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在等着他的出现。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滋味这么难受,爱上一个人时,他的音容笑貌会随时浮现脑海,爱上一个人时,连他的名字也会被无数次地拿出来牵挂。
“林姑娘,你要去哪?”我刚迈出大门,身后就传来楚千山的声音。
“只是想出去走走。”我真得难以忍受独自想念的滋味,而楚夫人的热情询问,我更难以面对。
“那我陪你去。”他跟了上来。
“不用了。”
“你不会武功,还是我陪着你会安全些。”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看这街上不会武功的比比皆是,你不用担心,没事的。”我实在不愿单独和他相处,在感情上,林铮铮从不做拖泥带水的事。
出了门,我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没有他的日子,我的心已被寂寞折磨得脆弱不堪,连古朴的小镇也吸引不了我的目光,我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
“哎呀!”我被一个挑担的小贩撞倒在地,他连声道歉着离去。我低头摸着脚,只觉一阵疼痛,就在我试图站起来时,一只熟悉而温暖的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的心霎时漏跳了几拍,是他!是他!我的鼻子在发酸,按捺住自己的视线慢慢向上移,顿时,时间在这一瞬间停止,天地在这一秒不复存在,我的眼中,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名字,一个人——易云天!
眼波滑过那张憔悴的脸,在他狂野目光的注视下,我变得曚昽迷乱。说不出的想念,在这咫尺天涯间被淹没,穿越时空后的爱恋,在这繁华尘世中流转,心像被千万道电流击中,我无法再动,世界只剩我们的身影,我们迷失在彼此的目光中。
“易云天!”楚千山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沉寂。
“我们的事以后再说!”易云天说完这句话,就抱起我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第一次,我有了飞的感觉,看到自己腾空而起,我却不觉得害怕,在他的怀中,我只闻到安心的味道。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但在心中,我早已认定他是我此生的爱恋,就算是天涯,我也愿意追随他而去。
在一座无人的小山坡,他停了下来,把我轻轻地放在地上,我们谁也没开口,生怕一开口,就会打破这一刻的真实和美好。
我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我们在这目光中追寻着对彼此的爱恋,忽然,他紧紧地抱住我,像要把我揉入到他的身体之内,深深地……
“不要离开我!”他略带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不要离开我,相信我!我真得没有对千水……”
我捂住他的嘴,一字一句对着他承诺:“我,林铮铮,从今以后,相信易云天所说的每句话,所做的每件事!相信,所有,全部!”
“铮铮!”他再次抱紧了我,“我,易云天,从今以后,绝不会对林铮铮有任何隐瞒,欺骗!每句话,每件事,所有,全部!”
都说恋爱会让人变傻,和一个古人相恋,我觉得自己更傻,但此时,我愿意做这样的傻瓜,幸福的感觉已经侵入了我全身每个毛细血管,在里面肆意游走。我摸着他的脸,“想我吗?”
“想,每天,无时无刻!自从你离开,我到处找你。我想起你曾说过喜欢繁华热闹的地方,我就往人多的地方去找,但一直没找到,直到楚千山捎来消息。”他轻轻揉着我的脚。
“如果,如果我真得走了,从此在你的眼中消失,再也不见你,你会怎么办?”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地来这,也许某天也会莫名其妙地离开,不知能留在这儿多久时,忽然一阵心痛。曾经那么急切地盼望着回去,回到父母的身边,谁知把心遗落在这儿之后,却多了许多牵挂,回家倒成了我心中的伤痛。
“永远不要对我做那么残忍的事!答应我!”他抬头乞求着,那曾经冷漠的脸庞已不复存在,我只看到他的柔情为我绽放着,我不由点了点头。
“这些天,你在哪儿?怎么过的?”
“我和楚家兄妹在一起。”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
“原来是这样!铮铮,你心真好!不过,如果真是我儿子,我现在是不是要跪下来给你磕头,感谢你救了他们母子?”他戏耍的眼神闪过。
“你再说,再说一遍……”我斜睨着他。
“不过,我真得好奇,千水爱上的到底是谁,到底是怎样的男人?”我有几分失神。
“喂!铁铮铮,你现在应该把全部心思放在我这,而不是用你那生锈的脑袋想别的男人!”他用手狠狠指着我紧皱的眉头。
“别这么孩子气,好不好?”我被他这幼稚的话逗笑了,开始用指头搔他的痒……
我们依偎着静静躺在草地上,天空那么蓝,有浮云在头顶飘荡,它们轻轻地舒展,缓缓地移动,那么悠然自得,就像此刻的我们。
“跟我回去吧!回易家庄,我要娶你。”
“我有点害怕,云天,你父母凶不凶?他们好相处吗?”虽然还没想过这么快就嫁给他,不过要和他一起回去,不是有这样的意思吗?现代婆媳很难相处,而古时候的婆婆更有威严,岂不是更难相处吗?
“他们已不在了。”他的声音顿时黯然。
“对不起!”我紧紧握住他的手,靠近他怀里。
“我三岁那年,他们就双双遇害,可能那时太小,对他们也没留下太多印象,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他抚摸着我的长发,“你放心,奶奶人很好,一定会喜欢你的。”
“铮铮,你家到底在哪?很远吗?你放心,不论多远,我都会让奶奶派人上门去提亲的。”
“很远,很远,用一辈子也走不到……云天,以后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好吗?”我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我想用我平乏的语言,他有限的理解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好,我不问。”他看着我,“不过,奶奶会问的。”
“就说我家在关外,很远,很远。”
“那姑娘今年贵庚呀?”他似乎学着他奶奶的口气。
“快二十七了。”
“什么?”他猛然坐起来,视线在我的脸上来回移动。
“怎么了?不像吧?很年轻吧?”我有些得意,看起来我顶多二十一、二,以前经常被病人质疑能力,怀疑医院搞错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医生?
“啧,啧啧……”他不断啧着,“你太老了,老得快当大妈大婶了!”
“你说什么?在我家乡,这可是比花还灿烂的年龄,是风华绝代的时候。”
“我还勉强可以接受你做我的新娘。不过,奶奶问起时,你一定要说年方二十,记住了?”
“不要,为什么要这样,我说不出口。”古时候的女人结婚也太早了,十多岁的年龄可还是幼苗、花骨朵,身体都没长全,就开始生儿育女,简直又一摧残女性的陋习。
“铮大妈,如果错过了我,你可再嫁不出去了。”他貌似苦口婆心。
“谁说的?我可没答应嫁给你,不信,咱们打个赌,看看除了你,我到底能不能嫁出去?”
“收回,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他赶紧伸出手,“好了,我们走吧!”
“怎么了?脚还疼吗?”见我不动,他赶紧蹲下来查看。
“不是,是脚发软了,因为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看到来拯救她的男人是个大帅哥后,激动得脚发软了。”我故意板起了脸。
他抿着发笑的嘴唇,“好,我吃点亏算了。来,我背你。”
我轻轻哼着歌儿靠在他的背后,阳光把我们的影子以及他的柔情我的笑容一路留下,此时,我真愿意这么一辈子幸福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