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O三年八月二十八日星期四阴有雨
展鹏:
估计你该考过试了,忍不住发了好多信息给你。昨夜我纵情的想你、念你、爱你、恋你。泪已在昨夜流尽。我知道在你锐利性格的背后,会生出一份坚韧,因为你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你会越挫越勇。祝你好运,我的爱人。我想走了,我太倦了,我要一个人呆着,一个人……我想过是否回到昕儿身边,因为他依然是那么的深情、无悔,可惜,你给我下的毒太深,毒入经脉,遍布全身,早已无药可解。一夜未睡的我,走在街上,幻觉中到处都有你,有你,有你……
该走了,真的是该走了,带着满心的伤痛,不再流恋丝丝缕缕、牵牵绊绊的万般柔情。我抚着键盘,都觉得好心酸,因为我曾在键盘上敲下了一句一句对你的爱;我拉开抽屉,将你的信全部转移到柜子里锁好,不再看了,不能再看了,爱多一次、痛多一次,字里行间的情意只能深锁心间。一切的温柔缠绵都成回忆,而我将不再考虑你会不会冷冰冰、会不会闹情绪,我可以在回忆里彻底的去爱你,全力的去感觉你。
让我再抱你一次吧,也许就这一次了。
二OO三年八月二十八日星期四阴转晴
展鹏:
九点四十分,外面喊“娅妮,电话”,我感觉是你。一接电话,果然是你。展鹏,你太孩子气了,我估计,你是因为这几天都没看到我的信息,心里不高兴,是不是?我是真的为了不影响你考试。你想,我们在一起才多久?我并不太清楚你的应试能力,我不知道你平时上课质量怎样?不知道你是否需要临时突击?不知道你为了要考出的分值,需要付出多少时间?我忍得好辛苦,坚决不发信息,不让你分心。你的原话中有一句“…你厉害…”,就冲这句话,我就感觉你心里有气。
我很难过,上个月的这个时候,正是我们最好的时候,仅仅一个月,你对我是什么语气?我真的不想再听到你这样说话,不冷不热,不阴不阳,接完电话,我胸口就怄着一口气,上不得也下不得,难受得要命,你可能挺洋洋得意的,你对别人都这样,但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你如果继续任着性子,秉着这个习惯做人、做事,你工作以后,必受大挫。你太自负了,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以致你从不顾虑别人的感受,说到底了,还是你对我的感情不够深,如果真的象你在镇江时候那样,对我那么依恋、那么牵挂,你是绝不会这样的。
就在此时,在屏幕上敲下这些文字,我心口便一阵阵的疼痛。办公室的人说得没错,你是不会让着我的、不会宠着我的,因为我比你大,你现在依恋我、爱着我,是因为我毕竟工作了这么多年,我的思想、我的行事方法与你周围的人都不同,所以你才被我所谓的独特所吸引,等你自己也工作了,踏上社会了,我对你而言,就可以弃之如屐了。与其如此,不如趁早。
二OO三年八月二十八日星期四晴
展鹏:
我将你所有信件、纸条,全部用袋子装好,转移到柜子里、锁起来。我不想再天天看到这些过往,这对我是个讽刺,这是你我曾经相爱的证明,只是这个爱,走得太快。
我将你寄来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这几乎是我每天的必修课,而接到你新寄来的信,更会令我兴奋、甜蜜好一阵子。可是,我知道以后没有了,以后不会了。
就到这里吧,也许这样最好,不要说再见,不要说分手。原来明明相爱的人,也会无奈。这是我们年少无知的证明,我们以为爱是生命的全部,所以用力燃烧感情,可是爱啊,能够靠他活多久?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明了,没有人可以控制。
我们终究还是要见面的,是不是?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面对面的坐着,要一杯咖啡,在热气升腾中,静享浓郁温暖的香味;在朦胧中,静观深爱的对方。我想,我不会加糖,不会加奶,因为我要这生活的原味、我要这爱情的原味,于苦涩中,慢慢的体会另有的味道。
看着你,再牢牢的看你一次,耳边分明听到有逝川之水涛涛流过,带走了所有的甜蜜、辛酸、期盼与等待。
再握一次手吧,再感觉被你握住的那份温暖,感受你从掌心传来的独属于你的温柔。待咖啡喝完的时候,就是该走的时候了,你是男生,我希望你有些风度,你能够先走,而我将低着头,看着你的杯子以及从杯子后面缓缓起身的你,随着你的脚步渐行渐远,我们的一切也就远离了。痛吗?是的!不忍吗?是的!心碎吗?是的!只是纵有再多的不舍也阻止不了你的脚步,不要问为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是你以不作为的方式,先行撤出的。我留不住你。
二OO三年八月二十九日星期五阴有雨
展鹏:
我这几天中午都没回家,我不想让妈妈知道我与你之间的变化,我只能选择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象孤魂一缕,无系无绊。
也许泪该停了,梦该醒了,我这样爱你又何必?但我更知道我不愿放弃,他们说得没错,我将你视作最后,你却将我视为开始,你是清醒的,而我却已糊涂了,糊涂到看不清你爱我还剩几分,我只是执着的舞着我的爱之火,却不知道,戏早已散了,留给我的,是爱过之后,凄清的美丽。
今天中午我一个人去看了美国影片“霹雳天使”,我以为是在大厅,哪知道,中午人少,他们将片子挪到多景厅放映,坐在那里,自然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的拥抱、你的专注、你的投入……坐在那里,竟有一刻不知身在何处,想来,我已醉了。
展鹏,我想你,真的很想你,如果你在我面前,我真的会求你,不要再用那样的语气对我,不要再用那样的态度对我,不要再无形的去伤我,可惜,我已经没有这个心力了。
你估计错了,我是比你大好多,很多方面都比你要成熟、明白、懂得,唯独感情,这是我的死穴,在这方面,我不堪一击。你沉重的伤了我,伤了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的我,伤了一个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去爱你的我。
就当你是一柄剑吧,我愿意成为粹炼你的火石,经过我以后,望你能懂得珍惜你爱的,并且爱你的女孩。愿你幸福。
日记我会一直写到对你的思念结束为止,如果你国庆节回来的话,到时候,我会将日记、袜子、还有为你买的生肖镇纸一起交给你。珍重!
