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与君,绝江湖
5759900000055

第55章 风云皓大闹赌场

风云皓稍稍平静后,想到:“爷爷当年为了医书,竟抛下水前辈,自己前去寻找。水前辈伤心至极,又不知得了什么重病。想来若是爷爷在旁,她的病也定然不会这般严重。或许竟连病也不会病了。在此之时,宇文老前辈舍身相救。水前辈定然感激不尽。况水前辈对爷爷已是心灰意冷,便嫁给了宇文老前辈。爷爷回来,见此状况,不仅没有找到医书,反而失了心爱之人,当真是心痛异常。爷爷便与奶奶成亲。江湖传言,当初奶奶不知使了什么计策,竟唬的爷爷与她成了亲。年少之时,若听得有人这般议论奶奶,我定要上去教训此人一番。今日看来,这却也并非是空穴来风。爷爷向来想法异于常人,或许他倒想着若是没有宇文老前辈舍命相救水前辈,便没有我风氏现在的血脉也未可知。如此一来,要我风氏世代尊宇文氏也未尝不可。好在宇文老前辈与宇文叔叔知道此事不妥。留下书信来,才废了这一条。”

风云皓想到此,不禁一丝苦笑。

“爷爷既然在宇文老前辈与水前辈成亲之后便不曾见过二人,却又在给宇文老前辈的书信之中写说与之‘数十年不见’,可知二人早已认识。其中是非恩怨,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作为晚辈又何必纠结于长辈的私事呢!”

风云皓这般想着,便觉得在理,且心里也舒畅了许多。将那两封信重新放回盒内,拿了《戏龙踏虎》便走出了密道,仍回洞口的玄铁床上歇息。一路奔波至此,又在密道之中几死几生菜拿了书信,看过信后又是几死几生。如此折腾下来,风云皓困意早浓,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中。

风云皓既知道文蔓蔓便是宇文迟儿,便知她定要回这宇文家宅之中,便更加要住在这里了。更何况在此得到了《戏龙踏虎》这一内功心法,这里又如此僻静,恰是习武的好处所,竟没有了要离开这里的理由。

风云皓每日白天,则在洞内习练剑法,夜间便躺在玄铁床上休息内功,无聊或是力乏之时便拿出这密室中的地图详加参看。不到三日,便将这宅内机关和《戏龙踏虎》医书尽皆背熟,剩下的便只是自己修习而已了。

话说这习武之事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人修习一生,也不见得学成一套剑法;而有的人却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精通。风云皓虽是不及第二类人,却也不像第一类人这般不堪。若论修习剑术,世上却也没几人如他这般有天分。在江湖之中行走,有一技傍身即可屹立不倒,却又有哪一个愿贪多,练上几百种兵器不成?而风云皓这次得到的,又恰是一本剑谱,岂不是天助之?

若是旁人,这《戏龙踏虎》便够练上一世了。但风云皓又岂是常人?且又接着这玄铁床的功效,更是如虎添翼,近半月,便内功大进,竟像常人练了半世所得的功力一般。剑法之上,风云皓本就乐于剑法之俊美、飘逸,他自创的“风氏剑法”也是招招俊逸。而这《戏龙踏虎》虽说名字听着凶猛,却终究是根据公孙大娘的剑舞而来的,剑法潇洒则更胜于他自创的剑法了。叫风云皓如何不爱?既是爱,便更是勤加练习了。半月之内,竟将剑法练得如他自创的剑法一般纯熟了。

这日风云皓将上次打来的野鹿已吃的八九不离十了,便要走出洞门寻找野鹿以充饥。打开洞门,只觉寒风扑面,如利刀一般,举目尽白,冰雪封天。

“这般天气,不知要如何打到猎物。然我已多半月不曾梳洗,这般出门去买酒食,实是狼狈异常啊!”风云皓边说便苦笑。然而确实无法,只得关了洞门,向乡间有人家的地方行去。

来至村口,远远的却见官兵拿着画像在逐个问是否见过画中人。由于风云皓仍被刘义峰派人找寻,因此他虽知官府是来捉犯人的,并不是来寻他,也不免心中有所顾及,不敢上前。但若是不进村买些东西吃,他必是要饿死的。于是他偷偷逼近前,打量那画中之人。这一看可是非同小可,那画中的人却不是他是谁?

