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光每每都要进来看看那柄宝剑,这才能一直在呼伦一族的打压下努力存活下来。
在那柄宝剑的旁边,仔细看去,还有一只如水晶般透明的镯子。
魏紫光眼睫轻垂的抚摸那柄宝剑,他一手握住剑鞘,另一只手握住剑柄,稍稍用力,抽出了剑身,剑身在夜明珠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森冷的寒光,那寒光折射进魏紫光的眸中,也令他的眸中充满了隐忍的冷气。
片刻间,魏紫光握住剑柄,将剑又推了回去,然后放在刀架上重新放好。
与此同时,那水晶镯里突然发出一个女声。
“你似乎很不开心!”
魏紫光没有因为听到那阵声音而感到惊讶。
“已经三年了,我忍他整整三年了!”魏紫光声音中略带隐忍的怒意。
“三年都忍过来了!”水晶镯里的声音变得轻快了些:“对了,恭喜魏将军又打了胜仗!”
“这还要多谢你的好计谋,我才没有被人暗算,又赢了一场漂亮的仗。”
“容我猜猜,你今天这么不开心,是因为呼伦将军吧!”
“你果然聪慧,一猜就中,没错,今天……”
镯子里的声音微笑的接过了他的话尾:“他一定在朝堂之上,说这场仗都是多亏了他的指挥,把你的功劳全部抢去了,对吧?”
“宁姑娘,你果然聪明!”魏紫光叹了口气,双手握紧:“不过,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将呼伦一族斩除,以慰我爹娘的在天之灵。”
“我帮你可不是为了替你爹娘报仇的,我只不过是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一个好人,轻易的被人暗算了,这也是为了证明我当初并没有看错人。”宁蔻微笑的叹了口气。
魏紫光瞅着那水晶镯。
“倒是真的想见一见宁姑娘你呢。”
“总有一天会见到的,不过,我请你帮忙找白族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派人在你所说的地方守着,不过,这三个月来,并没有任何你描述过的人经过那里。”
水晶镯里好半晌的沉默。
“不过,宁姑娘现在还是不想说自己到底来自哪里,又为何会在这镯子里的呢?”
水晶镯里传出一声叹息。
“其实,我现在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为我死了,没想到醒来却在这镯子里。”
“不过,当初你为什么肯定我会救你呢?”
思绪回转到三个月之前。
那时,魏紫光带着手下一路便装回将军府,结果,就听到了水晶镯里宁蔻的求救声,那时他还以为见了鬼了。
“可是,当初将军又为什么会出手救我呢?”
“因为你说:如果你不救我,我就诅咒你永远讨不到老婆很稀奇。”
水晶镯里寂静了好一会儿。
“就只因为这个?”
当初,宁蔻不知道为什么会待在水晶镯里,那时听到有声音说要把她交给金国宫里的什么人处置,当时她就觉得事情不妙想要逃走,但是又怕别人以为她是疯了。
结果,在那个当口,她就听到有人喊魏将军,误打误撞的遇到了魏紫光,当下她就开口求救,魏紫光也是手法奇快的将她从捉她的人手中逃脱,现在也才会待在魏大将军府的密室中。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我以为你会说:因为我怕娶不到翩跹公主,所以才会出手救下你。”水晶镯里打趣的说了一句。
魏紫光听了这话,脸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
“才……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吗?魏大将军可是从来不会说谎的。”
“呃……有一半原因吧。”魏紫光略显紧张的只得道。
水晶镯里的宁蔻不再打趣他,能让他承认已经很难了。
“你今天进宫,应该见到她了吧?”
“见到了!”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魏紫光赶紧转移了个话题:“对了,你之前这的那首曲子,还能再唱一遍吗?”
“哪首曲子?”
“就是你常唱的那首……”
“好呀……”宁蔻轻快的清了清嗓子开唱了起来:“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思念是不留余地,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心中念的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相信我的柔情,明白我给你的爱……”
金国皇宫翩跹宫
深夜,悠扬的歌声,从翩跹宫中传出,金翩跹一身柔软的丝绸睡衣,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丝绸睡衣上。
夜凉如水,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的瓜子脸,盈盈水眸。
她托着下巴坐在窗边望着头顶琉璃瓦尖的月亮,边唱边想着心上人。
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自己宫中的丫鬟,没有留意回头。
突然一阵酒气冲上的鼻尖,她方发现不对劲,而身后已然一个人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翩跹。
酒气冲到她的脸上,金翩跹奋力挣扎,头躲向别处,边挣扎边大声叫喊:“来人哪,快来人哪!”
