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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转战豫西(3)

周公庙敌人的工事复杂而坚固,这里是敌人精心构筑的以碉堡为主的半永久性环形防御阵地,是西门的屏障,也是通向西门的门户。它连同西门坚固的城垣防御设备,构成了洛阳守敌的防御强点。我军排炮首先进行轰击,把敌人的前沿工事打成一团烟雾,突击队的战士们从烟雾里飞速爬上敌人的阵地,只几分钟,就全部占领了敌人的新式“袋形工事阵地”。敌人正准备突围,我军开始了第二次攻击,毁灭性的炮火把周公庙的围墙、碉堡炸得稀烂。10旅29团11连7班7个战士,分成两个组交替掩护,连续攻下4个敌碉堡,俘敌62人,该班无一伤亡。在各部队勇猛攻击下,经1个多小时的激战,将守敌全歼,敌人吹嘘为“不可攻破的要塞”阵地全部被攻占。肃清西关守敌后,10旅又向西门之敌发起了进攻。要攻进西门,必须通过敌人用拒马暗碉堵塞着的一道长桥。11日夜间,29团1营曾两次试图偷过桥去爆破,均未能成功。

12日,10旅决心强攻西门,命令28团对西门实施主要突击,29团和30团在西门两侧助攻,28团以2营为突击营,5连为第1突击连。12日13时,我军发起攻击,冲锋号响起来的时候,炮火虽已压倒敌人的大部分火力,但敌从左右两侧工事射出的枪弹,仍然封锁着桥头。李世和和另外2个战士,首先从隐蔽地里跑出来,踏着泥泞,向城头飞奔,直向木马和铁丝网扑去。当最后一根铁丝网被砍断后,李世和身中一弹,倒在泥泞里。接着2个工兵冲进前沿,把一大包炸药按在外城墙被炮弹轰成的缺口里,一声巨响,城墙在浓烟中现出一个大缺口。战斗英雄李步周率领的突击队,便从墙洞中一跃而出,在泥泞里向桥头冲去。

这时,敌人集中全部火力企图封锁冲锋的道路,前面的同志倒下来,后面的人便从他身边跳过去,把一枚枚手榴弹扔上城头,在攀登炸垮的城墙时,敌人又开始了反扑。前后左右的火网把突击队包围起来,最先冲到城边的第一排大部负伤倒下,指导员傅立志身负重伤,副连长李志华英勇牺牲。这时连长安廷兰带着3排突击队冲上来了,向瓮城扔了一排手榴弹,两步爬上城墙缺口,然后又爬到瓮城上。一面向里面射击,一面回击外壕中的敌人。

据守在第二道城墙上的敌人,以炽烈的火力向突进瓮城的2营部队轰击,我军指战员遭到重大伤亡。这时第二道城门还紧闭着,城楼上的敌人还在顽抗,我军山炮即向城楼轰击,第一炮便打中城楼正中,第二炮又打在城楼左面,把敌人指挥所掀上了天空。残余的敌人从最后的据点逃出来,向一个暗孔里钻了进去。我军战士机智地尾随敌人从坑道进入城内,并将坑道口附近的敌人消灭,巩固了突破口,随后打开了城门,后续部队相继突人城内,与敌展开激烈的巷战。

夺取西工发电厂也经过激烈了战斗。9日夜,我第11旅31团3营对发电厂发起了攻击,一举突入敌阵,但因未迅速扩大突破口,7、8连突击部队拥挤,被敌压入外壕。次日拂晓,敌外壕内火力点以突然猛烈的火力向我壕内部队射击,致使7、8连伤亡较大,3营营长王志兴光荣牺牲。12日10时,该团又令2、4连分由西北、西南角发起攻击。2、4连突击排发扬了勇敢战斗、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予敌以坚决还击,但因受地形限制,致使大部分人员伤亡。

团首长全面分析了两次攻击受挫的教训,组织营、连干部进行了反复侦察,弄清了敌人阵地构筑和外壕内的情况。第三次攻击开始时,我军火力组首先对敌阵地进行猛烈轰击,压制了敌方侧射交叉火力,顿时敌阵地硝烟弥漫,一片火海,打得敌人晕头转向,失去了防御依托。旅工兵排长景全旺带领3个爆破组,连续爆破,摧毁了外壕内的火力点和障碍物。突击队乘爆破的斜坡实施强攻,突破敌人防御,经2小时战斗全歼守敌。

六、英雄虎胆“洛阳营”

华野3纵在东关攻城,外围据点清除了,我军部队直迫洛阳城下。37团1营营长张明带着各连干部、爆破排长和突击手们,踏着被炮火轰炸过的土地,进入了东关,来到前沿观察地形。他们登上一座楼房,看到城墙上斑斑驳驳,都是枪眼!我军要突破的东门被外面的瓮城拦着,看不到设防情况。瓮城城门高大,塞满了沙土的汽油桶垒得又高又厚,没有上百公斤的炸药很难掀开一道裂口。瓮城下边是道外壕,桥头堡大而坚固,周围是铁丝网,占据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此外,鹿砦、堑壕、暗道等一般障碍物,数不胜数。人们在细心地观察着,有的在绘图,有的在思考,也有的紧锁眉头。有了问题,大家商量办法,集思广益,最后1连长出了个点子:

“我看这样,把冲锋地段分成三段,3个连三一三十一,各连包干一段,我们包打城门!”

