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公喊你接电话
接下来的一个月，纪斐然忙到天昏地暗。
刚开始的时候熊安静还会趁着午休或是晚上十一点以后给他打电话，可他不是正在忙着交易，就是在看资料。偶尔几次他刚刚睡下不到半个小时，她实在不好意思继续骚扰他。
渐渐地，电话也少了，她忙着上班、画绘本，跟朋友聚会聊天购物。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好像这世上从来没有过纪斐然这个人似的。
倒是温嘉丽还惦记着她相亲的事，约了她出来，把那位陈姓大学讲师夸得天花乱坠，总之一句话——
“我说，你就去见见吧！见见能怎么样？他又不是灰太狼，吃不了你的。好，就交往；不好，你走出那道门，只当不认识那个人不就完了。”
“可我现在真的不想去相亲啊！”之前还觉得去见见也没什么关系，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熊安静就是没有去相亲的念头。总觉得就算面前坐的人就是月下老人给她安排的有缘人，她也看不出感觉，还不如不去。
“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为什么连出去见个朋友吃顿饭也不愿意？”不像她的作风啊！
担心？她在担心吗？如果温嘉丽不曾说出这两个字，也许连熊安静自己都不曾发觉虽然没有见纪斐然，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可她的确心里惴惴的，放不下他。
“也不知道纪斐然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渡过难关了，还是……已经破产了？”
温嘉丽蹩脚地戳她老底：“你是在担心你借他的十万块钱吧！”
“才不是呢！”只有熊安静知道，当她把那装着十万块钱的纸包递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不再要回那笔钱。她只是担心他的近况和他的梦想而已，不知道他熬过这段最艰难的时光没有？
“只要想到他还在生死线上挣扎，我却跑去相亲，结交别的男人，说不定还能开始一段不错的爱情，我就觉得，我就觉得……纪斐然他太可怜了。”
她去相亲，他怎么就太可怜了？这话叫温嘉丽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你是在跟纪斐然交往吗？还是你脚踩两条船了，为什么他在拯救自己事业的时候，你去相亲，还会觉得对不起他？”
等等！等等等等！
之前借钱给他，现在又莫名地担心他，还为了他不去相亲，难不成……
“喂，我说，熊安静。”
“干吗？”
“你……你是不是喜欢纪斐然？”
噗！她说的话太恐怖，吓得熊安静差点把柳橙汁喷到温嘉丽的脸上，她摆出一副你在说笑话的表情，已经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怎么可能？温嘉丽，你忘了吗？纪斐然喜欢的是36D，而我是32B，这相差得可不是一点点，好几个罩杯呢！”
拜托，为什么每次熊安静提到纪斐然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时，总忘不了36D呢？真是一对奇怪的男女。
“可是，”温嘉丽的眼睛像X光一样横扫她的胸部，“你的胸部真的只有32B吗？”
“是啊！”温嘉丽，你的眼睛在往哪里看啊？熊安静护住自己的胸部，一眼横过去，“干吗？你歧视我？”
不敢，只是……
“——好像是太小了点。”
难怪她跟纪斐然混了这么多年，人家都没看上她呢！先天不足嘛！
跟温嘉丽分手后，熊安静往家走。远远的就看见楼下停了一辆大红色的凯迪拉克CTS，看上去就价格不菲。
有钱人真多啊！为什么她就那么穷呢？如果她有更多的钱，纪斐然是不是可以早一些渡过难关呢？
干吗突然想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都快一个月了，是死是活倒是给个电话啊！真是气死人了。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没精神地接通电话，“喂？哪位？”
“你站在路边发什么呆啊，兔子熊？”
“纪斐然？！”
这世上会叫她“兔子熊”的，除了他还会有谁啊？
可是他到底在哪里？知道她就站在路边，他应该离她不太远吧！熊安静左顾右盼，见不到他，急得对着手机大叫：“你在哪里，纪斐然？再不出来，我就不理你了。”
“我就在你面前，看不见吗？”
前面的红色凯迪拉克忽然亮起大灯，刺得熊安静眯起眼来，“是你吗？那辆车是你的？”
车门开了，他从车里走出来，靠着车向她招了招手——又在耍酷呢！熊安静慢慢地向他走去，脸上扬起淡淡的笑。
他终于来了。
“怎么？不忙了吗？”
“忙了一个月，够了。”
“那么，”熊安静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结果呢？”
双臂环抱，纪斐然气定神闲地睇着她，“你想问我有没有把你那十万块亏掉？”
