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蓝让小达子将绢画放置于桌案上,缄默不语,名允盯着绢画几眼,心中已明了了九分,眼神变得凌厉,示意摒退了所有的奴才。
“这是做什么?”名允还是挑眉问道,森冷阴鸷。
“这是今年刚选出来的拔尖儿秀人,仔细的挑选过了,不敢擅做主张,所以拿来给爷再瞧瞧,”洛蓝别过头去,不敢看他越来越冷的眼神,暗暗的换了口气继续道,“要是爷挑满意了……”
名允牢牢的扳回她的身子,让她看着他的眼眸,瞳孔紧骤,目光锐利,“看着我继续说下去!”咬牙切齿的几字挤出唇。
洛蓝心绪惶惶,难以呼吸,浑身颤抖,继续道:“要是爷挑满意了…臣妾便可立刻去安排时日面圣…”,名允加大手劲儿,捏得洛蓝双肩生疼。
洛蓝倔强的昂起头看向他,尽管心里火燎般的疼痛,这些她必须承受,她的夫君是千古帝王,日后,他还会有更多的妻子,乃至更多的子嗣,奢望太多越是会失望,她的胸怀必须是寻常人的几千倍。
“如此?”
“如此!”洛蓝看到他眼中死灰般的颜色,看到他受伤的神情,看到他略微垮下的双肩,心中狠狠的疼痛,泪珠子再也无法抑制的直往下掉。
名允却一下子慌乱了起来,眼眸无主间变得柔和,胡乱卷起朝服的袖口给她拭泪,双手将她紧紧的箍进了怀里,攥住了她的手,搁在他唇上细细摩挲,“对不起,我应该体谅你的,最为难和痛苦的是你才是…蓝儿…对不起”。
洛蓝不做声,心中一阵羞愧,明知道名允对自己的情意,偏要讲了这些个混账气话,只得泪眼朦胧的盯着名允傻看。
“以后也切莫讲这些个气话了,这里…会痛,很痛!”名允将她的手从唇边移到了胸口,感受到他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如此亲近。
洛蓝捧住他的脸,眸子闪亮的瞅着他,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洛蓝知道爷对自己的好,可是,爷是皇帝,洛蓝是皇后,充盈后宫,延续子嗣,本就是再正常不过,只是洛蓝心胸狭隘…”
“我知道你心中憋屈得慌,却狠不下心来责骂我,那我们就不要去理会他们的安排。”名允任性的打断洛蓝的话,挑起洛蓝鬓角的碎发细细拢至耳后。
“爷又说任性话了不是?如今下面只有宁仁一人,如此大担怎可交予他一人?”洛蓝脑海中浮现出那盛气凌人、倨傲得不可一世的小毛孩,潜意识里小腿腹隐隐发痛,“我不碍事儿,只要记得爷的心里装的是我就行了,那些绢画我都瞧过了,觉得好的都已封了凤印…”
话未毕,名允炙热而缱绻的吻封住了她的唇,浓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面,“我不许你再说这些气话!”紧紧的拢住她的腰身,一手沿着下摆摸索着伸进洛蓝的衣服内,洛蓝憋着气儿胸闷伸手握拳捶他,他硬是不理会,更是箍紧了她的腰身,因这几日寒气重,洛蓝多穿了两件薄衾,名允竟寻不到口子。
本该很严肃的,可名允的手在腰间左右寻掇着,酥氧无比,洛蓝竟不合时宜的“噗嗤”笑开了,名允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脸皮上一阵尴尬之色,仿佛偷腥之猫落了空般,然后终于从胸臆呼了口气,佯装嗔怒道,“还笑!你这女人真不晓得见场合!”
洛蓝攀住他的脖子坐到他的腿上,“谁让你那么笨!”眼角含笑。
“真好,我的蓝儿还能会笑,还能对着我笑!”名允将脸枕在她的肩头,对着她的耳边闷闷的说道。
洛蓝闻言微微一震,心绪紊乱,他的心里竟满满的装着她,她的喜怒哀乐时时刻刻的牵引着他,“傻瓜!”所有的言语化为二字。
“我喜欢看到我的蓝儿只冲我幸福无比的笑,喜欢我的蓝儿吵嚷嚷的叫我‘名允’,喜欢我的蓝儿很霸道的不许我心里装其他的女人…”
洛蓝伸出食指点住他的唇,星目流转,俯到他的耳边,道“名允,我可以允许你三妻四妾,但是,你这里装的只许是我—文洛蓝!这里想的也只许是我—文洛蓝!”洛蓝抓起他的手按住他的胸口,又指指他的太阳穴,语气霸道。
名允盯着她抿唇低笑,仿佛一切烟消云散,眸子里一片祥和,这时外面有凌乱的脚步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门外,压着嗓子低呼,“皇上!”
“何事?”名允很是不悦的呵斥道,面皮上显现着不耐烦。
“回皇上,雍穆王府打发人来说雍穆王爷病危,说是刚回到府里头便昏厥了过去,呼吸微薄,胡坐堂、王太医和马太医都急忙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