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狗窝已算是含蓄的了,其实是比狗窝还狗窝。
吃完的食物的泡沫盒,还有纸巾、纱布、塑料袋、染了血迹和粘了泥巴的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遮盖住椅子和桌子,还有电视机之类的,简直就是一个露天的垃圾场!
酸臭味加上大股的麻辣胡椒味再混合上不知名的气味交织起来熏得人的头也疼欲呕吐。
油腻湿滑的地板踩上去让人很不安心,一步小心就将人滑到在地上。
老鼠和蟑螂见了人也不惊慌,径直的翻抄扔在地上的食物大跺而快。
老天!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吕湘婷憋住气,不让臭味钻进自己的鼻孔里去,小心翼翼的扶着他,防止自己滑到,还要防着老鼠和蟑螂,不准它们爬上自己的脚面。
“呀!”即使更小心,她的脚还是踩到不明的物品一滑。
由于是惯性作用下,她的手只顾着自己找平衡点稳住脚步不被摔倒而将他向着某个被衣服盖着高耸的物品推了过去。
“砰!”的一声,衣服也被掀起了,露出那物体的一角,像是桌子吧?
“死女人,你会不会走路的?”她摔倒而已,为什么要将他推向桌子让他撞上?
“在垃圾堆里能走路已算是奇迹了!”她毒舌地讽刺道。
“你……”好男不跟女斗!他被气窒了。
打开其中的一间房门,一看里面的装饰,大约就是他的房间了。
他的房间也挺大的,几乎全黑的色调给人予一种压抑的感觉。
汗臭味、霉味还有一种她感觉敏感的血腥味夹杂着扑来。
房间里黑沉沉的,几乎不见一丝的光亮。
死小孩,你以为自己是吸血鬼吗?怎么弄得房间一片乌漆黑麻的?
顺手往墙边一摸一按,呵!这个人可懒得出奇了,电灯坏了也不换的。
将人不负责地往床上一扔,不理会他是否会发出痛叫声或者是呻吟声,她就将落地窗帘一拉。
阳光如汹涌而来的潮水,立即溢满了整间房间。
该死的小孩,他房间的窗帘有多久没有拉开过了,灰尘全都飘进她的眼睛里了。
“别拉开窗帘!”他不喜欢光明。
谁管他呢?等眼睛不再刺痛,她才开始打量他的房间。
嗯,比客厅的好一点点,起码没有泡沫盒和塑料袋,脏衣服和带血的纱布还是到处乱扔,啧!其中还有女性的底裤,那么小就有女人了吗?影响发育啊!
再瞄上椅子,上面竟放着西瓜刀和水管,看来这个家伙将打架看成了家常便饭了。
哼!坏小孩一个!她转身走去厨房,打算先煮一锅开水。
“帮我拉上窗帘!”他办眯着眼,有气无力地命令。
她听不到!
厨房?他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吧?一打开厨房的门就见里面早已成为了蜘蛛的家,蜘蛛丝早已占满了整间厨房。
嗤!多豪华的装修啊!全废了!
关上厨房的门,她一脸的阴郁,返回了他的房间,向他伸出了手直接的开口问道:“你的银行卡呢?拿来!”
索要报酬吗?那也是应该的,人家可是救了你!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头就是有些不舒服,摸向了枕头下面。
“密码。”光有银行卡是没用的。
“拉上窗帘。”拉上窗帘后,他才说。
“先说密码。”他有资格和她谈条件吗?
犹豫了一阵,他才开口道:“56……”
“晒点阳光才健康的。”她用银行卡点了一下他没有受伤的脸颊后,像一个打劫成功的土匪大摇大摆地离开。
“臭女人!”别让我再遇到你!他昏昏沉沉地入睡,终于静下来了。
刚开始睡时,他亦睡得挺安宁舒服的,但过了不久,一阵阵“兵兵乓乓、叮叮咚咚、嘶嘶沙沙”的吵杂声吵到他头疼欲裂。
“别吵了!”他想大吼出声制止,可干涸的喉咙根本就不容许他的叫声传出去。
他的体温逐渐的升上去,烧得他的脑袋一片混沌。
到他最无助的时候,自己的身边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他!
他努力地睁开双眼,笑得有些悲凉,他想喝水。
早知道就不叫那个恶婆娘走那么快,让她端杯水给他喝可该多好啊!
努力的想在床上挣扎起来,可一阵阵的晕眩袭来,他又无力地倒回去。
该死的!想喝杯水也是那么的难吗?他愤恨地捶着自己的床。
即使自己病死了亦不会有人来看他一眼的,不像得有些人划破了一点手皮都被人细心地呵护在怀里,小心地哄着。
想到这里,他不知怎么就哭了起来,不能哭!不能哭!他再心里不住的警告自己,哭是弱者的表现,况且他值得你流眼泪吗?
泪水,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洒满了衣襟。
门,突然“咔嚓”一声打开了。
谁?虽然生着病,他的警觉性还未消失,他猛然地看向门口。
“喏!原来你亦有眼泪的?”打开门的吕湘婷,她一手提着一壶水,一手拿着一只已斟满凉开水的杯子。
他的狼狈决不能落入她的眼里!他低下头忙擦去脸上的泪珠。
她的出现令他的心里有几分感动,可她的毒舌,他就不敢荀同了。
“吃药吧!”她将水喝药递给他。
人家说,生病的人是最软弱的,果然没错!
接过药和着水就一口吞下去,他现在最渴的是水,一口气喝完一杯水,他示意着还要。
连灌了几杯水,有一点精神了,他才发现自己的客厅里有人在走动,搬东西的搬东西,扫地的扫地,拖地的拖地,拆窗帘的拆窗帘,一个个有条不紊的干着活。
“你在我家搞什么鬼?”他质问她,带那么多的人来他家搞什么?
“没什么,找人清理垃圾场而已。”她挑了挑眉,将手伸过去将他扶起来下了床。
“你搞什么?”若不是他现在四肢虚弱无力会任由她摆布吗?不和她干一场架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