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病了的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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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K(2)

其一:保举人要为保举承担法律责任。“秦之法,任人而所任不善者,各以其罪罪之”。

也就是说,自己保举的官员犯罪,保举人要因任人“不善”而连坐同等地受刑。当时秦相范睢保举郑安平做将军打赵国,结果郑率兵二万降赵。降敌要灭三族,故范睢也在灭三族之列。

他不像诸葛亮,只挥泪斩马谡做做样子,而不追究自己。

其二:官吏调任不得任旧僚做下属。“啬夫之送(徒)见它官者,不得除其故官佐、吏以之新官”。也即主管官吏调到另一机构或别的地方任职时,不可以任命自己从前的下属担任手下的新职。

秦始皇虽横征暴敛,却也深谋远虑。他深知管好百姓的同时,治吏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时的他已洞悉官吏容易出毛病的症结所在了,“事皆决于法”,故而他颁行全国的秦律是相当缜密完善的,虽然,他治吏的目的仍是为了治百姓。

尽管人有认识上的偏差,尽管举贤可以不避亲、不避旧,但我仍然觉得这两条有些不近情理的秦律却是很有些法理的。

可怜的孔雀和幸福的猪

半夏:治伤寒,寒热心下坚。

“可怜”的孔雀是中国的孔雀。昨日的广州日报报道了4只孔雀节日遭劫的悲剧:国庆期间,汕头市农业科学园推出了“孔雀东南飞”的表演节目,因飞行过于频繁,孔雀劳累过度,目前已有4只死亡,10余只受伤。

“幸福”的猪是德国的猪。德农业部最近发布了一条新指示,要求德国猪农给猪提高“生活质量”。根据条例,所有的生猪每天应该得到饲养户20分钟的关照;为防止它们打架斗殴,养猪户还得买“猪玩具”;为防止猪冬天“抑郁”,得给它们增加光照。

把两件事串起来是因为一篇文章。本周上海的文汇报发表了宋伟博士在华东政法学院的讲演录节选,他的题目是:中国法学界关注的话题——动物福利法。主要内容有两问:人类在多大程度上考虑过动物与人类在生命意义上的平等?人类在从动物的身上不断获取的同时应给动物怎样的待遇和保障?

养了孔雀是给人看的,通过训练还可以表演,否则养它干什么?除极个别的猪要登台演出或供人观赏外,不管是德国还是别的什么国家,人们养猪的目的肯定是一样的,那就是吃它的肉。不过吃之前的态度实在是大相径庭的。对照德国待猪的态度,我们有些地方的有些人就要汗颜了,什么“瘦肉精”啦,“注水肉”啦,“毒猪肉”啦,甚至还有死猪肉做香肠的,总之要千方百计地折腾猪们,挖空心思让猪长瘦多卖钱或长胖多卖肉,都是少数利欲熏心的人让钱给害的。孔雀的遭遇也是这种心态延伸出的结果。

孔雀累死在表演场和给猪们提高“生活质量”,向我们提出了对动物也要施以人文关怀这样一个命题。清华学生刘海洋硫酸伤熊事件所激起的轩然大波,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动物待遇逐渐提高的明证,不仅仅因为那熊是动物园里用来赚钞票的就特别珍贵,换了其他动物,这种行径照样遭人唾弃。这几天,不断有训练动物野生生存能力的新闻,重庆野生动物园国庆期间还推出“野生驯化”实验,说是通过激烈的撕杀场面,让游客直观感受适者生存的全过程。我真不知道观众看了那些被咬得血淋淋的动物(纯粹是多对一的以强凌弱)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宋博士告诉我们,工作动物(如警犬、耕牛)和娱乐动物(如马戏团、动物园内的动物)与人类的关系其实是非常密切的,它们因其特殊的身体机能在人们的生活中扮演着特殊的角色。2008北京残奥会上,出现了好几只导盲犬,它们是盲人运动员的眼睛。在英国,一些地方建立了工作动物“退休”制度,并在余生会享受良好的福利待遇。此外,“安乐死”的制度也为一些身处痛苦之中的工作动物带来了佳音。如果有这样的“制度”,那些给人们带来快乐的孔雀也就不会累死了。

