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掌上曾国藩胸中胡雪岩
5773000000029

第29章 诚信取胜,生意兴隆(2)

胡庆余堂独家生产的“胡氏避瘟丹”,具有除秽气、解头晕胸闷、止腹泻腹痛的奇特疗效。左宗棠西征大军在征战西北边地平定边疆叛乱途中因水土不服,疫情蔓延。“胡氏避瘟丹”在治疗西征军病疫、保持军队战斗力中曾大显身手。这种药共需74味药材,每味都须用顶真的原料,其中有一味“石龙子”,俗称“四脚蛇”,虽然一种随处可见的小爬虫,可是,用于“胡氏避瘟丹”的“石龙子”却指定必须是出没于杭州灵隐、天竺、韬光一带的金背白肚、背上纵贯一条黄线的“铜石龙子”。然而铜石龙子生性警觉,爬行快捷,很难捕捉,但为了保证药味质量,每年夏天,胡庆余堂都组织许多员工上山捕捉。

为了保证原料质量,胡雪岩在杭州涌金门外的胶厂内专门辟设鹿园,人工喂养了一群东北梅花鹿,成为西子湖边的一个独特景点。“大补全鹿丸”需用鹿身上30多种珍贵药材,而且必须选用梅花雄鹿。胡庆余堂制作全鹿丸之前往往选“黄道吉日”,让员工抬着披红戴绿的鹿,敲锣打鼓,游街一圈,仪式甚为排场隆重,之后又回鹿园,在众目睽睽之下宰杀、剥皮、放血,除鹿毛、鹿粪外,其余都送进制药工场,以向参观的客商展示取材顶真。

为了确保药材质量,胡雪岩还让药店“阿大”抓了以下两项事务:

一是严格挑选原料。原料进来后,先要拣去其中的杂质。胡庆余堂药工宁精勿滥,即使像麝香之类的原料,他们也十分认真地把混在麝香粉里的细毛、血衣一一剔出。虽然这样做使胡庆余堂的原料损耗往往高于其他药店,但确保了药品质量和药效。

二是精心贮藏。为防止药材霉烂变质,胡雪岩不惜花银子购地4亩,造起东、西、南三个药材仓库。他还专门建造了一个设计独特、阴凉透风、温度适宜的胶库,在此贮藏的驴皮膏历时近百年也不变质。

中药贵在纯。采办道地药材为制造优良的中药提供了必要前提,接着就进入修制阶段。修制包括修治和制剂两个环节。修制也叫炮制,即对动物、植物、矿物等“生药材”进行一系列非常必要的漂、剪、熬、煮、淬、泡、炸、煨、炒、炙、炼等加工,使其达到药用要求。制剂就是将经过炮制的药材做成丸、散、膏、丹、酒等成药。

胡雪岩要求员工在药品生产过程中严格遵循“修制务精”的准则,就是在原料加工到成品制作的全过程中要精工细作,绝不允许偷工减料,以确保产品质量。

在胡庆余堂就挂着这样一副对联:“修合虽无人见,诚心自有天知。”这是对顾客的诚恳告白,也是对药工的谆谆训诫。《汪穰卿笔记》卷2记载:“上海各药房之药,自燕窝、糖精以狡术获利,于是牛髓粉、牛骨粉、亚支粉及各种戒烟药水相继而起。此等伎俩及其物之价值,上海人人皆知之,内地人不知也。”这条资料说明晚清药业中的欺诈行为是一种普遍现象,这就需要制药者自觉遵守商业道德,确保产品质量。“诚心自有天知”,这是用冥冥之中的天地鬼神的超自然力量来规范商业行为。然而,反过来讲,一片诚心由天地来鉴察岂非虚无缥缈,药品的质量倒是商人是否注重诚信的实实在在的一面镜子。具体来讲,药效就是人们判断药店的经营者是否笃诚守信的最实际的标准,而人们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对胡庆余堂的口碑,又直接关系到胡庆余堂的信誉及其产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所以“心诚”实际上与胡庆余堂自身的商业利益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胡雪岩能不高度重视吗?