二OO三年八月三十日星期六阴
展鹏:
今天是星期六,中午是分终于接到你的电话,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虽然你的语气还是那么的冷漠、那么咄咄逼人,但我总算是可以放心,我的鹏,安好无恙。
我不奢求,你能对我好一点,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了,照这样下去,我感觉,你会很快作出决定,如果你国庆节回来的话,可能就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坐在书房的地毯上,听着音乐,心里的忧伤就是情不自禁的漫了上来。这些歌都是你喜欢听的,记得我靠在你的怀里,长发披在你的肩头,你环抱着我,那温暖还在,只是你却不在。
每次经过那条你陪我散步的路,我都会寻找觅那个石蹬,你曾在那里第一次喂我吃东西,我还在纸上画了别人的样子。你低头,我便看见你眼中的温柔。而你的情意就在盛夏的天空里,绵绵密密的洒在我的心头。真想,在秋天、在冬天,在今后的每一天,都可以这样和你相对。
二OO三年九月一日星期一晴
展鹏:
昨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很高兴。尽管你的语气依然极差,但于我而言,总比得不到你的任何音信要好。我也问自己,何曾对人这样忍让过,无他,只因我爱你。
昨天洗完澡出来,妈妈突然说“哎,你瘦了”,“嗯”我轻哼一声,以作回答。现在,除你之外,任何人跟我讲任何话,我都不耐烦,做事也缺乏主动性,最好我的周围保持一片安静,有事做事,没事别废话。我的这种状态,全由你造成。
展鹏,你有不痛快、不高兴,我也会有,你有解决不了,让你心烦的事,我也会有。而同时,我又那么渴望着你的声音、你的信,且不谈你的来信越来越冷淡,就连你的电话也是这样。
我们是平等的主体吗?你的种种不快乐、麻烦、不高兴是我造成的吗?如果我们是平等的,而你的状况又不全是我造成的,那么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对我?
你仔细想想,在你我的电话中,是谁刺得多?是谁让得多?我处处忍让你,不与你计较,你就可以步步紧逼了吗?
你自己一头疱、心烦、有情绪,就可以对人任意发泄了吗?只因你比我小,而我又爱你,你就可以对我无所顾忌了吗?或者用你的话说“我对谁都是这样”,噢,原来,我就是那个“谁”!
相对于你的不高兴而言,我是无辜的第三人,我只想好好去爱你,如果是我的爱,让你受到了困惑、造成了麻烦,你对我发火,我无话可说。可是你自己也说了,是其他的种种种种,也或者其中有我的一些因素,但你为什么要把全部的不满全然发泄于我?或者你已经对我算客气的了?只有人适应环境,没有环境适应人的,你如果在校内都不能适应,上了社会你怎么办?
你的一切,我不能问,你身边有谁,我不能问,你在哪里,我不能问,那我还能跟你说什么?我故作轻松的放过那些话,只说“反正你是我爱人”,你回答了我什么?“那是过去”,你真以为我没听清吗?我只是给你一个台阶,不想立刻弄僵,不想因为彼此的一时冲动,而牺牲了这份不易的真情。但最近,我每次与你通话,都胆战心惊,不知你又会有什么不满,不知你又会说出什么让我伤心的话。你自己都不知道吗,你很难让人接近,连我都不行?亦或我根本不配?
如果这样的话,那你就太辛苦了,你和一个你认为根本不能与你相配的人去相爱,还要勉力维持,你真太辛苦了,如果你想解除,我成全。我再不济,这份自尊还是有的。
如果每次打电话,我都象你那样:这个不许问,那个不知道,这个不予回答,保持沉默,那个是STOPHERE,那我们还能说什么?我不开口吧,你会说“噢,你对我没话说”。我一开口,你又极不耐烦,恨不能马上挂掉。你倒底要我怎样?我知道,或许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你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但是,你确确实实的伤害了我,严重的伤害了我。我觉得我好无辜,我可以逃离的,但我只能含着泪、忍着痛,任由你一刀刀的将我凌迟,只因我认定你,只因我爱你。
妈妈看到了我痛苦,问我是不是你的原因,我说了,妈妈皱起了眉,她认为,作为一个男人,不能控制自己,把在外的脾气带回家,带给家里人,这是极不公平、极不应该的行为。妈妈只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做朋友,或许会不错。”你要知道,妈妈曾经多么喜欢你,多么支持我与你在一起,可她体会着我父亲的坏碑气,而我偏偏又全部继承了我父亲的坏脾气,还多出了一份容易忧郁、伤感、多疑的毛病,尽管你各方面的条件都合妈妈的意,但妈妈不愿意我去为爱而永远承受你的坏脾气。
也许是我要的太多,我明知你还小、还不懂事,远远未达到成熟男人的心智,所以你的不能控制自己脾气的状况,我才能最大限度的体谅。但你要清楚,这不是应该的。你学业繁重,你可以说有几门是因为你想早点毕业而选的。但其他的都是上学期累积下来的和本学期应该学的,对吗?你因为繁重、劳累、诸事不顺,就对最关心你、最爱你、最亲近你的人发火,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我有何错,要承受这些?我又何故,要承受这些?
