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滨路从烟台山开始,紧贴海岸,直连养马岛。烟台的一大串旅游景点,像东炮台、黄海娱乐城、瑞典领事馆、国际会展馆,都点缀在海滨路两侧。
烟台山在烟台市区北端,金海湾酒店就在烟台山下。烟台是一个小城,乳名芝罘,据说由芝罘岛而来,芝罘岛形如灵芝,秦始皇求长生不老药时,三次来芝岛,但均无功而返。始皇帝便灰心丧气,说第四次再不去了,于是这个岛就被改名芝罘岛了。罘者,四不也。明朝时,我们的祖先为了防备日本帝国主义入侵,在山上修建了烽火台,一旦发现敌人,昼则升烟,夜则举火,作为警报,“烟台”一词即源于此。1862年开始,英、美、法、日等16个国家的国际友人相继在烟台山上和周围山麓建造领事馆、教堂和邮局,至今在烟台山周围,仍有大量的西洋建筑。“他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建设我们美丽的烟台。”第一次陪莉姐在烟台山玩时,我如是说。
毕业10年了,陈红还是那么漂亮。我进去时,王莱正一手搂着陈红,一边谈笑风生,我一听,又是在卖弄他的“王氏四字经”:“街头卖的,叫野鸡,洗头房卖的,叫小姐,歌厅里卖的,叫三陪, 别墅里卖的,叫做女星,工作室里卖的,会成明星……”
相互介绍过后,王莱借着握手之机,不怀好意地捏着罗梅的小手说:“你可得小心,他在大学时,可是我校出名的色狼,声名显赫!别被他关照到床上了!”
我拍了拍陈红的肩说:“这几天被王莱关照的怎么样呵,他刚拜我为师,我传授他吴氏独家床上密籍,功夫是否突飞猛进?”
王莱毕业后,先是在一家上市公司——神州科技上班,然后以比光速稍慢的速度,恋爱,结婚。然后就发了起来,有了别墅和轿车。王莱的妻子叫张琳,人很漂亮,但对王莱,脾气如电闪,说话似雷鸣,我经常羡慕地对王莱说,你真有福,老了耳朵背了,也可省下助听器的钱。据说,张琳的干爹是神州科技高层人物,王莱也摇身一变,成了神州科技的要员,专司股票上市发行。神州科技内部职工股获准上市时,其股价如长征火箭举重若轻,扶摇直上,万众侧目。那时,走进神州科技大楼上班的人,不管是西装革履的白领,还是拎着垃圾袋的保洁工,都牛B哄哄放光芒。
王莱第一次开着车到我那儿去,我吓了一条:“你是在哪儿偷的?我公安局还认识几个人,你赶紧跟我去投案自首吧,争取从宽处理。”
王莱有点脸红,我说你继续讲你的经吧,王莱嘿嘿笑着,“付现钱的,叫卖淫,收东西的,叫情人,住套房的,叫二奶,睡别墅的,叫女星,睡工作台的,叫女明星,签了合同的,叫做合同婚姻,是卖淫的,要拘留, 做情人的,要批评,当二奶的,要谴责, 是女星的,要放任, 女明星的,有媒体吹捧,签合同的,受法律保护 ……”
趁这机会我仔细端详着陈红,这小娘们几年不见,姿色愈添了几分,胸高高的,腰细细的,便不由自主地发生某种生理反应……
电话响了,是网吧女老板的:“没阳萎吧?看你昨天吓成那熊样!”
我说:“你老公去厨房拿菜刀了?我不快跑,他把我那儿剁去了怎么办?比你漂亮的妹妹还有的是呢,都躺在床上排着队等着我。我都预订到3000年了。”
她哈哈大笑:“笨蛋,他回来的早了,让我狠狠揍了一顿。”
我瞠目结舌,怪不得那天听到的是男人的哀叫。
挂了网吧女老板的电话,张胖子又来电话了,说要赶在行动之前先去医院看谭兰兰,不能来了,让我好好照顾罗梅。
说起张胖子的妻子谭兰兰,就让每一个知道他们故事的人嘘唏不已。
张胖子结婚时,还只是派出所一个小小的警察,每天早早上班打水扫地,然后干点查个户口贴通知帮老大娘买点油条之类的重要工作,忙得不亦乐乎。谭兰兰在财政局工作,长得貌美如花,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那百分之一是盲人。谁也没有想到,谭兰兰会与一个貌不惊人,从父亲一代往上数,全是泥腿子的小警察谈恋爱。父母坚决反对,但谭兰兰说,只有和张军在一起,她才有安全感。
这个安全感来源于一次英雄救美。有一个晚上,谭兰兰走在小巷子里,遇到两个蒙面歹徒非礼,多亏张军路过,把两个歹徒打跑了。谭兰兰说,这样的男人不爱,再能爱哪样的?
