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赖上兔子熊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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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无条件信任案

现在离纪斐然和薇薇姐约定见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两个人见了面,这时候应该相谈正欢吧!

薇薇姐和纪斐然的D罩杯女友一样又漂亮又性感,而且她的性格比36D罩杯女友更温和更贤惠。两个人应该很合适吧!说不定会一见钟情呢!

她正胡思乱想,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薇薇姐打来的,这么快就打电话来感谢她的做媒恩啦?

“薇薇姐,怎么样?我给你介绍的纪斐然不错吧!”

“我就是为那个纪斐然打电话来……”

“谢我?不用了,不用了。”熊安静还嬉笑着直谦虚,“这是举手之劳,你用不着特意打电话来谢我。”

“还谢你?”薇薇姐的嗓门冲上了云霄,“我骂你还来不及呢!”

骂?哪至于这么严重?他到底做了什么把一向好脾气的薇薇姐惹得母老虎大发威?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熊安静的耳朵都快被薇薇姐炸聋了。

薇薇姐细数她介绍的人有多么不靠谱——明知道是来相亲的,居然穿着不知道几天没洗的卫衣和好像从来没洗过的牛仔裤就出来了。

就当是大男人的不拘小节吧!薇薇姐也没多想,谁知两个人刚坐下来,他开口就说,我没有固定工作,平时就做点投资。赚钱的时候就大手大脚地花掉,像买宝马X5系越野车,请朋友喝酒什么的;亏钱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还得回家向爸妈伸手要钱。当然,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可能也会问你要的,这是把你当成自己人的一种方式。

刚见面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嚷嚷着要回家看投资资料,没空跟她再干坐下去。

临走前他居然还恬不知耻地问她……问她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

听了那个问题,连熊安静也坐不下去了,立刻打给纪斐然,“喂,纪斐然,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给你介绍女朋友,你用得着给人家那么大难堪吗?”

“我说什么了,她就难堪?”

“你居然问薇薇姐,你问人家,‘你胸部是不是36D?我喜欢大胸的女生,你的胸围看上去很壮观哦!’”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你脑子坏了,居然问女生这么敏感的问题?!”

纪斐然痞痞地歪着嘴,痞痞地笑,“你不是了解我嘛!知道我喜欢大胸的女生,我自然要问清楚你介绍的女朋友是不是真材实料,万一我接了盘,回头发现货不对板,那我多吃亏啊!就算割肉抛盘也是有损失的。”

他以为女生是什么?他投资的股票吗?这家伙真难搞!

“喂,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女生做女朋友?认真点,说清楚了,我好帮你留意介绍。”

她真的要帮他介绍女朋友吗?好啊,他就认真地告诉她:“我要找的女朋友,背景要好,至少家世清白;性格要好,不能有公主病,我已经老得折腾不起了;长相嘛,可爱就好了,太惊艳的美人放在身边也不安全。最重要是和我要有感觉,像你说的,看到她,我就有一种认定是她的感觉——她就是我老婆,就是这个人。”

找女朋友的硬件条件都容易,可感觉这种东西,怎么找啊?熊安静开始觉得他女朋友的人选简直是高不可攀。

“我估计照你这个标准,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女朋友。”

她才知道啊?“没关系,真的找不到,不是还有你垫底嘛!”

“我才不要给你垫底呢!”

“那我给你垫底好了,我们等价交换。”深呼吸,他以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出下面那段话,“等你二十五岁的时候,要是还没找到男朋友,我就……我就娶你。”

没想到,兔子熊断然拒绝:“不要。”

“不要?”他都做了这么大牺牲了,她还敢不要?“喂,兔子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抢手?我都送到你门前了,你还敢拒收?”

他是她的老同学,是不错的朋友,她从来没想过跟他之间会有超乎朋友的发展。所以答案当然是——不要。

“温嘉丽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大学老师,以结婚为前提去相亲,说不定我很快就能出货,用不着你垫底,多谢了。”

“哪天?”他突然问。

“什么?”

“问你哪天去相亲?”

“干吗?你想蹭饭去?”

他直接道明目的:“我想去看看你未来老公长什么样。”以结婚为前提去相亲?她当真知道自己的心意吗?当真明白她要的,她想爱的,她可以拥有的是什么?

