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一株夜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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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一天过完,我已经摸清楚工作的基本特质,跟总务长没什么区别,事无巨细大小,可只要涉及他的,都要插手过问一番,骆叔说是为了让我更快了解清楚目前的现状。

我的办公桌被安置在四名美女秘书的旁边。我的直接空降引起了室外四名美女秘书的强力鄙视,她们的态度非常地不友好。

我却无谓,骆叔越发地辛勤,我越发地心酸。

罗俊驰对骆叔言听计从,相当地依赖信任。我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如果哪天骆叔不幸仙逝,他该怎样才能接受这个打击?

我开始冥思苦想,一定要让他自力起来,摆脱过多的依赖。

许是接受了骆叔强把我安排在他身边,他对我漠然的态度也改观不少。

接着我又发现,他除了容易沉迷在自己的忧伤之中,很多时候都平易近人。

相处下来,我对罗俊驰又改观不少。虽然他不爱笑,可也不象以前那么地冷冰冰地了。

骆叔相当的忙碌,有时候一半天都见不到他的影子。目前的状况,罗副总有心吃掉鼎富,被并购的危机四伏,一切做的天衣无缝,罗俊驰焦头烂额,骆叔竭尽全力,我呢?我象一个傻子,站在一旁,看他们劳神劳心,却无动于衷。

关于罗副总就是内奸的事情,我开始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另一方面,我也开始担忧的,再次面对苏放歌和康焕,我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气。经过时间的沉淀,我发现自己当初的愤怒消失后,心中留下的是深深的不舍。不舍得康焕,不舍得新创意,每当不经意地想起以前,我的心都处于怅然难耐的状态。

第三天,我与罗副总有了在鼎富的第一次会面。当时我在办公桌前正整理罗俊驰交下来的财务报表,骆叔总感觉哪里有些问题,要我再细细检查一遍。

罗副总来找罗俊驰,出了电梯走过来,看到我之后,面色变得极为不自然,双目瞠圆青筋凸暴,指着我语气有些忿谩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的?”

“哦,忘记先跟罗副总您打个招呼了,我辞了苏老板那里的工作,应聘了总裁特别助理一职。”我的笑意堪比河清,象春风拂过碧波,清浅一层。

他顿时气得脸色泛白,哆嗦着半晌没再说出一句话,挺着肥厚的肚腩转身就走。

他会怎么样,会向放我离开的苏放歌发难吗?

我凝眸,轻轻地笑了。苏放歌,生意人,你的心中只有钱吗?你在遭受责难的同时,会不会想起那个曾经被你耍得团团转的我?

下班后,罗俊驰说要参加一个聚会,要骆叔去接秋芊,我坐便车回家。

同坐一车也是有原因的,我想问问骆叔,罗俊驰找秋芊做女伴是什么意思,他明明是有特殊嗜好的人。

骆叔但笑不语,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略带暧昧地说:“你放心,俊驰不会喜欢上那丫头的。”

什么嘛!我的面颊染上红晕,被他这样误解真是心头又气又急,忙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吗,秋芊虽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可仍算是我的妹妹,我不想看到她受伤害。”

“这个社会,不一定是男人伤害女人,女人的利剑拔出,比男人的剑还要利!”骆叔沉吟后答道,神情有了一丝漂浮的感觉,似不太真切,仿佛忆起了记忆中的某些阴暗面。

“可是还是女人受伤的多,而且她那么年轻,对爱充满了幻想。”我仍坚持自己的观点。

“如果罗俊驰一名不文了,她还会要他吗?这个社会是这么地现实,她看重的是虚荣的东西,她只是爱她自己而已。她和俊驰一样清楚,都知道彼此在一起,是一场游戏而已。”

“骆叔…”我噘起嘴,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让人心好不清冷。

骆叔看我对他的话不认同,又是一笑道:“你也知道,俊驰的那个特殊嗜好,这是大家不知道的秘密,他自己也感到羞愧。如果他肯放下心结,努力与女孩子相处,我的立场只有无条件地支持他!他的那个家庭状况……”说到这里,骆叔倏地一停,面色变得阴郁起来。

见他反常,我开始纳闷,罗俊驰的家庭状况?心结?他那富豪家庭还能有什么状况?他能有什么心结?莫不是他身为继承人,得了什么富贵病?

正胡思乱想间,骆叔又继续说道:“家庭的环境让他的心灵有些扭曲,现在跟女孩子在一起出席一些商业酒会,有时是迫不得已,但他竭力让外界认为他喜好女色,是个花心大少。你知道的,他心理那么地敏感,一个小小的嗤笑都会让他感到受伤。”

“你将他说的也太不济了!”我哂笑,搞的他象玻璃娃娃般,哪里还有点男人样!