胡庆余堂创立之后,一直坚持“修制务精”的原则。

第一,主张“修”一丝不苟。如多年生蓼科植物大黄性寒味苦,有开积化滞、清火解毒的功能,主治实热便秘、胃脘胀痛、痢疾、黄疸、瘀血闭经、目赤口疮、痈肿疔毒、肠痈腹痛等症,外敷可治烫伤。大黄是一味常用药,但入药时仅取其根状茎,胡庆余堂的药工总是认真地刮去大黄表皮。此外,苦杏仁尖有毒,胡庆余堂药工在除尖后才将它入药;麦冬心性寒,入药必先去心;麻黄要去节、莲子要去芯、肉桂剥去皮、五倍子去掉毛……所有这些确保了胡庆余堂生产的中药质量有可靠保证,在色、香、味和疗效上都有其独到之处。

第二,主张“制”精益求精。以治疔疮的良药“立马回疔丹”为例,其中有一种原料叫“金顶砒”,这是根据东晋著名道士医学家、丹术家葛洪的炼丹法,用青铜、砒霜提炼,取其上面的结晶体入药。又如治疗癫狂症的“龙虎丸”,内含剧毒药品砒霜,依照古方炮制规定,用白布把砒霜包起来再嵌入豆腐中,文火慢煮,待豆腐变黑(即砒霜中的部分毒汁被豆腐吸附)才可入药。为了避免服药者中毒,严格要求把已排除部分毒汁的砒霜与其他磨成细粉的药味搅拌得极其均匀。

据《胡庆余堂:中药文化国宝》记载,胡庆余堂开办不久,就有一个因获悉自己考中了举人而高兴过度,引发癫狂症的新科举人登门求医。此人家庭十分困难,十年寒窗,磨穿砚台,历尽艰辛求得功名。父母本指望他仕途发达,支撑门户,不料遭此厄运。听罢原委,有个医术精湛的老中医说:用龙虎丸或许能治愈此病,只是胡庆余堂没有这种药。但胡雪岩依然向客户承诺:半月之内,一定制出龙虎丸。

当时的药物制作条件落后,全用手工搅拌,龙虎丸中有剧毒砒霜,由于担心拌不均匀关乎人命,没有一个药工愿意担任这个冒风险活。可是10天后,胡雪岩向外人宣称药王桐君老人于昨夜托梦教他制作龙虎丸的秘法。他叫人把一间工场打扫干净,关闭门窗,只留下几个手脚麻利的操作工,并向他们面授机宜。三天以后,龙虎丹果然制成,那位举人服用后疗效甚佳,没几天就根治了癫狂症。后来,胡雪岩有一次酒后终于吐了真言:原来,他命药工将药粉均匀地摊在竹片上,然后用木棒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地写“龙”、“虎”二字,共写999遍。这样一来,药粉自然拌透了,哪会不匀?操作时关闭门窗,不准外人偷看,乍看之下神秘兮兮,实在是要求药工专心一致地操作生产罢了。

至于桐君托梦,是否确有其事,也只有胡雪岩自己心知肚明。而自远古到近代,许多家药店为创牌子附会神灵,却是司空见惯的事,都是为了追求商业利益而已。

胡庆余堂的看家药品“胡氏避瘟丹”在制作前,曾经请僧道来店堂念经拜佛,仪式十分地隆重,要求每个参与制作的药工离家住店,待斋戒沐浴(吃素、盥洗、理发、剃须、更衣)后才可动手。这从表面上看,带有迷信色彩,实际上请僧道念经,大做排场是一种广告效应,是让市民知道胡庆余堂又在制避瘟丹了,具有宣传作用,而斋戒沐浴是出于制药的卫生要求。

