,它想偷袭英舰队。然而,却被英舰队来个先发制人,打得千疮百孔。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舰长下令弃舰。双方激战的情报传来,德军纳尔维克内港基地立即出动海军第4驱逐舰队司令贝伊上校的仅剩的4艘驱逐舰前去支援。

“厌战”号的射程远远大于德驱逐舰,德舰队不敢靠近,“厌战”号的火力太密集了。此时,英水上飞机又将两枚燃烧弹从空中扔在德驱逐舰上,德驱逐舰“阿尼姆”号燃起冲天大火,侥幸没有被烧死的水手们纷纷跳入冰冷的海水逃生。英国驱逐舰冲锋在前,“厌战”号火力掩护。德舰拼死反抗,但不是“厌战”号的对手,被迫逃跑。下午1时,一艘逃到赫尔扬斯湾的德国驱逐舰刚要进湾,被鱼雷击沉。剩下的两艘逃到罗姆巴克斯湾。于是,英舰队开始攻打纳尔维克。纳尔维克港中只剩下两艘受创的德舰,“厌战”号一阵炮轰,击毁了一艘德舰。刚过海湾窄口,在最前面的“爱斯基摩”号遭到了伏击,被藏在岩石后面的德驱逐舰用鱼雷击中。“爱斯基摩”号舰首被炸毁,被迫返航。3艘英国驱逐舰继续前进,和德舰对射。由于两艘英驱逐舰的弹药不多了,另一艘前主炮停止了炮击。

德驱逐舰同样也打光了炮弹和鱼雷。一艘德驱逐舰突然撞在岩石上,受到重创。海战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德国第4驱逐舰队司令贝伊发现无法取胜,下令向惟一没有被英国舰队封锁的伦巴克斯峡湾撤退。这个撤退方案很愚蠢,全长9公里的峡湾是条死胡同。当贝伊发现舰队前进无路时,被迫下令凿沉军舰上岸。两艘德舰自沉海湾后,德舰水兵们弃舰登岸。除少数人死伤和被俘虏外,其余德国水兵游到陆地上去投奔德国登陆部队,登陆部队司令迪特尔十分需要援兵,他把这些水兵编为一个步兵旅。这次海战结束后,为了表彰德国驱逐舰官兵们的牺牲精神,海军司令雷德尔下令增设“驱逐舰战斗勋章”,特别授予纳尔维克驱逐舰编队。英国军舰认真地搜索着峡湾,向一艘搁浅的德舰发射了鱼雷,之后离开峡湾,但不幸的是一艘英驱逐舰撤退时触礁搁浅。“厌战”号战列舰来到纳尔维克港外,惠特沃斯派海军陆战队冲到岸上,想从德军手里夺回纳尔维克。但迪特尔的2000名德军是山地作战师中的一个团,骁勇善战,火力很强,再加上德国水手的加入,英军陆战队的兵力不足,只好放弃登陆作战。在此情况下,“厌战”号见完成了任务,率领舰队离开了纳尔维克。纳尔维克海战,英军获得了胜利,歼灭了德国的10艘驱逐舰。但是德军实现了战略目标,控制了挪威海岸的军事重镇纳尔维克。当时德军的情况很不妙:在纳尔维克的德国海军被消灭后,在纳尔维克北边和南面,驻有挪威军队,德军的海上和陆上交通都断绝了,补给只能靠空投。

第二次纳尔维克海战是由英国战列舰和驱逐舰来完成的海战,尽管其结果无法改变整个挪威战役的进程,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海战史上具有重要意义。斯塔万格是挪威第四大城市,位于挪威西海岸博肯峡湾,是挪威重要的商港和渔港。斯塔万格是挪威古城,人口约11万。斯塔万格始建于8世纪,有铁路与奥斯陆和克里斯蒂安桑相通。斯塔万格建有飞机场,渔业发达。有钢铁、机械、冶金、纺织和木材加工业等。1810年,斯塔万格建立了第一个沙丁鱼罐头厂后,成为欧洲最大的沙丁鱼罐头加工基地,人口从不足2000人迅速增加。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德国人建在佛鲁斯的索拉机场出发,乘直升机很快就能到达海上任何一个钻塔和石油平台。国际航班每天都经过斯塔万格。20世纪70年代后,由于海上油田的开发不断吸纳新的人口加入到城市中来,斯塔万格成为油气田设施和船只的维修和后勤保障基地,成为挪威的“北海油都”。斯塔万格的文物古迹保存得很好,是欧洲拥有最多木建筑物的城市。斯塔万格有挪威油料博物馆、鱼罐头博物馆等。斯塔万格南边是哈弗尔斯峡湾,挪威“金发王”哈拉尔国王就曾在哈弗尔斯峡湾击败了各派敌人,统一了挪威。普雷克斯多伦矗立在斯塔万格东边的里瑟峡湾一带,高497.7米,顶部为24米见方的片麻岩平地,它是史前时代挪威人祭祀的场所,即“布道坛”。斯塔万格附近的里瑟峡湾与海洋的交汇处仅12米深,而在普雷克斯多伦顶端的下方深390米。

法国文学家雨果曾于1866年来里瑟峡湾旅游,留下过优美的文章。到了夏季,游人喜欢在这里沐浴阳光,游乐一番。木制建筑雷道勒是斯塔万格的地标性建筑,始建于1799年,1803年完工,原本是吉兰德家族的财产。谈到雷道勒,不得不谈亚马山大·吉兰德。吉兰德1849年生于斯塔万格,当过律师、企业家,后来成为着名作家,于1878年出版了《短篇小说集》,他还写过一些畅销小说。虽然挪威政府不承认吉兰德的作品,不给他发艺术家津贴,但是他在文学界却声望颇高。吉兰德当选过斯塔万格市市长。从1902年起,吉兰德成为莫勒和罗姆斯道郡的郡长,直到1906年逝世。1936年,雷道勒被市政府收归。雷道勒是博物馆,又是挪威国王的王宫,还是政府在斯塔万格举行国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