我昨天晚上一个人去了福音堂,却没有勇气走进去。因为,那里没有你。我独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大概有半个小时吧,但我知道你是不会出现的,我将再也不会看到,你把手放在圣经上,对我说,“姐姐,我爱你”。
展鹏,你其实不用告诉我,你决定将手机停掉、你国庆节可能不回来;也不用说,这是尊重我决定的“168个小时不联络”等等。真爱可以超越一切,可以包容一切,而你不能做到,是因为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其实,我对一切都了然于胸,你说出来的,你不想说出来的,我都知道。
经过了时间的沉淀,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但你又说不出来?其实不要紧,你说吧,我受得住,不过是又一个月落后的孤独,不过是又一次的伤痛,“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注定了情路坎坷,我注定了今生于情要受太多的苦,我认了。当你再次远行的时候,可能我们已无须相送。
二OO三年九月二日星期二阴
展鹏:
今天凌晨三点以后就不曾睡熟过,你的身影、声音,于我是多么清晰的一种,久久久久,弥散不去。
终于还是忍不住,在五点三十分给你发了一条信息,我知道你有同样敏感、脆弱的内心,可你的倔强、自负是绝不允许你有所表露的,我知道我们同样专注于某些细节,某些细微的感动,但我们从不愿意说出口。我要我的展鹏在打开手机后的第一时间可以看到我的留言,我想让你感受到我的爱。
实在没有什么胃口,我不想吃早饭,我就给爸妈留了张便条,然后在六点四十五分就出门了,早早的去了办公室。录音机里放着周华健的“其实不想走”和“风雨无阻”。展鹏,我不在乎付出风雨无阻、不在乎提着昨日的千辛万苦,我只想换得明天的一点幸福,可是,你连今天都不肯给我。
拿出你给我买的那本关于猫的书,心里的感觉大不一样。
当初,接到这书的时候,是何等甜蜜而幸福,而现在,却是满满的辛酸——物是人非,欲语泪流。一切都已不复从前。
我不知你可曾仔细看过这本书,我今天再次仔细的看了一下,其实里面有一些对你也很有用的东西。
如:
向你的爱人表达爱意用不着犹豫;
被宠爱是一种福分;
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大部分时候,我们的麻烦是自找的;
展鹏,如果泣血带泪的声音才可以让你听到,那我的呼唤你可曾感觉到?如果痛苦可以让人自绝,你可明白,我已为你死过多少回?
我宁可相信,你是善良的、你是无意的,可你真的用仅次于剥夺我生命的方法,重伤了我。
我手指抚过每一页书,因为我想着,这书上曾有你的温度,你也曾页页的翻过,是否还嘴角带笑?你笑起来最好看了,所以我也将手指覆在上面,以感受你碰过的痕迹。其实,你的痕迹有很多,每次我洗澡的时候,当水流冲过我的身体,我都会想起你;当我行走在马路上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你;经过国贸的时候,我更会想起你,想起我们的曾有,顿时心痛如绞。
你下的毒太深了,即使离开你,也不能削减我对你的爱与念,而面对逸凡的执着深情,我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回相恋时分的感觉,对他,我只能说抱歉。
一场情事,总要有人受伤的,展鹏,你真是高手,一下子就伤了两个人。
我不怪你,因为年轻,所以你骄傲、你张扬、你自我、你狂燥。我为你拨光了所有的刺,可你离开了,所以我就是四不象。你不是书恒,我也不是依萍,我没有那份可以让你回到我身边的深情。
我的茶饭不思、郁郁寡欢,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所有人都纳闷着,半个月前尚欢天喜地,幸福得要昏过去的人,怎么转眼间就这样了?展鹏,你让我怎么再正常的生活下去?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为你要放弃逸凡,连他单位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瞒着他,怕他受不了。而现在,你又要放弃我,我却是知道的、清楚的,你太残忍了,你让我如何面对周围的人?我真的想隐入山林,过晨钟暮鼓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这是不是万念俱灰。你现在是无法懂得这些的,等你也到我这么大的时候,等你也经历过世事的更迭、经历过情事的变幻、经历过彻骨的伤痛、自我的完全否定和颠履,再用全部勇气去爱一个人,而那个人在给过你最绚烂的彩虹后,再冷冷的放逐你,但你的深情却无法停止,到这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今时今日我所受的苦,就会知道,我曾多么勇敢、多么真诚的爱着你。
同事们都知道,我现在每天早上到办公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写日记。如果有人要先用,我看着电脑,就会情不自禁的泪盈于眶,因为他们在妨碍我,妨碍我想念你,妨碍我向你表达我的思念、我的爱,我每天必得先写过日记,才能情绪平稳的开始一天的工作。只是,这种平稳,透着些许的沉闷。
我这么强烈的爱你,为何你一次次的用冷漠、不耐的语气逼我离开?一次次无形的将我推开?既然爱你有错,你何不对我明说?既然知道今日结局,当初何必给我美丽的梦幻?
