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如与妈妈对话的间隙,吉力的手也没闲着,他在真如的身上乱摸乱揉。妈妈回屋了,真如使出浑身力气反抗入侵者,一脚将他踹到床下,看着真如恼怒的样子,吉力捂住嘴巴大笑,就是不敢笑出声来,他对自己刚才的“壮举”很是得意,那嘴唇还是那样的柔软,那肌肤还是那样的嫩滑,吉力重新回到地铺,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吉力一点都不像是吉广元的儿子!这是薛郁芳对女婿的最新认识。通过近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他不抽烟,不喝酒,勤快细致有耐心,而且工作干得很出色,这越来越符合薛郁芳对女婿的要求。
薛郁芳和赵正林夸女儿好眼力,当初没有棒打鸳鸯,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明智!到哪里去挑这么好的女婿?真如真是哭笑不得。
赵教授的腿渐渐康复,为了不影响小两口过二人世界,薛郁芳嘱咐他们回家去住。这一对昔日的夫妻再也不用演戏了,吉力竟有一些恋恋不舍。赵教授遭遇这场车祸,全家人跟着受了不少的罪,但有一个人从中获利,他就是吉力。
如果说刚结婚时的吉力还是一个大男孩,而离婚后的吉力明显成熟了许多,他慢慢明白了自己身上应当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在岳父住院和康复的这段时间,多亏吉力跑上跑下,他成了家里的主心骨、不可或缺的一分子,赵氏夫妇对女婿的依赖程度甚至超过了女儿。
老实说,真如是真心希望与杨涛发展下去的,虽然他们还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但真如能够强烈地感觉到,他对她有那个意思,而她与他在一起,很轻松很享受。
与吉力在一起,也不是不轻松不自在,尽管真如比他小几个月,但多数时间,她充当着姐姐的角色,每次争吵,让步的是她,讲和的也是她,她曾经也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而比她更像孩子的是她的老公。真如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她不想做人家的姐姐,她只想做一个女人,一个纯粹的女人,一个渴望男人的关心和呵护的女人。
真正做到心无旁骛后,一切都将变得简单。离婚那阵子,真如感到灰心和失望,一年过去了,当真如准备向过去拜拜,然后敞开怀抱迎接新生活的时候,吉力像一个冤魂不散的幽灵时时刻刻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多数是在她与杨涛约会的时候。
人不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大学时曾经错过一次机会,现在,杨涛不想再错过,他要主动出击。当真如从娘家重新回到自己家后,杨涛主动上门找她的次数多了。在一次特别温馨的晚餐过后,杨涛郑重其事地对真如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真如,如果你愿意,我想与你共同开始今后的生活,可以吗?”
“我……我与吉力离婚的事,至今还瞒着双方的父母,我想……我想这需要一点点时间,你能理解我吗?”
杨涛一时错愕,但马上宽容地点了点头。
送走杨涛,那一晚,真如失眠了,在杨涛的深情表白之后,她没有感到应有的幸福和甜蜜,更多的是不安和惶恐。虽然与吉力离了婚,她是自由的,但吉力实实在在地横在她和杨涛中间,而且,她对吉力的感情很复杂,她不恨他,也不厌恶他,在对他日复一日的失望中,还夹杂着一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一夜的辗转反侧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上班时,真如悄悄地躲在楼道里给肖小菁打电话,说杨涛正式提出与她交往,肖小菁吓了一跳。
“吉力怎么办?你准备怎么办?”
“废话!我知道怎么办,还会打电话给你吗?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说完,真如沮丧地挂断电话。
放下真如的电话,肖小菁立即把这一最新“敌情”向郑润泽通报,她想听听阿泽对这件事的看法。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啊!郑润泽从小菁那里知道,杨涛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是吉力强有力的对手,稍有松懈,真如就真的跑了。
“知道有一个叫杨涛的人吧?”郑润泽亲自来到吉力所在的公司,开门见山地问道。
吉力茫然地点了点头:“为什么突然对我提起那个姓杨的?小菁对我说真如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是不是从小菁那里得到了最新情况?”