“我哪有那么……”偏过头，熊安静索性认了，“是啊，我就是关心我的钱，到底亏掉没有？亏掉没有？快说啊！”想急死她啊？
拿出一个存折丢到她面前，纪斐然好像在丢一根肉骨头给狗狗，“呐，这个还给你。”
她打开存折，发现上面有一串零，数一数正好是十万块，“这是什么东西？”
“还你钱啦！”还问？问得人家好丢脸哦！
这么快就还钱给她？“你不需要了？”
“告诉你一个常识，钱可以放在存折里，不一定要用报纸包着像扔旧货一样扔给我。”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间吗？她比较想知道他到底渡过难关没有？“你现在的状况到底怎么样？”
他跩跩地指了指身边的凯迪拉克，“你没有看到我买了新车吗？这已经充分说明结果了吧！”他捣捣她，像在戳一只胖乎乎的兔子熊，“之前不是说信任我嘛！原来你其实也很质疑我的能力啊？”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应该没有那么快就渡过难关吧！不是说要破产了嘛！”
之前他是不是没有跟她解释清楚？现在说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我进了一批白糖期货，因为甘蔗产地遇到旱灾，白糖期货暴涨，我急需钱补仓。所以我斩仓卖掉了手上的股票，亏损了一些钱，并没到要破产的地步。现在白糖期货已经翻了几倍，我亏损的钱早就赚回来了——怎么？之前我没有告诉你吗？”
原来这家伙只是需要资金赚更多的钱，并不是悲惨到要街头乞讨的地步啊！
“你早不说！”她拿存折敲他的脑袋，“害我替你白白担心了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死啊？”
他又拿出一个存折当防御攻势，“别慌打，先看看这个。”
什么？股东账户？为什么上面标着她的名字？“这个是给我的吗？”
“要不然为什么以你的名字设立？”知道她从来不懂得投资，纪斐然索性解释给她听，“你给我的十万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万六千八百五十七块九了，除了还给你的这十万块本金，余下的钱我以你的名义设立了股东账户，我会替你管理这个账户，帮你投资，替你赚钱——当然，也许会亏得一毛钱也不剩，你就听天由命，全当从来没有过这笔钱。”
后半句“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熊安静的耳朵自动屏蔽，她只记得十万变二十万这个已经发生的事实。
“这么好？”望着股东账户和存折上的数字，熊安静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喂，我说，纪斐然，十万块交给你，一个月就能翻倍，这简直比放高利贷还好啊！你要是做什么基金经理，那买你基金的人不是赚翻了吗？”
她还真说到他心坎上了，下一步他就计划筹集私募基金，做经理人。
至于现在嘛，为了弥补这一个月没见她的时光，他决定今晚午夜十二点前都和她泡在一起。
“上车上车！我用新车载你去兜风。”
她上了车，左右环视着，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买越野车了？之前不是很喜欢那辆越野宝马嘛！X系宝马出了7系，你不买吗？”
他转动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不是说女孩子穿超短裙坐越野车很不方便嘛！”
就因为她一句话，所以他放弃自己的喜好，买了这辆轿车？她咧着嘴傻傻一笑，“你还真体贴嗳！”
她才知道啊？
“是啊是啊，我体贴地开车送你去相亲。”他忽然转过脸来，对着她郑重警告，“就算我不开越野车，你也不准穿超短裙——听见没有？”
不幸被他给言中了，他还真有机会开车载她去相亲。
温嘉丽打来电话，说之前准备跟她相亲的那个陈姓大学老师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劝她去见一见。
既然现在纪斐然的事业已经渡过难关了，她最近也没有画绘本，工作也不算太忙。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怎么办？那就暂且见见吧！
话说回来，某人为了载她去相亲，都特意买了一辆车，她自然要给人家送她去相亲的机会喽！
“纪斐然，我要去相亲，你送我去啦！”她在电话那头命令道。
“这回又是哪个倒霉鬼负责接收你啊？”
“还是那个大学老师。”相亲之前要做脸、做头发、修指甲、搭配衣服裙子鞋子首饰，哇！时间好像不够用哦！
纪斐然记下去接她的时间，随口问道：“你跟那个大学老师到现在都没有见面？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没戏了呢！”第一次要相亲赶上他重感冒，后来又因为什么错过了呢？
“那时候我以为你快要破产了，哪有心情跟人家去相亲？”
还是因为他吗？他玩笑似的问她：“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吗？为了我，连终身大事都搁浅了？”
“是啊是啊，很重要。”她脱口而出，“比男朋友更重要。”