他看她一点也搞不清楚,纪斐然为之气结。

“不用了吧!”他去看和她相亲的男人,感觉好奇怪哦!

他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这样吧,你约好相亲的时间,我开车载你去。既可以看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也不会打扰你们相亲,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吧,就这么定了。

定什么定?

纪斐然这个家伙,说好开车载她去相亲地点的,可现在都几点了,人还不到?

熊安静直接打电话去骂他:“纪斐然,你在哪里?你迟到了!你到底要不要来接我?你不接我,我自己去了。”

“我感冒了,刚吃了感冒药,现在正昏昏沉沉的,好想睡。我倒想开车送你去,就怕你不敢坐……咳咳!咳咳咳!”

他感冒了?熊安静的声音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严重吗?嗓子痛吗?有没有发烧?是不是很难过?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我睡一觉就好了。我现在头脑不清醒,没办法开车载你去相亲地点了,你自己去吧!下次把男朋友带来给我看一眼,我帮你鉴定。就这么说了,挂了。”他关了手机,只想好好睡一觉。

现在轮到熊安静头疼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好,又说想睡觉,不会一个人在家病得昏倒也没人知道吧?

要去看看他吗?她有点担心嗳!可是已经快到约定好的相亲时间,她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放人家鸽子吧?温嘉丽会骂死她的。

怎么办?怎么办?

握着手机,熊安静按下了温嘉丽的号码,电话通了。

“温嘉丽,是我,熊安静……咳咳!咳咳咳!我感冒了,现在在发烧,嗓子好痛,我想……我想我没办法去相亲了,改天再和那位大学老师见面吧!咳咳!咳咳……就这样吧!拜拜!”

挂上电话,她暗自窃笑,这么简单就搞定了。接下来,她先去超市买点探望病人的东西,弄好后再转车去他家。

看他上次在超市买了一堆速冻食品,家里应该没有适合病人吃的粥吧?熊安静打电话回家,问老妈煮适合病人恢复元气的粥需要哪些食材。忙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东西全买齐了。

她手忙脚乱地煮好了粥,装进保温桶里,估摸着他已经睡了三个小时,应该有力气起来替她开门,她这才打车去了他家。

按了半天门铃,门里面总算露出他那张发青的脸。

看到她,他有点意外,“兔子熊?”这时间她不是应该去相亲了吗?“难道你已经结束相亲了?莫非那个大学老师长得爆丑?你看一眼就赶紧尿遁?他到底有多丑?龅牙?塌鼻梁?眼镜跟瓶底一样厚?头发长得跟野草一样?难道……还有狐臭?”

那还是人吗?他说得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温嘉丽不会把那么看不过去的男人介绍给我的,我相信她的眼光。”怎么说也是认识快五年的朋友,熊安静绝对相信温嘉丽挑选男人的眼光,“是我自己没去相亲。”

“为什么?”

看她正忙着给自己盛粥,纪斐然的嘴不自觉地咧到了耳朵根,“难道说,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对吧?我生病了,你连去相亲的心情也没有了,是这样吧?”

他在兴奋个什么劲啊?熊安静禁不住泼他冷水,“你说开车载我去,结果生病了没能来。那个时间我又打不到车,与其第一次见面就迟到,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还不如改天再见面呢!”

因为担心你,所以不能去相亲——她说一句这样的话,会死啊?纪斐然负气地趴在桌上,补充元气的营养粥就放在他面前,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看他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熊安静有点担心,“发烧了吗?是不是很难过?”

她忽然拉过他的脸,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纪斐然直觉想后退,却被她紧紧拉住。她的唇近在他的嘴边,她鼻子里呼出来的气缭绕着他的脸庞,他不自觉地阖上了眼睛,任自己沉浸在万般遐想中。

偏在这一刻,她忽然从他身边撤开,失去了她的体温,纪斐然顿时清醒过来。睁大眼瞪着她,这只兔子熊,她知道她都干些什么吗?

她不知道,她更不明白的是——

“你明明没发烧啊!可脸怎么比方才更红了?”

