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刚刚还说我是宫主,什么都我说了算呢,现在本性就露出来了吧。
这个石室顿时全都安静了下来,到底韩家的人要不要放下手中的实权,就看现在了。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的眼睛从哥哥身上转到韩成甫身上,再转到哥哥身上,我该坚决一点吧。
“爹,我要下去!”像个小孩子,我负气地看着韩成甫。一直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此刻我却叫得如此顺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顺口就叫出来了。
“宫主,整个地魔宫都是你的,你说把圣草给谁就给谁!”还是温和慈祥的声音,像父亲一样宠溺。
啊,我没有听错吧,这个韩成甫还是对我这么好?如果他真是我父亲就好了。
“那么地护法,你还不下去取,你也要抗命吗?”
在这样的环境中当宫主也不错吧,毕竟我的亲人都在我左右,感觉像是玩家家。虽然住在洞里有野人的嫌疑,但也算是返璞归真吧。唉,我又开始认命了。
“是,属下感谢宫主恩赐!”说完,哥哥一个漂亮的纵身跳了下去,可也就与次同时头顶一声闷响传来,震呆了众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地震吗?
“启禀宫主,山顶树着一个火把!”
一个小喽罗慌忙跑进来大声禀报。
“是谁干的?”韩成甫看起来很气愤,甚至有些失控。
“有人看见说是三少奶奶临走时插上去的。”那个小喽罗忠实的回报引起不小的骚动。
“该死的女人!”
“明明以为有了这么个大雾的天气,是天赐良机,可以躲避人们的视线,让大炮找不到目标,没想到全被容浅伊给搅和了。”
抱怨的人们还不忘把哀怨的眼神架在可怜的枫身上,似乎要通过他来打击心中怨恨的那个人。
又是容浅伊哦,她还真是不甘寂寞。不过我就不用当宫主了吧,顿时我的双肩一松,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下来,没想到我是这么紧张啊!可是我的椅子还悬在半空,哥哥也没上来。
“爹,我们还是快出去吧,如果山塌了就出不去了!”现在逃命要紧啊,各位英雄!
“不行,等闵展烨上来把仪式结束,我们一起守卫地魔宫和宫主!羽儿,有爹在,你这个宫主一定会当得稳稳当当!”
大炮都轰上门来啦,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的天哪,有听说过自己造大炮轰自己的人吗?我悬在半空自我哀悼着,却感觉到椅子在慢慢下降。我睁开眼一瞧,哇,终于可以着地了,终于可以自己逃命了!
我脚刚一着地,就惊慌失措地捉住刚上来的哥哥的胳膊,说:“哥哥,快逃吧!大家都快逃吧,大炮不是好玩的,不要趁英雄啊!”好丢脸,我的胆小鬼样子会不会很丑啊?“啊~~~,我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家说是不是?”
“筱攸,别怕!”哥哥握紧我的手,而后对韩成甫自告奋勇地说:“让我先上去把火把取下来吧。”
“目标、射程都知道了,现在取下火把也来不及啦!”这群人真是的,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呢?我不是宫主吗?
轰!!!又是一声巨响,震得我的心更加恐慌。
“爹,让我去吧!”枫一脸自责地弯身站在韩成甫面前。
“不要冲动,我自有办法!”真是干大事的人啊!“黄护法,你先保护宫主到地下宫殿去,那些搅事的人就交给我们吧。”
他真的有办法?不过我真的相信他会有办法。
“羽儿,身为地魔宫的宫主,你有一份推卸不了的责任,所以你一定要变得更加坚强,知道吗?”
像父亲一样的教诲,让人感觉好温馨。
“可是爹,你们~~~一定要小心!”我或许该英勇地说要跟他们同生共死,可我知道我只会拖后腿而已。
轰,地动山摇!
我跟着薛云止一步一步走下阶梯,心里却在不安地乱跳着。
“与其说是保护地魔宫,不如说他们都在保护你。”薛云止慵懒地说着。
“我代表了地魔宫,保护我就是保护地魔宫。”我才不会服输呢。
“哼,如果这样的话,你真的彻底毁灭了我关于地魔宫的所有美好的幻想。”
“你不知道一句话吗?幻想就是用来破灭的。”
我也曾有数不尽的幻想啊!
“你说过那么多话,只有这句话最有水平,宫主!”嗬,她是不是在嘲讽我?
“不过有韩成甫在,我想我的幻想没那么容易破灭呢。在这件事过后,他一定会对你进行魔鬼训练,让你有能力承接下他一生的努力。”
紫衣飘扬,他缓缓迈步,像是在跟自己怀中的猫说话,而不是我这个当事人。
“你是为了砾才会加入地魔宫吗?”
