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算了一下,一股20元,5000股就得100万。站里有一些资金,估计拿出百万左右炒股没问题,按神州科技每年60%的利润率,5000股一年就可增值60万。即使按一半的利润率算,也可增值30万。只是记者站的帐目是由菇雪负责的,除非她同意。
请王莱吃饭,给菇雪洗洗脑子。在喜乐食府等了半个多小时,王莱才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又是大涨!”这个投机者兴奋得手舞足蹈。
我说:“怎么样,说来我们听听,让我们菇小姐也长点知识。”
王莱就开始讲他的发家史。从他刚进神州科技时,分配到职工股,再瞅准时机,在股票上市前,购买别人的职工股,上市后股票怎么青云直上,他10年前还是个穷光蛋,自己的工资不够花,每月须父母补贴。但现在,每天已经是几百万富翁了。边吃边讲,菇雪听得瞠目结舌。
“股票就是制造富翁的机器,尤其是我们神州科技!”王莱挥舞右手说,那架势,就像伟大领袖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红卫兵。
我问:“如果我拿出100万,炒一年的话,利润能达到多少?”
王莱说:“按现在这上涨幅,一年内股票不会有什么风险,再挣上五六十万,应该没问题吧。”
我说:“你怎么能保证没风险呢?”
王莱说:“天机不可泄露。各行各业就有自己的小秘密,就像你们发行报纸制造假新闻一样,隔行如隔山嘛。”
我还有点犹豫不决。王莱说:“听着兄弟,我只炒神州科技,我心中有数。只要我还持有股票,就证明没事;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要马上抛掉股票的时候,那就是快崩盘了。”
菇雪不吭声了。
饭后,王莱有事要先走,我说:‘过两天请请你和胖子,对在报纸发行中你们做出的支持以示谢意。”王莱说:“请胖子?”我说嗯。王莱想了想,说:“现在我没时间,过些日子吧,等孩子生下来,一并,我找你。到时候不要出去破费了,你就买点好菜,到我那儿去,咱们就三个人,关起门来喝个够,一述衷肠。”我说:“这个办法好,不搞形式主义,节约闹革命。”
王莱走后,菇雪突然说:“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吓了一条,她还从来没这么大声对我说话呢。我说:“你是狗咬吕洞宾!什么意思嘛,请你吃饭不感谢,反咬一口!”
菇雪说:“你的小算盘我还不清楚,你想挪用公款炒股吧?我可不想把自己赔进去!”
我夸张地说:“小姐啊!咱们已经有120万的亏空了,你拿什么还?指着卖那些破报纸?说白了,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那也不一样,要检察院抓住了,你是首犯,我是被迫的。”
我喝了一口酒,低声说,“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你是女蚂蚱,我是男蚂蚱。”
任我说破天,菇雪对我炒股的伟大构想就是不予理睬。我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呵?你就一根筋?咱们炒股票发了财,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还回去,不就得了!出了事我兜着!”菇雪不作声。我接着描绘未来的宏伟蓝图:“发了财,你要是喜欢我,咱们就在海边买套别墅,你也不用上班了,专门在家给我生孩子,生上一个排也行。你要不喜欢我,咱们二一添作五,各走各的,你再去找你的白马王子。”菇雪还是不吭声。我急了,大声说:“知道不!烟台站和青岛站就要合并了,到时候咱们被人家吞并了,就得喝西北风去!”
“真的要合并了?”菇雪惊讶地抬起头。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间骗过你了?”我郑重其事地说。我这人就是这样,说起谎来从不脸红,而且谎言说得比真话还真实三分。当然这也不算是谎言。
看她有点动心,我又加上点砝码,“再说了,站里亏那么多,你舍得把我送进检察院?何况——”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上次为你那事,还花了不少钱呢。”
菇雪沉吟了一会儿,说:“好吧,我听你的。”
乐妹儿不同凡响,撰写的几篇稿子真是落笔生花,而且半岛报的销量大增,大有越我而上的势头。想来想去,我们这儿确实无人可与之抗衡。我的主要精力多放在伟大的泡妞事业上了,手下几个兄弟也不成气候。不由得在心里骂半岛报狗娘养的,从哪儿弄这么一个人呢?
