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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无限可能性(2)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情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刚开始,肖小菁是站在杨涛这一边的,可是现在,小菁的角色发生了变化,她是郑润泽的女朋友,吉力又是阿泽的好兄弟,而且“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传统思想深深扎根于每个人的心里,虽然杨涛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但肖小菁还是希望真如与吉力复合。

从吉力迫不及待地约她出来以及现在的表情,肖小菁知道,吉力开始着急了,他依然十分在乎真如,他与真如的姻缘还没有断。

“真如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有丹丹了吗?听说还同游香港呢!”肖小菁故意讥讽他。

“别听真如乱讲!丹丹是你小姑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吉力面红耳赤。

“你瞧瞧,心虚了吧!干吗这么紧张?”肖小菁忍不住大笑,一边笑,一边揶揄吉力。

“求你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和丹丹真没什么事儿,你要到真如面前为我申冤,她好像真的误会我了。小菁,快说说,杨涛是个什么人?你认识他吗?”

“吉力,说到这个份上,恕我直言,你和真如的问题,完全出在你的身上,你是男人,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你放不下她,还爱她,就应该去找她,让她亲口告诉你她的想法,道听途说和胡乱猜测都不靠谱。”

在肖小菁这里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吉力垂头丧气地回到公司,他仔细思考小菁的每一句话,他是男人,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他曾经找过她,但每次都有意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不行,现在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不然,她就真的跑了。这一次去找到她,无论上刀山下火海都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揣在心里,只能让误会越积越深。

天色暗了下来,吉力望见真如家里的灯亮着,上楼,敲门,真如围着围裙,手持锅铲,打开房门,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看到是吉力,真如皱了皱眉。连续两天跑来,想必有事要说?看着吉力恳求的目光,真如打开了防盗门。

吉力跟着真如进入厨房,这是他们曾经都不愿多待一分钟的地方。

“需要我帮忙吗?”吉力殷勤地问道。

“不用。找我有什么事儿?”

“那个……现在说方便吗?还是等你忙完再说吧!”

一会儿,真如做好了两个菜,一个宫保鸡丁,一个青菜,貌似色香味俱全,看得人直咽口水,肖小菁说的没错,真如的厨艺真的是突飞猛进了。

真如没有答理吉力,盛了一碗饭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吉力站在真如的身边,就像一个忠实的仆人侍奉主人一样。

“我也没吃饭,能不能在你家吃一点?”

吉力的样子非常滑稽,真如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我可没做你的饭啊!”

见真如没有反对,也没有发飙的迹象,吉力把电饭锅剩下的饭全部盛了,也只有半碗,他坐在真如的对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猛夸她做的鸡丁好吃。

按照以前的惯例,做饭的不洗碗,洗碗的不做饭,吉力这次自觉洗碗,收拾厨房,当他打开冰箱时,呆住了,里面贮藏了大量罐装啤酒。

“真如,你学会喝酒了?”

“睡不着的时候喝一杯。”真如说得很平静。

睡不着的时候喝一杯?真如可是滴酒不沾的人啊!吉力听起来有些心酸,可以想象,离婚的这段日子,对于真如来说是多么的苦涩。

“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谈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这两天总往我这里跑,是不是和丹丹闹矛盾了?”本想平静对待他和丹丹的事,但一想起来,真如还是有些愤然。

“别再提这事!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你和薛凯,我和丹丹就是兄妹情义。真如,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和那个四眼仔……就是那个杨涛,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男朋友?”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你们认识多久?”

“很久。读大学的时候,他就喜欢我……你还想知道什么?”

一问一答式,简洁明了。吉力的心一沉,一直以为情敌就是薛凯,原来,还有一个男人在暗处窥视他的老婆,而他却浑然不知,他犯了方向性错误。不行,真如是他的,谁也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夺走。

“真如,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是不是晚了一点?真如在“重新开始”的期盼中苦苦等待了这么久,早已麻木。

得知真如恢复了单身,杨涛与她的接触似乎多了一些,比如下班的时候,意外碰到的机会明显比以前多了,给她打电话的次数也多了,真如不是傻瓜,她知道其中的奥秘。

经历过婚姻洗礼的女人,不管她的年龄有多大,也不管她幸福与否,先前的浪漫和憧憬都会不同程度地受到削弱,特别是离了婚的女人,变得更实际、更理性,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代替不了柴米油盐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现实给真如上了一堂永生难忘的课,她想找一个坚实的臂膀靠一靠。虽然杨涛没有对她有任何的表示,但她知道他的心里依然有她的位置,他没有吉力阳光帅气,但比吉力稳重,有心,懂得疼人,真如想找一个这样的男人。

下班,停车场,真如像往常一样坐进车里,正准备启动时,发现杨涛笑吟吟地站在她的面前,手捧一束鲜花。

“生日快乐!”

“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真如激动地接过鲜花。

“一直都记得……”杨涛腼腆地望着真如,轻声问道,“今晚有没有节目?准备到哪里庆祝?”

真如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请你吃饭,能给我这个面子吗?”

