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蓝安静的坐在软榻之上,一手拽着名允的手,心里直打慌,眉黛轻拧,而正在把脉的胡太医面色也极为凝重,一排的丫头奴才默默的站在一旁,屋子内寂静至极,只听到压抑的呼吸声。
“胡坐堂有话不妨直说便可,”洛蓝索性打破沉寂说道。
胡太医收回手,欲言又止,看了眼名允,见名允朝他微微点了下头,便说道,“娘娘这几日情绪有些不稳定,脉象极乱,目前看来暂时没有大碍…”
“可早更儿见红是?”洛蓝担心的问道,腹中皇儿的安危已然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娘娘体内的药物并未除尽,怕是已伤及母体了,当日针灸也只是应急之法,又怕伤及到小皇子,故而微臣开的药只能算是保守调理而已,主要还是要看娘娘您的体质和心绪…”
洛蓝一面听着心里越是没底儿,体质、心绪…这些又奈何是随意可控制的,看向名允却见他更是脸色沉沉,让人惧怕。
“胡坐堂不必再说这些空话子了,究竟是需要如何调理,需要哪些药物和补药尽管跟敬事房开口了去便是,只要能保证皇儿的安危即可!”名允死死的按住洛蓝的柔荑,语音暗哑,神情焦躁。
“臣自当竭尽所能,随后再去与其他众太医商讨调个方子,还请娘娘放宽心养好身子才是…”胡太医缓缓道,面有几分惧色,可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胡坐堂不必紧张,自当安生瞧病便是。”洛蓝起了身子,朝一边的翠梅扬手道,“送胡太医…”
“是,主子。”语毕便打着千领着胡太医出了门。
洛蓝转过身子,看着名允凝重的神情,阴郁的眸子,猛然“噗嗤”一笑,“看你!这会子倒像个小老头子呢!”言语间,葱指已不自觉的抚上他的剑眉,薄凉的指腹轻轻划过他的面庞。
名允拉下她的手,以大掌包裹,柔暖温润,见洛蓝神情自若,也少去了几分烦恼与担忧,眉宇轻展,“敢嘲笑我!等皇儿出世了可不得笑话我们是小老头老太呢!”说着伸手胳肢洛蓝的下腋。
洛蓝受不住的弯下身子,咯咯直笑,毫无招架之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讨饶,名允****灼热的双唇沿着她的耳颈一路漫向她的樱唇,气氛顿时迷离迤逦,唇舌缠绵,齿贝相依,牵牵恋恋,仿若无人般,春儿等人见状脸上一片羞赧,尴尬万分,忙退了身子掩门出了屋子。
名允抱着她坐到软榻上,鼻尖在她的脖颈间厮磨,温润的热气划过耳后,酥酥麻麻,一手抚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眸子暖人,嘴角扬起,“我实在很迫不及待的想见见我的小皇儿!”
“你怎知是皇儿而不是位格格呢?”洛蓝侧过头躲闪着他灼热的气息,一面娇笑着打趣道。
“蓝儿,可是我希望是皇儿,如此我要好生培养他,我要将他培养成我们天契的一代明君!千古留名,万人敬仰!”名允正视洛蓝认真的说道,语气坚决,毫不含糊。
“你……”洛蓝一阵嗫嚅,眼眶情不自禁的红了,这个孩子对于名允又该是怎样的意义,如此沉重的爱,他们又该如何接受。
“如果是格格也没有关系,可以和蓝儿你有一样的倾城容貌!”名允抓过她的手,扳着她的手指把玩着,“到时我一定亲自为咱们的格格挑个才貌双全的额附!”
“看你想的多远,宁仁还小,你还是让那些个师傅多用点心才是,且况…”洛蓝忽然想起宁仁上次的请求,话到了嗓子眼却又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
“且况为何?”
“且况岳贵人现在又不能在身边亲自督导也是个残缺,你看是不是可以让岳贵人回来了,邢宗府那里待上个把月怕就能就让人退层皮,更何况是娇弱的她了…”
“她既然当时对你下得了手当时就应想到这后果!”
“处罚了这么多天难道还不够么?可怜了宁仁那孩子,其他人再亲也亲不过亲娘啊,且况我也没受伤啊。”
名允绕过她的手臂,一把箍紧她的腰肢,“你当我真的没有看出来吗?岳贵人虽有不甘,但她为人胆小温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刺伤马来伤害你,这些只是做给她人看的一个烟雾而已!”
洛蓝一时怔住,想不到原来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了,只是碍于没有证据,碍于梁都臣,只得杀鸡儆猴做给他人看,“原来你都看在眼里,那还是让岳贵人回来吧,宁仁那孩子也怪可怜的…”
“恩,听你的,明日便去下旨!”