胡庆余堂另有一种独家药品“紫雪丹”,色紫而形假霜雪,是胡庆余堂根据南宋时颁定的我国第一部成药制剂规则——《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的一张成方配制的镇惊通窍的急救良药。在当时杭州城另一家著名药店叶种德堂有这种药品出售。胡庆余堂也曾试制过此药,但疗效始终不怎么理想。后来,胡雪岩虚心请教许多名医、药师共研重制“紫雪丹”的生产方法和配料。有个从叶种德堂出来投奔胡庆余堂,从事这一行已有60余年实践经验的老药工向胡雪岩建议:听祖辈讲,制作紫雪丹最后一道工序不能够用铜铁锅煎熬,必须使用金铲银锅方能保持药品疗效。胡雪岩接受了这个建议,不惜花重金,请来杭州城最有名的金银巧匠,耗费黄金133克、白银1835克铸成金铲银锅,专门用于制作本药。结果,紫雪丹的功效确有明显提高。

胡庆余堂力行“戒欺”、“采办务真,修制务精”,倡导“诚信经营”的结果是成功地推出了一大批名牌产品,总计有四川白银耳、直指香莲丸、女科八珍丸、关东鹿茸、诸葛行军散、局方紫雪丹、十全大补丸、八宝红灵丹、局方黑锡丹、大补全鹿丸、精制猴枣散、喉症锡类散、八仙长寿丸、梅花点舌丹、立马回疔丹、人参再造丸,神香苏合丹、琥珀多寐丸、外科六神丸、百益镇惊丹、大山人参、胡氏避瘟丹、小儿回春丸、圣济大活络丹、杞菊地黄丸、万氏牛黄清心丸、明目地黄丸、太乙紫金锭、济生归脾丸、石斛夜光丸、妇科白凤丸、纯阳正气丸、茱连金丸和朱砂云君丸。以上产品为胡雪岩的药店开辟了滚滚财源,也在顾客心目中树起一块“胡记”金字招牌。

由此可以看出,胡雪岩的重视产品质量和通过诚信经营、抓商品质量来做市面场面的做法,是他那个时代的商人无法企及的。

种下大树,遮风蔽雨

“种下大树好乘凉”,“朝里有人好做官”,讲的是人要成就一番事业,必须借助外在的势力,方可事事顺利,路路畅通。出身贫寒的钱庄伙计胡雪岩深知自己要成就富可敌国的事业梦想,必须寻找培植一棵可以为自己遮蔽风雨的大树。

商人胡雪岩生活的时代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代。当时在中国有着二千多年的封建体制,受到西方文明的冲击,洋人叩打大门,社会发生变乱。

胡雪岩那个时代旧制的各种弊端,严重地影响商人事业的发展。因为在封建社会中,商人在社会中处于最末流,士农工商的等级观念十分明显,这种体制严重地影响了商人活动范围的扩展。当时官吏对商人的危害极其严重,一个极小的守门吏都可以利用自己的职务特权随便干涉一个小商贩的生意。权力较大的官吏情况更严重,他为了官府或自己利益往往以各种貌似合理的理由强行征税,或者宣布该贸易为不合法。

面对官场中的种种制约,商人要想经营进行下去,必须采取合适的策略。一般来说,一部分商人会设法避开官吏,但这是一种消极的策略。因此当时有一部分商人另想策略,利用金钱开道,设法与官吏阶层沟通,以争取他们的保护。很明显,所争取的靠山在官场中职位越大,能给商人提供的活动范围就越大。

这就是胡雪岩所采取的策略。中国封建官僚制度具有二千多年的漫长历史,内部形成了一整套完备的升迁制度与习惯。尤其当时官场中有一种不成文的惯例,托庇大官僚而使自己在官场中升迁顺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谓“官官相护”、“朝中有人好做官”,就是讲的这一现象。胡雪岩长期在钱庄业做跑街,与一帮挖空心思捐班升官的人打交道,逐渐熟悉了官场中的这种现象。胡雪岩心中十分明白,在官场中为自己寻找一个坚强的后盾,意味着自己的生意有更多的机会和更少的风险。

正是长期与这些人打交道,胡雪岩逐渐形成一种慷慨仗义、为人大方的社交风格。当胡雪岩遇到落魄公子王有龄时,听说他是捐盐大使,便感觉到自己正在苦苦寻觅地结识官场靠山的机会来了。他利用为信和钱庄收款的机会,为王有龄筹措了五百两银子,资助他进京拜官。