“瓮城我们拾掇!”2连长抢着说。

“桥头梅花堡、木马和铁丝网归我们,保证1、2连顺利通过!”3连长说道。

只是小桥情况不明,架桥队怎么使用难下决心,最后一致的意见是,战斗开始时,架桥队暂且按兵不动,侦察之后见机行事。张明把新的方案向团里作了汇报,当即得到批准。

3月11日黄昏,我军的炮兵实行抵近射击,山摇地动,火光闪闪,洛阳陷入烟火之中。还在昨晚趁敌人惊魂未定之际,张明让3连提前动作,先炸掉了敌人大石桥上的三道障碍。晚7时,攻击开始。3连的爆破手们看到信号,加快动作,战土马景春首先奔向桥头的梅花堡,抡起事先用胶带缠好把子的大铡刀,照准电网猛砍一气,电网裂开3个大口子,爆破员跟踪而入,迅速点燃了特制的大炸药包,轰隆一声,梅花堡飞上了天空。3连仅用半小时就将壕外12道障碍全部清除,爆破员无一伤亡。

这时,张明命令2连继续爆破瓮城。架桥队放下桥,准备参加战斗。2连冲过小桥,一气送上7个最大号的炸药包,把塞满沙土汽油桶的城门,轰开一个大缺口。突击班长胡登法第一个冲进突破口,排长宋苍富也带头冲了进去,占领了右侧大碉堡;接着,邱连长率领二梯队也进去了。瓮城里的敌人很顽强,死命抵抗,战斗形成胶着状态。这样拖延下去对我军十分不利,于是张明命3连和团警卫连投入战斗,歼灭瓮城之敌,1连穿过瓮城,直取第二道城门。

1连在连长许升堂的指挥下,炸开了用沙袋堵塞的城门,突击队在沙培琛副连长率领下勇猛地突进城门,迅速夺取了城楼,3颗红色的信号弹,终于从城头上腾空升起,洛阳东门全部突破成功。

“突破只是全胜的开始!”1连的英雄们牢牢记着这句话,他们改造了敌人的工事,连续打退敌人的反扑,顽强地巩固了突破口,使后续部队源源进城,顺利投入巷战。

战后,上级授予1营以“洛阳营”的光荣称号。

七、“邱老虎”变成了“邱俘虏”

“西工”打下后因地形狭窄,4纵第13旅的部队一时还开不到,所以11旅11时才第二次发起攻城战斗。部队经短促炮火准备即奋勇登城,32团、37团迅速占领了敌南门外楼房要点,工兵炸开了南门,突击队立即冲进城内,配合华野部队向西南发展,在纵深及城西南角集团工事中,生俘敌206师副师长兼第1旅旅长赵云飞、第2旅副旅长鲁一以下1200余人。与此同时,第10旅亦突破西门,歼敌1个营,余敌利用第二道城垣进行顽抗,少数由坑道向城内遁逃,我军一部机智灵活地尾敌突人城内,接着主力部队即顺利登城,迅速歼灭了西城和南城的守敌。

接着就是两天两夜的厮杀。最后,邱行湘带着他的残余部队和“敢死队”,退守到城西北角的核心工事——洛阳中学小圩子。14日,华野3纵和陈、谢兵团的4纵队,并肩向小圩子发起猛攻。无数原有的和刚刚缴获的大炮,连续轰击了1小时,把小圩子翻个个了。

敌206师虽不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但邱行湘在洛阳长期经营,备有两道防线,易守难攻,加上蒋介石不断给他打气,故抵抗相当顽强;有人顾虑敌援兵将至,主张马上撤离,说:“剩下一点残敌就算了吧!”陈赓司令员表示:“敌人的主力还没有完全消灭就撤离,那进攻洛阳的结果仅仅就是搬动点物资,这没有多大意义。我就在前面,部队也愿意打,是有把握把敌人迅速歼灭的。”

陈土榘司令员同意陈赓司令员的意见,并亲自到前沿组织部队攻击。

邱行湘感到处境危殆,慌忙向南京告急,蒋介石又回电说:“已饬外围兵团兼程驰援,希鼓励三军,坚守阵地……”

正当蒋介石大肆表彰邱行湘“忠烈”的时候,我军发起了总攻,只2个小时就全歼守敌,邱行湘在核心阵地上被我军活捉。

至此,历时7天8夜的洛阳战役即告结束,共计歼敌近2万人。

洛阳战役的胜利,切断了中原敌人与西北敌人的联系,打开了豫陕鄂和太岳区的通路,巩固和扩大了豫陕鄂根据地,调动了敌整编第18军、整编第47军西援,有力地保证了我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在沙、淮河间的休整,也配合了西北野战军的作战。15口这天,中央发来专电,祝贺洛阳战役大捷。

17日我军即主动撤出洛阳。3月18日,敌援兵到达洛阳时,206师早已被歼,不仅增援的目的未能达到,而且由于洛阳已为孤城,工事又都被破坏,兵力少了守不住,更多的兵力蒋介石又拿不出,4月3日,敌主力就被迫撤回郑州。

敌主力撤走后,陈赓司令员决定再克洛阳。4月5日,即以第10旅、第13旅、第26旅、第27旅实施围攻,以第11旅钳制敌124旅。战斗只进行了2小时,即全歼守敌1个正规团和1个保安团,共2400余人。

接着,第10旅连克虎牢关、广武、荥阳;9纵解放了密县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