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掌上曾国藩胸中胡雪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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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修身养性,内圣外王(3)

曾国藩还继承发扬了儒家思想中的主变因素。儒家有强烈的“率由旧章”的保守性格,亦有丰盛的变动不居的辩证法遗产。以曾国藩来说,直至1850年,他仍然郑重其事地申明:“独至我朝,则凡百庶政,皆已著有成宪,既备既详,未可轻议。”对内外交困的境况感受不深,缺乏变以解危的紧迫感。随着太平天国义军在大江南北驰骋,他由一帆风顺的京官转到地方上兴办团练,阅历增长,对社会痼疾的了解加深,求变的思想便日益加强了。他在1859年写道:“吉,非有祥瑞之可言,但行事措之咸宜,无有人非鬼责,是即谓之吉。过是则为吝矣……《易》爻多言贞吝。易之道,当随时变易,以处中当变,而守此不变,则贞而吝矣……故曰:‘震无咎者,存乎悔。’”震就是动,要反乎贞吝而在变动中求吉与无咎,在于正视现实,不断改正既往的缺点错误。个人如此,国家大事也是如此。进入19世纪60年代以后,曾国藩积极推动和参与学习西方的洋务,这也是重要的思想基础。

今人对于洋务运动自然有褒有贬,然而曾国藩倡洋务足以说他绝不仅仅是那种以谦谦自守、修身养性为信条的一介儒生。他敢开风气之先的胆识与行动则被人们称之为“中国近代化之父”。

丈夫居世,无刚不立

曾国藩对人的评价表现了他独特的处世风格。他崇尚刚直,认为汉代的樊哙就是充满了刚直之气的大丈夫。他指出:“汉初功臣,惟樊哙气质较粗,不能与诸贤并论。因而,淮阴侯韩信羞与为伍。然吾观其人,有不可及者二。刘邦初入咸阳,见秦朝宫室帷帐狗马重宝妇女以千数,意欲留居之。樊哙辄谏曰:‘此乃奢丽之物,是秦之所以亡天下的所在。愿大王急还坝上,无留宫中。’这是第一件事。高祖病卧禁中,诏户者无得入群臣。樊哙独排闼直入谏之。以昔何其勇,今何其惫。且引赵高之事以为鉴,二也。此二事者,乃不愧大人格君心者之所为。盖人禀阳刚之气最厚者,其达到事理必有不可掩之伟论。其见于仪度必有不可犯之英风。哙之鸿门,披帷拔剑割彘,与夫坝上还军之请,病中排闼之谏,皆阳刚之气之所为也。未有无阳刚之气而能大有立于世者。有志之君子养之无害可耳。”

曾国藩常常写信给他的弟弟、子女们,说曾家后代禀承了母亲江氏的刚猛气质,所以才有所成就。他进而认为,刚直二字,“功业文章,皆须此二字贯注其中,皆从倔强二字做出”。其母江氏刚嫁到曾家时,曾家经济尚不宽裕,但江氏谨守曾家家训,操持家务更加克勤克俭,家庭也渐渐兴旺起来了。特别是江氏贤惠,侍奉阿公、阿婆十分殷勤。即使是阿公晚年卧床三年,屎尿都拉在身上,她与丈夫日夜轮流守护在床边,也毫无怨言。所以曾国藩赞言:曾太夫人“来到曾门,事舅姑四十余年,造次必躬,在视必恪,宾祭之仪,百方检饬”。江氏自嫁入曾门后,共生有五男四女,“尺布寸缕,皆一手拮据”。曾国藩的父亲常以“人众家贫为虑”,而江氏总是用“好作自强之言”相劝,或以“谐语以解劬苦”。她常对丈夫说:“吾家子女虽多,但某业读,某业耕,某业工贾。吾劳于内,诸子劳于外,岂忧贫哉?”曾国藩在写给家人的信中说:“由写字而想到用功不能有恒心的原因,都是因为日甚一日的软弱的意志力消磨损害了它。今天因为听到吴竹如的话,才清楚这事绝对不是意志疲惫软弱的人所能胜任的,一定要刚强、勇猛,拿出浴血奋战的功夫来,千万不能软弱下来,这两点是不能改变的道理。要牢记着《朱子语类》里的‘鸡伏卵’和‘猛火煮’这两条,时时刻刻也不能忘记。”

勇于改过,不夸大言

人不是圣贤,都会有过失错误,但能不能知过即改,从善如流,对一个人至关重要。曾国藩的修身法中,不惮改过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有一天,好友窦兰泉来拜访曾国藩。两位学人相见,自然商讨理学。然而曾国藩并未真正理解窦兰泉所说的意思,便开始妄自发表见解。事后曾国藩就指责自己,这就是心有不诚。不仅自欺,而且欺人,没有比这更厉害的了。由于不诚实,所以说话时语气虚伪强辩,谈文说理,往往文饰浅陋,以表示自己学理精湛,这不过是表演而已。这难道有什么好处吗?