王有龄因为胡雪岩在资金上的大力帮助,有机会补了实缺。他知恩图报,胡雪岩得以借机开设了自己的钱庄。随后,因为官场中有了王有龄这个官做得好、升迁很快的坚实的后台,胡雪岩发现自己面前突然铺开了一个新世界:生意愈做愈顺,愈做愈大,愈做愈火。粮食的购办与转运、地方团练经费与军火费用、地方厘捐、丝业,所有的可以挣大钱的机会都无一例外地垂青胡雪岩,让他大发特发。

胡雪岩有了这一次经验,回头反思,便很快明白了在那个特殊时代商业要想大发展的独门秘笈:寻找官场的保护。

要寻找官场保护的办法很多,首先是继续帮助有希望有前途的人。在这方面上,对于王有龄绝对适用。家中如何用度、个人是寒是暖、上司如何打点,无一例外都在胡雪岩的帮助行列。随后是另一个官场大树何桂清。因为有了王有龄的例子,胡雪岩对培植何桂清这座靠山更是不惜血本。为了保证自己的官场靠山获得机会升迁,他一次可以放出一万五千两银子;为了讨得官场靠山的欢心,也为了日后自己的商业能够蓬勃发展,忍痛把自己的爱妾转赠于他。

其次是要替这些在官场中有前途之人能够顺利爬升,出谋划策,出钱出力。胡雪岩明白,帮助官场办团练,漕米改海运,征厘捐,购军火,借师助剿,所有这些应时之办法,虽然是绕了一道弯,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但是到了最后,目的是帮助这些人得到朝廷赏识,巩固他们在官场中的地位。这些人在官场中的地位稳固了,自己的商业势力得到他们的庇护也就有增无减了。

何桂清在苏浙之日,为官甚为卖力,颇有政绩,所以在这一带的影响日盛。为了这个缘故,胡雪岩不惜重金,帮助靠山稳定了在官场中的位置,使自己的商业也有了依托。胡雪岩个人在经营中逐渐冲破了以往钱庄固守在一地的经营观念,开始在官府为后盾的前提下向附近的省份扩张。这一扩张预示了胡雪岩在商业上必将称霸东南半壁江山。此时的胡雪岩,因为尝到了在官僚阶层中不断培植官场靠山扩充官场势力的甜头,他是再也不会回到旧有的经营观念中去了。

何王集团土崩瓦解之日,胡雪岩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能够继续得到官场靠山庇护,已经开始在为自己寻找新的商业保护人。这一次的寻找是有意识的,同时也是时局所致,左宗棠这样一位世纪人物出现了。

左宗棠权倾朝野之时,胡雪岩为他筹粮筹饷,购置枪支弹药,购买西式大炮,购运机器,兴办船务,筹借洋款。这些事占用了他许多时间和精力,但是胡雪岩乐此不疲。第一是因为这些事本身就是商业运作,可以从中赢利。第二是因为左宗棠必须有人替他办好这些后勤工作,才能安心平捻剿回,兴办洋务,成就功名大业。在晚清官场中,左宗棠是个英才人物,其事业日隆,声名日响,他在朝廷中的地位日益巩固,影响不断扩大,胡雪岩做起生意来就愈顺利。他原来之所以仰赖官府,就是为了使自己的生意减少风险,增加安全。现在有了左宗棠这样一个声名鹊起、举足轻重的大员做后盾,自己也因此获得了朝廷赏戴的红顶,赏穿的黄马褂,胡雪岩在商界的影响也非同一般。天下人莫不视胡雪岩为天下一等一的商人,莫不视胡雪岩的阜康招牌为一等一的金字招牌。有了官场的权势庇护,胡雪岩才能有实力有胆量做大生意,也敢放心地一次吸存上百万的巨款,也可以非常硬气地与洋人抗衡。任何一个以本业为主,在官场中没有牢固靠山的商人都不敢像他那么做。只有一个胡雪岩,把握住了这个时期的特点,而且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