笨蛋兔子熊,笨到姥姥家了。

纪斐然这个笨蛋,不病则以,一病惊人。

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而已,居然成天给她打电话说这里不舒服,那里比较痛。喊着、叫着、威逼利诱着让她去探病。为了方便她随时进出,他甚至还配了把大门钥匙给她。

原来男生也有喜欢撒娇的时候啊!

今天她决定带黄桃罐头给他吃,她最喜欢的黄桃罐头,他应该也会喜欢吧!

出了电梯,她远远地就听见纪斐然家传出争吵声。她不禁站住了脚,停在门外细听下去,那声音好像是纪斐然的爸爸。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要你去考律师执照,要你好好地从事法律专业,我甚至为你联络好了律师行,请好了带你出道的知名大律师。只等你拿到律师执照,就可以执业。你偏不听,不但不考律师证,还成天不务正业,妄想一夜暴富。现在好了吧?投机失败,你没钱了,你要破产了,现在想回来找你老爸我要钱了?”

“我不是投机,我是投资,现在是遇到风险,我需要一点周转资金,十万块!就十万块,爸,你借我十万块,半年……不,最多两个月,我只要撑过这一关,很快就能翻身,甚至能翻一番。爸,你相信我。”

“我已经信过你了!我给了你一年的时间做发财梦,现在怎么样?事实证明你的确不是干这行的料,你还是乖乖地去给我当律师。”

“我不想每天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系着皮带,装模作样地生活。我不想!”

“由不得你想不想,我只给你两条路——要么,我给你十万块,帮你渡过眼前的难关,前提是你必须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发财梦,准备准备去考律师执照。要么,你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里拿到,我看你破产以后还要不要再走这条投机取巧的路?”

“爸,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做的是投资,不是投机。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靠我自己对金融市场的了解和分析,这里面有很多需要数据分析的技术指标,也有很多需要智慧和果敢去决断的地方。我做投资每天需要工作十八个小时以上,这份工作不是任何人都能从中赚钱,更不是不劳而获。”

“既然做得那么辛苦又有那么大的风险,那还不如不要做!做律师不是很好嘛!既有经济实力,又有社会地位。你做这个就是赚再多的钱,日后能有什么前途?难道要我出去跟人家说,我这个大法官的儿子是炒股票的?而且,这种钱来得快,去得也快。之前你有钱买宝马X5,现在不也是把车贱价卖了,亏得要破产了嘛!”

“你不想借我钱就算了,当我没说。”

“我还是那句话,给我去当律师,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要不然,你就别再说是我儿子。”

纪斐然爸爸甩门而去,熊安静这才敢悄悄地从走廊尽头溜出来。这时候要进去吗?他会不会觉得很丢脸?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

那……就这样走掉?留下他一个人,没问题吗?

该怎么办?兔子熊心情好纠结啊!

“出来吧!”打开的门里头忽然传来他的声音,“都看到兔子熊的短尾巴了,还往哪里藏啊?”

看到她了?熊安静缩头缩脑地走进他家,将她喜欢的黄桃罐头放在他手边,她问了句最最安全的话:“要吃罐头吗?”

他斜着眼仰头望着她,久久、久久之后嘟囔了一声:“给我拿勺子。”

懒死了,连勺子都懒得拿!抱怨归抱怨,熊安静还是乖乖地拿了勺子,开了黄桃罐头,贤惠无比地送到他嘴边。

今天他最大,就今天一天哦!

两个人光着脚并排坐在地板上,一罐黄桃罐头,一把勺子,你一口我一块,谁也没有说话。

到底还是兔子熊先绷不住了。

“你……真的把越野车卖了?”

他含了满嘴的黄桃略点了点头,“是啊,以后没有免费车坐了,来去你自便吧!”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喜欢那辆越野车,爬上爬下好麻烦,还不能穿短裙。”她不在意地摇摇头,将最后一块黄桃塞进他的嘴里,她避开他的目光淡淡地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真的会破产吗?”

看样子,他和老爸的对话,她是一点没漏听啊!“你也来劝我?劝我找份正经工作,开始自己的事业?你也觉得投资这行不是正经工作,更不能当成事业来做?”

“你觉得你选的这条路是正确的吗?”