刚要忘记你,思念却满溢。告诉我,我该如何才能离开你!
二OO三年九月二日星期三晴
展鹏:
这次我是真的输了,我多大了?竟然还会象小女孩一样,一阵风一阵雨的,象忧亦忧,似喜非喜。
会计她们说得没错,你只要好言好语的几句话,就可以把我哄定。我特别不高兴,特别不服气,也特别的惶恐。
我沉默了十几天,这十几天我茶饭无心,夜不能寐,也没有进行锻炼,但可以感觉到自己正日渐消瘦。我也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你发发情绪而已,你不至于对我产生原则性的变化,不是质变。可我又疑惑了,量变积累久了,不就会质变了吗?
我们隔着这么远,不是一句最初的承诺就可以确定一世的,这路,还得我们两个人不断的、努力的走下去才行,你那样的态度,那样的语气,都让我感觉不到温度了,我还能没有想法吗?
爱情是一双袜子,少了一只,就不再温暖。你必须让我感觉到,我们始终是一双,并没有只单影孤。至于用什么方法让我感觉,那我就不管了,用你的话说,办法总比困难多,我知道,可能你会嫌烦,没办法呀,谁让你选择在这个年龄和我恋爱.既然相爱,你就应该负起这最低限度的对爱情的责任。不要不高兴,因为我也在做啊,以我的脾气,何曾忍过一个人这么久、忍过一个人这么嚣张?但我们相处时间太短,对彼此都不够了解,既然我们已经先决定要和对方走下去,那就只有边走边适应了,而两个性格都强的人,要想相处,必须得有人做出让步(好象星相上也是这么说的),谁让我比你大呢?等你再大点、再成熟点,我就不见得会让你这么多了,因为,那时你已经是个社会的人了,应该具备社会属性,从而你就应该具备做为一个男人的宽容、忍耐的品格。我需要你这样,社会需要你这样,你自己也需要这样。我今天可以吃进一些饭了,工作效率也高了一些,办公室的气氛也不再那么沉闷了。但我仍然很担心,即使你国庆回来,我们的感情可以升温、加固,但国庆之后是漫长的四个月,你的脾气如果还是这样高低不定,而万一碰上我也有情绪的时候,我们会怎样?我是一定不能让你在北京闹情绪的,所以忍的那个人又一定是我。我是很注意细节的人,你在电话里不再柔情、不再牵挂,信封不一样,信的称谓不一样,信的语气不要样,都会严重的影响着我。无所谓,这一切都无所谓,但你可不可以尽量不这样?因为,我是无辜的,我可以听你倾诉、任你发泄,但你不要将火筒直接对着我啊?我会受伤。你在信里说过的,只要我不离开你,你就不离开我。展鹏,我绝不会离开你,如果我们注定相爱、相守,我会疼爱你在每一个天明,守护你象我的婴儿一样。因为,我爱你。
二OO三年九月三日星期四晴
展鹏:
这个星期都没有接到你的信。我很想你。
昨晚我梦见了你,在火车站侯车室。你看上去还好,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一身衣服,老站在哪儿不想走,我就在你身边,可你看不见我,好象还有你爸爸,一个很自负,有些傲的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大约一米七五的样子,不胖,肤色偏黄,不带眼镜,未蓄胡须。有酒,是上海传统的高梁酒,用坛子装的。我走出火车站没多远,就听到传来砸碎东西的声音,我好象并不担心,似乎我早就预知你会发生这场冲突。侯车室明明有很多人,但好象都是虚的,只在你们周围六米之外晃悠。
然后是我们在国贸的一个房间里,好象不热了,不用空调,我们躺在一起,我靠着你,看着你,本应是幸福的感觉,不知为何却是很辛酸,即使在梦中,那感觉也是那么真切。我把一只盒子交给里,那里面有我给你写的东西。我抱着你,靠在你胸口,感觉你的温暖,然后,我说,“展鹏答应我一件事”,你抚着我的背,说“什么事?”,我抬头看着你,说“你可以将我写给你的东西退给我,但不要给你以后的女朋友看。”你看着我,你的眼睛渐渐转成蓝色,忧郁得如要滴出水来,我感觉到你的胳膊用力的抱紧了我,你问我“你说什么”,我只感到胸口传来一阵绞痛。
早晨醒来,痛感仍在,犹觉梦未醒。我第一次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觉,我恍然惊觉,心中的你,离我很远。我忽然只想用尽所有的力量去好好爱你。不在乎还能爱你多久、不在乎你还会爱我多久;不再与你争吵;不再计较你说话的态度;不再去管我们之间是否会有结果;不再理会你是否会改变。在爱情存在于你我之间的这段时间里,让我全力的为你燃烧。我突然感到,我能拥有你的日子不多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神经质,但就在此刻,上午十点钟,我依然神不守舍。
