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段祺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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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段祺瑞的日常(7)

段宏业曾经在陆军部执法处挂名当了个提调,可是他从来不好好当差,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平时喜欢在外边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段宏业的妻子是江苏人,姓秦,带着孩子住在公馆里,而段宏业在外面另有小公馆,很长时间难得回一次家。段宏业娶的小老婆都是从妓院里接出来的,他喜新厌旧,没有多长时间就会把姨太太送到济良所去。

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段祺瑞经常打骂。一次,又为了一些事段祺瑞和段宏业生气,段祺瑞数落儿子,越说越生气,竟然叫勤务兵来,命令暴打一百军棍,任凭儿子和其他人怎么求情也无济于事。最终段宏业被打了一百军棍,段宏业爬不起来了,为此卧床休息了好几个月。但是,棍棒也没有使这位公子哥有什么出息,他仍然不务正业,只是吃喝玩乐的行家。他先后娶了九个老婆,除了造就了一个大家庭,一事无成。

段宏纲是段祺瑞二弟段碧清的长子,在段家同辈中排行老二,自幼随段祺瑞长大。与大哥段宏业不同,段宏纲追随段祺瑞经历了不少的大事。比如1926年在北京鹿钟麟通电宣布段祺瑞的罪状,并动用军队对段府进行包围时,段宏纲就守护在段祺瑞的身边,进行各方疏通等工作。

(二)留洋的二女儿和管家的三女儿

段祺瑞的二女儿段宏彬,生于1902年,成年后与一位曾经留学美国的青年张直宏确立了恋爱关系。一次,二人在国内乘火车旅行,车上一个中国女人吐痰,不小心把痰吐到一个外国男人的皮鞋上,这个外国男人不依不饶,不仅训斥了吐痰的女人,还坚持要她把痰吃下去。此时,张直宏用英语与那个外国男人理论了起来,制止了他的蛮横态度,最后外国男人感到很羞愧。这件事当时在段府上下传得很广,大家都觉得二小姐的未婚夫能够制止外国人羞辱中国人,是个很不错的姑爷。张直宏与段宏彬于1925年11月21日在北京举行了婚礼,当时许多的执政府阁员和政界要人前往祝贺。张直宏、段宏彬夫妇后来长期生活在美国。2002年,百岁老人段宏彬在美国去世。

段家的传统是姑奶奶管家,段祺瑞的三女儿段宏巽负责段公馆的家事。五四运动时,段公馆外边有抗议的学生,十分热闹。庭院深处的段祺瑞在房间里休息,三女儿守候在房间里,许多人想进来报告外边的情况,都被她挡在门外,最后她发话说,外人谁要是进来就开枪打死他。所以尽管街上挺热闹,但段祺瑞并不了解外边的实情。

(三)长孙段昌世的爱情悲剧

段祺瑞的孙辈中有的颇有些段祺瑞的性格。段昌世是段宏业的长子,段祺瑞的长孙,留学英国,就读于着名的剑桥大学。有一天,接到家里的电报,告知爷爷身体不好,让他回国。段昌世于是匆匆踏上归程,到段府大门口时,只见段府上下张灯结彩,仆人们见到他都向他道喜,段昌世心中纳闷。他径直来到爷爷居住处,见段祺瑞并没有什么病态,身体挺好,心中疑团更加重了。段祺瑞见长孙从海外归来十分高兴,告诉了让他回国的真实目的。

原来段祺瑞给长孙订了一门亲事,就定在段昌世回家的这一天让他成亲。说起新娘,段祺瑞十分满意,她是龚新湛的四女儿。龚新湛(1871-1943),字仙舟,又作仙洲,安徽合肥人,是段祺瑞的老乡,同时他在政治上也是段祺瑞的忠实盟友。龚新湛虽不是出身北洋,但在五四运动后一度任国务总理,在段祺瑞的执政府里曾任内务总长,后主要从事经济活动。这两位民国总理既是老乡,现在又结为亲家,这门亲事可说是“门当户对”了。段昌世听爷爷讲过原委,只得遵命与龚四小姐成婚,心中虽十分不悦,但对于长辈的安排,他无法提出自己的抗议。

段昌世应付了婚礼,与并无感情基础的龚四小姐成了婚,婚后生活并不愉快。为排解心中的郁闷,段昌世找到爷爷段祺瑞,提出自己想到日本去留学,当时龚四小姐也在场,插嘴说她也要和丈夫一起去,段祺瑞当场答应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段昌世对龚四小姐大发雷霆,说自己去日本留学就是为了躲开她,龚四小姐哭哭啼啼,说什么也要和丈夫一起去,最终两人一起赴东瀛。