“不管有没有情况,再不把你老婆看紧,她就成别人的老婆了。”阿泽非常严肃地说道。
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杨涛不再遮遮掩掩,旋即发起强大的攻势,他知道真如对他是有好感的。而吉力在听了阿泽的警告之后,也开始行动起来,有事没事都喜欢往真如这边跑。有一个情况令吉力很不安,每次来的时候,楼下临时停车场都能看到那一辆花冠,看来,两个人的关系慢慢从普通变为不普通了。
刚开始,吉力还捺着性子在楼下等,等了几次,终于忍不住了,他要上楼搅局。吉力来了,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比如回来是想拿走留在这里的东西,或者曾经用过的东西不见了,看是不是落在了这里。真如知道这只是借口,离婚都一年了,这儿哪有他的什么物品?她只是不想戳穿他。
吉力依然寡言少语,不说多余的话,最多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尴尬的杨涛笑一笑,然后极其友善极其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打扰了,我真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你们聊,继续聊!”
每当这个时候,真如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领打他几个大嘴巴,可是,没等她来得及骂他、赶他,在家里转一圈后,他已经自动消失,留下一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杨涛,吉力的目的达到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恶心杨涛的效果。
“其实……他不是经常来的,可是最近……”真如一脸尴尬地解释。
杨涛淡淡地一笑,笑容背后,是一种深深的无奈。三十而立,何况杨涛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生日那天,他主动告诉真如,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与她共同庆贺,地点选在杨涛的家里。真如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认识这么多年,人家邀请她去做客,好像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在杨涛的再三叮嘱下,真如没有买任何生日礼物,他说在他生日这一天,能听到她的真心祝福就够了。当真如空手来到杨涛的家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盘由他亲手做好的菜,旁边还有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
舒缓的音乐,柔和的灯光,把一间不大的房子渲染得无比温馨和浪漫,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自己梦想中的伊甸园吗?就在这一瞬间,真如陶醉了。
“杨涛,生日快乐!”
“谢谢!”
杨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快乐,面前坐着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初恋、梦中情人,他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与她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共庆生日,然而,他实现了。因为兴奋,杨涛眉飞色舞地说着,真如饶有兴味地听着。
这一顿晚餐吃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个人才意犹未尽地散场。真如帮助杨涛一起收拾好厨房,准备告辞回家,杨涛挽留她再坐一会儿,真如只好坐下。杨涛从柜子里取出一包东西,这是前不久回乡下时,妈妈让他带回来的土特产,他想把它送给真如的父母。
“前几天,爸爸给我打来电话,说妈妈病了,我急急忙忙地赶回去,发现妈妈根本没病。妈妈说,一年到头没有见到儿子,想儿子了。我这个做儿子的真是不孝,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没成个家,让父母为我操心,惭愧啊!”
真如听出了杨涛的弦外之音,她不知如何应答,只在一旁傻笑。杨涛突然握住真如的双手,深情地说道:“真如,谢谢老天给我与你重逢的机会,如果你愿意,我将尽我所能,让你过得快乐。”
杨涛握手的力道在加强,声音变得急促,他把身体慢慢靠近真如,真如下意识地往后缩,怎么办?要不要拒绝他?正当真如心乱如麻之时,手机响了,真如连忙从包里取出手机,微微皱了皱眉,犹豫片刻,按了“拒绝”键。过了几秒钟,手机又响了,真如毫不犹豫地又摁一次,然后望着杨涛尴尬地笑了笑。
“吉力的电话吧?”杨涛淡淡地问,真如点了点头,“如果再打来,就听吧!可能有事找你呢!”
“他这个人一天到晚闲得慌,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嘛!不用管他,烦死了。”
两个人都默默不语,在停顿大约一分钟之后,杨涛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