今天下午会有在上海工作的一个老朋友来看我,可我的这个样子,实在无颜已对。他的婚姻也很特别。他从不认为距离是问题,因为他与他老婆(比他大一岁)是一个在上海,一个在我们这儿先恋爱了六年(当然,他们也为祖国的铁路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然后,他去上海完婚,并留在上海工作。在上海,他感到不那么的游刃有余,作为男人,他压力特别大,但他婚后用四年的时间调整过来了(代价是,他早白了头,他老婆,据说现在看上去比他还老几岁),他们虽已完婚,但他一年倒有八个多月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说实话,我觉得相爱的两人,分开好久,是不利的;夫妻间,分开一个季度我还勉强可以接受,再久,我就会痛苦了。
我感觉又一阵惶恐袭来,无法自持。先到这儿吧
二OO三年九月五日星期五晴
展鹏:
昨天与上海的这个朋友从下午六点三十分,一直谈到十二点三十分。截止十点三十分,都是商讨如何让他通过法律途径达到不合理要求,如何规避,并获利、双赢,他如实向我讲述了其中的商业秘密,如果操作起来,至少是全省都未曾有过的第一例,而且只要能够立案,后续的事情全部由他来办,而站在律师的角度,这件事就算办完了。但在此之前,需要缜密的推理,需要从多角度对方案的可行性进行论证。但律师须与他签定除委托代理合同之外的协议,人由我选,价格由我开,而我,必须介入,这是他的要求。展鹏,这会儿,我特别需要你在身边。
二OO三年九月七日星期日阴
展鹏: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是着凉了,挺难受的,可你已经不会再关心我了,从十五天前,你就不再关心了,你专注的眼神,也不再属于我了,也是从十五天前。
你一定是早就预谋好了。你将“毒药”配好,在你拥抱我的时候,在你亲吻我的时候,在你与我在一起的一切时光里,温柔的将药喂我吃下,药无形、无色、无味,在那些天里,我除了幸福,就是幸福。
七月三十****走了,即使在你走后,我依然幸福着,记挂着,比你在时候更爱你,因为有了距离,反而让我更看清楚自己的心。
时间一天、二天的过着,从第十六天开始,你以绝情的话语为药引,令药性发作,你是算好的对不对?我真是低估你了,以为你还小,没有什么威胁,不会伤我。可我错了。药性在白天是阴柔的,而在夜晚则是猛烈的,发作的时候象水一样无声无息的淹没一切,又象烈酒一样会灼心炽肺。
我一遍遍的对自己说,忘了你,忘了你,可是“放手”这两个字却如已经吞下的圆宵,就在我心底里煎熬着,怎样也放不下。
我自认要求的并不多。我只希望你每天能与我说上五分钟的话,每个星期可以有一次较长时间的交流。你不肯,你不愿,仅仅是因为没有时间吗?不,更因为你对我无心。无心当然不会有情,有怎么可以让无心的你,为有情的事呢?我委屈自己、压抑自己、控制自己,只为了爱你。而换来的依然是你“不知道、不晓得、保持沉默”之类的话语。我这是何苦,用曲意逢迎,换取你的不屑?!
心里总会想起,第一次见到你,坐在电影院的双人座位上,你的手指试探性的轻抚过我的手臂,我惊讶,但我不动声色,我不信你会怎样。可是你动了,你拥抱了我,而被你坚实的胳膊环绕,靠在你怀里的感觉是如此美好,我大惊,我告诫自己,不能沉迷。但你却用行动一步一步的迷惑着我,实践着你当初在我们还没见面时,你在电话里说过的话“我追你好不好,你说,我追不追得到你?”。当你的面颊靠近我,我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当你唇碰到我,我可以感到心脏狂跳得不行,而我居然会有一些期待、又有一些惊谎。被你拥着、吻着的感觉,竟是如此甜蜜、幸福,令我沉醉。
到你的住处去看你,进屋后,桌上散乱着的食品,让我不禁微笑,“倒底是个孩子”,可是迅即的,你男性的气息包围了我,被你拥抱着,而我也拥抱着你,尽管对以后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我真的觉得好幸福。可我不知道你会那样,当我真实的感觉到你的进入,我可以看到,我的心已渐渐脱离我的身体,牢牢的贴近你的胸膛,融入你心的方向,与你合二为一。从那时起,我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我被你带动着,去接受你、感觉你、爱你,心里有一个声音响过“即使只有一瞬,我也满足了”。
每天,我都会去打开那个柜子的锁那里面有你的照片,你的信,会计说我太费事,直接把东西放在抽屉里,又没人会偷看的。可我不要。放在柜子里,就象是把你放进我心深处;锁住柜子,是将你永远的留住;开锁,是等你打开我的心结。展鹏,你懂吗?你懂吗?我每天要开好几次柜子,看到你的字、你的照片和你寄来的书,每一次,你的笑容都会浮现在我眼前,而你曾在办公室里,站在柜子面前的那块地砖上,吻过我,抱过我,这是刻苦铭心的记忆。
我相信:如果我们真是前生相遇过,今生就一定会牵手。
可是,展鹏,你似乎已经忘记当日的温馨相爱。如果还记得,为何,你总是一再一再的拒绝我对你的关心、拒绝我对你的爱,我说什么,你都是等不及的说“噢知道了,嗯,我会的,还有吗?”。我相信,在你的词域里,绝不止这几个词。
当初拉近我的人是你,如今迫不急待要推开我的人亦是你。你倒底想干什么?
