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给玉妃娘娘请安!”春儿欠身低声道。
洛蓝停了步子,脸皮上巴巴的硬起几分的笑意,眸子却是冷淡得很,只见玉妃迎面而来,并不理会洛蓝的冷淡。
“春儿姑娘越发的水灵了,过个两三年也该放出去了吧?”玉妃也只管脸皮子上笑着。
春儿往后退了一步,恭敬道“春儿哪想得了那么多,能伺候主子是一天也是奴婢们的福分!”
洛蓝用眼睨了玉妃一眼,心里却是一股子气儿上不来,好个不识趣的玉妃,给她脸份不去找她的茬,她倒是贴着热脸上来了!这边又没有他人,也不晓得她作这些个戏给谁瞧去。
“妹妹真是好雅兴,今日日头烈得灼人也不忘出来溜?”
“哪的话,想必姐姐是刚从含春宫里出来的吧,妹妹我这是刚听说八爷和新福晋来了,这不巴巴的来看看,昨晚儿太闹也没好生看看咱们新福晋,只怪没个晓事儿的奴才来通报声!”说完还不忘作势狠狠白了身后的奴才一眼,后面的奴才倒是配合得很,畏畏缩缩着身子低下头去。
可这话明眼人听着就是说给洛蓝他们听的,洛蓝也不甘示弱,勾起唇角笑着道,“怎么?母后没有打发人去通知你么?本宫方才没看到妹妹还以为妹妹昨晚闹腾够了不高兴来呢!早知啊我无论如何也打发春儿去说声了!”
只见玉妃脸上最后撑起的一抹笑意硬生生的僵硬的脸面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眸子中闪过一丝忿恨,太阳穴微微鼓起,“姐姐严重了,这不得声了便来了嘛!”
“那你过去吧,本宫也回去休息会啊,她们聊得正在兴头上呢,要不是本宫身子不爽就陪着她们了,人多热闹些嘛!”洛蓝说完抬头不管她脸上色彩斑斓的表情径自往前走,心中一阵欢畅。
刚抬脚走了几步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脚下一个踉跄,膝盖陡然吃不起劲儿弯倒,洛蓝的心猛然漏跳一拍,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得春儿惊叫道,“主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铁臂及时托住了她,将她半倾倒的身子扶起,洛蓝惊甫未定,心“噗噗”直跳,仿佛要蹦出胸腔似的,一股子的寒意瞬间贯穿四肢,抬眼望去,只见名煜正看向自己,目光森冷,凌厉如刃,面色铁青,双手正紧紧的拽着洛蓝的手臂。
“奴才(奴婢)给八王爷请安,八王爷吉祥!”一群奴才丫头们福身道。
名煜不做声,薄唇紧抿,朝春儿扬扬头,春儿晓事的急急上前来扶过洛蓝,面露惧色,“主子可有伤到?”
“没事…”洛蓝还是惨白着脸,着实吓得不清。
“哎呀,姐姐走路也不小心点,这都是有身子的人了!”玉妃佯装微怒关心道,“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跟皇上和太妃娘娘交代啊,幸好没事!”话未毕,便欲要上前。
名煜警惕的将洛蓝拉至自己的身后,硬是将玉妃隔开,“玉妃娘娘平日里头兴风作浪、挑拨是非,本王不便插手管些什么,免得叫人闲话了去,但是本王希望玉妃娘娘还是能管好自己,事不可做得太过!不要以为三哥不知道,只是你们女人间的勾心斗角,不愿提及罢了,倘若伤及到三嫂或者皇子,本王怕是娘娘乃至梁都臣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这点相信你比本王清楚!希望娘娘在未曾酿成大祸之前还是好生在你的郁秀宫待着,免得日后后悔!”字字如凿刻般骇人,寒意凛凛,更是句句切入玉妃的要害。
玉妃脸色煞白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眸子慌乱间通透着不甘,双唇颤抖,“八爷究竟是何故如此维护她?讲话可要有凭有据,莫要一厢情愿的诬蔑了好人!”毕竟是有错在先,讲话底气也明显不足,语音颤抖无力。
“本王若是有个凭据怕是就没有娘娘说话的份儿了!更没有在维护谁,娘娘好之为之!”语气铿锵有力,坚决得不曾给玉妃留一丝余地和脸面。
“哼!”玉妃气得无话可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被教训了一番,脸色忿忿,眸子如火,甩袖而去。
洛蓝总算渐渐平复下来,虚惊一场,幸好老八及时出现,“不是去龙延厅了?怎么又给折回来了?”
“上官大人和诸葛大人都来了,我便折回来想陪陪母后的,幸好回头了!”名允有丝不安的微微低下头去,继续道,“昨晚…我可曾胡言乱语些什么?我记得像在亭子见到你了,又觉得不似真实。”
“八爷当时只顾着吐了,哪还有嘴讲话!再说了,能有什么好话?谁想听呢!”洛蓝笑着说道,既然是酒后的胡乱话自然当不得真,说出来反而尴尬了场面。
名煜脸上豁然开朗,轻松了几分,眸子黑亮,兜着嘴角浅笑,“三哥有没有说过你伶牙俐齿?”
“八爷倒是第一人,我倒是当是夸奖接受了。”
“呵呵…也罢!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去看会子母后也该出宫了。”名煜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主子,春儿总觉得八爷眼中有化不开的忧愁,倒不太像刚大喜的新郎倌儿呢!”
“你又胡言乱语!仔细让人听了去!”洛蓝轻斥道,心里却惴惴不安。
春儿笑着吐了吐舌头,“对了,艾米昨日让小应子传话,说是已经好利索了,今天就要回老家了,还让小应子跟您道谢来着!”
“恩,身子好了便好。”洛蓝一直悬着的心思总算安放下来了。
“主子,艾米说她有次在那个一直照理他的神秘人腰侧夹衫间见到一块金色门禁牌子,问是不是您派去的人。”
洛蓝陡然一惊,金色门禁牌子?宫里除了皇上和皇后打发人急着出去办事会用,其他的人不可能有的,不是她,难道是他?可为何他不曾提起过?竟让她一直误会了下去,当真以为他乃无情之人,原来错的一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