2000年4月底,某单位组织了牙山笔会。牙山是胶东除昆嵛山外最高的山峰,海拔800多米,主峰分大牙、二牙、三牙,险峻无比,清朝顺冶年间栖霞人于七曾在此组织过抗清起义,据说最后时刻,他握一把大刀藏在大牙的楔子石后,上来一个清兵,砍下一颗头颅,一直砍了三天三夜。许世友将军曾在此组织过牙山会战,一举歼灭顽军蔡晋康的部队。牙山是省级森林公园,吸引人之处有两点:一是满山遍野的野杜鹃,五一前盛开如火;二是一种遍体黑毛肉味鲜美的小山羊,系本地特有品种,鲜美程度令人赞不绝口。每逢五一前后,这里的游客络绎不绝。牙山黑山羊在中秋后至来年清明间肉味最美,这时来此地的人,大多是奔黑山羊而来,据说黑山羊颇有灵性,一看到来采购它们的小汽车,就吓得四处乱窜。
我们乘坐两辆中巴来到牙山。笔会组织者照例安排大家游山玩,很多人去爬山了,我蹓达着走到山下一所尼姑庵里,尼姑庵是山下几个农民集资兴建的,还聘请了三个尼姑。我挨个看了一下,实在没什么姿色,女人一旦把秀发掩藏了起来,再美丽也无法打动男人心了。我遇到了林兰,她凑到我身边说:“吴哥,上次那事你太不够意思了,害我挨了老总一顿剋。”
“你还怕老总,我只听说老总怕你。”我一边笑嘻嘻地说,一边推开她伸过来的手。
“晚上去我那儿好吗,我想你了吴哥。”她嗲声嗲气地说。
“佛门圣地,不要胡言乱语啊。”走出门去,我又说,“今天晚上真的没时间,还有个刚认识的妞等着我上床呢”。
门口真有一个女子笑盈盈地拦住了我,“吴总,今天晚上打算在谁的床上过夜啊?”她身材修长,眉毛弯弯,眼睛闪亮,像十五前后的月亮。看我发呆的样子,林兰说,怎么又看到眼里掉不出来了?这是我们报社美女记者,罗梅。
这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在床上嘤嘤哭泣的少女了,她显得更成熟漂亮。我恍然大悟,乐妹儿,罗梅也,做个小报记者,岂不是杀鸡用了宰牛刀?我拉住她的纤纤细手,“走,哥哥领你爬山折杜鹃去”。
从西边的路爬到牙山山顶,我们坐在野杜鹃旁聊天。罗梅告诉我,1124海难第二天,她就回到了学校。今年春天实习时,她没有回兔子便秘的山村派出所,看到《半岛报》招聘记者,她就去应聘了。“还不错,干起来得心应手,比当警察强,领导对我也挺好。”
我做出神秘状:“多亏遇到我!《半岛报》老总是天下第一大淫贼,正在练习化功大法,专门采少女的血补阴壮阳,你再呆下去,肯定要被他把血吸光了!”