也许是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你根本还不懂如何去爱,如果你懂,你就不会这样对我。你正在体验爱情,学习如何恋爱,可我要的不是这些。我不后悔认识你,我希望我们做不成伴侣,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我不后悔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那将成为我今后岁月中,弥足珍贵的记忆。
二OO三年九月九日星期二中雨
展鹏:
今天我和建行的小汤在一起,就在你家对面的“巴家军”火锅吃了晚饭。她与现在的恋人,虽然走得很辛苦,但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的努力,而为了相爱所做的每一个忍让、每一个改变,都让彼此感动,他们相处得很是愉快,彼此的性格可以完全包容,在事业上又可以共同进退,小汤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她告诉我,再强的女人、再倔的女人都需要被一个男人宠着、爱着、保护着,因为女人尽其一生都在追求一个梦,从花季时代到完成成熟,女人不断地修炼自己,30,是为了证实自生的价值,还有70,都是为了能碰上一个真正懂得自己、欣赏自己、疼爱自己的男人。
此刻,我坐在电脑面前,放着那首“最浪漫的事”“……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心事。
从我十二岁到这里,我就发现父母常常会在半夜里激烈争吵,歇斯底里的声音,往往将我从梦中惊醒,每每令我胆战心惊。所以从少女时代开始,我就一直渴望能有一个人,会包容我、宠爱我、完全的接纳我。面对我的时候,他可以不要尖锐、不要咄咄逼人、不要骄傲,只有宽容和微笑。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了解得太少、相处得太短。你在我身边的,我觉得你是可以完全包容我、而且宠爱我的;可是,从你到北京的第十六天开始,一切都变了,你说话的语气、写信的方式,都不一样了。你是明知的,我冒着多大的风险在爱你?隔着多远的距离在爱你?那怕你充满了变数,我也不顾一切的投入。一次次地,我打长途电话给你,却听不到你的一句好语气,即使我放下自尊,百般求你,但你的言语,依旧毫不留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却还要顾及于你,不能对你发火?而你?有考虑过我的性格、脾气吗?这不是年龄的问题,当一个男人发自内心的去爱一个女人时,会真的将她当做手心里的宝,百般呵护;会当她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忍伤害。你有吗?!不要说是因为你年少、你还不懂。你应该看过小孩子抱着小猫、小狗吧?他们都非常珍爱自己的小伙伴,因为他们觉得小动物比自己弱,而他们又是那么发自内心地喜欢着这些小动物,所以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它们。这是人类的本能。
我再成熟、再坚强,也无法改变自己的性别,而我对感情的要求、对你的眷恋,你是明白的,我的敏感与脆弱,你也是知道的。
我不敢说你无心,但你终究是太年轻了,就象小汤说的,我们之间不太现实。在你还不懂得如何去爱的时候,我却与你相恋了,我知道你的付出是认真的,你对我也一样有思念、有牵挂、有爱恋,可是你与我的认真是无法放在同一个天平上去衡量的。
我说不上具体的感觉,只是觉得好心酸,这根牵挂你的丝线,我将其远远的搭到北京,搭到有你的地方,每当有北风吹来,我都不畏寒冷的在风中凝望,任它吹痛我的眼、刮伤我的脸,因为,这风是从有你的地方吹来的,这风里有你的消息。
还记得你走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我们紧握着对方的手,只为了不忍分离?
记得你停下脚步,再次转身拥抱我,只是因为你不忍听到我伤心的哭声?
记得你说过不要我送你,只为了怕自己无法控制离别的愁绪?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留给我的都是痛呢?
八月十五即将来临,我好渴望你会再一次地站在我身后,抱住我、呼唤我,很想你就是那个给我温暖、给我幸福的人,我不想再有别人走进我的世界,我的门,只愿为你一人打开。我不想多年后,曾经相爱的人再次见面,说:“唉,年轻时,我们不懂爱情”。我们只活一次,我不想此生有遗憾,你明白吗?
二OO三年九月十一日星期四晴
展鹏:
我受不了你这样对我。
你在高兴或不高兴的时候都会想到我,这说明你对我的信任。信任——是让两个人成为朋友的必备条件。
你不许我对你温柔,这是为什么?我向我的爱人表达爱意、表达想念,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还是你到了北京,发现我们更适合做朋友,而不是恋人?
此刻我在电脑面前敲击键盘,同事在我身后说“看娅妮,真是痛苦出灵感,昨天肯定又跟展鹏吵架了”,我扭过头“凭什么就不是别人让我不高兴呢?”,同事说“别人?没这个份量”,“你是不是难以忍受展鹏对你的态度?这是报应,谁让你以前就是这样对逸凡的?别人爱你,就应该承受你的坏脾气吗?这次,该你尝尝了”。原来如此,你的出现,就是为了惩罚我。
没有想到,会从你口中说出那样的话“承诺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其实,我应该想到的,就象上次我说“反正你是我爱人就对了”,你回了我一句“那是过去”。别的我可以都忘记,这两句话,不行。
也许,一切都只是机缘凑巧而已。随着你踏上北去的列车,我们之间就不再有这样的机缘。还是,只是我做了一个梦?