“是真的,他是独子,从小就很孤独,我希望你呆在他身边,象姐姐,象母亲,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至少能照顾他一下,不会让他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可是,他对我好像不太喜呢。”我郁闷,一边是诚恳的嘱托,一边是冷漠寡言的年轻总裁,感觉有些困难。

“他外冷心热,慢慢就好了。”骆叔呵呵一笑,淡化了我的愁虑。

窗外的春景快速地朝后退去,树木发出翠绿的嫩芽,昭展着春意勃勃。

我的心又豁然开朗,事情没到悲观的那一步,再多的忧虑都是无用,还是抓住眼前的春机无限,尽力便罢!

下了车,就见家里的大门敞开着,秋芊还没出来。

我跟骆叔打了个招呼,下了车。

刚走到门口,秋芊头顶着一顶小花环走了出来。我看了看她,白色的礼服拖曳地上,她用手轻轻地拎着礼服的下摆,双眸晶莹烁亮,熠熠发光;面色绯红,有激动而快乐的幸福光晕在闪烁。

她看重的只是罗俊驰的虚名吗?我有了一丝疑惑,她看起来是那么那么地快乐,象飞鸟,象春露,象小溪,象白云……浑身上下都是自内心深处荡漾开来的快意和欢欣,让人艳慕、让人眼热。

我更加迷惑,今天的秋芊,美的不同一般,象是一个渗透在蜜液中幸福而快乐的小女子,周身幸福的光晕让她看起来象是珍珠的光泽一般柔和莹润。

大约老远她就见我从骆叔的车上下来,脸色有了一瞬间的苍白,既而眸光犀利、语气不悦:“呦,你怎么从骆叔的车上下来?”

没做理会,我只昂首阔步进了家门。

身后的她,一如既往地怀着仇视的目光,瞪视我于不见之后,才又换上咪咪笑颜,仪态高贵地踏上了骆叔的车。

我进了屋,拿出骆叔给我的那张支票把玩。上面的数字让我眩晕,我还没想好,这么大一笔钱要用来干什么。

想着想着,我又想到了骆叔的病,难道真如他所说,病入膏肓、颁临绝境?

骆叔那么好的人,和善、优雅、多礼、厚道……

为什么好人难以长寿,如我父亲?

我闷闷难乐,生命如果不在,幸福快乐如果不在,眼前那么多个零在我眼睛里也会失去了意义!

我出了门,这笔钱被我存了起来。既然是骆叔给我的,他那么地疼罗俊驰,如果以后罗俊驰真的没保住鼎富落魄了,那这笔钱再还给他好了。

存好钱,我搭公车去了医院。

到了病房,王婆婆却正在闹,泪水流得满脸都是,邻居阿姨为难地看着她,无计可施。

我走到床边,她一见是我,便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浑浊而又充满力量的双眸定然地看着我,提出要回家的事情。

我知道,她是心疼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告诉她医院可以给我们优惠很多很多,要她放心。

可我怎么说,她都不相信。直到秋皓走了进来,站在我的身边,同样肯定地说,因为他是医生,所以给了很多折扣,我们只花了很少很少的钱。

听到我们的信誓旦旦的保证,王婆婆终于安静下来,干涸的双眼却湿润了,她一边悄悄地抹着泪水,一边拉住我和秋皓的手直朝一起叠,嘴里重来倒去说着感激的话。

我心里突然又难受起来。

如果我老了,也是这般地孤单,身边没有亲人没有儿女,我还会渴望明日的阳光吗?

秋皓轻轻地揽过我的肩,又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头。离开病房的那个瞬间我突然有了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自从父亲去世母亲改嫁,我就学会了隐藏眼泪,人前人后一副坚强莫挡的样子。其实我很脆弱,很是想念幼年时父亲将我抱在怀里的感觉。

可是自从父亲走后,却再也无人抱我,母亲跟我象隔了一座山,我愈发地感觉孤单。我一个人过了太久,一个人撑的也太久,久到我好累。

我知道自己如此伤感,大多还是因为康焕苏放歌两人让我伤了脑筋,因为我的心一直都闷闷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也许那个对我唱歌的男人还会拨响我的电话,电话那头还有低沉惑人的嗓音,对我大唱王力宏的歌……

秋皓默默陪我来到大厅,见我总是闷闷不乐便眸光点点倏尔一笑道:“你等我十来分钟,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

“我还是回家去吃。”我摆了摆手,伤感的时刻可以存在,但不能时刻存在!每天我只想他一次便好。

“来,等一下就好了!”他突然拉起我的手,朝他的医办室走去。

感觉中,他还是那个让我讨厌的人。可是我的步子却被迫在他的拉扯下,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

一忽而,到了下班时间,他收拾好桌面的东西,对正坐在一旁翻看枯涩难懂的医学著作的我说:“好了,咱们走吧。”

我闻言站起身来,刚想跟他一路走出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微微一顿,拿出手机一看,脸色却微有变化。

是苏放歌。

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是罗副总对他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