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日本学研究中心?湖南大学 苏鹰
摘要：本文通过分析9名湖南大学日语学习者2年的作文语料，试探性的考察了中国人日语学习者作文能力的发展过程中接续表现的使用及相关问题。我们发现：对于中国人日语学习者来说，顺接接续表现比逆接接续表现更为容易习得。其中，接续词比接续助词更难习得。与教科书相结合分析，我们还发现学习者经常使用的接续助词集中在第一册和第二册的教科书中，而接续词集中在第一册教科书中。此外，通过对三个使用率最高的接续助词的具体分析，我们发现：接续助词「カラ」始终只出现逻辑因果用法，而没有出现非逻辑因果用法；接续助词「ト」在每个阶段都有变化，可以初步看出学习者“条件→时间∕情态用法”的扩展过程；从接续助词「ガ」的使用情况，可以看出学习者“逆接∕对比→展开∕前置用法”的扩展的过程。
关键词：中介语 接续表现 接续词 接续助词 误用
一、引言
中介语（interlanguage）理论（Selinker 1969、1972、1983；Rod 1994，ロッド 2003等）把学习者的语言系统看作一个独立的语言系统，这个系统既不同于学习者的母语系统，也不同于其目的语系统。一般认为作为独立语言系统的中介语有其自身发展的规律 。本文主要关注学习者的语言系统，把学习者的语言系统看成一种不同于母语与目的语的、独立的、完整的语言系统，并且将其置于研究的核心地位。
本文的主要目的是通过分析湖南大学日语学习者（以下简称“学习者”）2学年计4个学期的作文语料，探究中国人日语学习者作文能力的发展过程中接续表现的使用及相关问题。具体内容包括：第一，将学习者的中介语作为一个不断变化的连续统，以接续词及接续助词为主，结合教材进行调查分析；第二，将学习者的中介语分成4个同发展阶段（每个阶段的最后一次调查），以第一部分分析中占前三位的3个接续助词为对象，分析他们之间存在的阶段性差异，期待通过这两项分析，阐明学习者的语言习得进程。
二、湖南大学学习者中介语语料库
湖南大学学习者中介语语料库 的对象为湖南大学日语专业本科学生计90人，调查时间为2009年11月至2013年6月。数据库分为口语数据和书面语数据。本文为了调查在写作中接续表现的使用情况，采用了其中的书面语数据。并且由于结合教科书分析的需要，此次数据只选取了使用《综合日语》 教材1—4册的第一、二学年的数据。书面语数据的调查频度为每学期3—4次。每次调查时都给出统一题目，并发稿纸（每页400字）1—4张，对字数没有限定，要求学生在20—30分钟内写完，并且不能使用词典或参考教科书等。
毛文伟（2012）以中国大学日语专业学生的日语四、八级考试的数据为基础，将其量的特征与日语母语者数据进行比较，发现不论是四级还是八级考试，与日语母语者的标准偏差都很大。据此，毛文伟（2012）认为学习环境等外部原因以及学习能力、学习欲望等内部原因造成了学习者目标语语言能力差别很大。笔者也认为：为了在调查学习者语言能力的发展过程中看到更显著的倾向，有必要保持被调查者的能力一致性。所以，本次调查选取了9位水平相对均一且处于较高水平的学习者 2009年11月至2011年6月共15次计135篇作文（字数约为59180字）作为考察数据。具体调查的时间以及作文题目请参考附录1。
此外，参考旧日本语能力考试的各级学习课程学时数，被调查者的日语课程数从第一学期到第四学期基本相当于旧日本语能力考试的四级至一级水平。
第一、二、三、四学期基本与旧日本语能力考试的4—1级相当。也就是说，在第四学期结束时，学生的日语水平应该可以达到日本语能力考试1级水平。湖南大学的日语本科生小部分在第四学期末（7月）、大部分在第五学期（12月）参加日本语能力考试，此点也可以从另一方面佐证上述说法。
三、接续表现在中介语语料库中的使用情况
日语的接续表现分为接续词和接续助词，它们分别用来连接句子和小句，是最能体现作者逻辑思维能力的语言表现，也是研究中国人日语学习者日语写作能力的发展的最好切入点。本研究首先调查湖南大学日语专业学习者2年学习中所使用的教材——《综合日语》1—4册中所出现的接续表现（31个接续词和11个接续助词 ）的出现情况，并将其与在学习者语料库中的出现情况进行对比分析。
本调查对象所使用的教材4册书中共出现31个接续词和11个接续助词。
(一)未被使用的接续表现
通过对此次数据的调查，我们发现并不是所有学过的接续表现都被学习者在作文中使用，有一些在此次调查的作文数据中一次也没有被使用过。表2为未被学习者使用的接续助词，其中出处部分4—18—1表示此单词出现在第4册第18课第1单元；?对应第14次作文调查，表示在第14次作文调查时，该词已经学习完毕。表格中阴影部分表示该单词虽然有被使用，但该用法却没有被使用过。
其中学习者虽然没有使用“けれど”，但与之为同源接续助词的“けど”“けれども”都有被使用，分别是11次和3次。“が”的句末用法，一般出现在会话体中，所以此次的作文数据库没有检索出来也是情有可原。“ながら”的顺接和逆接用法同是在第8次作文时学习完毕，但顺接用法出现了4例，而逆接用法却一次也没有。从这一点，我们似乎可以窥探：对于中国人日语学习者来说，顺接接续表现比逆接接续表现更为容易习得。对此，我们将在之后做进一步分析。
相对于教材中出现的31个接续词，有16个接续词未被使用。这表明接续词的习得比接续助词的习得更难。
我们将未被使用的接续词放到第1—15次作文调查中来观察，发现相对于31个接续词在教科书中平均出现的事实（如表1），实际在学习者中介语语料中未被使用的接续词多数出现在第11—15次（如下图1），共计11个。第11次调查开始时，正是学习者第三学期中间阶段。如果我们将学习者的产出作为衡量学习者是否习得的标准，那么我们可以说：从这一时期开始习得的接续词，基本没有被学习者所习得。这一现象很令人深思，关于此点我们将作为今后的课题，在后续调查中继续深入研究。
(二)被使用的接续表现
学习者在15次作文中经常使用的接续助词基本集中在第6次作文调查前所习得的内容。从出处看，基本集中在第一册和第二册的教科书中。这与表1中的数据对应。
学习者在15次作文中经常使用的接续词基本集中在到第6次作文调查时所习得的，这与接续助词的习得对应。但与表1教科书中接续词的稳定分布形成了对立。学习者经常使用的接续词基本集中在第一册教科书中。我们认为，首先这揭示了对于学习者来说第一学期接续词习得的重要性。其次，其中顺接接续词的使用率是逆接接续词的两倍这一事实也让我们再次确认顺接接续词较逆接接续词容易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