善待动物,提高它们的“生活质量”,人类还必须学会更加宽容,宽容到非常小的细节。

如德国《动物保护法》规定:买鱼不能把活鱼带回家,在鱼出水前要将鱼一下处死,以尽量减少活鱼在离开水的情况下憋死的痛苦,如果执意要把活鱼带回家,则必须去药店买一粒“晕鱼丸”,那鱼会被麻醉而昏睡,杀它时就不会痛苦。孔雀也好,猪也好,鱼也罢,因为它们都是生命,把人以外的动物列入道德关怀的范围之内,像尊重人那样尊重在心智能力上和人居于同等层次上的动物,这实在是一种社会进步。

幸好,我国有关部门也已经在为猪牛狗马的福利立法,让它们有免受痛苦、伤害和疾病的自由,免受恐惧和不安的自由,免受饥饿的自由,免受身体热度不适的自由,还有表达所有自然行为的自由。届时,如果再有孔雀累死这样的事发生,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科学有没有办法使屁招人喜欢些?

紫花地丁:主治一切痈疸发消。

千万不要以为标题中出现“屁”的字眼就是无聊,其实这个论调出自大科学家富兰克林。

大师之所以弄了这么一个命题,起因是布鲁塞尔皇家科学院举办的一个年度有奖竞赛,他们每年的竞赛都会提出一个有关“自然科学”的假设,以待科学家们解决,于是富兰克林响应号召,建议他们采用这样一个哲学的、而同时又对日常生活有用的问题:科学有没有办法使屁招人喜欢些?主要内容是:发明一种有益健康而又不为人厌的药,只要我们和着平时的食物或酱汁吃下这种药,我们放出的屁就会变得不但不带臭味,而且还会像香水一样怡人。

富兰克林的建议其实是建立在下面一些鲜为人知的基础知识上的,这是我在读了美国人吉姆.道森著的《尴尬的气味————人类排气的文化史》后获得的:平均算来,一个屁大约由%的氮、21%的氢、9%的二氧化碳、7%的甲烷以及4%的氧气组成,所有这些气体都是无味的,但其中还有不足1%是由微量的其他化学元素组成,比如氨和粪臭素,这些化学物会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剌激性气味;屁和普通的沼气并无二致,它们同样具有爆炸性和可燃性,足以造成一次轻微的爆炸;屁从肛门放出时,温度都是华氏98.6度,其速度有人测量过,竟高达每秒3米;如果你是个健康的大男人,那么每天会排出体内四分之一的气体,分派出去大概是平均每天10———15个屁,大小不等,因此,荷兰的两位科学家曾于1994年向世人宣布,为了你的身体健康,不管你愿意与否,你每天都得放大约15个屁。

这样说来,富兰克林的问题如果得到解决的话,那绝对能得诺奖,虽然那时还没有这个奖,但现在研究绝对不迟。其实,这个命题并不怎么复杂,这项研究也不会是空白,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重大的突破性的成果,我想还是人们的观念在作怪,这个东西真是放得说不得的,研究它干嘛呢?忽然想起了讽刺文学大师拉伯雷《巨人传》中高康大的儿子庞大固埃,他学了一些前文艺复兴时期关于消化不良的著作和教会文献,由于受这些书的愚弄,庞来到巴黎圣维克多图书馆里研读了一些非常古怪的书,如《在公共场合悠然放屁的艺术》、《论拉屎的方法》、《药剂师的放屁术》等等,虽然古怪荒诞,但却告诉我们,屁也是登得文学大堂的,古今中外的文学中,将屁用作道具或细节,应该数不胜数。

再回到科学的话题。上面说到屁的成分中有甲烷,其实也是个了不得的东西,有数据说世界上13亿牛群每年放出的屁中所含的甲烷达到了5亿吨,这样多的温室气体进入大气层,势必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大气层内越来越多的甲烷终有一天会使地球不再适合人类居住。

到哪里去发展生存呢?就目前的科学而言,都还只是非常遥远的事,月球上太冷,火星上没有水,最近炒得火热的土卫六倒是剌激了我们的神经,但最新的分析结论是:土卫六要到40亿年后才会成为下一个地球,“惠更斯”传回的数据表明,那上面甲烷像地球上的水一样多,已经形成了一个气液循环系统。要不是甲烷是水有多好啊,如果那样,我们也不用怕是人还是动物体内的甲烷或者别的什么了。

屁在目前仍然是表示轻蔑的一种粗野手段,但是,我还是极力推崇富兰克林的命题,这并不是一项什么无聊抑或无趣的研究,它的确应该冠以“科学”的定语。看看满世界奔跑撒野的汽车吧,想想我们自己汽车上的排气管吧,那其实就是你自己肛门的延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