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了听闻早上几位爷和上官朝司大早去了龙延厅!
“三哥还是决定将大宇收为附属国,本想放过他们,可惜他们的八皇子还是不知死活的叫嚣,声声嚷着说要天契交出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三哥一气之下便让傅离拿下了大宇,只是让他们以一个附属国的身份由天契牵制而已。”
“未尔莱?”他简直是疯了!疯了!
洛蓝忍不住的一个踉跄退后几步,浑身颤抖,牙关紧咬,名允本便是咬咬牙放过了他们,可他终是不知进退!硬生生的将大宇给葬送了!
未尔莱好是糊涂!
是夜,洛蓝方用过晚膳,只觉毫无困意,整日也未曾见到名允,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名允因了自己的无理取闹而真的生了气去了,可是,竟连后悔的退路也让自己生生切断了。
便让翠梅在桌子上铺了笔墨纸张,一来好打发时间,二来想借练字来舒缓心思。
正写着字儿,春儿在旁边挑着烛芯,整间屋子瞬间明亮了许些,“主子,要给您准备个暖炉么?这练了好一会子手该凉了……”
“不用了,在写会我就休息了…”洛蓝头也不抬的屏气继续练着,手腕微微发酸,她还记得那时他们曾经打趣说她的字越来越似名允的笔锋了,仔细瞧起来,果不其然,洛蓝望着出自自己笔下的字,一时竟忍不住的扬起了嘴角。
“主子这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了,这么开心?”春儿见洛蓝自早上般回了永阳宫难得露出一抹笑,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
“春儿,以前教你识的字儿还记得不?”春儿自小便被卖到了府里跟着她,幸得她也好学,平日无事教她学了些字。
“大多都记得的,怎么了?”
“以后我还教你识字吧,以后兴许能用得上的…”
正言语间,翠梅急呼呼的从屋子外跑了进来,小小的脸蛋不知是着急还的冻的,红扑扑的,很是可爱,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一时竟连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事儿?瞧把你急成这样!”洛蓝笑的打趣道。
“主…主子,奴婢刚从浣洗房过来,在半路上远远的瞧见爷和小伍子他们往永阳宫这头来了…”翠梅满脸欢喜,水潋的眸子星光熠熠。
“……”洛蓝心里先是一喜,兴奋的忍不住颤抖,忽然,云太妃的话,十一的话……一切理智回归,一瞬间像被冰水浇灌了全身,冰凉彻骨,“把门插上!”
“主子?”春儿和翠梅几乎同时出口,面露惊色,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听到没有?我说把门插上!”洛蓝冷声道,手因颤抖竟写不出一个字来,索性一气之下扔了笔,转身走至床边,“我乏了,伺候就寝吧。”
翠梅愣愣的回过神来,淡敛眉梢,转身将门反插上。
洛蓝静静的躺在床上,心思烦扰,只要一闭上双眼,名允抑郁的双眸便会浮现于眼前,一时竟将自己陷入异常矛盾而痛苦的心理煎熬。
她知道,名允一定还在外面傻傻的守着,也许正望着这间屋子,也许心里比她更痛苦伤神,尽管有千万个不舍,有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她必须这么做,她不能拿天契的将来作赌注,她输不起,名允更是输不起!
星光之夜,月光盈盈,整个院子一片彻亮静谧,夜风袭来,凉意阵阵,名允出神的望着屋子里,隐约可见房内灯光依然,她定然还未成眠,眸光收紧,微微的叹着气。
蓝儿,难为你了!
聪明如他,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这就是千古帝王所要放弃的么?相爱两人之间又何必插入第三个角色?
“爷,这都夜深了,要不咱回吧,您放心吧,蓝主子肯定也安生歇下了!”小伍子在一旁不忍心的小声讲道。
名允不做声,最后深深的望了眼屋子,缓缓转过身子道,“摆驾去颐嫔那里!”
“爷?”小伍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蓝主子进宫以来,爷就几乎不去其他的宫里头了,可是今日……
“走吧!”名允不理会他的惊讶,兀自往前走,小伍子这才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上前掌灯。
一连数日,据说名允均是于周氏颐嫔那里过夜,顿时羡煞了许些人,各宫的主子见名允不再只是流连于她这里,更是纷纷摩拳擦掌,希望能得到名允的青睐,就连云太妃也老让人往永阳宫送些补品,想是作为酬谢之礼!
洛蓝只是冷眼的看着这一切,翠梅春儿他们反倒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整日愁眉苦脸。
最可笑的整个后宫怕是觉得洛蓝失了宠,所有的人竟一下子对她友善和睦了许多,甚至能看到同情怜悯的目光!这是不是也能算上喜事一件?
而大宇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因要先平定西北暴乱,故而将出使天契的时日稍做延缓。
洛蓝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喝茶,已近冬日的阳光打在身上分外舒服,不似夏日的那般灼人,而春儿和青苏格在一旁翻晒着新采的花茶,春儿有说有笑的讲着天契的风俗习惯、人文故事之类的,青苏格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被春儿逗得“哈哈”大笑。
可能因为这段时日身子较差,洛蓝渐渐开始害喜,脸颊眼瞧着是比以前凹下去了,茶饭不思,偏爱吃酸的东西,春儿却是常以此来打趣,酸儿辣女,说她肚子里的肯定是个小阿哥。
忽然院子的门被推开,洛蓝还未反应过来,一抹粉紫色的影子便进来了,随后跟着几个丫头,“姐姐的日子过的可真是惬意呢!做妹妹的可真想学上几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