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遇见觉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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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际觉知:观念的融合与误解(3)

有人不屑于承认错误,即使他明白自己有错误,要他跟别人认错,那也无异于跟外人低头,对他来说那也是无法接受的跌份,所以每到这个褃节,他宁愿以沉默表达,以暧昧应对。就是说,他不想完全跟对方掰,但也不想因为认错让自己丢面子。于是他采取了一种以守为攻的态度:如果对方接受了他的沉默呢,他正好就坡下驴;如果对方硬是叫板呢,那他就从愧疚人变成了受害者。这样一来,就不是他欠别人而是别人欠他了。占了这个主权动,他还可以一如既往,或者弹新曲,走老路。

实际上,认不认错并不在事情本身,本质上,它代表了一个人对人的想法和态度。有自卑的人,他多半都不愿意道歉,更不想认错;有自信的人,道歉和认错对他来说就不是跌份了,那是他对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交代和负责。

做人就要对自己有交代,对自己负责,但即使一个人意识到他做事应该对自己有交代,对自己负责,也不意味着他从此就不犯错误。因为多数需要认错的错误,往往都是无意识的言行,就像吃五谷杂粮的人会得病一样,人要做事,怕也免不了犯错误,而且这类错误的发生,在多数情况下也不以谁的个人意志为转移。

电视剧《中国远征军》里就有这样一场戏:

新38军的李连长一直以来就看不起韩绍功,以至于在很多问题上都跟韩较劲。直到于邦战役前,李连长因跟错了指挥险些丧命,最后还是韩绍功力挽狂澜,使中国驻印军取得了于邦战役的胜利,也挽救了一连官兵的性命。

清点战利品的时候,本连战士杨文送给李连长一把日本军刀。李连长立刻想到了韩绍功,想拜托杨文把军刀替他给团长送去。杨文知道连长跟团长的过节,就劝连长自己把军刀给团长送去。李连长说:“我哪有脸跟他显摆呀!”杨文理解地说:“是啊,承认打败仗是不容易,而且是在他面前承认。”

但李连长很快就走出了心理藩篱,坦率地接受了杨文的建议说:“那我就去试试,我就不信我老李就没有这个勇气。”

当晚,当李连长在韩绍功面前说出“团长,我老李过去狂得没边,挺浑的,你担待”时,一个新的李连长诞生了,从那天起,李连长就成了韩团长的好兄弟、好助手。

从李连长的错误可以看出,错误本身不过是一个导火索,根底上,是一个人习惯性的想法和态度。具体到李连长,因为他一直是孙立人的部下,又是新38军的王牌,认为自己牌大气粗,一直没把韩绍功放在眼里,久而久之铸成的大错,说到底,就是他一味狂妄的恶果。

所以,如果你在想法上有问题,态度上有不正,即使你有错不认错,就算人家原谅了你的错误,如果你不从根底上跟自己较劲,“解决”自己,你还带着错误的病根,那么继续犯错误对你来说,就是早晚的事。到那时,怕就不光是错误了,一旦你病入膏肓,保不齐哪天连小命都得搭进去也说不定。

的确,承认错误是不好受,那也是对认错不真诚的人;一个真诚的人,承认错误就像倒垃圾,把心里的垃圾倒掉了,那对他是莫大的庆幸。有谁愿意每天活着还背着各种垃圾吗?所以,主动清理垃圾,及时倒垃圾,就成了一个正确的人该有的觉悟。

那是因为,承认错误,你尊的是他人,爱的是自己;你不认错,尊的是虚荣,爱的是错误。

十、绝不背后说人

说人好的好处不仅仅在于你种下了善缘,更在于,处在一个阳光的磁场,你心地坦荡,无私无畏。

俗话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不被人后说。

说人的习惯由来已久,有时是无心,有时是有意;多数是无心,少数是有意。但不管有心还是无意,说人的恶果不容忽视。

往往,你在人后说人时,说人的是非就像小蚊虫,在原本无事的人际关系中咬开了一个小缝隙:听者要是无心,说人的是非也就散了,伤不着谁;如果听者也是个是非人,说人的是非就容易夸大或走板。久而久之,如果说者和听者跟被说者从此不来往了也好说;坏就坏在,说者和听者与被说者都是关系人,且三人又都在同一个公司或一个单位;加上说者可能是不断地说,听者也是一拨一拨地传,如此给被说者造成的伤害,就可想而知。

当然,有可能这个被说者就是该被人说,或者他原本也是个说人是非的人,而这回的伤害对他来说与其说是伤害,不如说是报应更准确;即使这样,被说者的“报应”是他该着的下场,如果说者和听者能够意识到这样地“以错对错”并非正确,且以不正确对付不正确,自己也等于是种恶因、造恶业的话,这些人就该对自己的言行有所反省。

这是因为,说人的害处还不在于你伤害了别人,而是,如果你养成背后说人的习惯,就等于你为别人提供了说你的理由,甚至给别人树立了一个说人的样板。你想啊,你这样肆无忌惮地背后说人,保不齐就会有人也背后说你;或者你说人时再有一个恨你的听者,那样一来,没准哪天你落得与被你说者同样的下场也说不定。这可就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好好想想说人的恶果,就算为了自己的名节,我们也该对自己的任性有所收敛。