若不是风云皓躲在草丛之内,偷看官兵手中的画像,而是在这近旁看的话,定要被人马上识破了。可如今风云皓亦是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凉气,不觉脚向后一挪动,出了声响。

“是谁?”那官兵边问边走近风云皓。

“额,小人是这山上的一个猎户,大雪封山,打猎不着。小人粮食吃尽,想下山来买些粮食。”

官兵们见他须发皆乱,衣衫也不甚干净,倒先信了三分,却见他背后背剑,又不免狐疑起来,道:“怎么猎人竟不是用弓箭,却是用长剑的?我倒没听说过,有哪个猎户敢在这君子崖上狩猎的!”

“哈哈,小人到此时间不长,却觉这山奇怪,阴森的很。可小人的庄上着了大火,一片涂炭,小人无谋生之法。别的山上皆有多年打猎为生的猎户,小人在别处实在打不得什么。便来到了这君子崖之上。要说这长剑,唬人的罢了,小人并不会使。只是拙荆说这几日村中似是不太平,非要我拿这家伙傍身。小人心中虽不愿,想着小人若拿着弓箭,遇到匪徒反倒可以对付对付,可拿着这剑,却是半点用处也无的。可无奈爱妻定要小人拿着剑。小人心想就是买些饭粮罢了,想来也没什么危险,便姑且依着她了。却要各位官老爷们误会了,小人回去定要狠狠骂那贼妇人一番不可!却不知各位官老爷要找的是什么人?”

官兵们看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怕老婆,一个猎户竟听妇人之言,背着长剑出门,不免好笑。又见他邋里邋遢,全不像画中那个风流潇洒的妙笔神剑风云皓。便尽皆一笑了之,道:“你个猎户又知道些什么,快去买干粮吧!休要碍着官爷们找人!”说着,便不再管风云皓,继续向村中问去。

风云皓便赔笑走进村中,但见举目萧条。风云皓自进入苏府之后,便不曾出行,那日出了苏府,由于心中记挂文蔓蔓,竟不曾注意周边百姓的住宅。今日一见,想来不过多半年光景,百姓的生活竟是这般凄凉困窘。

“杀父弑母之仇未报,且如今四处皆有战事,民生凋敝。我风云皓却日夜儿女情长,实是不该。”风云皓强忍泪水,想道。一路之上忖度要在这君子崖上苦练一年,到那时杀了刘义峰,便去从军,平息战事。想到此,习武之心更增。不觉脚步急促,想马上便买了粮食,回洞中习武。街边饿的仅剩一口气的百姓比比皆是,却哪里还有卖吃食的呢?这才知道刚才过去的官兵让他去买干粮竟是奚落。

风云皓见在村中吃食无着,只得到别处去。可又知现在官府内到处寻他,虽不知何故,却也不得不乔装一番。于是重回宇文家宅之中,也并不特别打扮,只将自己扮得更像猎户罢了。好在宇文家中衣物兵器应有尽有,他便放下自己的流水剑,改拿了一弯弓箭,便向城中走去。

好在城中虽不似先前繁华,到底也有些酒馆饭庄,可买些干粮回去。风云皓便放了心。可他不知为何自己竟成了通缉犯,心下忿忿,便到赌场之中打探消息。江湖诸事,向来是赌桌上的朋友们最为熟知。三教九流,便没有在赌场上打探不来的消息。

他走进赌场之内,但见赌场之中仍像先前一般热闹,全不像每日皆有战事的凋敝样子。

风云皓一身猎户装扮,又兼有他故意弄乱的须发掩着,将自己的风流气息收敛起来,因此走进赌场之时并不显眼。也全不像一个久经赌场的好手。他进赌场之时,人们不过以为他是一个外地来的好赌的小猎户,有些散碎银子,也就赌一赌比大小点儿而已。人们对他毫无兴趣,便也没有人去在意这样一个人。