二OO三年九月十二日星期五阴
展鹏:
今天是星期五,这是你去北京后,第一次,我一个星期都没看到你的信。很记挂你。
不知道你这次回来,我们会是怎样,但我觉得我几乎没有勇气正面看着你,怕泄露了满腹的相思,怕面对你冷淡的表情,怕面对和以前不一样的你。
也许,我们应该谈一次,或者,当我把日记交给你以后,就什么都不用谈了,因为,我每天的思念、心慌、痛苦和疑惑,都已写在里面。
只能等待了,好在归期正一天天临近,不远了,真的不远了。
我会在我们再见面时作出判断,我相信,我们再见面时的第一感觉。
可是现在,我只知道我好想念你的怀抱、想念你的微笑、想念你的一切。
昨天在网上看到群星悼念张国荣,有人致词:
“你去了,我们知道你在那里,我们会想着你,因为你对大家是那么的好”。
我泪不能禁。
生命原是这般的脆弱,说没有就没有了,当我们去追思的时候,那份心痛、无奈,是灼人的,所以我不要此生有憾。
二OO三年九月十四日星期日晴
展鹏:
想你在继续。
每天,只要有空,那每一分每一秒里,千回百转的都是我对你的想念。
昨天是九月十三日,是我们认识整六十天,你天真的话语今尤在耳“新婚手册,你一本,我一本,就算结婚了”,真是小孩子,写到这里,我不能不笑出声。
今天是九月十四日,我们分开有一个半月了,时间过得好慢长,而听不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的信,这日子就更长了。再有十四天,你就要回来了。一想到可以见到你,我心里不禁一阵欢喜,可你最多呆个十一、二天又要走了,这一去就是四个月。要到你放寒假才能再见,我不知将如何捱过这慢长的一百二十天。
好多以前的习惯都因为你而改变。我将每个双休日下午的打球,改为星期六下午,星期日就不出门了,因为,你星期六有课。按照约定俗成的规律,每个星期日下午你都会打电话给我。可现在都已经是下午四点零五分了,你电话还没来,怎么了?
朋友们说我太宠你。会把你惯得不知如何去爱。是吗?我不这么想,爱是本能,就象大多数人生来就会喜欢小动物一样,如果你真爱我,不管我如何宠你,你都会明白一个男人的责任,都会知道该对自己的恋人怎样。
你不在的日子,我好牵挂你。你知道,我是从不愿意依傍于人的,更不会去仰人鼻息的过日子,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想不顾一切的随你而去,相思之痛,痛彻心肺,也许你会说,“小朱朱不要冲动”,是的,也许是冲动吧,但这个冲动,却来得凶猛而强烈。我无法抵挡。
想你,并不是害怕失去你,只是不舍,你独在异乡的生活;
爱你,并不是因为隔得远,只是你走,我的心也跟着走了。
你我性格相似,我们都没有迁就过谁,可不知怎的,我对你有着近于本能的纵容与迁就,同事说是因为你小,我才让着你。天知道!其实我是因为爱你,才会如此。
我深知,如果要与你相处,只有互相避开锋芒,可是面对相爱的人,你为何也要如此多刺?
你不能接受爱人的冷淡,我能吗?你不能接受爱人的苛责,我能吗?你需要爱人的疼惜,我就不需要吗?你需要爱人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就不需要吗?
你是比我小,可你也不能持宠生娇。隔着这么远去维系一份感情,难道是仅凭我一人“坚定的信念”就可以的吗?
我知道,你这学期的功课紧,所以你空余的时间也不多。可是再紧张的时间,也无法阻挡相爱的人互诉思念。你在那里,用你的话说,你是够循规蹈距,没拈什么、惹什么,可你为我们的感情做了什么呢?我们要筑牢这道爱情的长堤,去抵挡岁月的侵蚀、外界的纷扰,这需要我们不断的加固。到下学期,你就不会有这么多功课了,你那时候就有更多的空余时间,我真不敢说,到那时你会不会有情况,其实,就现在,你没有电话、没有信件,我就已经担心得不行、惶恐得不行,不知道你这次回来会怎样,我所面对的是否还是那个爱我的人,你会不会还一如往昔,我没有把握,一点都没有。我不想再这样在无尽的猜测与无望的思念中度日。好累。
在你刚向我表达爱意的时候,我就曾劝告过你,要想清楚,倒底是做我弟弟还是做我的恋人?是你自愿选择了后者,当然你现在还可以退出。但你以为恋爱是什么?是冲动、是火花?和婚姻一样,它们都只是个名词而已,能让它们变得多彩、变得美好,是因为有相爱的两个人在共同努力,在不断的往里填充新的内容。
展鹏,你做了什么呢?即使在电话里我说句“我想你”,你都会责怪,可你刚到北京的时候,说得比我还有情有爱,那时,就不需要考虑环境了?我听到你周围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我随口问一下是谁,你说“不予回答”;星期天打你的手机,明明通了,你却不接,问你,你说是“对谁都这样”。
那你倒底置我于何地?我知道你是应试高手,爱情这份考卷,你没有做过,你想试一下,是不是?好,如果你是在学习恋爱,我可以不怨你;可如果你是在游戏爱情、欺骗爱情,那我会不屑于你。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曾经一遍一遍的对我说“不放开,绝不放开”,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松开的距离,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天天的拉大?你其实已经放开了,可你,又为何不敢正面回答我,不直接了当的告诉我?而我,犹不死心,妄想等你回来,要你的当面回答。我其实根本不知道,我是否有勇气面对你,我怕面对那最终的答案。因为我相信,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那第一眼,就可以让我判断出你对我是否还有爱,其实,我现在反而愿意你不回来,至少,我还可以保有一丝幻想。
我知道,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可她是生命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不管这爱是火、还是水,不管是它会燃烧一切,还是会淹没一切。爱了,就爱了,爱一个人,就要完全的投入、忘我的投入。人人都知飞蛾扑火,可是,你知道吗?纵身于火的一刹那,飞蛾便完成了它一生的追求。如果说,火是飞蛾的追求,那么,爱,就是我的追求。
打开电视,竟然放着那首“离别的车站”,我想换台,可手就象被定住了,动弹不得,我只能听任那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着、响着……我们没有经过离别的车站,但我们经过离别的房间。
你还记得吗?那天下午,在那个房间里,我们面对面的坐着,而时间已经指向四点十分,你还要去买手机、还要打点行李、还要…还要在六点五十踏上那趟列车,可你还不想走,我握着你的手,紧紧的握住;你握住我的手,紧紧的握住;我们互相凝视,然后又不敢再凝视;我们互相鼓励、安慰,而渐红的眼眶又令我们无法再说什么;在道了千句的珍重、诉了万般的不舍之后,你起身走向门口,我不敢喊你,我知道不能阻挡你前进的脚步,可我却再也管不住自己,终于哭出了声,你回头,快步的来到我身边,密密地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诉你的不舍,展鹏,我是不是再也听不到这样的呼唤了?再转身,也不会有你温暖的怀抱?