“就算没有他我也会加入的,我时刻都在等待地魔宫的召唤。”
她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不顾什么礼仪约束,几近疯狂地喜欢一件事物,或者是一个人,如果她能像喜欢猫一样喜欢砾的话,那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她在人前都是一副倨傲酷酷的样子,只有在面对一只猫时才会不经意地露出女人那种母性的光辉,特别是在无数的猫的簇拥下,她用那双慵懒的猫眼警惕地望着人类,真的~~~很像一只猫妖。
轰!不知道上面的状况怎么样?好担心!
“站在那里要我背你吗?”
一点礼貌都不讲,好歹我刚刚勉为其难成为宫主,也算你的顶头上司吧。得罪上司,可是没有好处的哦。我快步赶上她擦着她的肩,拽拽地说:“黄护法,请你以后一定要穿黄色的衣服。这是本宫主的命令!”
我大摇大摆地像斗赢的大公鸡一样前进~~~前进~~~
啊,我头顶的石头好像在动,要~~~要掉下来~~~真的~~~真的掉下来了。完了完了,我要变成肉饼井筱攸啦!
说时迟那时快,我只觉腰间一紧,双腿离地,瞬间移动!好快啊,我差点晕过去,还好坚持住了,要不然又要糗一次。不过老实说薛云止的武功真是无可挑剔。
哇,我刚刚站的地方正在像下雨一样往下掉竹简、书帛,还夹杂着碎石。我傻愣愣地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啊,一定是上面的石室全部报销了!那么~~~
“呜呜呜~~,哥哥,哇哇哇~~~,爹爹~~~”
“别在那鬼哭狼嚎,吵死啦!”
冷血的猫女,就知道她不是真的爱砾。呜呜,可怜的砾,这个口口声声说非你不嫁的女人现在居然还有兴致在这看书。
“我要去找哥哥他们!”无情无义的女人!
“这些宝蟾教的资料,看来是被人故意封在洞顶的。而这块石头承受不了接二连三的震动才掉了下来。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绝对是顶尖高手。”
唔,好像是的,除了这块石头外其他的都牢实得很。
“你在看什么?”我抹掉泪水,凑上去看她手中展开的锦帛。“好像狐狸!”
上面画的是一名男子举棋沉思,这名男子狐媚的单眼皮,长脸,薄薄的嘴唇向一边上扬,一脸狡猾相,却坏得高贵儒雅,真难想象一个人身上会体现如此矛盾的特质。
“这就是传说中宫无边的五子宫凌越,听说是他众多儿子当中最聪明最有野心的,本以为可以凭借母亲的帮助成为教主,却没想到会死在亲身母亲刀下。”
画的右下方写着隶体古字五子宫凌越。
“为了权位,人性都泯灭了哦!”
我捡起另一张帛画来看,却把我吓了一跳!
“砾哥哥!”
上面画的是一个羽扇纶巾的少年,装成一个翩翩公子样,羞涩地站在海棠树下,神色天真可爱,活脱脱是砾的缩小版。画的右下方写着六子宫凌城。
“怎么可能?”薛云止丢下手中的画像,仔细来研究我手中的砾,而后幽幽地总结道:“如果这不是巧合,那么砾就有可能是他的后代。”
“长得这么像,说没有血缘关系,真没人会相信。”我也赞同。
“如果是他母亲这边的血缘,到没什么。我就怕是他父亲这边的,那么地魔宫真的要永远成为传说了。”
那好啊,我就不用当什么宫主了!
“你看来很希望是后一种结果,哼,到那时不仅是全江湖容不下你,韩成甫第一个会让你死得很惨!”
魔音,那都是几百代的仇怨了,怎么能让我来背呢?而且我还是来自21世纪的人,跟这段仇更是扯不上边。
“喂,你干什么?”
她居然把画给撕了。
“现在是关键时期,绝对不可以再有这样的重大变故。”
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干净利落!
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会被韩成甫大卸八块吧?糟了,他一辈子都在为韩家卖命,如果到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家人都被韩家的人害死了,不~~~不,不是被韩家的人害死的,是被林素梦害死的,与韩家的人无关,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有人会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吗,会不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谁?所以~~~,但是韩成甫好像是从小就被黄护法收养的——,哦,天哪,事情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大条!
“筱攸,你怎么啦?你在发抖。”
不知何时,哥哥他们都回来了,虽然一身狼狈,但都没人受重伤。我坐在墙根胡思乱想,而薛云止已无事人般打入人群,询问外面的情况。
“你~~~你回来了?”我忍不住转眼看砾,希望从他身上看到与画中不一样的地方。可是他冲我害羞地一笑,真的跟画中人好像。
“你在乱看什么?”哥哥把我的脸转过来面朝他。
“哥哥!”我挂在他的脖子上就大哭起来,我真的不要他们恨我。
“筱攸,你到底怎么了?”
“她太担心你们,怕你们出事。”薛云止主动帮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