曾国藩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毛病,表示悔改,可事到临头,又身不由己了。没过几日,朱廉甫前辈偕同邵蕙西来访,这两个人都是孔子所说的正直、信实、见闻广博的人。尤其是朱廉甫前辈屈尊来访,不就是把曾国藩视为志同道合的人吗?没想到曾国藩故伎重演,说了许多大言不惭、沽名钓誉的话。

还有一次,好友陈岱云来访,想看曾国藩的《馈贫粮》,结果曾国藩以雕虫小技,不值一看为由深闭而固拒。一时之间曾国藩掩饰笨拙,文饰浅陋,巧言令色,种种复杂的情形交织在一起,难以言表。事后曾国藩反省,这都是好名的虚荣心理在作怪啊!都是不诚实的表现。

经历了内心的这几次折磨与争斗,曾国藩开始给自己约定法章:大凡往日自由随和的人,性格不能马上变得孤僻严厉,只能减少往来,相见必敬,才能渐改征逐的恶习;平日夸夸其谈的人,不能很快变得聋哑,只能逐渐低卑,开口必诚,才能力除狂妄的恶习。

曾国藩比荀子还严格,要求也更具体。在1842年2月的日记中,他这样写道:“一切事都必须每天检查,一天不检查,日后补救就难了,何况修德做大事业这样的事?汤海秋说:‘别人道德行为比我高的我得找到自己不足之处,与抱怨者相处而能保持心情平静,就可以算是一个君子了。’”

他不仅逐日检点,而且事事检点。天下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大概寥若晨星。曾国藩的这种检点思想,并不是他心血来潮的奇思异想,实在是扎根于深厚的文化传统的自然秉承。孔子就说过“见贤思齐(看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看到别人有毛病就反省自己,孔子大概是中国第一个善于反省的大师。孟子也是一个善于反省的大师,曾国藩最服膺于他,表示“愿终身私淑孟子”,“虽造次颠沛”,也愿“须臾不离”。而孟子是从别人对自己行为的反应中来反省的,他最著名的方法就是“反求诸己”;“爱人不亲,反其仁(反问自己的仁德);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曾国藩认真钻研过的程朱理学也强调“正己为先”。曾国藩正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来“逐日检点”的。事关进德修业的大事,所以他才对自己要求得那样严格,不可有一天的怠慢。

曾国藩的一生是在日日严于自律中度过的。他是对自我反省和批判最多的人之一,不仅严厉,而且苛细,如针如刺,直指心灵中最漆黑的部分。也许你不佩服他的功业,不佩服他的道德,也不佩服他的文章,但你不得不佩服他对自我剖析的勇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没有说过假话?谁没有说过大话?谁没有嫉妒过他人?谁没有伤害过他人?谁从来不好女色?谁做事不占他人便宜?谁敢拍着胸膛对自己或者苍天说,我从来不做亏心事?没有,从来没有。只有过错的大与小,多与少,或者你所犯的过错是人人都会犯的,是人们可以原谅的,可以接受的,但不能说你从来就没有过错。只要是人,有七情六欲,就有人性的弱点和局限。曾子为什么说“吾日三省吾身”,就是为了少犯过错啊!

《周易》说,君子“见善则迁,有过则改”,《尚书》也说“改过不吝”。这一方面告诉人们过错是难免的;另一方面也告诉人们要有过必纠,有错必改。

曾国藩则认为,知己之过失,承认它,并且改正它,毫无吝惜之心,这是最难的。豪杰之所以是豪杰,圣贤之所以是圣贤,就在这里。磊落过人,能透过此一关,寸心便异常安乐,省得多少纠葛,省得多少遮掩,还有那修饰装点的丑态。

一个省己修身的人,注重颐养德性的人,他所犯的过错不一定是坑蒙拐骗之类的淫恶,往往是一些不为人知,不足挂齿的小隐私或小阴思。不断地涤除这些小隐私、小阴思,他就会一天比一天高大起来。明代杨继盛说:“或独坐时,或深夜时,念头一起,则自思曰:这是好念是恶念?若是好念,便扩充起来,必见之行;若是恶念,便禁止勿思。”斯言极是。

大智若愚,难得糊涂

俗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人若精明,确实能占得不少便宜,但太过精明,别人也必定会以精明加以防范,精明的人往往看不到这一点。精明的人,可以精明一次,也可以精明两次,但很少有人能精明过三次的;因为一次精明是启发,二次精明是教训,三次精明就是警惕啊!