“天天都在外面吃,我都腻了,不如到我家去,随便炒两个菜,好不好?”真如的心情不错。

到真如家吃饭?这是杨涛求之不得的事情,当然满口答应。

一般情况下,和你一起庆祝生日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这些亲近的人大概就是自己的父母爱人和孩子,薛教授与学校的同事正在大草原旅游,明天才回广州,爸爸正在外地开会,至于爱人和孩子,根本就不作指望,因为她没有,真如以为今年的生日又是一个人过,没想到,情况并没有那么糟。

路过超市的时候,简单买了一把蔬菜,加上冰箱里的肉类,真如和杨涛共同完成了四菜一汤。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红酒,这并不影响两个人此时美丽的心情,吃饭的过程远比内容重要。

记得真如二十七岁生日的不仅有父母有杨涛,吉力也记得。在一起时,真如总抱怨吉力不浪漫,连她的生日都记不住,不是记不住,是根本没有用心去记,可今天,真如不再指望他记住,他却偏偏记住了。

吉力特意到饼屋订了一个生日蛋糕,本来准备早点来的,可是,公司的两个重要客户之间发生纠纷,需要他出面调停,等他赶到真如家时,天已经黑了。没关系,没过零点就不算晚!

与真如开始恋爱,吉力就与她天各一方,没有机会亲自为她过一次生日,结婚后的第一个生日,因为自己的马大哈而错过了,这一次,他不想再让真如失望。看见家里的灯亮着,吉力兴冲冲地走进电梯,按响门铃,为他开门的是真如。

“生日快乐!”

“你怎么来了?”真如一脸错愕。

听见真如和人讲话,杨涛从饭厅走出来,看见屋外的吉力,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吉力则很挫败地倒抽了一口气。

“噢!有客人?”

毕竟不是仇人,而且人家似乎是专程来说一声生日快乐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没理由把他挡在门外,真如把吉力请了进来。吉力手提一个蛋糕,站在客厅中间,真如和杨涛也站着,三个人都非常尴尬。

真如接过吉力手中的蛋糕,轻声说道:“谢谢,有没有吃饭?坐下来一块儿吃一点吧!”

吉力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他不想坐下来,这叫什么事儿啊!他为自己的贸然前来感到懊悔,早该想到可能会有人给她过生日,应该先试探试探嘛!要不,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不了!就想当面对你说声‘生日快乐’,我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吉力强装笑脸,笑脸背后是一种冷至骨髓的凉。

吉力走了,屋里的空气仿佛因此而凝固,真如和杨涛都默默不语,情绪都很低落,草草结束了这一顿对于他们两个人,或者准确地说对于杨涛本人来说极不寻常的生日晚餐。杨涛想帮助真如一块收拾碗筷,被她婉拒,等真如收拾完毕,杨涛起身告辞。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来,其实……其实我们联系的也不多。”说完这话,连真如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要向杨涛解释和表示歉意。

杨涛微微一笑。

“今晚,我过得很愉快!希望你也保持一个愉快的心情。”两个男人都走了,空荡荡的家里又只剩真如一个人,她窝在沙发里,看着放在茶几上的蛋糕发呆,许久,才起身打开蛋糕,上面写着:真如,I love you!真如的心一阵悸动。

吉力从真如家里出来,钻进车里,发动汽车的手有些颤抖,因为绝望,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阿泽,真如有男人了……”

接到吉力的电话时,郑润泽与肖小菁在外面刚刚吃完饭,准备埋单回家,吉力此时已是饥肠辘辘。男人不像女人,遇到天大的不愉快,填饱肚子是最重要的,他让阿泽帮他炒两个菜带回来,他既要解决温饱问题,又要解决心理问题,他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吉力一边吃,一边向阿泽和小菁讲述在真如家看到杨涛的事。从他的眼神里,虽然没有看到伤心和不安,却有一种巨大的失落,小菁有些同情地望着他。

上次,吉力向小菁打听杨涛的情况后,她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向真如求证,真如的回答含糊不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看来真如和杨涛已经开始了,肖小菁为吉力捏了一把汗。

看到吉力心灰意冷的样子,肖小菁觉得应该给他打打气,于是,故作轻松地说道:“依我看,杨涛没戏。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她做了三百多天的夫妻,那感情似海深了。当初杨涛的条件比你好,真如都没有选择他,现在就更不可能了,他是经理,你是老总;他开花冠,你开皇冠;他172米,你183米。”

肖小菁的几句话,让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活跃起来,阿泽和吉力都笑了。阿泽亲昵地用手抚摸了一下小菁的脸,小菁很自然地往阿泽怀里靠,两个人马上搂在一起。

“怎么样?我老婆的嘴皮子功夫不错吧!老实说,真如太静了,喜欢把事情搁在心里,这一点就不如我们家小菁,我不喜欢真如这种性格。”阿泽笑嘻嘻地说。

“要你喜欢干吗?真如是我老婆,我喜欢就行了。”吉力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能和阿泽开玩笑了。

“吉力,不是我说你,你像你爸爸的大男子主义真的要改一改,真如怎么可能是你妈妈那个时代的人?在家里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为嫁给了你,你会事事顺着她,关心她,呵护她,没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的粗枝大叶让她觉得被人忽视了。女人嘛,就像一只猫,你对她好,她就温柔地躺在你的怀里,你对她不好,她是会离开你的。”阿泽把头转向小菁,“你觉得我这方面做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