其次,背后说人最大的害处还在于,这样一来,你就进入了一个错误的磁场,在这个错误场里,你说人的错误还不光是害人害己,且你害人害己的错误还会轮转或翻倍,这就是那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与其让自己如此背气,何不让自己在一个正确的磁场里与人共事呢?为此给自己定下一个“绝不背后说人,非要说时,只能说好”的规矩,不但你自己清白,也给别人抬气。

这样做也许开始你还不习惯,只要做一次你就会发现,说人好的好处不仅仅在于你种下了善缘,更在于,处在一个阳光的磁场,你心地坦荡,无私无畏。这样一来,所谓复杂的人际关系在你眼里就不复杂了,永远想人家的好,永远说人家的好,那还有什么复杂的。到那时,即使有个把人想加害于你,面对你的善意,他也没了害你的心思。

十一、勇于做一个“一文不值”的人

把自己看得一事无成,一钱不值,就等于在心里给自己安放了一个警钟,不但能让你不自满,长进步,还能让你在有所成就时仍把自己放在最低点,摆在平常处。

弗洛伊德说,人主要的行为动机就两个:一个是性冲动,一个是“渴望伟大”。

没错,每个人都“渴望伟大”,每个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重视,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一根葱,每个人都期盼得到别人的重用。

但事实并不是那么回事,事实是,不可能每个人都是葱,更不可能每个人都得到别人的重用。也许你在某个阶段还很重要,受人重视,但也就仅限于那个阶段,一旦时过境迁,你的身价就一路下跌,你的重要性也日益减半,甚至由于新人辈出,你在那个圈子里也不再是名人,连同你的名字也不再叫响。

然而,这很正常呀,不管是能人还是伟人,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再能干的人,他也不可能一辈子独占鳌头;再伟大的天才,他怕是也有江郎才尽的时候。如果你事事都想得第一,正好说明你的虚空和自卑;你要处处都想拔头筹,更可能你的自信不可靠。

弘一法师堪称一代佛学大师,他自幼聪慧,才思敏捷,在多种艺术领域都颇有造诣;踏入佛门后更是坚持习劳、惜福、守戒、自尊,以自己的身教感染了无数人。用学者赵大民先生的话说:“他多才多艺,和蔼慈悲,克己谦恭,庄严肃穆,整洁宁静。”用画家丰子恺的话说:“他是我见到的活得非常像人的一个人。”

但就是这样一位大师,一位天才,他在晚年却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二一老人”,意为:“一事无成人渐老,一钱不值何消说。”然而就这两个“一”字,大师的谦恭和高贵无须多言,尽在内里!

是的,一个有内涵的人是不消说的,不用他多说,不用他来回地表白、来回地展示,因为内涵就是有,不是没有;就算他一字不说也是有,就算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还是有。因为真正的有是和整体在一起的,那是整体赋予他的有,不是他非要自信他才有,是因为他有,他才自信。

而且他有的是什么呢?凡人认为他有才华、有人品;他可不那么认为,他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才华也谈不上人品。那些被世人认作才华和人品的东西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他该做的事,他应该那样做,他应该那样做人,不然他就愧对整体给他的降世,不配享有人的名字。然面对宇宙和整体,他从来就没有狂妄,也不敢造次,因为他知道宇宙的广、整体的大,在那么广大的事物面前,不管你是多能干的人,也不管你干过多少事,要和广大比,你永远都是一事无成,一钱不值。

把自己看得一事无成,一钱不值,就等于在心里给自己安放了一个警钟,不但能让你不自满,长进步,还能让你在有所成就时仍把自己放在最低点,摆在平常处。

事实也是如此,有谁能一辈子荣耀和风光呢?就是再伟大、再不同凡响的人,他不也有谢幕的那一天吗?与其那一天到来时深感失落,不如从现在起就把自己摆在失落处,如此面对失落、接受失落,失落就不失落了。不管是一事无成,还是一钱不值,就算有一天你遭到他人的嘲讽,你也不会绝望和萎缩,因为你知道,心里的你早已用自我嘲讽奠定了你对他人嘲讽的抗受力,所以即使你眼下处在黑夜,你也坚信,你一定会迎来属于你自己的黎明。

这就是弘一法师所谓“二一老人”的潜台词,这就是“一事无成”和“一钱不值”的高贵和价值。一个敢承认自己一事无成的人,他是一个老实人;一个肯承认自己一钱不值的人,他是一个有进取的人。而老实和进取,就该是每一位像人一样的人的基本品质了。没有了这两个基本点,你做人的品德就有虚荣,你做人的方式也有虚伪,而所有的虚荣和虚伪都不过是表面的繁华,一如海市蜃楼,过眼云烟。

十二、学会观照

一个人观照到没有自我,他真正的自己才能独立存活;一个人观照到没有私欲,他在遭受非议和不解时,才能有“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淡定。

在人际关系中学会观照,是一个新观念。平常我们总说,对人要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与人相处要体谅他人,吃亏是福。这些话从道理上来说并没有不对,但要在生活中把这些道理落实到实处,还真需要人有一种观照自己、观照他人的态度。

在人际关系中学会观照,且又是观照自己,还观照他人,那不成了置身事外了吗?

