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解放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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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英雄们的保卫战(4)

四平攻坚战后,各参战部队认真总结经验,从战前准备到战斗打响,从掩体构造到火力配备,从步炮协同到友邻协同等等,都进行了认真的总结和全面的分析研究,从中得出了侦察组织,外围突破,步炮协同,爆破攻坚,城区巷战,纵深发展等许多宝贵经验,这为以后的城市攻坚战斗提供了极其有益的借鉴,其深远意义不容低估。

中共中央东北局对此次作战给予了充分肯定,在致各纵队指战员书中指出:“在四平战役中,我军英勇顽强表现了无坚不摧的攻击威力,在中国人民自卫战争史中又写下了新的光辉的一页,在夏季攻势的巨锤打击下,杜聿明处于惨败,损兵折将,于是不得不把他希望寄托在四平的近代工事上。他以为四平有金汤之固,加以陆军的联合防御,可以作他残兵败将的安全避难所。但是杜聿明的打算落空了,四平负隅顽抗之敌,仍然逃不了我军歼灭性的打击。经过十余昼夜的浴血激战,我军摧毁了四平极大部分防御体系,歼灭蒋军一万六千余人。我军的暂时撤出四平,是为着它机动出击,更大量歼灭敌人,因此我军刚撤出四平,即全部击溃了新六军第十四师的增援部队。此役大大锻炼了我军的攻坚能力。我军既然有逐一摧毁四平近代化堡垒群的能力,也就有把握攻克蒋军在东北的任何防御工事。换言之,蒋军防御体系都无法阻止我军的进攻,也就无法挽救蒋军的覆灭命运。这对于东北人民自卫战争的胜利发展,有着重大的意义”。

第四,四平攻坚战,再一次显示了人民战争的无穷力量。

在四平攻坚战中,不论是攻城部队全体指战员还是地方党政、人民群众,都倾其全力,为此做出了巨大贡献。指战员们怀着“为人民立功,无尚光荣”的崇高信念,发扬高度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以大无畏的英勇献身的气概,与敌激战,视死如归。四平攻坚战中,有那么多有名的和无名的英烈,他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铸就了中国不朽的长城,用自己满腔的热血染红了共和国的旗帜。他们让敌人胆战心寒,让人民怀念和赞颂。各级党政组织全力支援四平攻坚战。5月29日辽北省主席阎宝航就在《胜利报》上撰文,号召更加切实更加热情地为伤员服务,作出六条决定。辽吉省委书记陶铸亲临前线慰问指战员。省委为加强对四平攻坚战的支援,辽吉二地委组织四平周围已经解放的怀德县(今公主岭市)、梨树县和双辽县(今双辽市)大力支援四平攻坚战。在攻打四平之前,就决定成立四平市委,任命吴甄铎为首的四平市党政军领导人,从二地委所管辖的各县抽调一百多名干部随攻城部队进城。他们紧紧跟随部队前进,组织群众为部队运粮食、弹药,抢救伤员,清理战场,掩埋阵亡人员尸体。军分区副司令员罗杰带十六团进入四平道里我军控制区,担负卫戌任务,蒙古骑兵团分布在二分区境内各‘县长达500公里的运输线上,站岗放哨,保卫着各兵站前运弹药给养、后运伤员的安全。6月30日,攻城部队撤离,原定接收四平的四平市委、市政府也同时撤离,随之四平市党、政,军机构撤销。四平攻坚战中,还有近万名支前民工,他们来自辽吉、黑龙江、嫩江等省近20个县,他们组成担架队、大车队,不仅在后方转运伤员,而且冒着生命危险积极上前线运送物资,抢救伤员,有的民工直接参加了战斗。许多民工单位和个人在战斗中立功受奖。

四平攻坚战是人民用鲜血谱写的一部不朽名篇。它虽然没有达到夺取四平街的目的,但人民战士的精神是永存的。

二、四平攻坚战的成功经验

战前准备要充分四平攻坚战前,东北民主联军是以运动战为主,对于以阵地为主的大规模攻坚战斗是第一次尝试,四平攻坚战是东北民主联军从运动战走向攻坚战的开始。

对于四平的攻坚,摆在攻城部队面前的客观情况是:缺乏充分准备,尤其是对敌兵力部署、防御体系、火力配置和各种副防御设施缺乏了解;没有攻坚战的精神准备和作战经验,物资弹药保障上没有可靠的基础。在这种条件下,能够苦战10余昼夜,这在我军的历史上是不多见的。这次攻坚战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以战养战的条件下进行的。因战前只估计速战速决,三五天解决战斗,就三五天的弹药准备来看已绰绰有余,但战况发展远比估计到的要复杂得多。四平的攻坚,特别是路东的攻坚,弹药基本上是路西战斗中缴获的。此外,我们没有对付敌空中射击的现代化武器,眼睁睁看着敌机轰炸扫射。四平守军的弹药物资补给全靠空中接济,源源不断,而攻城部队只能靠在地上寻找。东北民主联军从运动战转入攻坚战,这种战略上的转变不是一般的转变,从战术思想到战斗组织以及军队装备等都遇到一系列的问题,因此,战前做好充分准备,则是攻城战斗取胜的先决条件。