风云皓见自己并未被他人怀疑,心下放心。便趁人不注意时,偷拿了几个骰子,仔细研究那骰子。看是否有注水银等作弊的手段。就这样转了赌场一周,将各个赌桌上的情况皆了解了个遍。又顺便观察了一遭这赌桌上的人。见这赌场之内,有那么一个人,衣着华美,然行为举止却不像达官贵人家有些教养的公子哥儿。虽在这大赌场外间赌牌,却是极其受人“尊敬”,溜须拍马之人甚多。见别人一口一个“小龙哥”的叫他,又见他的牌技也是极好的,全不是那种来赌场上“送钱”的冤大头,想来他人谄媚于他是因着他在江湖之中或在官场之内有些手段的。风云皓摸清了些底细,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扬。

“哈哈,这把牌,老子又赢定了!”只听“小龙哥”叫道,说罢,便哈哈大笑。接着却是“啊”的一声惨叫。

赌场之内闻声皆屏息看过来。却见一根箭将“小龙哥”手中的一张牌狠狠地钉在桌上,箭穿牌而过,却并没碎。而“小龙哥”吓得脸色尽白,坐在地上,腿仍“嘚嘚”的哆嗦发软。

人们忙看向那射箭的人,却不是风云皓是谁?

只见风云皓哈哈大笑,说话时故意带着吉林乌拉地方口音,晃着身子道:“俺是自长白山来的,来这里一月多了,早听说小龙哥的名字,想要结交,却没有人引荐,俺就自己来了!”

“小龙哥”见风云皓说得谦卑,便长了气势,爬起身来,道:“哼!你是来找死的么?竟敢来吓唬你龙爷我?”说着双手一摆,他身后的几个刚刚谄媚的大汉走到他身前,昂首挺胸,拉开阵势,竟是要与风云皓打起来了。赌场的人也闻声出来,拿着棍棒,要看是哪一个不要命的,竟来这里砸场。

风云皓虽是来此打听消息的,却也因为诸多烦心事,这多半年心中总是不乐。今日在赌场之内,见此江湖之气深浓,不觉玩儿心大起,才故意挑起事来。他却也不想真的动手,不然这里虽是人多,又岂能抵得过他?

他见这里的人个个表情严肃且不屑,好像自己竟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一般,心中更觉好笑的很。又忙装作慌乱的样子,道:“俺确实不知这样会得罪了小龙哥啊!俺们长白山上的猎户,若是关系好的,都是这样玩笑的。这可是怪俺粗俗了!哎呦,这可咋办哟!刚来到这儿,就得罪了这的老大,俺回去可怎么跟我那贼婆娘交代哟!还请小龙哥和各位小哥儿饶了我罢!”

“哼!岂有饶了你的道理!给我打!”

风云皓假装慌乱,将离他最近的一桌骨牌尽数剥落在地,嘴里却是连声大喊“救命”。满屋的乱跑。

众人虽与他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捉他不着。反而到处磕到桌子、碰到椅子,时而还互相撞个满怀。更是有几个人在一开始就被风云皓打翻的骨牌弄得滑到在地,一直起来便又被他人碰倒,往复几次,竟是不能站起身来。如此过了半个时辰,那群人皆是筋疲力尽,却如何抓着风云皓的影儿了?

风云皓却仍是精力旺盛,跑着直叫“饶命”。一旁有一群看热闹的赌徒,虽见无牌可打,无赌可赌,却仍旧不走,看着这一群人追逐。有的人看到最后,竟笑出声来。

“好你个长白山猎户,竟像个泥鳅一般,这些人居然也都抓不着你。就冲你这泥鳅劲儿,我、我小龙哥便是交了你这个朋友了!”那“小龙哥”边喘着粗气边对风云皓说道。

风云皓听他这么一说,忙停下脚步,对他一拱手,道:“哈哈,小龙哥,今后俺们便是兄弟了,请多指教。”

小龙哥一抬手,“哼”的一声,道:“少来这一套,说,你来找我龙少却是为着何事?”

风云皓嘿嘿一笑,道:“本也无事,只不过俺刚刚看小龙哥手气这般旺,竟发了赌瘾,也想和小龙哥学上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