当然英雄救美的故事太俗了。我之所以讲这个故事,是因为张军靠救美赢得谭兰兰芳心时,我和王莱就狠狠敲了张军一笔,我们到烟台开发区新时代大厦的十七楼吃了一顿粤菜,然后打电话给他,说,死人,来结帐!他就乖乖地来了。吃过饭,我说,身上痒!王莱说,要按摩!然后找了两个小姐按摩。那一天,花了张军2000多块钱,疼得他牙丝丝了好几天。那一阵他的口头禅就是:“狗日的死人,害我半年的工资没了!”
1992年,烟台的工资水平还很低。我刚毕业时,工资165块钱。这点钱,如果生活在深圳,会连咖啡是什么颜色的也不知道。
看着张军心疼的样子,我和王莱大笑不已,然后奋力反击:“我们装歹徒,挨你一顿痛打,容易么!美人让你睡了,给我们找个小姐,你就心疼了?!”
后来才知道,为了给我们找小姐,张军并没有出钱,而是以权谋私,到辖区内某个歌厅借了两个小姐。
张胖子婚后一年,在一次宴会上,谭兰兰喝进一大杯张裕干红后,缓缓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从此,她一直住在医院里。
张胖子一直在期盼着谭兰兰苏醒过来,他就像一个模范丈夫,每天都要去医院看一看自己形同死人的妻子。我们曾劝他放弃,他说:“她能嫁给我,我就不能对不起她!”
我说:“放屁!全烟台的小姐都被你玩光了!”
说罢我又心生悔意,将心比心,毕竟男人都有生理需求嘛。
继续陪着陈红和罗梅喝酒,但眼皮老是跳个不停。王莱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你是哪只眼?”
我说:“他娘的,两只眼都跳呢。”
莫名其妙的,心中有一种不安,像夜幕下的浓雾一样悄悄涌上心头。
酒喝的是张裕三鞭。三鞭酒和三鞭丸是烟台的特产,相传系南宋宫廷御方,赵构小皇帝用过的,内含男性广狗、海狗和鹿身上某器官的成分,按照中医吃什么补什么的理论,具有滋阴补肾的强大功能。记得在深圳时,某一次和莉姐吃饭,我向她大肆宣读此理论,她招呼服务生,点了一盘猪心,温柔地说:“宝贝,你缺这个,多吃点。”
一直喝到10点多,陈红和罗梅都喝多了。陈红解下她的乳罩,坚持要把酒倒进乳罩中,和王莱喝交杯酒。王莱一只手端起酒往陈红口中灌,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乱摸。我说:“那杯子太小,是A罩杯的吧,要用就得用罗小姐的。”罗梅嘻嘻地笑着,倒满一大杯啤酒,拉着我的腰带,往裤子里倒了进去。我打了个寒战,老天爷,这可是正宗的皮儿卡蛋呵!
王莱开了两个房间。我抱着罗梅进了房间,她闭着眼睛,在我怀里一动不动。我把她放在床上,轻声问:“放水洗个澡吧?”她嗯了一声。趁罗梅洗涮的工夫,我脱下衣服,交给服务员洗一下,然后打开电视,看看烟台电视台的晚间新闻,有没有可以抄到第二天报纸上的。隔壁传来如火如荼的声音,我敲了敲墙,“小点声,别影响我!”
“怎么了?”罗梅裹着浴巾出来了,问我。
我说:“王莱激战正酣呢。”说罢呆住了。
刚洗过澡的罗梅,更显得楚楚动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鼻息如兰,细细的眉毛轻挑着,尖下巴有一点翘,披散的头发长如飞瀑,尤其一转头,露出美丽的胸部,肌肤如雪。我伸出双手抱住她,她向后倒在我怀里,我轻轻探过头去,吻着她的唇,双手慢慢解开她的浴衣,她嗯呀了两声,伸出双臂抱住了我。
“你不会欺负我吧?”
……
“你会珍惜我吧?”
……
我一会儿说着不会不会,一会儿说着会会,边绕口令边进入她体内,感觉到她一阵阵颤栗。
半夜里,房间电话响了,我拿起话筒喊道:“谢谢,这里已经有小姐了!”正待挂上,却传来王莱的声音:“是我,王莱。”
我没好气地说:“半夜三更搅和什么,是不是拉不开枪了?”
王莱笑了笑,说:“你和那位罗小姐商量一下,换换好不好??”
“换什么?”我莫名其妙。
王莱说:“换一下房间呵。”
换换当然可以,我巴不得呢,可就怕这个罗梅放不开。放下电话,罗梅正慵懒地躺在身边,问我:“换什么呢?”
“呵呵”,我笑了笑,“王莱商量着咱们换一下呢,他看我有美女陪着,心里妒忌,想过来陪陪你,让我去他那个房间。”
半响无语。突然传出一阵嘤嘤的哭声。
“你怎么了?”我扳过她的身子。罗梅不吱声,一个劲的抽泣。我打开床灯。天!白色床单上,红红一片,就像在黑夜里燃烧的火焰。
完了,又遇到一个少女。我无力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