在日本的日子里,段昌世就读于早稻田大学。但两人的感情并未好转,相反,段昌世迷恋上一位温文尔雅的日本姑娘,并娶她为妾。后来回国时,段昌世带着两位夫人回到天津的家。

1937年7月30日,天津被日本侵略军占领。日本在天津的殖民统治中,非常重视在中国人中寻找亲日分子充当汉奸。一天,一队日本兵来到日租界段昌世的家,段昌世的日本妻子用日本的礼节来招待日本兵,但日本兵训斥了她,说日本人不该嫁给中国人,还打了她几个耳光。此时,段昌世用日语与日本军人理论,但对方仍旧采取蛮横的态度。此后,段昌世决心绝不为日本人做事,一直保持着民族气节。这与段祺瑞在日本大规模侵华前夕前往南方养老、以防止日本人利用一脉相承。

娶了日本妻子后,段昌世与龚四小姐的关系就名存实亡了,龚四小姐没有生养儿女,常年住在娘家,只是逢年过节才来段家应酬一下。在段家,同辈人都叫她“龚家大嫂”、“龚家四姐”,称段昌世的日本妻子为“大嫂”。

天津解放后,龚四小姐与段昌世正式离婚,结束了这桩悲剧色彩的婚姻。

段祺瑞的另一个孙子段昌义(段宏业之次子)曾在台湾当过蒋经国的军事顾问,在金门任炮兵指挥官。其弟段昌仁(段宏业之三子)在内地生活,他的女儿段君宜在中国实行改革开放之后,在北京创办了中国第一所较有规模的民办学校“君宜学校”。现在,“君宜学校”形成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等系列学校。

(四)在天津的两个孙女

段宏业的大女儿段瑂一直生活在天津,从天津中西女子学校高中毕业后赴美国大学学医,建国前任天津恩光医院院长,建国后任天津第五医院院长,抗美援朝时期曾两次赴朝,是天津医学界知名的内科专家,曾任天津市政协委员。

段宏业的小女儿(即段祺瑞最小的孙女)叫段惠敏,1938年生于天津。在天津上小学时,一次历史课上当老师讲到五四运动时,谈到当时的一些卖国贼。下课后,知道她是段祺瑞孙女的一些同学们笑话她是“卖国贼”的后代,使她受到很大的刺激,回家以后,段惠敏和母亲又哭又闹,觉得自己的家庭对国家造成了损害,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到学校去读书了。在当时抗美援朝的形势下,母亲也怕家庭的历史包袱会影响孩子,就到北京找到了章士钊,谈了自己的顾虑。章士钊是段家的朋友,给过段家很多帮助。章士钊因工作的关系经常能见到毛泽东主席,在一次和毛泽东谈话时,章士钊向毛泽东主席汇报了段家后代的顾虑。毛泽东当时指出,段祺瑞是一个历史人物,对于他的后代,就不应该上纲上线。日后,各方面对段家后代就比较讲政策了。后来段惠敏一直生活在天津,她在天津十二中学毕业,1958年参加工作,在天津化学试剂一厂当工人,退休后和当年的段祺瑞一样吃斋念佛,成为一位虔诚的居士。

(五)段祺瑞的重孙、玄孙

段祺瑞的长孙段昌世有五个儿女,长子段希增在长春电影制片厂工作,笔名“段炼”,在深受观众喜爱的电影《五朵金花》、《冰山上的来客》中,他都做美工师。这两部电影在20世纪60年代风靡大江南北。

二子段希圣在天津一家设计院当工程师,经常出国参加业务交流活动,平日过着典型工程技术人员的生活。

三子段希贤1936年生于北京,他从小酷爱书画,专攻小楷数十年,其作品清劲端雅,多次参加展览,作品《金刚经》将写和画相结合,是其主要代表作之一。段希贤是天津市书法家协会会员和天津市南开区政协委员。段希贤有两个女儿,长女段红搞服装设计,次女段方七岁开始学画,专攻工笔人物,1985年毕业于天津工艺美术学院装潢系,后从事广告设计和报社美术编辑工作,同时在佛教人物绘画方面颇有造诣,其作品《菩萨化身》、《永乐宫壁画》等曾在1996年“中国艺术博览会”上展出,作品将雕塑和国画技巧巧妙结合,线条优美流畅,堪称佳作。

段昌世的两个女儿,小女儿段静贞与张学良的外甥岳钦尧成婚。大女儿段静宜一直生活在天津,先后就职于和平区的昆明路小学和河西区的中心小学,这两所小学在天津市是很有名的学校,在多年育人成才的道路上成绩斐然,其中包含着段静宜默默奉献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