罗梅哈哈笑起来,引得周围人注目。我说:“你还是到我们报社来吧,自从上次分手后,我一直在想你,问张胖子你的电话,死胖子嫌我横刀夺爱,吃醋了,不给呢。”
罗梅说:“其实我早就想到你这儿来了,在《半岛报》那儿不过是试试水平怎么样罢了。知道吗?”她握着我的手说,“本来1124那天我是准备离开烟台回大连的,可是见到你,我就不想走了。如果真走了,说不定我也在海底沉睡了呢。”
罗梅在野杜鹃旁摆出种种诱人姿态,让我给她拍照,一不小心脚踩空,虽然没有滚下山去,但把脚脖子扭了。我说没办法,只好背你下山了。
从牙山西麓下山,是最好走的一条路,罗梅只有50公斤,但在这最少角度也在五六十度,有时甚至是直上直下的山路上,我还是累得差点吐了白沫。在最陡峭的地方,我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一只手抓着铁链了,差一点滚下去。好容易到了山底,一起来参加笔会的一个老者看到我把罗梅背下来,摇头摆尾地说,唉!又一个大姑娘要被糟蹋了。我心里说,操,老子半年前就把她糟蹋了。
从牙山回来已是晚上了,我先领罗梅去烟台山医院看了一下,医生检查后说不碍事,轻微的扭伤,然后开了几幅该医院自己配置的外敷草药,这种药相当有效,只是价格太贵。吃了点饭后,我把罗梅送回住的地方。这是两居室的小屋子,房间布置的简捷明快,惹眼的倒是卧室那张很大的双人床。
罗梅一瘸一拐从洗手间出来,换上睡衣的她显得妖冶许多。看着我疑惑的目光,她笑着说:“我喜欢大床,有安全感,不会掉到地上。再说,**时滚来滚去,很过瘾的。”
我说:“不会有很多人在这床上滚过了吧?”
罗梅笑着说:“你试试嘛!”
我轻轻的靠着她的身体,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摩着她的大腿,嘴唇则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的碰触着。罗梅也不再说话了,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在我轻轻的抚触之后,她的双手也开始在我的身上游走着。我一边温柔的爱抚着罗梅的胸部,另一手则是慢慢的除去她和我之间最后的一项阻隔。
这几天罗梅没有到半岛报上班,我一下班就去买饭,然后来陪罗梅。菇雪奇怪地问我:“下班后去哪儿?怎么这几天走的这么早呢?”
2000年春天,我的心情格外愉快,神州科技像冬天里的一把火一样火热,每天上网查看股票行情,几乎天天是涨停板。我由衷感谢王莱,王莱说,这是小意思,你就在家做着春秋大梦发财吧,我每天都有一辆别克车开进家呢。
罗梅也从《半岛报》辞了职,来到了我们报社。据说《半岛报》老总愤怒之至,把我祖宗三代骂了个遍:“吴乃这个狗娘养的,专门偷鸡摸狗挖墙角施展美人计。”我听罗梅的讲述,哈哈大笑,说老子不是美人计,是美男计呢。罗梅的到来,让我们报增色不少。 罗梅出东西很快,每天都有吊人眼球的东西,像什么公交车上当众亲吻错过站,像坏男人出租老婆遭报复之类桃色新闻。我问:“你哪儿来这么多线索?”罗梅说:“笨死了!新闻这东西,只要不是上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的,谁去管他是真是假是大是小!”我说:“乖乖,你比我厉害多了!从哪儿得的真传!”
确如张胖子所言,罗梅是个神枪手,工作之余,领她出去打汽枪,我把子弹都打到天上去了,她却百发百中,最后老板苦苦哀求我们不要打了,老板说:“师傅,再打下去俺就要破产了。”我说:“下句你就别说了,我知道你家里上有80岁的老母下有没长大的孩子呢!”
打罢汽枪,我们去吃饭,我说:“你这个女人了不得,毛主席打天下的两种武器——枪杆子和笔杆子,你都倍儿棒!”
罗梅兴致勃勃地说:“有一天混不下去了,我就去当法警,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枪毙你!”
我说:“当法警不好,老辈子就是刽子手嘛!这么漂亮的女孩,干这个不好不好。”
罗梅说:“反正我就爱好写东西和打枪。”
我说:“那你可以回去继续干警察嘛。”
“什么破警察,像张胖子那样,成天查户口,连枪把子都摸不到!”
我说:“枪把子摸不着没什么,我这里不还有鸡把子嘛!”说完腰上就传来一阵剧疼。
作为站长,我是非常关心她的,我说:“不要出去租房子了,一来要花钱,二来不安全,现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抓的不好,一手硬一手软,色狼满街蹿,专门瞅你这样的美女下口。我那房子一个人住,你搬过去得了,我还能保护你。”
“流氓!你专门欺负我!”罗梅大声说。
“还说我流氓,那天本来是你强奸了我嘛!你是女流氓。”
“你是烟台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