她紧挨着他的臂膀,一点一滴让自己的气息侵入他的身体,乃至心田。望着他的眼眸,她用心告诉他:“纪斐然,只要你觉得你选的路是正确的,只要你说是,我就支持你。”

那一刻,时间停摆了,纪斐然的眼中只有兔子熊那张圆圆的脸和上面亮亮的小眼睛。

他的世界,只有她。

第二天的正午,熊安静火急火燎地把纪斐然叫到了杂志社楼下的咖啡厅。

“你到底找我干什么?我很忙,这时候是生死存亡的大时刻,我一分钟也不能耽搁,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把我拽到这里来?”纪斐然赶着回去看股市,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跟她坐下来喝咖啡聊闲篇。

可他到底还是来了,不是吗?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熊安静忽然觉得有点奇怪,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亲密了?她几乎不曾察觉。

现在不想这些了,还是先解决他眼前的困境比较重要。

“呐,这个给你。”

她将一包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推到他手边,纪斐然打开来瞄了一眼,顿时吓到了。一沓一沓的钞票,看样子足有十万呢!

“这是什么?”

“十万。”听她口气好像在说十块钱似的。

“你给我十万干什么?”

“不是说需要十万块渡过难关嘛!”

所以她就理所当然地拿了十万块给他?是这个意思吗?

纪斐然将纸包推回到她面前,倨傲地噘着嘴撇出两个字:“不要。”

小样!“给你,你就拿着。”纸包又推回到他手边。

而后,再被他推回去。他很肯定地告诉她:“我不会要你的钱。”跟亲生老爸要钱渡过难关是一回事,从她手里拿钱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熊安静掰着手指头算给他听:“我工作这一年多都有积蓄的,而且你也知道吧?我在画一套绘本《兔子熊》,第一辑已经完成了,我把它卖断给了一家出版社,一次性结清稿费,虽然比拿版税价格低了点,但可以一次拿到六万块呢!加上找温嘉丽那个小富婆借了点钱,就凑够这十万块了——她老公是律师,挺有钱的,你也知道吧!”

“你不仅找你朋友借了钱,还把你的心血廉价卖断了?”就为了给他凑这十万块?纪斐然的心莫名地揪紧。

手搭在纸包上,他看到了她的良苦用心,所以他更不能要这笔钱。

“不要卖,不要廉价卖掉你的《兔子熊》。我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你不要管了。”

“想什么办法?”她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回家?向你爸认输?按照他的安排每天西装革履地跑去做律师,放弃你喜欢并且擅长的投资行业?”

他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可那真是他所想走的路吗?

“纪斐然,我说过我会相信你吧?只要你觉得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就会相信你,支持你。”

纸包重新推到了他身边,这一次她不容他拒绝,“绘本已经卖掉了,我没有其他选择了,你也没有退路可走。纪斐然,你给我记住,我不是把钱借给你,我是相信你的投资眼光和能力,拿十万块钱让你帮我投资,我觉得以你的实力很快就会让我的十万块翻番,那我就赚大发了。”

她微眯着眼瞅他,“还是,连你都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做投资的人最重心平气和,激将法对他早已失去了作用。可他还是如她所愿,收下了这笔钱。

因为她的信任。

他也发誓,会让她卖掉自己心血换来的十万块在短期内迅速升值。

窗外的阳光在他们身上铺下一层金黄,暖暖的让熊安静起了倦意,靠在他身边,她毫无防备地阖上了眼睛。

“让我睡一会儿,昨晚赶着修改完第一辑《兔子熊》,好累哦!”

“好,你睡吧,我在这儿。”他安静地待着,让她枕着自己的臂膀。

时间放慢一点脚步,今天的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陪着她,战斗从明天……不!从凌晨再开始打响吧!

“兔子熊……”

“呃?”她半梦半醒间听到他唤她。

“为什么无条件相信我?”

“因为你是纪斐然啊!”

她好像听到自己这样回答,睡梦中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他的脸慢慢逼近,近到她的脸上,然后有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额头。

那是他的唇吗?

她忘记了,忘记了他最初的吻,就好像他忘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兔子熊的脸就盘踞在他的心上,然后一点一点侵蚀他整个灵魂。

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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