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妹妹们来讲,本宫该怎么办?本宫只是想颐嫔若是能将爷伺候好了也算有功,其他的倒是没想那么多去!妹妹们这一提醒本宫才恍然大悟呢!”洛蓝不动声色的捏起瓷盒中的酸梅放入口中,酸得娥眉直皱。
颜贵人见洛蓝态度如此谦逊,心中大喜,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指手画脚的出谋划策道,“本来是讲爷愿意往她那跑我们也不好干涉,只是颐嫔太过于嚣张,姐姐应当以祭祀祖先不宜携带女眷为名,立马让人去将她带回来,如此也好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统领后宫的可是皇后您!”
好个颜贵人,竟如此急迫的想颐嫔的笑话,连等他们回来的时间也等不了了,好一群可笑而又可怜的女人,除却在她先前入府的玉妃,恐怕名允连颜贵人和静昭容的大门也没有迈过,一进宫门深似海,也不过如此,她们进宫之时怀揣着多少少女对将来的憧憬,如今只怕所剩无几,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勾心斗角而已!
“是啊是啊,他们行轿肯定不曾走远!”一旁的玉妃说道。
三人同仇敌忾,一个鼻子出气,幸好名允早先给了她个皇后的身份,任她们胆子再怎么大,定然也不敢动她,要不然恐怕这群善妒的女人岂能放过她!
只是颐嫔一旦回了宫里定然没有好日子过了,得好生想个法子护了她的周全,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一想到这个,洛蓝便感到额角发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时候偌大的后宫才能安生下来!
“行了!你们要是有时间就各自回屋子好生休息吧,爷日夜烦扰着国事,这好不容易趁着祭祀先祖顺便出去散心呼吸下外头的空气,我们如此一来岂不是扰了他甚好的兴致!本宫还是那句话,虽然本宫不爱出屋子,但宫里的一切都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你们给本宫可听仔细了,凡事多替爷着想,别全凭了一己私欲而胡乱作为,否则,别说是爷了,本宫也定然不会放过她!”
许是没有料到洛蓝忽然会如此严肃冷然,三人的脸色瞬间很是尴尬,青了大片,颜贵人和静昭容更是吓人双唇惨白,颤巍巍的望向玉妃。
玉妃许是见多了洛蓝这般的脸色,很快的适应了过来,忙笑着道,“姐姐说的极是,都怪妹妹们心太急躁了,不过,听说苏妃昨日在积纤宫好生闹腾了翻呢,吵着嚷着要见爷,那边硬是不敢上报,说是皇后主子怀着孕子,这些琐事儿就不劳烦您了!”
“是吗?现在怎么说?”这些日子还真是把苏锦儿这号人给忘了,不过,怎么说也是云太妃的娘家人,积纤宫那边该是给这个面子才对,不敢上报约莫着不是考虑到她的身子,而是考虑到这点才对!
而此时玉妃又将此事端上台面又是为了什么?
“闹腾到后半夜总算静下来了,不过听说她的精神似乎有些失常,经常会胡言乱语!”玉妃答道,虽语气有些怜悯之意,但眼神却是熠熠发光!
曾几何时,她可是苏妃的同盟军呢,而现如今苏妃打进了冷宫,最为得意的怕也是她了!
“玉妃姐姐这些事儿怎好让皇后姐姐****心去,要妹妹们来说啊,皇后姐姐应当指个人帮忙分担些呢!”静昭容在一旁细柔着声儿说道,洛蓝好笑的望着她,这个恐怕才是她们的主题,玉妃终究还是不死心啊!
毕竟是年轻皮薄,被洛蓝如此望着,静昭容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眼神闪躲的撇开了头去,颜贵人正想讲话,面色一僵,星眸淡敛,望了玉妃一眼,又将要出嘴的话生生的咽了进去。
“这个本宫也想过,本想让云太妃担了些去,可是爷说不可扰了太妃的休息,再放眼下去,这宫里头左看右看也没挑到个合适的人选,这人啊,若是选得不好反而会坏了事儿,这才给耽搁了下来,暂时也就算了,反正目前本宫身子也算争气!”
洛蓝索性一股子气儿断了她们的念想,省得她们又来一套一套的,只见三人均是脸色极为难看,尤其是玉妃,更上像辇了的菜似的。
正思忖间,春儿晓事儿的上前递给她一个暖手炉,轻声道,“主子,先捂着,坐了好一会子了可别冻着了!”
“恩……”春儿正好背对着她们,朝洛蓝俏皮的笑着,洛蓝也暗暗的朝她挤挤眼,心中暖意融融。
“瞧我们这记性!这都快忘了姐姐这双身子呢,”玉妃巧笑着,拉着颜贵人和静昭容道,“得,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姐姐有时间也出去逛逛,再过几日啊这园子里头的冬日早梅就该开了呢!”
“好的,翠梅,送主子们!”洛蓝心里这才缓缓的舒了口气,跟这些女人讲话就跟下棋一般,各自揣摩着心思,也不知道这玉妃究竟什么时候能死了这份心去,如此来来往往,丢脸的反而是她自己!
几人打着千儿出了门,屋子瞬间空旷了下来,洛蓝忽然想起什么,朝一边的春儿吩咐道,“春儿,今日就算了,你明日早更儿去积纤宫看看那边苏妃究竟是什么回事儿。”
“恩,好的!”春儿边收拾着桌子边支支吾吾的说道,“主子,有件事儿春儿不知道当不当问……”
“你是想问关于爷的事儿?”聪明如她,这丫头整日跟着她,她那些小心思怎能逃过她的眼。
“春儿一直不明白您这是和爷怎么了?就拿今日来讲,其实玉妃她们讲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这颐嫔是有点顺着竿子往上爬的意思!”春儿义愤填膺的说道。
“怎么?玉妃难不成给了你什么好处?”洛蓝忍不住打趣道,坐了好一会子脚都有些麻掉了,站起来走了几步,终于稍稍好了些。
春儿见状丢下手中的活儿扶着她道,“什么嘛,主子就爱拿人家玩笑!”
“哎!你们不懂,你们爷啊,他是在保护我……”洛蓝望着外头越渐浓厚的暮色缓缓开口道,心思却已飘到了很远很远。
“保护你?这是哪门的保护!我看啊,也不知道那颐嫔在爷的身上施了什么功夫!”
“这样的话不要胡乱说!”洛蓝摇着她的双肩怒斥道,“这屋子外头说不准有多少只眼睛看着,有多少双耳朵听着呢!”
“知道了!春儿不过随口讲讲而已!”
洛蓝知道跟她再解释什么她也不会明白,毕竟她思想终究比较单纯,不懂得宫里头的这套生存法则,“恩,你以后自会明白的,去让膳房传晚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