“我的好翩跹,就算你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
男子流气的声音夹杂着酒气喷到金翩跹的脸上,无耐金翩跹身体天生柔弱,哪里是男子的对手。
眼看呼救无望,金翩跹大声提醒对方:“你是我的皇兄,我是你的皇妹,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亲兄妹?”男子的鼻中逸出冷哼,醉醺醺的有点神志不清:“呸!!谁稀罕跟你做兄妹,大晚上的在这里唱那首淫词浪曲,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那不是淫词浪曲,那是紫光送给我的曲子,我不许你侮辱它。”
“哈哈?侮辱?”男子笑的更嚣张:“我告诉你,现在整个都城鸡院里的女人,都会唱这首曲子了,这不是淫词浪曲,是什么?”
金翩跹月光下的脸更苍白:“你……你居然偷听……”
“翩跹,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你一直躲着我,今天晚上我找了好几个小美人,想的却都是你,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得到你!”
金翩跹疼的浑身抽搐:“皇兄,求求你,放过我,皇兄,我爱紫光,求求你……”她想给他留个清白的身子。
“你爱他?”男子的力气越发的狠了起来:“我看姓魏的那个男人,会不会要一只破鞋。”
金翩跹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绝望的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
就在她准备咬舌自尽时,手指突然摸到了桌沿的砚台。
她的眼中一亮,抓起那只砚台,想也没想的便朝男子的后脑勺砸去。
抱住自己的那双手臂松开了,金翩跹浑身虚软的跌坐在地上,她回过神来,发现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的后脑勺一片艳红的血渍。
“啊!!!”金翩跹看到那血惊吓的尖叫了起来。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翩跹宫的宫女,顿时尖叫声成片。
魏大将军府
魏紫光早晨才刚刚起身,门外的贴身侍从匆匆忙忙的从门外闯了进来。
“大将军,不好了,大将军……”
魏紫光刚刚穿好衣服,不慌不忙的道:“有什么事这么紧张,不必着急,慢慢说。”
“大将军,是翩跹公主!”侍从焦急的说着。
“翩跹?她怎么了?”提到心上人的名字,魏紫光马上紧张了起来。
“昨天晚上,翩跹公主用砚台砸晕了二皇子,二皇子的母妃已经将翩跹公主交给了皇后娘娘,要皇后娘娘处罚公主!”
“这个混蛋,我早就警告过他的!”魏紫光恼怒的双手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一丝白色,发出咯吱的声响:“我警告过他,不许他动翩跹的,他居然还敢……”
“大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砸伤皇子可是大罪,公主的母妃早死,现在她连替她求情的人都没有,恐怕……”
“本将军现在就进宫!”魏紫光匆匆忙忙的突然出门。
“慢着!”密室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刚刚……那么什么声音?”侍从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什么!”魏紫光眼珠子转了一下:“你先去准备车驾,本将军先换衣服,等整理完之后,马上就过去。”
“是!”
侍从没有多加怀疑,便转身离开。
魏紫光匆匆的转向密室。
“宁姑娘,你刚刚说慢着,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因为担心翩跹公主,恐怕会惹祸上身,再加上你的性子急躁,粗笨粗笨的,我担心你死了之后,我会被憋死在这里,所以……你想救你的心上人,把我也带着一起去,关键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宁蔻提出要求。
魏紫光想了一下,便拿起那只水晶玉镯。
“好!”
宁蔻十分聪明,或许,有她在,翩跹就可以化险为夷,除了宁蔻之外,他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可相信的人了。
查了一整晚,白九誊得到消息,迎春楼的那首曲子,全部来自金国皇宫的二皇子金律,于是,白九誊早晨时分便亲自入金国皇宫,打算找二皇子金律问个明白。
进了皇宫之后,白九誊刚好看到有人经过,正是行色匆匆的魏紫光。
白九誊想找金律问个明白,此时正想问得金律的所在之处,便拦住了魏紫光。
一身白衣的白九誊,蓦然从天而落,衣袂翩飞,有着谪仙之姿,俊美的脸上是冷酷和霸气,令男人看了自愧疚不如。
魏紫光警戒的盯着对方,魏紫光的手握向手中的剑柄,剑刚刚拔出一寸,一股强劲的内力打向他的手背,“唰”的一声,他的剑回鞘。
“你是什么人?”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强劲的内力,显露对方身手不凡。
昨日找寻了一晚上关于那首曲子的事,白九誊此时容颜略显疲惫,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沙哑。
“如果不想我动手的话,告诉我二皇子在哪个宫里?”
“即使你想知晓二皇子的下落,也要告诉本将军你到底是什么人!”魏紫光天性嫉恶如仇,即使对方问的那个人是自己厌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