外围战斗极其重要要把外围战斗作为整个攻城战斗的一个阶段来对待,认真肃清外围据点。四平守军设置了多面多线的外围据点,各守备区兵力由一个排到一个营不等,较大的外围据点除以主力部队为骨干外,还增配保安团队,外围守备部队均赋予独立守备任务,非万不得巳时不准弃守,这样在指导思想上必须将攻外围作为攻城战斗的一个阶段来对待,不能将时间规定的过死过短,四平攻坚外围战斗,只企图用一个晚上就肃清外围,而实战中,西南方向一纵二师按时肃清新立屯守军据占,二师未完全肃清海丰屯守军据点,几乎影响一、二师并肩作战,增加了伤亡,清耗了突击力量。西北方向邓纵14日才开始外围战,一直坚持到17日,才肃清外围守军据点,不仅影响到不能预期突破,以致影响整个战斗的进展过程。经验告诉我们,外围战斗所需时间,必须根据每个方向上敌外围据点的数量,兵力多少、强弱、工事坚固程度等具体情况,慎重分析,周密计划而确定之。

必须认识到,外围战斗已经是攻坚的开始,要配有足够的兵力,选择较强的部队担任,力求一举歼敌获得初战胜利,动摇敌守备信心,增强我攻坚士气。只有肃清了外围据点,才能使敌主阵地暴露出来,便于侦察,便于选择突破口,总攻才能不受防碍,顺利实施突破,才能赢得时间和攻城的有利态势,使敌处于被动。经验证明“突破方向的外围据点尚未拿下前,绝不能发起总攻,否则就会造成整个突破战斗计划的破产。”

总攻时间要掌握好总攻时间要以准备程度来决定。即以战前准备和外围战斗的进展情况来决定。

四平攻坚战参战部队到达四平外围时是6月11日,14日晚即发起总攻,总攻准备时间只有三天半,再加上敌飞机火炮的轰炸扰乱,防碍攻城部队准备工作的进行。经验证明,攻打四平这样坚固的城市,总攻准备时间必须延长,大致需要5到7天时间,包括政治动员,弹药器材的准备,继续深入细致地查明敌情,外围据点的肃清等等。此外,在肃清外围据点后,总攻发起前,炮兵必须全部进入阵地,进行彻底的伪装荫蔽。此次攻坚战斗中,由于准备时间仓促,炮兵在进行外围战斗的同时进入阵地,遭敌机炮火猛烈轰击,伤亡不小,炮被打坏数门,加上雨天,以致预定13日晚进入阵地而未能达到,14日冒敌炮火及敌机轰炸继续强行进入,但在总攻发起时,还有7门炮未进入阵地。这样,在目标的侦察、标定和距离测量等方面都较仓促潦草,影响射击指挥及射击效果。

总攻时间的发起是较复杂的问题,这里有许多战术问题,应由指挥员统一把关。一定要在准备工作完全就绪的情况下发起,否则,总攻也是名义上的总攻,这里打下那里没打下,这里突破那里没突破,影响战斗进展,带来更大伤亡。

兵力占优势,攻击多点面城市攻坚与野外运动战不同,野战兵力比例为4:1,即4个团打1个团,为成功范例。城市攻坚,因城市街道多,且每条街容量又不大,必须有6个团打一千团的比例,“原因是攻坚战带有一种硬拼仗和消耗战的性质,战斗时间越延长,所耗费的兵力越大,没有绝对优势的兵力想在攻坚战斗中保持不断的纵深发展是不可能的。”四平攻坚战中,攻城部队兵力与守城敌兵力之比为2:1,显然不占优势,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与战前侦察了解敌情关系极大。只有在掌握了确切敌情的情况下,才能正确配备兵力。

在兵力成正比例的情况下,突破方向至少要选择两个,在每个突击方向上还要多开几个口子,这样便于我开展优势兵力,使敌腹背受击,既分散其兵力,又打乱了其防御体系。四平战斗中,攻城部队选择西南、西北及城东三个方向突击目标,指导思想和作战部署都是正确的。但打响后,只有西南方向较为顺利,突破成功,形成一面攻击,而西北方向进展较慢。待西北方向突入后,成直角钳形合击,战况发展较为顺利,并迅速攻取敌军部,解决了路西战斗。城东方向一纵三师始终未突破,致使敌失去路西后,还有退路可走,并继续与我顽抗,在东北民主联军攻路东时,基本上形成一面平推,终因兵力不足,而敌能集中兵力负隅顽抗,且敌援兵已到,而未能将守敌全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