从十多天前,我就再也没有收到来自于你的关于爱的任何讯息。你打电话给我,就象是和普通朋友说话;就连写信这样私密的往来,你都写得毫无感情,就象交待工作。
有人劝我走出来,我不肯;有人备好另一种感情,让我进去,我不要。展鹏,就算你要把一切到此终止,也该告诉我一声啊,不能走得就象我每夜的泪,流得无声无息。
二OO三年九月十六日星期二阴
展鹏:
我今天给你寄了一个包裹。
里面有一只水晶镇纸、五双袜子、一包雀巢奶粉、一叠考卷、一摞信和一件衣服。
我想用镇纸,镇住你的魂魄,让你安神;
我想用袜子,让你在冬日里感觉温暖;
我想用雀巢,让你想起家的滋味;
我想用衣服,更加贴近你的心。
现在是九月十五日夜里的23:46,你说,国庆节可能不会回来。没关系,我把这些东西寄给你,我的心事就了结了。
结束今天的通话,很久之后,我才平静下来。
你的语气里,有着一如既往的烦燥、不耐,还有骄狂、自负与得意。很好,这是年轻大学生的特征。只是,你唯一没有流露出属于恋人的特征,或者是已经消失,或者是你隐藏得太深,深得连你自己都想不起、找不到。
你不想给我宿舍的电话?我明白。你被几个女孩子追?还说被人追的感觉很好?行,我知道。我从来就明白、从来都知道。我一定会知情识趣,放心。
我知道你到了北京后,为何对我的温度一降再降。
你刚到北京的时候,还不能完全摆脱在我身边的记忆,你的激情尚未完全褪尽,所以你才会有那么滚烫的语言、那么炽热的情感,还有那么让我激动的话语在电话里一遍遍的响起,而随着你寄来的信、寄来的书、寄来的礼物,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也让我情不能禁,越发的爱着你、恋着你。
但是,你终究只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你渐渐地融入了校园生活,我便成了你的鸡肋。这一点,我早已知道。你只是顾念着我的情绪,还照样的给我写信、打电话,虽然,内容已经是例行公事,不过,真难为你还想着。
记得吗,你走之前,我们看的最后一场电影?坐在那里,我靠在你怀里,一直的哭,哭湿了你的半边衣服。因为我知道,此去,这个怀抱,将不再属于我;你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强忍着,但真的是心痛如绞,因为我知道,此生,再无机会,让你我相依。尽管你不信,但距离,真的是带来了一些负面的东西。
也许我写来的那些信对你而言,是一堆草稿纸或是什么****日记。如果可以,你就对照着日历,随意的抽着看,不要连贯起来,你就会知道,你做了什么,而我的反应如何;当你再连贯地去看时,你就会明白,长久以来,我因你,而浸在怎样的一种煎熬里。也许你能懂,也许你不会懂。但我希望不管怎样,你都不要让别人去碰这些信,尤其是不要让你的女朋友或是今后的妻子去看,你可以直接毁了它。这是对我最起码的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尊重。
包裹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粉红盒子,那里面是我的头发。自古以来,女子就以“青丝”代表“情思”赠送爱郎。我在制作之初,其实是想等你回来,拔下你的一根头发,与我的放在一起,用红线拴好。那我们就算是“结发”了!可现在,它只是“断发”。这话说来真有些脸红,好象我们已经怎么样了。既无“结发”,又何来“断发”之说?权作相思一缕吧。
没想到你我之间真应了我当日说过的话,夏天太火热,一切要等到了秋天才会有结果。只是,我不知道,秋尚未至,情已满怀,无法自拔。
放心,我会很勇敢。万水千山独行,毋须相送。
此刻,窗外浠浠沥沥的下起了雨,这秋雨,竟是如此的无休,偏是离人恨重,这雨竟直落到了我的心头。这次,我就不再哭了,因为,老天,已经替我泻下了这满天的愁绪。
爱是需要回报的,她要对方以相同的情感作为唯一交换。而你,还太年轻。其实我不该对你有这样那样的不满,在你的年龄范围内,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你根本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爱的是什么,你只是少年情怀,一时的朦动。我原本想一直守着你、爱着你,陪着你成熟。可惜,女人的青春太短暂,我又比你大,真到那时,我早就是黄脸婆了,你也不可能再来爱我了。可我的心已无法再容纳别人,而你又不再需要我的相伴与相守,退一步吧,我会以另一种方式、另一种身份与你建立起另一种关系——我将成为最懂你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展鹏,我的爱人,我的宝贝,我最亲爱的人,请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唤你,我衷心的祝愿你:快乐健康吉祥如意
爱你的娅妮泣笔于2003年9月16日凌晨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