先不讲大道理,先给你讲一个故事。

清代名臣谢济世的名字可能你觉得陌生,但听了他的故事,你会对何为观照有所感悟。

谢济世的经历不可谓不坎坷:他一生四次被诬告,三次入狱,两次被罢官,一次充军,一次刑场陪斩。雍正四年(1726年),谢济世任浙江道监察御史。上任不到十天,就上书弹劾河南巡抚田文镜营私负国,贪虐不法,并列举田文镜十大罪状。因田文镜深得雍正的宠信和倚重,谢济世的弹劾引起了雍正的不快,但谢济世不看皇帝的脸色,仍坚持弹劾。

雍正认定谢济世是“听人指使,颠倒是非,扰乱国政,为国法所不容”,免去谢济世的官职,下令会审。严刑拷打下,虽没有拿到证据,仍以“要结朋党”的罪名拟定斩首,后改为削官并发配到边陲阿尔泰。

经过长途跋涉,谢济世与一同流放的另两位读书人终于到达了边陲的振武营,正准备着去拜见本营的大将军。有人告诉他们,戍卒见将军,要一跪三叩首。两位同伴听了很是凄凉,认为自己一个读书人还要向外人行下跪礼,很没面子。谢济世倒是不以为然,没有把给外人磕头当作一回事。他对两个同伴说:“这是戍卒见将军,又不是我见将军。”

等见到将军,将军对这几个读书人很是敬重,免去了大礼,还尊他们为先生,又是赏茶,又是赐坐。出来的时候,两位同伴很是高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谢济世反一脸平静,说:“这是将军对待被罢免的官员,又不是将军对我,没什么好高兴的。”

两个同伴问谢济世:“那么,你是谁呀?”谢济世回答说:“我自有我在。”两个同伴听了谢济世的话仍是一头雾水,但在心里还是对这位正直的清官生出一份厚实的敬重。

是啊,我自有我在。这是怎样的信念和自尊,又是怎样地超脱与平和。这样一句话,若不是观照了自己,一个背负冤屈的流放者,怕难有如此的自信和淡定。

实际上,我们平常所说的超然物外,宠辱不惊,无不生成在一个人待人待己的观照中。因为观照,他接受自己的平凡;因为观照,他接受自己的无能;因为观照,他接受自己的多余;因为观照,他接受自己的无用。而在本质上,我们其实都是一个平凡的人,也都有无能、多余、无用的时候。只不过,不管为掩饰自卑,还是为显得重要,我们常常违背自己的真实,把自己架空在一种虚饰的繁华中,为众人的喝彩不惜牺牲本真,为表面的富丽不惜丢掉淳朴。这样的一种不真在你顺利时倒不失为一份精彩;然一旦繁华褪色,虚荣落幕,曾经的名人,往往很难承受陡然的虚空,以往的精英,也很难忍受孤独的寂寞。

善于观照的人,看似置身事外,正因为他对“事内”的走向明晰在心,对人事的变化不存侥幸,一旦他选择了自己的路,他便很容易对自己的选择一目了然,包括选择的过程和结果他都会全盘接受。而当他把接受当成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不仅是生存技巧时,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他没有无奈,只有欣然;没有委屈,只有感激;没有嗔恨,只有庆幸。他庆幸在这仅有的降世做了他自己,他感激整体给他力量和直觉,让他做了今生无悔的选择。

实际上,观照就是一种接受,只有当一个人对他人的接受达到观照时,他对他人才有可能全然地接受,且不管那人待他是好还是坏,也不管那人是否有真诚,他人的态度对他并不重要。他对他人没有要求,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对自己。他要求自己待人真诚,他要求自己对人接受,即使他人不接受他的真诚他也无所谓,他知道他种下了真诚的种子,他知道他奉献了心里的真诚,那就够了,至于他人的看法和他人的态度,他相信那是整体的事,整体会对那人有所告诫,有所嘱咐;他还相信,整体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和准则。

这恐怕就是“无我”的境界了。一个人观照到没有自我,他真正的自己才能独立存活;一个人观照到没有私欲,他在遭受非议和不解时,才能有“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淡定。

进而他看世界哪儿都好,他看哪个人都是好人;他帮人时,感觉不到他在帮人,只有帮人的举动;他待人好时,也感觉不到自己在对人好,那是他该有的态度。

因为他懂得,所有的人和事,在他仅有的一生中都是一期一会;他更明白,人生没有永久的幸福,人生也没有永远的不幸。而当他在所谓的不幸中瞥见涅槃时,他对不幸的感激甚至胜过了他有过的每一次幸运和幸福。由此他幸福的观念就整体了,原来幸福并不是没有痛苦;相反,饱含苦痛的幸福,才堪称属灵的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