纪斐然的心蓦然跳到了嗓子眼，隔着电话，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试探：“我在你心里比男朋友还重要，那……那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她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大大咧咧地叫开来，“现在知道了吧！我绝对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女生，我很重视友情的。”
友情？只是友情？比爱情还重要的友情？
鬼才相信她！
纪斐然不知道突然气些什么，总之就觉得胸口有团火熊熊燃起。他对着手机大吼：“兔子熊，你以为我每天闲闲地等你的电话，只要你说来，我就去接你吗？我也是很忙的，没时间送你去相亲，你自己打车去吧！”
“不行啊，我快来不及了，万一打不到车怎么办？我已经放人家一次鸽子了，这次不能再迟到。”
“我管你！”最好打不到车，再放人家一次鸽子，让对方再也不肯跟你见面，那才好呢！纪斐然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留熊安静对着电话呐喊到底。
这家伙！之前说送她去相亲，现在又突然变卦，搞些什么鬼吗？
电话这头的纪斐然比她还恼火，之前可以因为他感冒，因为他事业受挫，放弃跟别人相亲的机会，现在为什么又要去？
早知道就一直跟她说自己快破产了，说不定还能诓她好一阵子，骗到她二十五岁，没人肯接收她，他正好名正言顺把她骗回去当老婆。
这主意不错。
幸好他早有防备，提前留了一手。
兔子熊，你就一个人快乐地去相亲吧！到时候要你好看，哼！
熊安静可不知道纪斐然打的鬼主意，她慌慌张张赶去了约会地点，幸好没有迟到。
坐在她对面的便是陈老师了，跟温嘉丽形容得差不多。人长得不算帅气，但方方正正，看上去倒是很诚恳的样子，不像纪斐然总是时不时露出雅痞的笑，让人怀疑他在打什么鬼主意；身高不算太高，但配她刚刚好，不像纪斐然足足高出她一个半头来，每回她气得想打他脑袋，跳起来都够不到；说话不紧不慢，倒也温文尔雅，不像纪斐然一会儿真一会儿假，让人摸不着头脑。
总之，熊安静感觉还不坏，觉得可以有进一步交往下去的打算。
“陈老师，平时工作忙吗？”她绽放甜蜜的笑容，意图给对方留下最完美的印象，偏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大作起来——
“兔子熊，你老公喊你接电话！兔子熊，你老公喊你接电话——”
这……是她的手机铃声吗？为什么录下的是纪斐然的声音？
熊安静尴尬地瞄了一眼坐在对面同样诧异不已的陈老师，到底还是摸出了手机，接通。
“纪、斐、然？”她不好意思地朝陈老师点了点头，走出西餐厅去接手机，“纪斐然，我的手机铃声为什么是你的声音？还什么老公喊我接电话？你诚心让人误会是不是？”
“哪有？我只是试试你手机的录音功能而已。”他打死不承认。
以为这样她就算了吗？现在没时间跟他啰嗦，等她相亲结束后再找他算账，“没事我要挂电话了，我正跟人家互相了解呢！”
“谁说我没事？”什么？她正跟人家互相了解？怎么了解？脱光了盖上被子彻底了解对方的身体构造吗？他纪斐然绝不允许，“我打电话找你，当然有事了。”
“有屁快放。”
“兔子熊，身为女生你不要那么粗鲁好不好？不怕人家被你吓跑吗？”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她透过落地窗望向里面，陈老师显然已经等得不太耐烦了。第一次相亲就把人家丢在里面，自己跑出来长时间讲电话，好像非常不礼貌哦！
她急着挂电话，他偏拖着不放，“我给你打电话是要你帮我介绍女朋友啦！”
介绍女朋友？他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让她给介绍女朋友？熊安静简直要发狂了，“你脑袋秀逗了？这种事不能等我回家以后再给我打电话吗？难道说你现在告诉我，我马上就从西餐厅找个女朋友给你外带回家？”
“这主意不错哦！你周遭有漂亮女生吗？胸大的那种！”
“就知道你好这口，抱歉，我周围全是一望无际的飞机场，对了，三点钟方向有个女生是波霸，不过脸就长得抱歉了点，要不然我把你电话留给她，你自己约她试试看……”天杀的，她怎么有空跟他在这里废话？陈老师已经在看手表了。
不行，她要挂电话了，“纪斐然，就这么说吧！我先进去了，回家再给你打电话。”
“我不管，你必须现在就帮我留意。”他像个爱撒娇的孩子没完没了地缠着她，“你都快出货了，还留我一个人，那我不是太可怜了嘛！”
“所以呢？”她对着手机近乎咬牙切齿，“要我现在放下相亲对象，赶回家陪你吗？”
他没听见她话尾咬后槽牙的声响，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跟她纠缠不清，“好啊好啊！要我来接你吗？我开车来，你相亲的大学老师没钱买这么好的车吧？咱们要不要气死他？我也炫回富……”
“去死吧你！”