人们在交往中,常常喜欢与单纯的人交往。与单纯的人交往放松、自然,不用费尽心机,提高警惕;这倒不是说单纯的人是傻子,是可以随意欺骗与作弄的,而是说他心地纯净、宁和、淡泊。这样的人也懂得很多,想得很深,看得很透,但他把心智放在更有价值和更有意义的事情上。这就是荀子所说的那种人:温和如玉,完美纯正。

然而,与精明的人交往,就得时时小心,处处提防,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泥淖和陷阱中。交往得越久,相处得越深,就越是感到被欺骗、被愚弄,当然也就越是不自在。如果没有办法还得与他交往,那么他就会以精明手腕去对付他。这正应了郑板桥的一句话:“试看世间会打算的,何曾打算得别人一点,真是算尽自家耳!”

曾国藩是一个精明的人,他弟弟曾国荃也是一个精明的人,他们就因为精明吃过不少亏。

对于读书人,曾国藩还能以诚相待,他说:“人以伪来,我以诚往,久之则伪者亦共趋于诚矣。”但是对于官场的交接,他们兄弟俩却不堪应付。他们懂得人情世故,但又怀着一肚子的不合时宜。既不能硬,又不能软,所以到处碰壁。这是很自然的,你对人诚恳,人也对你诚恳;你对人诡秘,人也对你诡秘;你对人一肚子不合时宜,人也对你会一肚子不合时宜。

而曾国藩的朋友迪安有一个优点,就是全然不懂人情世故,虽然他也有一肚子的不合时宜,但他却一味浑含,永不发露,所以他能悠然自得,安然无恙。而曾国藩兄弟却时时发露,总喜欢议论和表现,处处显露精明,其实处处不精明。曾国藩提醒曾国荃:这终究不是载福之道,很可能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到了后来,曾国藩似乎有所领悟,他在给湖北巡抚胡林翼的信中写道:“惟忘机可以消众机,惟懵懂可以祓(消除)不祥。”但很遗憾,他始终未能身体力行。

所以,为学不可不精,为人不可太精,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然而让精明的人糊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他经历很多人和事,受过很多挫折和磨难,否则他是不会糊涂的。郑板桥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返糊涂更难。”但也只有进到这一境界,才能明白人生是怎么一回事。

清廉自持,热心待人

清廉不贪是为官者的基本要求。号称清代第一清官的汤斌任江宁巡抚时,初至南京,就召集府县官,训斥道:贪贿者轻则被人弹劾而去,重则抄家追产,诛及子孙。而且,一沾贪名,上司收受了下官的贿赂,就有把柄在别人手中,下官有什么过失也不敢轻易纠正,久而久之,会有包庇之嫌。州县官听了这番训导,都说“公治吾等”,即救了他们的命。

曾国藩最崇拜汤斌,认为清朝有成就的人中,汤斌是一流人物。

曾国藩也崇尚清廉。据他的女儿崇德老人说,曾国藩无论是官位做得多大,“署中没有敢以苞苴进者”,他的夫人“无珍玩之饰”。崇德老人回忆说,曾家只有一次收受别人的礼,那是提督黄翼升的夫人进献的。

黄翼升是长沙人,少年时是个孤儿,最初以“材官”隶属曾国藩部下。曾国藩建立水师时,黄翼升帮了大忙,是曾的四大心腹之一。组建淮扬水师时,黄翼升任统带。1862年,黄归李鸿章指挥并很快成为李的得力助手。后来,曾国藩想调黄翼升部离开苏南,十三次与李鸿章来往信函相商,李鸿章却一口拒绝。由于黄翼升“素性宽和”,比较受将士拥戴,曾国藩一定要把这位爱将调回。李鸿章说黄“厚道热肠,为武人中第一流,为平吴第一功臣,为沪军第一苦人”,所以坚决不给,为此,曾、李两人差点闹翻。

这时出现了“夫人外交”,才使问题得以解决。

黄翼升此时处于很尴尬的境地,还是他的夫人出来调停,一定要奉曾国藩的夫人为义母。一天,正好是曾夫人生辰,黄夫人带着翡翠钏一双、明珠一粒、纺绸帐一铺来贺寿,当堂拜曾夫人为义母。当时人多众广,曾夫人不好不给面子,也就答应将黄夫人收为干女儿。

寿宴结束后,曾夫人向曾国藩述其原委,曾国藩起初很生气,但一想能收服将心,调和因黄翼升而起的曾、李关系的矛盾,也就不再说什么。这个纺绸帐后来曾国藩的女儿出嫁时,作了嫁妆,直到崇德老人的晚年,仍“用之未坏也”。

曾国藩很通人情世故,为了照顾别人,还主动让欧阳夫人收干儿女。一年,邵蕙西的夫人因躲避战乱率子女到了上海,曾国藩得知后派轮船密迎邵夫人以及她的二个儿子,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将她们一家安顿到安庆,还每月出银二十两,给邵夫人的一家租了房子。若干年后,邵夫人及她的长子相继病逝,邵夫人的二儿子及女婿送灵柩回浙江。曾国藩见邵家小女儿孤苦无依,就让她拜欧阳夫人为义母,这样,邵家小女儿就可居住在两江总督署中,得到曾家的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