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旦被纳入这样的轨道，大多数情况只能随着惯性运转下去了。想脱离轨道，谈何容易！出轨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叶森感到这事儿太蹊跷，副局长的人选明明是夏菱，都上报了好几次了，怎么突然变成自己也有可能分一杯羹？
幻觉出现了：天上垂下悬梯，一个声音，爬上去吧，是个机会。
楚汉两军遭遇，项羽说，刘邦老儿，还不下马投降，否则煮了你亲爹。刘邦说，我爹就是你爹，如果你要把你爹煮了，给我也来一碗肉汤喝。而审食其心中暗道，刘邦啊刘邦，你老婆就是我老婆。顾此就必然失彼的了。
这不是成心害我嘛，叶森暗暗叫苦。
老人家说过，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个把人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难道今天就轮到我了？
站在办公室门外，转脸看到书记办公室门前的一束亮光，走过去，城门洞开。
走进党委书记桑树林的办公室，还没容叶森开口，桑树林就开言了，那语气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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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森，这件事，局党委上报的时候，开始只报了夏菱一个人，组织部要求必须报两名候选人，最后局党委研究决定，你作为第二候选人。”
叶森听桑树林书记这样说，有些不情愿。他想开口推却这件事，转念一想：听听桑书记还会说点什么。叶森想，真的要是党委会讨论过的事情，怎么会这样滴水不透？党委会讨论过的只有一件人所共知的事情，那就是夏菱作为副局长的唯一人选，报到组织部审查待批，报告已经被退回来三次。
“那就是说，拿我当**差额。”叶森没料到自己一着急，脏话溜出来了，“卑职先谢主隆恩。很抱歉，请您老人家安排别人吧。哭着喊着想当差额的人，马上就冲上来了。”
桑树林表情严肃。
“叶森，你说话怎么老JBJB的，我**都让你传染啦。操！”桑树林拍了一下桌子，“我老人家……咳！”
桑树林乐啦，心想，叶森这家伙，成天把老人家挂在嘴边上，弄得几位局领导一不留神就自称老人家。
桑树林的话语重心长，身躯向前俯了一下，右手抚弄着桌面，好像那光滑润泽的桌面，是引人入胜的春色。
“叶森，无论如何，这——，是个机会吧。”
桑树林呵呵笑着，拿起杯子想要喝水，才到嘴边又放下，像抚弄花朵似地摆弄那只杯子。
“不管怎么说，**应该把握——机会。”
“我想这一年后，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叶森说话的时候略显激动，“我还会回来，干原来的工作。”
“叶森，为了让你去挂职，我找了三趟市委副书记五趟组织部长。”
“您老人家的栽培叶森铭刻于心，可我没有农村工作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