熊安静断然挂上电话，整整前额的秀发，她重新回到相亲对象的对面，笑容可掬，“不好意思，陈老师，让您久等了。一个朋友突然打来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陈老师不在意地笑了笑，端起咖啡杯，他状似随意地问了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吗？”
“呃？”熊安静借着甜点遮脸，微微应了声，“嗯，还好啦！”
可是，陈老师为什么问这个呢？真是奇怪！
“如果我也有男朋友了，纪斐然是不是会觉得更寂寞？”
第二天是周末，温嘉丽一早就窝在熊安静的家里等着知道相亲结果，谁知道自打她进门，熊安静就问她这个问题，还絮絮叨叨围绕着纪斐然这个该死的话题，说个没完没了。
“他那个人，每天就知道赚钱赚钱，既没有同事，也没有什么时间交朋友。要是连我都去陪男朋友，他是不是连个说闲话的人都没有了？”
她居然还有心思关心纪斐然的情感空间，温嘉丽只想知道，“你觉得陈老师怎么样？能交往吗？还不错吧？”
“你认不认识适合纪斐然的女生？”
“我觉得陈老师不错嗳！他是我老公的同事，平时人很谦和，身家清白，有上进心，性格也不错。我觉得跟你挺般配的，你要不要认真考虑考虑？”
“你觉得纪斐然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除了要有36D的胸部，他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她们俩分明就是鸡同鸭讲，温嘉丽受不了地抓过她，逼着她望向自己，“熊安静，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问你陈老师的事呢！”
她茫然地瞅着温嘉丽，还问：“陈老师怎么了？”
她根本心思不在上面嘛！温嘉丽就搞不懂这丫头了，说她关心纪斐然吧，她的确超乎普通朋友的关心。可他们之间又不是爱情，如果她真的有一点点喜欢纪斐然，应该不会张罗着要帮他找女朋友吧！
“熊安静，你是不是隐隐约约对纪斐然有种超乎友谊的感情——只是你自己都没发现？”
“都说了不可能。”熊安静断然否定，“我要是喜欢他，早就喜欢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对他有非同寻常的爱情？”温嘉丽说得太奇怪了，熊安静只是一个劲地催促她，“总之，你仔细想想，有没有适合的对象。”
看样子，如果没有替纪斐然找到女朋友，熊安静也不可能和哪个男生有很好的发展。温嘉丽决定媒人做到底，先帮纪斐然物色一个不错的人选。
咦，还真有这么个人。
“我老公的表妹怎么样？上次宝宝过周岁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她嘛！就是那个身材很高挑，讲话嗲声嗲气的女生。”
“你是说穿深V领高腰裙的那个？到哪里都喜欢低着胸，露出****？就那丫头？”她早说嘛！提起****，熊安静自然就回想起那女生了，“可是，那女生行吗？看上去有点肤浅嗳！你觉得纪斐然会喜欢吗？他从小到大都是班长，道德标准很高嗳！”
温嘉丽直翻白眼，“是你说纪斐然要36D的，我老公这个表妹这么喜欢露****，说明人家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就算没有D，起码也有C吧！反正比你挺拔。”
她还真知道怎么打击熊安静的自信心呢！看在人家接近36D的分上，就安排她和纪斐然见一面吧！
可就因为胸部大就跟人家交往？纪斐然，你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脑啊！
熊安静有点不情愿地拿出手机，按下他的号码，“纪斐然，是我，你什么时候有空？给你介绍女朋友，胸部很大哦！你要不要见见？”
她还真给他介绍女朋友？她的友情还真是无私啊！无私的程度足以让纪斐然郁闷得快要死掉。
他半天没吭声，久到熊安静以为他睡着了，她准备大叫前一刻，终于传来他闷闷的声音：“我现在有空。”
现在？现在就见？熊安静顿时抬高了嗓门：“喂，纪斐然，你未免也太迫不及待了吧！我刚说胸大，你马上就要见？人家又不是********，怎么可能你说见，人家马上出来接客？得另外安排时间……”
“你现在有空出来见我吗？”
那头又是闷闷的一声长叹，止住了熊安静满腹的牢骚。听他声音有些不对劲，他是不是不开心啊？投资失误，亏钱了吗？为什么听起来情绪这么低落啊？
“纪斐然，你还好吧？”
还会担心他？总算还有得救。纪斐然又是一阵唉声叹气：“不好，很不好。我需要人安慰，你现在出来见我吧！我在……”
他报了一长串地址，熊安静丝毫不敢怠慢，用心地记住了。挂上电话前，她还反复安慰他：“我马上就来，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来哦！”
她急匆匆地换上外套，这就准备出去见他。倒是把坐在一旁的温嘉丽看傻了眼，“我说，熊安静，你不是要给纪斐然介绍女朋友嘛！怎么一个电话，你自己跑去安慰他了？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还要不要帮他介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